[肖申克]野望 第56章 职业服装

我在运动场角落找到了杰克，老布过去经常在这里晃来晃去，所以杰克也会回到这里来。当我们找到它的时候，这只小鸟像一堆脏床单般软趴趴地瘫在那里，看起来饿坏了。

监狱里不乏鸟类爱好者，有的人在身后帮我解释老布很可能把杰克养的没有野外生存能力或是不被族群接纳。

鉴于杰克是那样聪明——甚至机灵的过头的鸟，我并不认可他的话。因为还有另外的人解释别的犯人根本没办法接近杰克，也不能将杰克带走，这两天只有安迪能给他带一点点的食物。

杰克显然也认出了我，鉴于当我将它捧起来时，这只鸟儿并没有用啄叨我的手表示抗议。但当我想要带着它转身或者离开的时候，杰克又剧烈的挣扎起来，锋利的爪子在我手指上划来划去。

“听着，伙计，我带你去见老布。”我不敢用力的按它，只能尽可能的提起老布的名字。

在听到“老布”的音节后，就像是能听懂我的话般，杰克立刻停止了挣扎。这只过于机灵的小鸟歪着头打量着我，似乎是在思考我的话里有百分之多少的真实性。

“我带你去见老布。”我和它的一侧眼睛对视着，又重复了一遍。

杰克这才逐渐放松下来，软软的趴在我手上。

鉴于鸟类确实有可能气死的情况，为了防止杰克误以为我可能失信，我没回宿舍换衣服，而是很没形象的带着满身油漆点，捧着杰克直接上车，一路轰着油门直接冲到别墅那边。

大概是卡斯特·霍尔开车向来保守，当我把车停下的时候，甚至有附近有好几位邻居探头观察这里是不是来了什么不轨之人。杰弗里和米格尔一人拿着棒球棍一人拎着橄榄球棍探出脑袋，老布更直接，我的老朋友直接端着猎枪到门口迎接我。

可怜的霍尔警官不得不把杰克抱在手上才敢走出车门：“嘿，老布，我给你带了老朋友回来。”

就像老布曾经说过的那样，他一眼就认出了杰克，而杰克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只在我手里瘫的像块破抹布一样的鸟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敏捷刷的站起来，扑腾着飞向老布。它确实没有了当初在图书馆窜上跳下的力气，比起矫健的飞行更像滑行。在翅膀疯狂振动的扑棱棱声音中，它终于自愿的，在更高远的蓝天和更广阔的世界中以绝对自由的姿态，轻盈地停在它的老朋友手上。

我错过了老布被释放时肝肠寸断的哭泣，但这一次，老布一手拢着杰克——他显然有点不敢碰这虚弱过头，羽毛都黯淡了不少的鸟儿，生怕一点点用力就将杰克脆弱的身体弄伤。于是这位年纪可以做我爷爷的老人就这样以一个别扭的姿态拢着这只鸟，站在门口哭的涕泪齐下，最后甚至因为体力不支干脆蹲坐在地上，像孩子那样抽抽噎噎。

杰弗里和米格尔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一个在那里抹眼睛，一个回屋里拿燕麦给老布喂杰克。

“大艺术家霍尔！”一道熟悉的声音把我从看着老布和杰克在心底里发出感慨的状态中叫出去。我抬起头，我有着猫眼石般双眸的好友趴在院墙上朝我挥了下手：“进来！”

我把车钥匙丢给杰弗里，让他等会儿帮忙把车停进车库，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欧文身边：“你怎么来了？”

“看一眼你的工作进度，顺便。”欧文把手里的那打文件塞给我：“我有几个朋友打算筹备一部歌舞电影，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帮他们设计服装，虽然酬劳不高，但电影毕竟是电影。”

我近乎困惑的看着手上这个别的服装设计师一定会求之不得的工作，茫然于欧文是不是特别喜欢用风淡云轻的态度投下重磅炸弹。

“还有，你在监狱这么穿？”欧文的步子停下来，转过身打量着我的衣着。阳光在他的睫毛上流动，我一时看不出来男人瞳孔里闪烁的是褒是贬。

“这两天在刷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肖申克监狱真奢侈。”欧文轻哼了一声，接着问：“你在杜弗兰面前也这么穿了？”

我为欧文谴责我的邋遢而心虚：“呃，不小心被他撞见一次。”

“小卡文迪许终于有所进步。”欧文语含赞许地说，在对上我略显诧异的眼神时笑意又被震惊取代了：“……你不是故意的吗？”

完全不清楚朋友在说些什么的霍尔警官不太确定地看着他：“穿的邋里邋遢对我有什么好处。”

“到底你是那个服装设计师还是我是服装设计师？”欧文的声音里含上了一点崩溃，这个漂亮的男人几乎是磨着牙在嘀嘀咕咕：“明明你才是和时尚相关……好吧，你做的设计几乎都是正装。”

我崩溃的朋友飞快地为我找到了借口，在确定杰弗里，米格尔和老布没有一个在我们四周后，他果断的拖着我到工作室的落地镜前：“看看你自己，什么感觉？”

霍尔警官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绝望地发现杰克甚至把我那件要扔掉的白T恤蹭脏了一大块：“脏乱，不堪入目。”

欧文：“……”

“我现在就去洗澡。”我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认，再也受不了自己身上脏污的转身就走。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怀疑你其实是个性取向正常的人，只不过单纯喜欢安迪杜弗兰了。”欧文近乎无力的叹了口气，男人坐在椅子上，顺手开了罐汽水。

我转过头，看见他坐在阳光里望着我，笑容里带着无可奈何：“听着，我的朋友，这个世界上的同性审美里有两种位于顶峰，经久不衰的口味，一个是你每天都穿在身上——简直能令人怀疑是不是谁把衬衫焊在你皮肤上的，代表着权利和上位者的正装。另外一种就是职业着装，尤其是那种需要大量流汗，大概率拥有良好身材的职业服装。”

“看看现在的你，我的朋友，这件T恤刚刚好把你那该死的正装遮掩的肌肉若隐若现透露了出来。”欧文说：“现在去那些酒吧，里面的男孩儿都会为你发疯的。”

我看了看落地镜里的自己，仍旧难以找出脏乱差之外的任何形容词，在茫然彻底把我击败之前，霍尔警官做出了决定：“你说得对。”

欧文：“什么？”

我随便扯了张便条把想法写好，用图钉钉在记录灵感的软木板上，果断地去洗澡：“我一个人的审美存在局限性，在冬季服装的发布上，霍尔公司需要更多的员工来使设计更加多元化。”

欧文叫霍尔小卡文迪许是调侃，说他像块木头的意思。

然后他发现这个人确实无药可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6章 职业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