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木石前盟，俺老孙的！ 第43章 见不得光的香火

“你跟我去个地方，就……”

光头鬼刚想解释，忽然听到甬道尽头传来淅淅索索的说话声。

听声音，似乎还是那两只小妖，豪猪和豚鼠。

豚鼠：该死，让那草精逃了，害得我们被长官罚去姻缘庙，

豪猪：去姻缘庙也没什么不好吧，据说有好多贡品，咱们可以去偷着吃点。

豚鼠：你怎么一天到晚你就知道吃啊！我看你肚子都要耷拉到地上了！有点事业心好不好，离长官那么远，我还怎么升官啊？

豪猪：我不管，咱们走快点，太阳一下山，姻缘庙的贡品就没了！

“嘘——！”

光头鬼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对着林黛玉和商商说出一个“跟上”的无声口型，示意他们同自己一起跟踪那两个小妖。

林黛玉本想和光头鬼说，自己离开这么久，她师父该着急了，最好尽快去往地表。

可才一转眼，光头鬼就已经追了上去，和林黛玉拉开了好一段距离，她又不能在跟踪的时候同光头鬼争辩，只得跟了上去。

那两只小妖从地下甬道出来，直奔半山腰的姻缘庙。

一出地表，林黛玉就变回了人形，并在一路上不断寻找师父的踪迹。

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整座岐山前来争夺金耙的妖怪都已经走了，可这里依旧很热闹，只是制造热闹的并非妖邪，而是一大帮拾级而上的凡人。

他们拥有同一个目的地，姻缘庙。

甚至，为了让凡人能够更顺利便捷地到达那里，不知道是怎样的势力，竟然建造了从山脚到半山腰的石板路，且在整条蜿蜒而上的路周围每隔几步就设置了一个保护阵，将山中的妖邪隔绝在路径之外，以免他们惊吓到凡人。

至于豚鼠和豪猪那两只小妖，他们似乎有进入姻缘庙的专属权限，没有被保护阵隔绝。

但他们一进入山路和姻缘庙的地界，就伪装成了凡人的样子。

豪猪变成了一个肚子圆滚滚的大胖子，大耳朵没法变小，就戴了个帽子。

至于豚鼠，则是变成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矮小凡人，上山的时候，喜欢小碎步快速跑一阵，再回头左右张望一眼，偷感十足。

所有人经过他，都默默地攥紧了自己别在腰间的钱包。

幸运的是，保护阵只针对山中妖邪，并不排斥仙和鬼，又或者是设置此阵的人并不认为除了妖之外还会有什么别的生灵闯入，故而林黛玉和光头鬼都顺利地上了山路。

和那两只小妖保持一定距离后，林黛玉才放心地和光头鬼说话。

不过，光头鬼反倒率先提醒了林黛玉，“这里的凡人都看不见我，你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要转头看我，自然地走路，一直往上爬就行。不然人家会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

林黛玉耸了耸肩，无奈地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行。”

光头鬼随意地在山路上，观察着爬山的凡人，他们手上挎着的篮里放了许多东西，祭品从瓜果、鱼肉到金银、珠宝，还有每个人都必备的一大把香。

林黛玉加快了脚步，走到光头鬼身边，问道，“他们要拜的是什么神仙菩萨，怎的如此虔诚，比我以往瞧见的祭拜者都虔诚许多。”

她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看见有些人还未到姻缘庙，就已经开始三步一跪，五步一叩头了。

光头鬼冷笑了一声，“那座庙叫姻缘庙，可里头供奉的既不是月老、和合二仙这种专管姻缘的，也不是女娲、太阴星君那种寓意美好的，就连财神那种好事精，随便什么都要插一脚的都不是。你猜猜，那里头供的是个什么？”

“难道不是什么神仙菩萨，而是犄角旮旯里的野路子？”林黛玉根据光头鬼的语气推测道。

光头鬼无奈道，“是个妖怪！”

“什么？！”林黛玉吃了一惊，“哪里的妖怪这么厉害，竟能得到百姓如此虔诚的供奉？就这人流量，他一天该得多少香火啊？”

“就连正宗的月老庙都不会有如此虔诚又大量的信徒。”光头鬼叹气道，“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带的百姓，甚至是另一大洲的百姓都慕名而来，是因为这座庙的确能给他们带来他们想要的姻缘。只是……”

“只是什么？”林黛玉焦急地追问。

“那些姻缘都是强行促成的，不符合天地道法，不被上天祝福的。”光头鬼解释道，“那些得了这种姻缘的凡人，要为此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价都不一定能偿还得了。但凡人都只顾眼前利用，故而趋之若鹜，将姻缘庙里的那只妖怪奉为信仰。”

林黛玉听了光头鬼的话，一阵子心惊肉跳，她不由得联想到地下甬道里的那些红线，忽然明白了许多。

“所以，那些被培育出来的红线，就是用来牵起一桩桩逆天道之姻缘的？这样，那只妖怪就能赚到无数见不得光的香火，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光头鬼点了点头，“没错。甚至，那只妖的最终目的似乎不是得道成仙或成佛，他一心在往相反的方向走，而且据我所知，他在妖界和鬼界的信徒要比凡人还多！”

林黛玉被光头鬼的描述吓了一跳，手心暗暗捏了把汗。

她抬头望去，再走几步一个转弯就能到姻缘庙了，豪猪和豚鼠变成的人正站在门口迎接上门的人。

那只豪猪得了空就扒拉一口碗里的糕团，吃得两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另外那只豚鼠的动作却忽的一滞，细长的鼻子使劲在空中嗅着，一边嗅一边问豪猪，“奇怪，你有没有闻见什么香草的味道，好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

林黛玉隐约听到了豚鼠的声音，吓得大气不敢出，踮着脚尖飞快地进了庙门。

只听得身后那只豪猪抱怨了一句，“哎呀，什么香草不香草的，都过去的事了你还急着呢，你不累啊，快吃糕团，这糕团贼好吃了！不知道是谁供奉的，我到时候给他插个队，早点成全他的姻缘。”

那豪猪说着，把一整块糕团塞进豚鼠的嘴里，又塞了一块进自己嘴里，美滋滋地嚼着。

林黛玉瞧见这一幕，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去查看这姻缘庙里供奉的妖怪究竟是何来头。

不曾想，定晴一瞧，甚是眼熟！

她根本顾不得旁人如何看自己，拉了身旁的光头鬼，问道，“那不是把你的前几世肉身都吃了，还把你的头骨串成了项链的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