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五条家主大人不想离婚 第17章 老师与学生

虎杖悠仁的手机掉在了地上。通话中断了。

屏幕还倔强地亮着，显示着通话时长，一分二十六秒。

不能让宿傩壮大，要分开它和那个巫女的距离——夏油杰大脑飞速运转，用咒灵群裹挟住里梅，逼迫对方转移位置远离被宿傩占据身体的虎杖悠仁的同时试图夺走对方手上的手指。同时，他召出的所有特级咒灵一起围攻向了宿傩，一边按下了手机的紧急联络。

那个巫女的手臂被撕碎了，但是宿傩和咒灵的厮杀也让男孩的身上出现了伤口。

就在这时，这场瞬息之间的战斗迎来了他的第二位临时加入者。

夏油老师感受到了，那是伏黑惠的咒力，这个世界的伏黑惠。

同时袭来的还有宿傩疯狂增长的咒力。再这样下去悠仁的身体真的还扛得住吗？夏油老师焦急地皱眉。

咒灵几乎是蒸发式地在阻挠宿傩和里梅。

原来那个巫女叫里梅，起码宿傩是那么称呼她的。高专的夏油老师努力搜寻着可能的破绽，却只收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原来宿傩也有拥趸，这可是历史书上没有的啊，哈哈。

“惠！通知五条悟！带他们走！”夏油老师直接把手上剩下的那个陌生路人扔向了伏黑惠。但是还有悠仁……

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还可以对抗现在的宿傩和那个里梅。但是悠仁……不，也许还有一个办法？

-“反正除了给你也没有被我祓除之外的选项了，何必浪费。”

没有来由地，夏油老师突然回忆起了这句话。

-“这个咒灵的术式叫做无为转变，据它所说，是与可以影响灵魂的术式……当然，我们都并不这么认为，以两双六眼的标准来说，它更像是影响人产生咒力、与咒力共存的方式。希望这些信息对你掌控这个咒灵有所帮助。”白发的高挑男人低头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字，似是漫不经心地对黑色长发的男人说着。然后，他才抬起头来，示意自己的听众，接下来的话才更加重要：

-“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把这些作为报酬，请你帮我一个忙。”

黑发的男人挑了挑眉。

-“这段时间，麻烦你一直跟着悠仁，我怕有人对宿傩动歪心思。”

夏油老师蹙起了眉：

-“对我来说，虎杖悠仁是我的学生。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同位体，对我来说也是谈不上以'报酬'来抵价的。”

但五条老师只是轻轻笑了笑——这对夏油老师来说简直有点惊悚，不管是他认知中的“五条悟”、还是他到这个世界之后接触过的这个男人的样子，都完全不像是会对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人——然后他语气带笑地说：“那就谢谢你了。”

高专的夏油杰老师皱着眉点了点头，以为这段对话应该就到此为止了。毕竟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惹了这位五条先生不高兴，两个人之间自然称不上多对付。但这位高专的五条悟老师好像突然在这个明明所有人都很繁忙的时候有了闲聊的意趣似的，坐在办公桌上的上半身朝着夏油杰的方向倾了倾，看着对面人的眼睛，语气还是那样笑着问道：

-“说起来，她和我的眼睛开发程度差不多，墨镜的遮蔽效果对她来说，应该完全不足以减轻六眼给她带来的不便吧？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白发男人说着又低了低头，对面的人便看不清他的表情了，“我没记错的话，'他'是有一个术式是筛选分离功能的咒灵的，高专时收的……所以我想，你应该也有？”

而男人面前、平行世界的夏油杰有点诧异：

-“我是有，但是如果要把这个应用到咒具上……等等，你的眼罩？”

夏油老师更加惊讶了，他发现这位五条悟的眼罩上的术式很是熟悉。他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了对方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

-“我和悟一起研究过那个咒灵，”——对面的五条先生听到这里又笑了一下——“我们都认为我应该留下它，直接提取术式的话反而会限制这个术式的功能发挥。除非……”夏油老师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疑自己是否应该说出口——

-“除非我无法再控制这个咒灵了。”

比如夏油杰已经死去的情况。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但再次出乎夏油老师预料地，面前的白发男人明明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却不以为忤，只是脸上笑意淡了些，点点头说：

-“这样啊，那你还留着它咯。”

-“当然。”

夏油老师疑惑皱眉。

-“嗯……”白发的高挑男人低着头微笑，几乎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和面前的人对话，“那就麻烦你了。”

夏油老师一下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这位陌生的五条悟笑起来，“我是说保护悠仁的事。那就麻烦你了。”

回忆止步于此，而此时此刻的夏油老师已然明白了过来：

这位五条“老师”，极有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跟着虎杖悠仁保护他的安全、故意让他吃下那个咒灵、故意告诉他那些信息、故意问他那个咒灵的事……

因为他现在想到的那个可以救下虎杖悠仁的办法，就是把他和宿傩分离，用无为转变保护好施术者自己和被宿傩附身的虎杖悠仁。

真是……一位不得了的好老师啊。

夏油杰几乎有点恼怒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四天时间，足以他熟悉那个吸收而来的术式了——他当然不可能留着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定时炸弹，自然是选择直接吸收了它的术式无为转变——然后在此刻，用在自己学生的身上。

夏油老师知道，如果以眼前的形势，如果顺应那个五条悟的意思，无异于主动将宿傩放虎归山；但他也知道，只有这个方法可以保下他的学生、不、“他”的学生的命。

夏油杰是东京咒术高专的老师。

他会为了自己的学生不惜与诅咒师联手。

他也不可能主动取走平行世界的学生的性命，只为了杀死一个未来的威胁。

所以今天，宿傩自由了。

不，或许是虎杖悠仁自由了也说不定。

夏油杰借着咒灵们的掩护飞速靠近了宿傩，一个召唤系竟敢接近到这种距离似乎是吓了它一跳——夏油老师不由得笑起来，这招居然对这种千年的老妖怪也有用——然后径直抓住了虎杖悠仁的手臂。

剧烈的疼痛仿若山川倾覆，瞬间压在他的身上。甚至不仅仅是身体，仿佛连灵魂也剧痛无比。一瞬恍惚间他听到养子的惊呼，然后又反应过来那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伏黑惠。

甚至不到一秒，夏油杰就感到手下那具被他用无为转变努力维持着生理存在的身体里的咒力变化。

已经成功了。

人类的肉身毕竟不可能与咒灵相比，夏油杰明白自己必须马上脱身——虎杖悠仁的身体被撕扯着几乎分裂，鲜血流的到处都是，夏油老师干脆地把男孩扯过来环抱住，然后向地面坠去。

伏黑惠被吓得面无血色，咒术师的素养让他立刻召出脱兔接住了两个血人，然后冲上去查看他们的情况。虎杖悠仁的血染红了雪白的脱兔们，而夏油杰则一把从红兔子堆里坐起来，把昏迷的男孩塞进他同期的怀里，然后干脆地用鬼蝠鲼裹住了两个学生。

夏油老师的咒灵们依然把宿傩二人阻拦在半空，宿傩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本体的身形在不远处明灭闪动。而夏油杰已经不再想继续缠斗，他不可能拖着两个伤员迎敌，于是飞快地和宿傩与巫女拉开了距离，往远方飞驰而去。被留下断后的咒灵们还在不停地蒸发，也无暇再控制两个敌人的交流。

伏黑惠在感受到这边复杂而恐怖的咒力气息、尤其是其中那个熟悉的咒力时就已经在打电话了，打给五条悟，当然，是他的老师的那位。

而宿傩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它十分感兴趣的小家伙了，它真的很想看一看，那个上次没有被召唤成功的式神的样子。

也许也不是不可以试试，但是有里梅在，对上咒灵操术恐怕放不开手……真是麻烦的情况。

……为什么，一直占线啊？五条老师！

伏黑惠心急如焚，一边手上不停，一手让受伤昏迷的同期能以更舒服的、不会受到二次伤害的姿势躺在自己怀里，一手把旁边的陌生路人也拉上鬼蝠鲼，再让脱兔拿着自己的手机疯狂尝试拨通那个号码。

天空中宿傩气息在节节攀升，它和自己的同伴汇合了……可恶，宿傩的手指到底是怎么流出去的！

不……也许我还可以再等等。就在这时，宿傩的直觉促使它转变了想法。

一种微妙的危机感突然袭上它心头，明明刚刚才重新吞服了自己的一半，此时的这种危机感——那个小家伙的事再说不迟，“里梅！走了！”

“GPS真的很方便，不是吗？”

在场所有人都很熟悉的一个声音，突然在天空中响起。

“不用打了，惠。我已经到了。”

是五条悟。在场所有人都熟知的那个五条悟。

他朝众人微微摊手，左手上的手机屏幕赫然显示着GPS定位系统的地图。

-TBC-

小剧场：

五条老师：我要看着你吃这个咒灵球，因为我怀疑我的杰一直在骗我。

五条家主：虽然杰好像不愿意让我看他吃咒灵球，但是没关系，我相信杰。

夏油老师：难道这都是那个同位体的阴谋！

禁止迪化啊，夏油老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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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师与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