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谈恋爱,她是我的第一个喜欢的人。
书本说,钓系是最香的。
她刚刚好,特别想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她。
我不会告诉她,我从五岁开始就喜欢她。
这是一件很模糊的“一见钟情”。
为了奔向她,我在小学六年级,卯足劲去跳级,成为她的同学。这个时候,我还不明白跳级的动力是什么,催促我去读书奋进的原因是什么。
我只知道,我必须这样子做,我想当她的同学,我想和她很近很近。她上学,我想跟着她一起上学;她放学,我想跟着她放学;她放学想吃什么,我也想跟着她逛街买好吃的。
我想每天每天每天都能听到她的声音,看见她的笑容,拉住她的手,霸占她身边的位置。
她以为的,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们同出同进。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奔向她,我曾经想着我在法国好好读书,以后我一定要回国找她。
但是一切都变了。
继承家族的重担,处理虚无与血族的危险,像一道道警戒线,拦在我面前。我怕我会给她带来不幸。我只能默默地默默地缩在法国,看着她ins里的笑靥,平等地嫉妒每一个与她同框的男人和女人。
即使我已经长大,事业稳定,稳定地除魔卫道,稳定地唱着音乐剧,稳定地面对鲜花与闪光灯,我也不明白,什么是“一见钟情”。
我有太多的事情,挡住我的眼睛,挡住我的心,束缚我的手,束缚我的脚。
等我明白,什么是一见钟情的时候,是我去参加那个婚礼。
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她可以领结婚证了。她也会和别人结婚,组建家庭,家里只有她和那个男人,只有那个男人会和她亲密无间。
我不想在ins看着她发她的结婚照和婚礼现场,不能接受她与另一个人挽着手,步入婚姻殿堂。
也许这一切也不晚。
男未婚,女未嫁。
我还有机会的。
她是我□□,为我遮风挡雨,保护我。
我当时太年幼,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爱我的证明,却是我心动的原因。即使我去了法国,她给我的回忆,也是那么温暖。
当时我在法国,一个人回家,没有带伞淋着雨回家。我的书包和书本被同学欺负剪烂撕烂,雨伞也被打烂。因为我淋雨着凉,我发烧昏昏沉沉的时候,我想的是她,半梦半醒里梦到她。我后悔,我想流泪,我想抱住她,发自肺腑地说:“当我生病的时候,没有人心疼我,只有你。父母不理解我,老师不理解我,同学排斥我,全世界都那样压抑,可怕像潮水淹没我。只有你心疼我,只有你理解我,只有你,我想你,姐姐,我不能没有姐姐。”
我后悔为什么临走前我不能亲口告诉她一切。因为我当时是一个胆小鬼。我不敢对她诉说。我只能把一切的爱与苦涩,记在日记本里。
我想抱住她诉说,我想告诉她我心里汹涌的感情。
但是我当时太年幼,不知道要告诉她,不知道这是“一见钟情”,不知道这是爱。
有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脾气不好,我还要这样哄她,缠着她。
她生气,就是给我一个机会靠近她。
我可以借着这些机会去撒娇,顺理成章地靠近她,触摸她,看着她被哄好,对着我笑,只为我一个人笑。
这种情绪满足了我。
以前,我只能在ins看着她和朋友开心打闹。现在我把她的朋友都挤开了。从此以后,我负责哄她开心,她以后只会对着我露出笑容。
她不明白,我也不会告诉她。
书本说,钓系,是最香的。这个问题困扰着她,她就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就会只看着我,在我眼睛里、表情里,寻求答案。
但是我把爱和贪婪藏在很深的地方,爱会侵蚀她,贪婪会吓到她。
回国找她,我与她正式见面的那一天晚上,我就约她去吃饭。
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乱买东西,又吃不完。
我想和她一起吃。
我们从小就这样分着吃的,分着吃还能迅速拉近距离,我和她的朋友不一样,青梅竹马,是一个与家人同等重要的存在。
多年之后,我与她分吃一杯冰饮的时候,她红了脸。
我默不作声,觉得她脸红的样子很好看。粉白的脸颊因为我的举动,逐渐染上粉红,眼眸逐渐变得湿漉漉的,潮湿又温软的眼神。我受到触动。
小时候,我不太明白——分着吃零食是一种亲密的举动。我只知道她吃不完,那我和她一人一半就能吃完了——一种理所当然自然而然的想法。当时我认可她是家人,她也认可我是家人,我们就像家人吃饭不用公筷那样,是可以亲近的存在,是可以互相喂小零食吃的存在。
现在她应该是知道了害羞了。
她终于知道了吗,我是青梅竹马,是和家人同等重要,但是我是一个对她有渴求的人。
“姐姐,你的脸,好红啊。”我低下头,借着查看她的脸,靠近她,鼻尖距离她的鼻尖只有一厘米,我的手指轻轻划过她嫣红的脸颊。“是不舒服吗?”
“嗯。嗯。”她像惊慌失措的小鹿,眼睛害羞地眨了眨。
“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呢?你怎么了?”
后来我就忘记了。
我常常约着她吃饭,有时候一起吃一碗菠萝船炒饭,有时候一起吃一大盘糯米红枣酿八宝鸭。大大的一盘饭,两个陶瓷勺并在一起,我取一个勺子,她取一个勺子,我们一起舀饭吃。
“你喜欢吃菠萝,给你吃。”
“你女孩子多吃红枣。”
她很笨,以为我真的是知道她饮食习惯和喜好,所以配合她。其实我只是想和她亲近而已。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可以有超越朋友的界限,和她吃饭,给她投喂,给她什么她就乖乖地吃什么。
就像养一只猫,我与猫感情好,亲近,常常摸摸和投喂,猫只接受我的靠近,只接受我的投喂,只依赖我。猫不会接受陌生人的靠近,不会接受陌生人的投喂,与陌生人保持陌生人的距离。
我会让她知道,她只能接受我一个人的投喂和亲近。那个时候,她就会愿意与我相爱了。
今天夏鸣星在影音室点了一个莎翁的知名戏剧《仲夏夜之梦》。
他搂着我,整个人埋在我肩膀上,就像埋在Eddie毛绒绒的脑袋上吸小狗一样。
“我不是Eddie,你不可以吸我。”我义正言辞地推开他。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顺着我的力道拉开了距离,搂着腰的手又收紧起来,说:“我知道你不是Eddie,是我喜欢的姐姐,现在我可以吸你了吗?姐姐好香啊,头发也好香,脸也好香,脖子也好香。”
他的鼻子埋进在我头发里,又划到我脸颊。
我腾地整个人发烫,我被这种亲近迷糊,太,太近了,呼吸也好烫,他的呼吸打在我脸上。
然后他的鼻子游移到脖子,嘴巴亲亲吻在那里,烙下印子。
后来夏鸣星的剧本没看完。
我只记得《仲夏夜之梦》里,山重水复,峰回路转,赫米娅与拉山德相爱,仙王奥布朗和仙后蒂泰妮霞亲吻在一起。
夏鸣星与我拥抱在一起。
此时此刻的他爱我,他教我什么是爱,他教我怎么爱一个人。
他璀璨若星辰的眼眸,只会垂下来温柔地注视着我。
他很好,我不愿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