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月读】短篇合集 第11章 【柱斑】孤独综合征（下）

和平带来的安宁令人松懈，等有人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宇智波族长很久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了，以致于，某些人产生了宇智波斑在向他们低头退让的错觉。

没有人会乐意去供着一位心高气傲的忍者，存在每个人心中隐秘的“恶”在人云亦云中被引诱出表面，无人阻止的情况下谣言在肆意传播。

1

柱间很忙。

村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呈上来，在唯一的力量面前，似乎所有人都失去了自主的能力。

“啧。”他扔开关于两个平民吵架的报告，在他的手边，无足轻重的文书叠起来比坐着的他还高出一截。

“唉，”柱间叹了一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扉间，再筛选一下吧。”

“你要知道这已经是筛选过两遍的了。”放下笔，扉间也深感无奈，“有些筛选下去的，也会被偷偷塞进来，换了几批人都没用。”

“不是说‘隔壁奶奶求着帮忙’，就是说‘撒泼打滚不答应尽快处理就不给走’，有关平民的事情现在都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扉间往后靠在椅背上，头随着重量往后仰，像是无意识说出：“宇智波斑在的话，应该会好很多，起码……”

话还没说完就收声了，他已经想起那个人好久没出现了。

“斑？对，我都没注意，他多久没来这里办公了？”一提到斑，柱间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你没注意？”扉间看向大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然而没等他惊讶几秒，他的好大哥就原地消失了。

2

别说是很久没在大众视野里出现，斑就压根没迈出家门一步过，甚至他紧闭的大门让族人以为他谢绝见客。

当然，宇智波族人的话落在柱间耳朵里就有了另一层意思。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眼角瞥见那人松了一口气的动作。

垂在身侧的双手在袖子的遮掩下握紧成拳，柱间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宇智波……越权了。

3

想要避开巡逻守卫进入宇智波的族长大宅也不是很难，对千手柱间而言是这样没错。

很巧的是，他翻墙落地时，斑正站在院子里。

“斑，你最近……”

某人喜上眉梢正欲上前，却看到对方把低垂到伸手可达之处的树叶连枝折下并想把叶子往嘴里塞，赶紧出声提醒：“那个叶子微毒，最好还是不要吃……”

晚了。

嚼了一片叶子的斑，发觉有甜味在口腔中弥漫，眼睛都明显亮了一下。

一旁的柱间也注意到了，无奈地笑了笑，他以为斑只是无聊想尝试一下，一片叶子毒性对人体并无影响，便也没放心上，转而说起正事：“你最近怎么不去……”

斑拿着树枝转身离开，无视了柱间。

柱间愣了一下，瞬间回想起几天前这人的状态。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几步追上去，伸手去抓斑的手，本意是想再给斑检查一下身体，却正好被对方一个抬手的动作躲了过去。

依斑的实力，这很明显在避着他。

在斑看不到的后侧方，柱间的表情冷了下去，但他很快掩饰起来，声音依旧温和，从斑口中抢走了树枝。

“你不能再吃了，毒性累积也会出事的。”

“而且这枝条的汁液和树叶的叶汁混合会加剧毒性。”

4

斑没有争，只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走了。

反倒是柱间愣在了原地，这么近的距离他能够看清楚斑的态度，那是很糟糕的“你要就给你”的态度。

既不在乎，也不在意。

这在忍者的世界中是一种很难生存的理念，表面看是自身无欲无求，实际上是被他人把生存空间啃食得一干二净。

而且他能感觉到，斑的态度指向不仅仅是他。

心底涌上来一股心慌，柱间无措地看着斑渐行渐远。

5

斑摸了摸肚子，不舒服，但又没有特别的不舒服。

他在家中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柱间旁边。

柱间把树枝还给他，轻易地读懂了对方表情，“在找什么吗？”

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翠绿色的枝叶。

他明白这并不能果腹，可是家里好像没有什么能吃的了。

“怎么了？”柱间再次发问。

斑把视线移到柱间身上，对方的面容让他产生了一点好感。

见过吗？他忘了。

他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和他交流，起码很久之前来过这里的那些人并不理解他的意思。

一个词语在心底反复拨来念去，可微张的嘴巴准备好了，声音却犹豫地停在了喉间。

斑眨了一下眼，发现自己并不能快速说出口后，很快就没有了表达的**。

算了，反正也无法沟通。

6

斑找了个地方坐下，柱间跟着坐在旁边，他如愿地为斑做了一个检查。

检查结果比他想象中还难以接受。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还有，查克拉并不能代替维持身体行动所需的能量，你多久没吃饭了！？”

平日里亲和待人的初代目火影在此刻完全爆发，他震惊又生气，把人掰正面向自己，低吼道：“我是想让你休息几天，不是让你糟蹋自己身体几天！”

鼓动忍者多与平民接触，允许无用的报告塞进公文里，让扉间忙碌到忘记斑是否到场，为什么他想要好的人却把自己弄成这样？！

7

“你——”

“我饿了。”

柱间身形一顿，仅仅是一句话就卷走了他的愤怒，眼前这人神色淡漠，发出的声音却像神明恩赐干旱大地的一场甘露。

他苦笑着，把头抵在斑的胸口，“斑啊……”

他说不出包含爱意的话语，也不认为对方能接受世人耻笑的关系，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斑温柔地接受了他的全部，他也不允许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斑。

然而他克制、隐忍的爱，是只能看着喜欢的人一点点地把自己折磨成这幅样子吗！？

8

扉间回到家时，原本被兄长牵着的宇智波斑反带动对方向他这个方向走来。

柱间皱眉，松开了手。

扉间定了定神，往左边挪了一步，斑也跟着往左。两人僵持良久，扉间顶着针扎的目光艰难开口：“你……离我远点。”

眼看着宇智波斑要动手，扉间快速丢下一句话，动用了飞雷神，“我出去住。”

心神一动，查克拉调动的一瞬间，斑被柱间拉住了手，这一阻拦，扉间就已经不在斑的感知范围内了，他不满地去推柱间，“猎物跑了。”

明明说好了跟他来这里吃东西，刚才那个确实是个不错的猎物，可是跑掉了。

“怪我怪我，”柱间把人拉近抱住，“我们吃点别的，好不好？”

斑生了闷气，没有吭声。

柱间哑然失笑，斑的孩子气让整个人都生动了不少。

虽说到了他们这个位置，情绪掩盖是基本的能力，可是他真的很久很久没见过斑这样几近剖白的表现了。

以前，斑会温柔地说没关系，但是，是真的没关系，还是没有影响所以不在意？

9

叫人去买的豆皮寿司很快就被送来。

柱间把寿司放在斑面前，见对方迟迟没动手，便问：“不喜欢？”

斑看了看寿司，又看向柱间，“你要我做什么？”

柱间怔住了，连呼吸都为之一滞，斑接着说：“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如果你直接说出来我或许能理解一些。”

“这不是交易，如果连这……”柱间停下了想要解释的话，选择顺着斑的理解简单地说：“这个给你吃，你今晚要睡在这里。”

斑没有一点犹疑，点头同意。

心脏隐隐抽痛，柱间抬手掩住了脸，不让一丝痛苦外泄。

10

翌日一早，扉间就到了火影办公室，开门抬眼的下一瞬间，他果断后退一步把门合上。

他掉头就走，后面上来的桃华差点和他撞上。

桃华不解地喊住大步离开的扉间：“扉间大人，怎么了？”

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追着他一样，桃华转头看了看办公室的门，思索几秒后，还是没过去。

连扉间大人都避着走了，里面有谁不用猜。

一系列的动静下来都没吵醒斑，他在柱间怀里睡得很安稳。

好乖啊。柱间轻轻拨开斑脸上的碎发，还没开始欣赏对方的睡颜，对方就醒了。

一双墨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柱间心虚地缩起手指，“我弄醒你了？”

斑实诚地点头。

柱间一哏，好像太直白了也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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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能看到的风景很少，”斑站在窗前，闭目去听，“但是这里能听到很多声音。”

柱间问：“不喜欢这里吗？”

“喜欢是件……”斑思考着能形容的词，“很辛苦的事。”

柱间牵起斑的手，放在唇前，轻轻一吻，“可是我觉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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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甜甜小番外）

柱间总是拿着好吃的来诱惑斑开口说话，他晃着手中的豆皮寿司，像在拿着玩具逗猫，“想吃的话斑要表达出来，我才能明白哦。”

眨了眨眼，斑努力地把目光集中到柱间脸上，朝对方伸出双手，“想要柱间。”

柱间瞪大眼睛，像受到了极大地震撼呆住了，连手中的寿司被斑咬走也没反应过来。

“斑、斑，再再再说一次。”

他抓着斑的手都在抖，兴奋到难以抑制。

已经把柱间放在一旁的豆皮寿司都吃完了的斑不明所以，柱间提醒他，“刚才、想要食物说的话……”

斑并不想去回忆，他直接钻进柱间的怀里。

他喜欢柱间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带来满足身心的安全感。

“唉……”柱间知道斑不会再说了，有些失落，他抱着斑蹭了又蹭，这样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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