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夜叉姬】雪停之前 第7章 缚名之茧

当神社石阶上的积雪淹没脚踝时，夏目怀中的牛皮相册突然变得灼热。

“果然和刹那小姐有关吧？”夏目呵出的白雾在相册金属扣上结霜，冰晶折射出虹彩。

猫咪老师跃上鸟居横梁抖落积雪：“半妖小鬼的妖气残留罢了，这种天气就该在暖炉里……”

话音未落，积雪下的地砖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裹挟着冰碴的触手破雪而出，妖怪冻成青紫色的表皮上，暗红咒文正如血管般搏动。

三条冰晶触手缠住夏目脖颈的瞬间，猫咪老师炮弹般撞向妖怪眼睛：“区区杂鱼也敢嚣张！”

“名字……我的名字……”妖怪甩头将招财猫砸进雪堆，转而更多触手缠上夏目腰际。

友人帐跌落雪地的瞬间，相册自动摊开，玲子站在雪原中的照片泛起涟漪。

“唰——”

寒光劈开雪幕。

缠在颈间的冰触应声碎裂，夏目踉跄着后退，看到黑发少女的鹿皮靴碾过积雪，肩头的白色绒毛随风而动。

刹那的妖刀插进妖怪眉心三寸，刀身映出无数猩红丝线——那些贯穿妖怪心脏的因果线，此刻在她眼中如同暴晒的血管般鼓动。

她“啧”了一声：“真是难看啊……”

猫咪老师从雪堆钻出，抖着浑身冰碴大骂：“半妖小鬼！你踩到本大爷的尾巴了！”

“吵死了！肥猫。”刹那旋身甩开扑来的触手，刀锋擦着虚空斩落。

远端传来积雪坍塌的闷响，在夏目看不见的维度里，三条最粗的因果线应声而断。

妖怪胸口的咒文暴起黑雾，化作毒蛇缠向刹那脚踝，刹那闪身躲过。猫咪老师猛地窜出来一口咬住蛇的七寸，刹那也趁机挥刀将这妖怪控制了起来。

“夏目！快！”猫咪老师含糊不清道。

雪粒扑簌簌地落在友人帐皮面上，夏目跪坐在了积雪中。他摘下毛线手套，指尖触到妖怪冰凉的额头时，那些被咒文侵蚀的脉络突然发出悲鸣。

“请再忍耐一下……”他柔声道，“守护吾者，呈现汝名——”

泛黄的纸页“哗”得翻动，停留在某页的瞬间，积雪映出流动的金色墨迹——被咒文缠绕的“暮光”二字正在渗出血珠。

呼啸的北风突然停滞，夏目含住那页纸，深吸一口气，凛冽的空气刺痛肺叶，随后吐出的白雾裹着咒语融进妖怪眉心。

“暮光，我把名字还给你。”

积雪下的冻土传来脉动，暮光的身体泛起珍珠般的光泽，被咒文侵蚀的皮肤开始剥落。它低头看着掌心新生的纹路，嘴角扬起多年未见的微笑：“麦田的风声……原来我的名字里……”

话音戛然而止。

三条猩红的因果线突然从它脊椎刺出，宛如毒蛛的附肢扎进雪地。暮光瞳孔瞬间被黑雾填满，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嘶吼：“为什么……明明已经……”

“蹲下！”

夏目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按进雪堆。刹那的鹿皮靴擦着他耳畔掠过，刀锋切开空气的尖啸声中，他看见少女发尾的红绳在月下划出血色弧光。

潜伏在雪层下的因果线正疯狂蠕动，如同连接着地狱的脐带。暮光扭曲的躯体在膨胀，新生的皮肤再次爬满咒文。

看不见这些丝线的夏目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到底……发生了什么？”

刹那反手将刀柄塞进夏目掌心：“握紧！”未等他反应，已带着他手腕刺向虚空——刀身突然变得透明，夏目第一次看见了那些猩红的丝线，它们正缠绕着妖怪的心脏扎进地底深渊。

“看清楚了吗？”刹那的声音混着风雪擦过耳际，“这才是真正的因果。”

她带着夏目的手挥出斩击，刀锋过处红线寸断。

妖怪体内爆发出璀璨金光，那些被斩断的因果线在空中扭曲成焦黑的灰烬。

最后一根红线断裂的瞬间，妖怪化作万千萤火穿透云层。最亮的那颗光点坠向神社后的雪原，冻土之下传来细微的萌芽声。

夏目下意识地接住飘落的光点，萤火在他掌心凝成冰晶麦穗。抬头时，正见萤光穿透刹那扬起的黑发，发丝间凝结的冰晶折射出七彩光晕，像是把星河揉碎在了风雪里。

“玲子大人说……”风雪裹挟着渐渐消散的声音，“等因果的雪融化了，就带真正的星光来……”

刹那抽回妖刀时，刀锷轻轻擦过夏目发烫的指尖。她转身抖落肩头积雪，束发的红绳不知何时松开了，黑发在狂风中扬起战旗般的弧度。

神社檐角的风铃叮咚作响，却盖不住夏目胸腔里震耳欲聋的轰鸣。

……

藤原家的门廊亮着鹅黄暖光，夏目在玄关轻跺鞋子上的积雪。

塔子阿姨掀开暖帘，目光落在他怀中的冰晶麦穗，惊讶道：“哎呀，这个时候的冬麦竟然有抽穗的了吗？”

“是雪天的奇迹呢。”夏目抱紧了麦穗罐，袖口抖落的萤光雪屑飘向暖炉。

塔子阿姨笑着端来红豆汤放在暖桌上：“外面很冷吧？快喝点红豆汤暖暖身子。厨房还有黑糖羊羹哦……”

“好的，谢谢塔子阿姨。”

……

的场家地窖深处，青铜罗盘上的冰针正在黑曜石台面刮出火星。

的场静司抚过罗盘中央的刀痕刻印，符咒帷幕无风自动。陈列架上的数百枚冰晶符咒中，属于暮光的那枚正在龟裂，裂痕中渗出萤火虫的微光。

“斩断祖咒却未沾染因果……”他用手指蘸取裂痕中的光屑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忽地笑起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写着写着，剧情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彻底脱离了大纲……

果然，我就不该花那么长时间去列什么大纲[裂开]

是的，没错，我又改了一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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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缚名之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