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一箭中的 第27章 番外

*偏动画向的if线，和前文有很大出入，两个人一起ooc，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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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压住天空，雨变得沉闷。

不喜欢下雨天，路面湿滑，浊水会蜿蜒爬向低处的下水口。

竹早静弥知道最近自己的状况有些不对，他陷入了无法挣脱的迷惘。

前阵子弓道大会上，愁说过的话历历在目。

为什么放弃桐先，去了风舞？

“为了让凑继续拉弓。”他不加思索地回答了。

然后贵公子轻飘飘地说了句：“可是没有你，凑也回来了。”

简直一句话否认了他所有的努力，很可恶，也很无力。

因为心里知道是事实吧？小雅哥才是影响了凑的那个人，愁也是，辽平也是……将躲避他的凑成功拉进了弓道场。

似乎谁都可以影响凑，除了小时候就作为玩伴的自己。

他是优等生，早早就拿下了桐先的直升高中机会。可是从同学那里得知了凑瞒着他准备报考风舞的消息。

当医生的父亲对孩子是严厉的，所以哥哥才会逃走。

要和他说吗？去风舞。

可能没人会理解吧，他下出这个决定花费了多久。

没关系，他无法做到视而不见，那就只求心安。

今天的弓道部练习也已经结束了，练习也只是练习。

空荡荡的弓道场，只听得见雨声。

淅淅沥沥的透明水滴，在眼前倾斜掉落。雨幕分割了太多了东西，看不太清三十米外的靶墙。

“唰——”

弓道部的玄关门被打了开来。

谁会在此刻折返回来？竹早静弥从沉浸在雨中的思绪瞬间脱离，侧眸看过去。

泷川雅贵的神色有点惊讶，“怎么？你还在啊？”

不是凑，而是泷川雅贵。竹早静弥移开了目光，落到木地板上。

地板比人好看多了，起码不会在望见的刹那，突然心生厌烦。

“抱歉，吓到你了吗？”

“没事。”

……该趁早离开的，不是刚刚，也应是现在。要提出离开的话语，可空气沉闷到实在不想开口说话。

快点走掉吧。他在内心祈求着，但那个人又开了口。

“……我说静弥。”

他今天的练习，完全不在状态。发觉异常的泷川雅贵声音清朗地询问：“你喜欢弓道吗？”

他和愁可能有共同的话题，尽管一个是肯定地说出了他不喜欢弓道，而另一个人是在询问。竹早静弥抬起眼看他，问出了口：“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怎么说呢。”泷川雅贵迟疑道：“或许是我多管闲事，因为拉弓会伴随着迷惘。”

“但喜欢的心情必定得到回报，就像凑那样的。我只是想说这个。”泷川雅贵一贯温和地笑起来。

竹早静弥：“……”

所以他没得到回报是因为不喜欢吗？！

不喜欢弓道，所以才始终无法影响到凑。他说的话，做的事，惹人心厌吗？凑会躲避他的理由，也包括这个吗？

不喜欢弓道，那他一直以来，坚持练习弓道的日子算什么呢？只是为了见到凑拉弓？连自己也搞不明白的事情，他人却轻飘飘地将他审判。

“喜欢弓道吗？”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竹早静弥望着泷川雅贵微怔的神情，缓缓说了下去。

“泷川老师，我很讨厌你。”

见到了泷川雅贵脸色因此变换，竹早静弥转过身去，抬起步伐，走向了玄关。

不止是泷川雅贵，愁他也讨厌，连自己都很讨厌。

微微用力地打开了推拉门，意外地望见了一个有点熟悉的人，也不知道站在这里听到了多少。

竹早静弥没有理会的打算，蹲下穿好放得整整齐齐的鞋，径直走进了雨幕。

不过只洇湿了一点鞋子，从身后忽地伸出的手将他拉回，与之而来的是相对干净悦耳的声音。

“竹早？”

“没带伞的话，要借给你吗？”秋山鹤一询问道。

他是部门唯一的学长，行事风格十分随意，像飞鸟一样的人。竹早静弥回头望过去，垂眸望着抓住他袖子的手没有说话。

秋山鹤一定睛，缓缓松了手，重复了一遍：“没带伞的话，我可以借你。”

“没事。”竹早静弥转回了头，没有多说的**，伸手进书包里掏。

他有伞，在书包里，只是没拿出来。可能想淋一场雨，看看脑子会不会因此变得更加清醒。

大写的人生失败，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他抖开折叠伞面，再次踏进雨幕，伞下却挤进来了一个人。

“原来你有伞啊，那我们一起走吧。”

秋山学长是个随心所欲的人，说出的话也往往令人搞不懂。只是有一张让人很难对他生气的好脸，所以大家都对他很是宽容。

竹早静弥望了眼他手上淋湿的伞面，一言不发地抬高了一点手臂向前走。

和秋山学长争辩是没有用的，在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他似乎不知道什么叫放弃。

而且他们回家的路，前面是一样的。

只是这样而已。

雨声中，还有雨鞋踩在地面的声音。

披着黄色雨衣折返的鸣宫凑望见他们，慢下步伐，有点意外地问了一句：“静弥和秋山学长还没回家吗？”

“鸣宫也是忘了什么东西，所以回来拿吗？”秋山鹤一笑着问他，像是在审视什么的眸色，藏进了半弯起的眉眼里。

秋山鹤一可没有走进弓道场，除了伞什么也没带。

“对，忘了点东西。”鸣宫凑回着，瞥向了竹早静弥。

竹早静弥正敛眸望着雨水打在地上，溅起的透明水花，似乎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想法。

“那快点去吧，雨说不定还会下大呢。”秋山鹤一轻声说，“骑车要注意安全。”

竹早静弥抿住了嘴，抬起头望着鸣宫凑开口道：“凑在雨下大前，快点拿回东西回家吧。”

“那我先走了。”鸣宫凑顿时小跑着向弓道场而去。

竹早对鸣宫有着异于常人的关心，秋山鹤一发现了这一事实，但也不会说出来。

安静地同他走过一段路，斟酌了许久，才说：“我好像也不喜欢弓道。”

他也听过藤原愁和竹早静弥说的话，但是偷听不好被人发现。

“而且我对弓道的不喜欢，和实力并不挂钩。”

他前段日子参加过男子单人赛，二十九射二十九十中，第一次参赛就拿到了第一名。

听说还只是练习弓道不久，因为以前练过射击，所以手很稳。

十足的弓道天才，却不喜欢弓道。

竹早静弥抬眼看他，心情复杂。

秋山鹤一微笑地说：“无论是拉弓、射击亦或是其他的，我只会瞄准靶心。”

“仅这一点而言，我觉得竹早和我有点相似。”

“都是确立了一个目标，就会去认真完成的人。”

“所以不论别人怎么说，竹早既然已经早已确认好了自己要做的事，那就尽管去完成就可以了吧？”

“会被路途的风景迷住眼睛的行人，我觉得竹早不是这种人呢。”

又是用自己的判断，轻飘飘地妄自给他定形。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偷听了多少东西，似乎每一次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见他故意露出的衣角或是其他踪迹。

“跟踪狂。”

竹早静弥忽然说出了这句话，望着秋山鹤一不见难堪，反而眯起眼微笑的模样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眼。

话已出口，也不好收回来。

“也没有特意跟踪吧？”秋山鹤一沉思着说，“只是目光在你身上稍微多停留了一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会离开了。”

他才是那个被路途风景迷住的行人，真奇怪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放在人类身上的目光变得多起来，很有趣的现象，所以似乎可以深入研究一下。

竹早静弥沉默，他不是没听说过秋山鹤一的那些传奇事迹，一人包围二十几个小混混、庞大又有点疯狂的后援会、逃课如吃饭喝水简单……而这样的人，又常年在学校的通告栏和宣传表彰布上反复出现。

学校对他又爱又恨，于是选择了放任。

飞鸟一直是自由的，可下雨天，也会过来躲雨吗？

在十字路口分离，秋山鹤一把他的伞抢走了。

竹早静弥握着被强行塞过来的黑色伞柄，气闷到往家的方向大步走。

说什么要拿他的伞去搞研究，就私自作出了交换，还问着：“不可以吗？”

回了不可以之后，马上就变成心情归零的样子了。

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整天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回家之后又准备捣鼓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静弥？你没带伞吗？”

回了家，母亲望着不属于他的伞奇怪地询问。

“带了，但是和部门的学长换了。”玄关处，竹早静弥头也不抬地回。

“这样吗？是那个晨跑会路过这里，看着很有礼貌的男生吧？”

“……嗯。”竹早静弥一顿，沉重回应。

老是在他眼前晃悠，秋山鹤一真是闲得没事干了。

天才就没有学习的烦恼吗？

讨厌天才。

有了秋山鹤一这一遭，竹早静弥也没心思去想到底喜不喜欢弓道了。

他为之努力过的事情，绝对不是一句简单的话就可以随意磨灭掉的。不就是也像个跟踪狂跟着凑来风舞吗？

怎么了？！他乐意！！！

隔了几日，秋山鹤一把他的伞还了回来，以另一种方式。

“这是可以手动拉弓的小机器人哦。在这里装上小弓箭，再用点力按住它，摩擦一下它脚下的齿轮，它就能发射弓箭了。”

“biu～正中前方的靶心。”

“这个还你，我伞也送你啦。”

“不要不开心呀，竹早。”

午夜梦回，想起静弥淋雨就心梗，所以写了。

鹤一：只要挡住静弥望向鸣宫的目光，四舍五入他就是在看我啦！

……真是可怜又好笑。

不要不开心，也不要因为什么事而感到难过，每个人都值得最好的！

如果众多束缚加诸其身，希望精神像飞鸟一样在天空自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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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