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燕雀也有鸿鹄之志 第5章 鹅日天离开

神官开的课丰富多样，但怎么也得根据重要性分个先后。

首先为了成为道童，化为人形的课绝对不能错过。

人类的骨骼、肌肉、经络、穴位……就学吧，一学一个不吱声。

让孔云起欣慰的是，她只是笨，而不是学不进去。看其他的妖吧，一睡就到下课。

妖个个都哀声载道，“为什么一定要化人啊？我长得没有问题啊。”

神官暴躁，“没问题？那你怎么端茶倒水？怎么侍弄花草？怎么炼丹？”

有妖说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伺候神仙啊？我就不能被神仙伺候，取而代之吗？”

神官气笑了，“来，来，我看你有几个脑袋。”

妖一哄而上，摁翅膀的摁翅膀，拽腿的拽腿，“来，快，老师，快把他的脑袋砍了，看还能不能长出来。”

“若是长不出来，我要吃铁锅炖大鹅。”老虎舔了舔嘴。

“我要来个鹅腿。”

“我要个鹅翅膀。”

为了合群，孔云起也小声说：“我要几根羽毛，喝点汤……嗯，嗯……吃点鹅肉也行。”

神官带着戒尺过来，边拍鹅头边说：“你连同学都打不过。想直接做主子，还得打败我们这些神官，然后是神仙，最后是玉皇大帝。玉皇大帝不同意的话，还能搬来如来佛祖。老老实实从伺候神仙的活做起吧，得知足。”说完一挥手，“行了，放下来吧，别吓他了。”

神官的命令不敢不从。不过吓他？相信在场的妖包括孔云起都是认真的。

在骊山老母的道场修炼是包三餐，但不管你这个妖是不是肉食，所给的食物都是素的。

孔云起体型小，吃的是谷子、蜜水和果子，其他妖除了量多量少以外，也大差不差。

她的肚子是饱了，可馋心没有饱。

神官说这样可以培养道心，可孔云起现在看人体经络还是穴位啊都是虫子的模样。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晚上毛招财睡觉都流口水了。

所以她现在和他商量，让她晚上和乌燃一起睡。

在不能动用天赋，只能使用物理手段的情况下，两只鸟的意愿并不重要。

不过孔云起信誓旦旦地对乌燃表示，虽然她的身在这边，但她的心永远在她那边。

就是现在她的心有一点偏移，就那么一点点，实在是长毛猫的肚皮太过舒服，温度也刚刚好，很适合睡觉，窝在脖子那里也很不错。

还有她不爽时还能扇他嘴巴子，还扭过他的豆豆，叨过他的铃铛。

毛招财说她不知羞耻，笑话，他天天舔她时忘记她是黄花大闺女啦。

商量被驳回，孔云起准备自己想办法，给自己和他们两个开开荤。

关于如何侍候灵田的内容大部分时候是道童在教，翻地术、灵雨术这些孔云起都能学。虽然她的五行看起来杂而不精，但这也让她能学习大部分法术。比如在侍候灵田方面，谁都没有她更有竞争力。

先将法术入门，向道童推荐自己，得到一小小块灵田，目的就完成一半。

接下来就是展示自己的优势，抓虫子。

是的，这该死又甜美的虫子是无法全靠法术除尽的。

法术又没有精准定位功能，想将虫子全除掉，那灵植也别想要了，而费劲心力挨个除，有那时间人家又生一窝了。

所以一切都要靠自己。

连普通植物都知道要给自己加毒性，给虫子的天敌信号。灵植则更加大方，只要除虫子的，都会给予专属于他们的木属性灵力，可增强可治伤。

就算马蜂这类的普通虫子代代在灵植旁边繁衍，也会成为专门给灵植去虫的妖。

所以，小小的马蜂哦，我帮你去掉亿点点工作量，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这只是孔云起在心里放大话，看灵田边上如同乌云般的马蜂群，从心是良好的美德。

叶片上的、秆上的虫子不能动，也动不了，都干干净净的，马蜂真是太勤快了。

但在土里啃根的，藏得深的，那运转不流畅的土行和木行都在告诉孔云起虫子的位置。

哈！我的眼睛就是尺！

一叨一个准，一叨一个准。

也许是吃的更多更好，这个味道……这个香哦，连福袋都要了。

……福袋要的话，那能不给嘛，只能给毛招财更少些，乌燃稍微多一些，自己再多吃一些。

等回去后，先给闺蜜，得到了闺蜜的夸夸和贴贴。

给毛招财时，他全塞进嘴里，然后说：“哪有猫吃这个的，也就是我给你面子。”

孔云起“啪”地给了他一个大比兜，“你跟我装什么？你比我还不挑。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抓到苍蝇后，把它塞嘴里了。”看见那一幕，她都想吐。

毛招财更高兴了，将毛绒绒的脸怼到她身上，“哇，你这么关注我啊。”

孔云起呸他。

……

化为人形的课继续，理论大体学完，已经到实践的步骤了。

从脚开始，一点点变，神官也一点点帮忙纠正。

鸟的身子有着人的脚，想想就觉得恐怖。而更恐怖的是，她能看见别的妖的。

眼睛和精神被荼毒的，是全屋的妖。在如此绝望下，他们又开始问：“为何一定要化人？是因为天道偏爱人类吗？”

“不，化人是一道门槛，化人之前只能通过太阳月亮修炼，而化人后就能用天地间的灵力修炼。”

“这还不是因为天道喜欢人类，如果一开始就是人类就好了，那就直接能吸收天地间的灵力了。”

“不，人类不能吸收灵力哦。反而不如这么说，正因为人类不能吸收灵力，才被天道所钟爱，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而我们化人后，倒像是讨好了天道，给你开了个能吸收灵力的后门。总之，化人只是天道不想让你轻易吸收灵力设的门槛，这个门槛可以是化人，也可以是别的。”

妖们被这段话转晕了，用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

神官叹了口气，决定从头讲，“你们知道盘古开天地吧。盘古开完天地后，眼睛变成了太阳和月亮，四肢和肌肤变成了大地，血液变成了江河，也就是我们的世界。”

“然后世界的主人轮流换。从龙凤麒麟到巫妖再到人类，每当某个种类的数量膨胀时，就会发生量劫，消灭其中大部分。所以到现在我们就有了一个确定的猜想，盘古的馈赠是有限的，世界的灵力也是有限的，为了不让这个世界被抽空，于是就有了量劫。”

妖们被镇住，这是他们该知道的知识吗？有妖颤颤巍巍地问：“真确定了吗？”

“怎么能不确定？看活下来的越来越弱，量劫也越来越仁慈就知道了。我们生活在一个好时代，即使坎坷一点，天道还允许我们变强。”

听完这句话，妖们大多有所触动，在心里默默感激。

但这时候有一道毁气氛的声音出现了，“也不算好时代，如果我出生在巫妖时代，我一定会成为和鲲鹏一样的遮天蔽日的大鹅。”

又出现了，又是那一道熟悉的身影，那可恶的杠精大鹅，一天不杠那他一天心里可是老难受了。

也别说他们讨厌他，当时摁得他伸脖。就他平时那样，时不时搞个偷袭拧别的妖屁股，又贱兮兮地跑走，就足够妖记仇。

他自己给自己取名叫鹅日天，当时把他放下来的时候，他阴沉地扫过他们，说道：“这仇，我鹅日天记下了，来日必定复仇。”

结果他们这些妖是第一次地那么有默契，去套他麻袋揍他。

神官面沉如水，也不搭理他，已经打定主意放弃他了。

做为被记仇的对象之一，可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当时就反驳他，“就你那样，在那个时代肯定是个炮灰，死都不知道咋死的，还想上天呢。”

鹅日天看一只小小的雀都敢反驳他，登时欺身上前，“我不能上天，难道你这只小鼻嘎就能上天吗？”

毛招财护到她身前，“你也别费什么劲了，我现在就能让你上西天。”

乌燃和周围的妖面色不善地看着他，神官也早就准备好了戒尺。

鹅日天的气势越来越低，最后说了一句“你们等着”，就从课堂里跑了出去。

孔云起和其他妖眉来眼去，想再套他麻袋揍他。

神官阻止，“行了，你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孔云起看到了神官赞赏的眼神，显然满意于她刚才的表现。孔云起骄傲地挺起了胸脯，从此她就是课堂上的守卫者，老师专业的捧哏。

本来今天也算是美好的一天，谁知道晚上要睡觉的时候，鹅日天说的“小鼻嘎”那三个字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气得她睡不着觉。

她向空中的假想敌挥拳，下次见面……不……明天就找到他再揍一顿。

毛招财显然知道她在气什么，安慰她道：“行了，别气了，他今天不被你吓跑了嘛，你今天多威武呢。”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忍不住漏了点气音。

“嗷！”他蹦起来，飙出了泪，他的鼻子受到了重创。

孔云起的心情却平和了，“你说的对，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