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摆烂王生存法则 第108章 暴露的内卷系统

“人生自古谁无死——”

这句话在夏晓风脑子里跳了出来。

“早死玩死都得死。”

夏晓风石化地想：要不现在就咬舌自尽吧。

小K贴心地提醒他：你只能要到舌头的三分之二，根本不会大出血，人类“咬舌自尽”的说法是谬论……

夏晓风无心听他唠叨。

尽管还隔着一层布料，但手指尖已沾上渗出的黏液；谭逸的呼吸依旧炽热，他正用一种震惊到迷茫的目光看着自己。

夏晓风立马抽回手，那黏液成丝，在空中断开，又依据惯性扬了条弧，堪堪趴在他的手指上，一副意犹未尽、不愿离去的模样。

他恍惚地说：“那个，我、你，哎呦，我只是……”

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那个地方。

我只是觉得好奇，想看一下。

我只是在帮你打|飞|机。

靠！怎么解释都不对啊！

但是……

夏晓风小心翼翼地瞥了谭逸一眼，看他的神色，应是已然恢复了理智。

夏晓风呼唤小K：“……喂，我现在该怎么办？赶紧告诉我这种下半身操控大脑的医学原理，我好解释。”

小K迟疑了下，说：“你要不找个借口，吹两句水就过去吧。”

夏晓风抓狂了：“找个屁咧！你告诉这他妈该怎么吹水！我他妈都把手握人家鸟儿上了！”

小K发出“嗯嗯唔唔”的思考声，听起来像便秘似的，硬是不说话。

谭逸艰难地拉上了裤链，他额边青筋突出，鼻尖也渗出了汗珠，看样子应是忍耐得尤为辛苦。

他看见夏晓风领口大开、衣衫不整，肩窝处有一块扎眼的咬痕，手腕也多了圈青紫相间的红痕。谭逸僵住了，他浑身的热度仿佛被骤然抽走，连血液都冰凉了。

夏晓风察觉到谭逸情绪的变化，心道绝对完蛋了，谭逸一定觉得我无药可救了。

他催促道：“小K，是你让我这么做的！给我个理由！”

小K再三确认道：“你确定吗，主人……”

夏晓风：“少废话。”

小K：“那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

谭逸揉着眉心，语气中都是疲惫：“我刚刚怎么了？你，你有什么事吗？”

小K缓缓开了口：“我没事，是你刚刚失去理智了。”

指尖黏液的触感清晰，肩窝里的咬痕还在隐隐作痛，心里那团火一路烧到下身，夏晓风暗暗说我也有事啊我怎么也没事呢！

可他还是跟着小K的话重复了一遍。

谭逸懊恼地骂了一句，双手抚上夏晓风的肩膀，夏晓风顿时吓得一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谭逸便马上将手抽离了，他退后半步，将脸藏在小巷灯光找不到的阴影里。

谭逸：“对不起……我没控制住我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

夏晓风：“你没事就好，不用解释。”

谭逸：“我怎么清醒的？”

他心虚地瞅了眼谭逸的下身，随后又看见小K在脑子里敲出来的一行字，便念道：

“我用了‘转移’，就是将我二分之一的内卷值分给你，这样你的惩罚……哎？！”

谭逸瞪大了眼睛，也重复了一遍这个语气词：

“哎？！”

俩人默不作声地对视着。

小K嘟囔一句是你让我解释的，便感受到主人内心的起伏，只觉这变化之大的情绪，如同暴风雨中汹涌波涛，快把他荡得东倒西歪了。

就在这时，谭瑞安买完煎饼果子，兜兜转转、寻寻觅觅，终是找到这个巷子里来了。

她看见两个哥哥面对面傻站着，不由得歪了歪头。

她举起三袋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细声说：

“大叔要收摊了，普通料都没了，刚好我书包里有两包辣条，就叫大叔加进去了。”

谭瑞安微笑着晃了晃三袋加满辣条的煎饼果子，说：

“豆酱也没了，沙拉酱和番茄酱也没了，所以我都加满辣椒酱啦！”

这时两个哥哥转过头了，俩人张大了嘴：

“哎？！”

不知道谭瑞安是怎么这么能吃辣的，哥哥谭逸只能吃微辣，夏晓风更low，一点儿辣都沾不了。

而现在这个姑娘就在二人面前，大口大口咬着那团塞满辣条的煎饼果子，吃到鼻子上都沾了点辣椒酱，开心得不得了。

谭逸劝她：“别吃这么多了，晚饭不是吃饱了吗？”

谭瑞安嗯嗯几声，又啊呜咬掉一口。

谭逸劝不动她，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车辆在马路上飞驰而过，路灯的影子随之拉长，居民楼里传出嘈杂的电视声、小孩哭闹声、夫妻吵架声，卖烤鱿鱼和烤面筋的小推车立在树下，商贩握着手持风扇，大声吆喝着。

夏晓风和谭逸走在谭瑞安身后，肩膀时不时碰到，他们的目光偶尔相触，经常游离，他们的双手不是揪着背包，就是插在兜里，他们的脚步像风向标，向左偏，又向右偏，就是走不到一条直线。

终于，夏晓风开了口：“我，我在高一的时候，接入了一个系统……你别笑我，我说的是真的……”

谭逸说：“我没有不信。”

夏晓风以为他是在迁就自己：“没事，你当个玩笑听听也好。我的脑子里会出现另外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源自一个非生命体，他就是这个‘校园内卷系统’的系统负责人，每当我摆烂时，他就会给我惩罚；但是只要我‘内卷’了，我就会获得内卷值，内卷值这个东西，相当于我生命的能量条。”

谭逸的目光闪动了几下。

夏晓风接着说：“不过我的‘内卷’，跟一般的内卷不太一样，这个内卷值，也不是……只要学习好就能增加的。”

谭逸轻声说：“这挺好的，不是只有成绩内卷才能活下去。”

夏晓风苦笑几下，说：“是啊，但用非成绩内卷而获得内卷值，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儿，毕竟这个值也关系到我的生命……所以刚刚，我是在完成一个任务，结果就是将我的一部分内卷值‘转移’到你身上，唤醒你的理智而已……我也是刚学会这个方法，这个其实……哎，听起来太魔幻了是吧，哈哈哈，要不你就当听个笑话。”

谭逸此刻却沉默了，他摇摇头，说：“我相信你。”

夏晓风犹豫道：“啊不，这个，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毕竟这确实太他妈离奇了。谭逸，你是相信科学的是吧，相信科学。”

谭逸低声说：“我相信你，比相信科学更相信你。”

夏晓风的心揪了一下，他搓搓鼻子，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

他试着往谭逸身边再走近一点，如果可以……

夏晓风回头看了看，发现周边并没有人，离那小推车的商贩也有一段距离了。

如果可以，他想牵一下谭逸的手，尽管不久前自己的这只手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可接下来谭逸的这句话，却让夏晓风瞬间停住了动作。

“因为我也给你‘转移’过内卷值。”

地铁上的人都忙着刷手机、聊天、睡觉、听音乐，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节车厢的角落里，两位少年正在展开超出常人认知的对话。

夏晓风知道了谭逸也接入了“校园内卷系统”，知道了他是从幼儿园学前班就开始接入了，知道了他在这个系统手下以“学业制高点”为目标而完成内卷任务，知道他早就习惯比自己更痛苦、时间更持久的系统惩罚。

谭逸说，他一共给夏晓风转移了两次内卷值。

一次是在湖南研学，夏晓风捉着捉着鱼，突然呼吸不畅了，他便将手指伸入他的口腔，转移了内卷值，解除了他的惩罚。

一次是在一个多月前，他和夏晓风去小卖部买早餐，返程的路上，谭逸想起豆奶吸管没拿，跑回去拿时这位夏同学正好受到了惩罚，他匆忙赶到，便通过拥抱的方式将内卷值转移给了他。

夏晓风回忆起来，才恍然大悟：就说呢！那时的惩罚来势汹汹，一看就要持续许久，可能还会整得他半身不遂，谁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原来是谭逸的功劳！

可谭逸接下来的这句话，让夏晓风更加吃惊。

谭逸说：“这个内卷值转移，需要对方也得接入相同系统，才有可能成功。”

夏晓风捂着嘴说：“那湖南那时……”

谭逸点了点头，说：“嗯，我原本将手伸入你的嘴里，是想看看有没有东西卡着你的喉咙，但是没想到‘转移’功能被激活了，我以为是什么bug，尝试了一下，还转移成功了。”

谭逸注视着他，平静地说：“所以从那时，我就开始怀疑你是否也跟我接入了同一个系统，直至一个月前那次，我才最终确定下来。”

夏晓风说：“你怎么不跟我讲？！”

谭逸说：“我的系统最近变得古怪了，我不知道跟你戳破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而且，维持现状，就已经很好了。”

夏晓风说想起小K说的那句“很多事情无法预料了”，也深思熟虑起来：“也是，最近我的系统也是跟往常不太一样……”

谭逸说：“但是现在你我都知道了，有什么改变吗？”

夏晓风调出各控制面板，内卷值“2515”漂浮上空，一切都没有改变，他摇摇头。

谭逸的目光在空中停顿一秒：“我的也没什么改变。”

俩人看了对方一眼，发现每个人的眉毛都皱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夏晓风挤出微笑，他伸出手去舒展谭逸的眉心，说：

“好啦，走一步是一步啦，纸包不住火，总会知道的。”

“这不还有我陪着你吗？”

谭逸也笑起来，学着他的样子，一遍遍舒展他的眉心。

谭瑞安觉着奇怪，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效果，她学着两位哥哥的样子，刮了刮眉心，谁想到她吃煎饼果子吃得满手辣酱，还没来得及擦，就沾了满眉毛。

“哎哟！”谭瑞安叫了一声。

谭、夏二人转过头看过来，见她两条眉毛跟油花花的，眉心还点了个辣椒碎，跟点了个滑稽的红点一样，实在憋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

谭瑞安看见两个哥哥笑得开怀，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她以为这是什么有趣的事，便伸出手，也要去抹谭逸和夏晓风的脸。

谭逸双手钳制住夏晓风，让夏晓风动弹不得，他说安安赶紧的！

谭瑞安瞬间伸出那魔爪将夏晓风涂了个满脸油，这时距他三米外，都能闻到满满辣条味了！

夏晓风挣扎起来，大叫着你们两个姓谭的，我跟你们不共戴天啊！

他还想把自己脸上的油往谭逸脸上抹，谁料地铁警卫来了，他以为打架呢，瞬间将俩人拉开了。

警卫好声好气劝着，而谭、夏二人只是怔怔对视着，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谭瑞安小声地说他们没打架。

好吧，注意点素质。警卫说完，摆正帽子走了，转过身时，他还嗅了嗅袖口，不知道这香辣气味是怎么来的，有点好闻，也有点恶心。

小K开着感受器，目睹了夏晓风同谭逸坦白的全过程。

他曾经接手过谭逸，但因为一代大人不认同他的内卷方法，没过一个月就把自己踢出去了，然后自己才找上了夏晓风。

谭逸还是聪明的，他知道暴露“自己接入内卷系统”这件事，可能会对现状产生什么影响。

嗯……不对，与其说是对现状产生什么影响，倒不如说是对系统内部会产生一些影响。

两位宿主一旦知道对方都接入校园内卷系统，等于在思想上打通了“系统”的共同认知，这让小K与谭逸的系统负责人产生共鸣，即谭逸的系统负责人——一代大人，很快就会明白自己的藏身地。

小K把所有设备都收拾妥当了。“黑”里的设备被他修整得有棱有角，甚至还多造了几把休闲椅，渐渐有了人类的“家”的样子。

这里是“黑”，是他利用几万迭代年赚来的内卷值修建的、一个被外界发现概率极低的地方。

但是，概率极低并不代表没有概率，一代大人是系统的主宰者，他一旦知道了自己的藏身地，加之现在“黑”出现裂缝，很有可能……

这个想法还没落尾，他就听见“砰”的一声，宛如炸雷一般，“黑”的上空被轰出了一个大洞！

一个浑身都是白光的人形物体跳了进来，他身上的白光比自己刺眼多了。

“一代大人。”小K点了点头。

“你故意的？”一代大人的声音冷得快结冰了。

“‘黑’最近变得不稳定了，我计算过，撑不了三次迭代年，”小K压下心中的慌乱，镇定道，“我迟早会暴露。”

“所以你就选择自投罗网了？”一代大人讽刺地笑了笑。

“不对，”小K用那张缺失五官的脸对准一代大人同样空白的脸，说，“是我要找你。”

“……”

“系统最近不对劲了，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掌管的系统，轮得到你评价？”

“那为什么谭逸的内卷值跌到‘-10000’点？超出情感波动阈值的事，您不是会强行制止的吗？”

“……”

“您的宿主，会让他跌到这种不堪入目的程度吗？”小K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一代大人可以坐在他用“黑”制作的椅子上，他说，“还是，您根本没有权力监控您的宿主了？”

一代大人分寸未动，小K感到他周身的白光在隐隐晃动着，那不是个好迹象，这代表他生气了。

换作平时，他有一丝愠气，早就将面前的负责人粉碎了，但这回，他还能止步不动，说明——

小K猜中了。

一代大人说：“你想干什么？”

小K拉开脸上的口罩，一个人类的嘴巴暴露出来。

他勾起嘴角，展现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小K说：“你看，我也有事求你。”

早在夏晓风高一下之际，小K就觉得自己的系统有点不对劲了。

他的感受器时灵时不灵，特别是遇到重点内卷任务，更容易失去操控权。

记得湖南研学那阵，夏晓风抓完鱼刚想摆烂，系统就激发了惩罚措施。

小K原本可以控制惩罚的力度，却发现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扳动操纵杆，而且视觉、听觉都在渐渐模糊，到最后五感尽失，陷入了比空间“黑”还漆黑的黑暗。

因此，当时的他只能谎称这是上级的惩罚，搪塞夏晓风，顺便欺骗一下自己。告诉自己，这是可以忽略的小问题，这是自己决定出走、决定变革的小bug，慢慢就会好的。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发现这个“小问题”、“小bug”，变得不能忽视了。

潜在任务的激发变得不受控了，感受器的使用彻底丢了秩序，甚至连宿主在完成主线任务时，还会出现无关紧要的人……

这一切都在暗示着他：你的宿主要变得不可控了。

这一切都在警告着他：你的梦想的实现，也要变得不可控了。

“校园内卷系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控制，’”小K继续维持着脸上的微笑，他说，“所以，我们俩的出发点是一样的。”

好耶回南天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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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暴露的内卷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