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五］跨界救赎 第18章 夜访

第二天半夜，太宰治卧室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太宰治木这脸问道。

他身上穿着舒适的睡衣，头发因为刚洗过，有些潮湿，往两边炸开，露出了没有被绷带缠住的脸庞，仿佛一只小刺猬。

五条悟指着房间里多余的人，道：“治，你看他！大半夜的都不让人睡觉了！”

魏尔伦坐在沙发上，正在研究着太宰治的《完全**》。

“我想过了，我还是要你和我走，束缚着你的羁绊，我会全部替你斩断。”魏尔伦看了太宰治一眼，轻飘飘地宣布。

羁绊？他竟然有羁绊？太宰治只觉得荒谬。

他看着魏尔伦，似乎对魏尔伦的话十分不理解，问道：“然后呢？就算我有羁绊，难道你认为我会顺从地和杀害了我朋友的人离开？”

魏尔伦说：“你会和我走的。你和我不一样，可我们却又如此相似，我们是同类。但是你和那个女人可不是同类，你不应该和普通人站在一起。”

五条悟这才反应过来，不满地道：“这是偏见！”

宿屋朝是他们现在的监护人，虽然是个普通人，要说羁绊，她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可这家伙杀人竟然都要杀到他们头上了，这不是找打吗？

太宰治几乎要被魏尔伦的厚颜无耻惊一下，这人的脑子实在是直白得不正常。

他站在原地看了魏尔伦几眼，才坐到床边，问：“随随便便就把人带走，可真是冒犯。你是想死吗？”

魏尔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站起来，把湿漉漉的毛巾拾起，往太宰治头上一盖，揉了起来，道：“夜晚风凉，不擦干会头痛。”

他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怀念，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过往，低沉而温柔。

太宰治被他突然的动作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拍开他的手，道：“别突然靠近，很恶心的，大叔。”

魏尔伦：“……”

他出世的时间都没到二十年，算不上什么大叔吧？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弟弟。”他突然说，“但你拥有近乎神明的力量。”

他指了指牢牢扒在自己肩上的诅咒，道：“我此次前来横滨，就是因为这种怪物。我们的政府都没有找能够消除它的办法。但是你却可以。”

好吧，就他看不到所谓的诅咒。太宰治有点不服气。而且魏尔伦根本没有他想象中勃然大怒想要把他杀了的反应，真是让人失望。

但太宰治也清楚，魏尔伦是想要将威胁掌握在自己手里，或许正考虑着要不要把他也杀了呢。

五条悟也意识到了，他趴在太宰治身后的床上，半警惕半无聊地看着两人。

有无下限在，五条悟完全没有把魏尔伦的异能放在心上，反而是对他身后虎视眈眈的诅咒更感兴趣。

太宰治道：“你是想要听到我说，没错，我可以把你身上的怪家伙消除掉吗？”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哦，我的答案是——做不到呢～”他满意地看到魏尔伦面上浮现点点欣喜，然后又不怀好意地打破了他的希望。

随着魏尔伦的失望，高兴的人变成了太宰治，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来吧，我做不到哦。为了你们对诅咒的研究，把我抓起来，折磨我说出秘密，或者杀了我吧！”

五条悟听他这半真半假的话，不满地哼哼道：“不行，你死了我怎么办？这种死法不符合我们的设想，驳回。”

「悟可真是多嘴。」太宰治嫌弃他连自己的死法也要干涉。

魏尔伦则道：“果然没办法分离吗……那我不会带你回总部。”

太宰治失望地切了一声，他还以为能够借这个机会，去看看魏尔伦身后这个能够将诅咒与异能量揉杂在一起的组织，找一找可能关于五条悟的线索呢。

魏尔伦继续说：“我曾经以为有人是真正把我当成了人类看待，但事实证明，是我错了，我们这种带着怪物诞生的家伙，非人非神，夹杂在二者之间，只能够怀抱着孤独死去。”

“但在死去之前，我邀请你和我一起，一起去寻找我的仇敌，他们一定能够增强你的力量，让你成为能够清除怪物的神。”

然后把他身上的怪物去除掉。

「我们……？」太宰治斜了五条悟一眼，问。

这话说的，难不成他身上也有只诅咒不成？

五条悟愣了下，一本正经地说：“十一点了，治，我们该睡觉了。”

「你最好赶紧给我编好借口。」太宰治好心地提醒他。

他对着魏尔伦嘴上则说：“这样吧，你把那只怪物放出来，让我见识一下，要是它能伤到我，我就乖乖和你走，如何？”

“……小心眼。”这完全就是报复吧！五条悟抱怨着，眼里却就露出了跃跃欲试的期待。他好奇那只诅咒和这个人造人很久了！

魏尔伦刚要拒绝他的请求，太宰治便说：“反之，要是三分钟内你失败了，你就要放弃这个想法，然后像小狗回应主人一样，回应我的要求哦~”

“你不知道‘门’被打开之后会发生什么。”魏尔伦看着他，面上不悦，却也没有拒绝他。

五条悟一看有戏，就接过了太宰治身体的控制权，扯着魏尔伦站了起来，说：“少啰嗦，我们去别的地方打。”

他拉开窗户，看了看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指着上空，催促：“先上去。”

“这么心急，”太宰治提醒道，“可别忘了三分钟内把他的底细试探出来。”

五条悟信心满满：「三分钟绰绰有余。」

转头他便对着魏尔伦道：“来吧，使出你体内的力量来攻击我。”

魏尔伦对他的凭空而立也不奇怪，欺身而上，直接打算使用自己绝佳的体术先将五条悟试探一番。

太宰治的身体如今虽然只有十四岁，却也足以支撑五条悟发挥出自己的战斗直觉。

他的动作仿佛重返战场的战士一般，一开始或许还有些生硬，但随着魏尔伦的攻击，他的行动也越来越流畅，攻击老辣，甚至在魏尔伦的攻势下转守为攻，直取魏尔伦命门，丝毫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这更加坚定了魏尔伦内心关于太宰治和他一样，同是人造神明的猜测。他退后一步，下一秒便伸手钳住五条悟的胳膊。

他还没来得及感受手下奇怪的触感，施展重力要将人压下，五条悟就得逞得笑了一下，撤去了无下限。

魏尔伦面上浮现出一丝诧异。五条悟看着他猝不及防往下坠的身体，道：“惊喜！我的异能可是消除你的异能的人间失格。只靠这种程度，是无法伤害到我的。”

他说着，调动咒力加强了腿部的力量，趁势往魏尔伦胸口上狠狠踹了一脚，把人往地上砸，开口笑道：“还是说，你是想要当我的狗狗？那样的话不如早点投降，还省得浪费时间诶。”

魏尔伦顺着五条悟的攻击，断开了他们的肢体接触，手一挥，就把随风飘落的帽子又勾了回来。

看着五条悟逐渐兴奋，太宰治有些无奈地提醒道：「还剩两分钟。」

魏尔伦也意识到了这样下去仅凭重力加强自身来攻击五条悟是不行的，他抬起手，当机立断地驱使着重力开始压缩空间。

一道道夹杂着爆鸣声的风刃向五条悟袭去——它们是重力压缩下的产物，不会受到人间失格的抵消。

五条悟兴奋地感受这风刃打在无下限上，分散着往身后飞去，眼睛死死地盯着魏尔伦手上漆黑的能量球。

太宰治的脑袋因为六眼的运转泛着疼痛，刺激着五条悟的精神，让他的肾上腺素激增，下意识地分析着魏尔伦的招式。

重力将空间向里压迫，破坏。而苍也吸引着外界的一切，搅碎。

——如果我把苍的输出功率提升至极限，是否也能做到这种效果？

他想着，便也抬起了手，苍蓝色的能量在手中快速聚集，形成一个静谧而美丽的能量球，淡蓝色的光芒打在太宰治的脸上，映在他的眼底。

这个能量球表面上与魏尔伦黑红色的重力球完全不同，看似内敛而无害，但球体周围扭曲的空间昭示着其绚丽外表下的危险，无声地透露着和重力球同等可怖的威压。

和对方的重力球相比，还不够。五条悟分析着。

输出功率提升至百分之一百五十。

还不够。

输出功率提升至百分之两百。

不够。

输出功率提升至百分之三百！

汗水从五条悟的额角滑落，他预估着三百已经是太宰治身体极限，再加强下去就得不偿失了，只好略带遗憾地停手。

太宰治感受到他的惋惜，阴阳怪气地说：“……我的**凡胎没有你的灵魂体强大，可真是抱歉啊！”

时间还剩一分半钟。

五条悟没有理他，而是看着正等待着攻击的魏尔伦，笑了笑，道：“来咯～”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将手中的攻击挥出，压缩至具象化的重力和发挥到极致的术士撞击在一起，两者互不退让，彼此相融，发出了堪比白日的光芒，吞噬了这一片空间。

“神的力量……”被阻挡住了。魏尔伦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

下一秒，被重力和咒力裹挟的余波向外扩散，击碎了空气，击碎了空间，吞没了两人。

魏尔伦因为这股冲击而往后退了数十米，刚抬头，便看到五条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地出现在他面前，手指上小型的苍蓝色能量缓缓转动，对着魏尔伦便是一指。

魏尔伦下意识地用重力加强自身，对抗下这一招跃跃欲试。他体内寂静已久的好战因子此时正翻涌着，这让他对五条悟的攻击充满了兴趣。

他们果然是同类。这种强度的攻击，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十四岁少年能够做到的！他敢肯定，即使是他十四岁的时候，兰波十六岁的时候，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这不是神明的力量，还能是什么！

但是五条悟的攻击却打歪了，轻飘飘地从他的肩头飞过，伴随着一声凄惨的怪叫，只削去了魏尔伦颈部的皮肤以及那一头飘逸的金发。

不对。

魏尔伦突然睁大了眼睛。随着五条悟的攻击，他只感到身上一轻，原本紧紧束缚着他的枷锁仿佛松动了一般。

他转头，只看到身上怎么也甩不掉，杀不死的怪物，竟是出现了一个空洞，断口整扭曲着，企图愈合。

魏尔伦下意识地摸摸头顶，却发现帽子早就随着刚刚的攻击，飞走了，此刻正被五条悟攥在手里。

——意识！

五条悟说：“你有三十秒的时间，利用上它，快让我见识一下。”

这是一个疯狂的要求，却充满了让魏尔伦无法抗拒的诱惑。

“如果你拦不下我，就把帽子还给我戴上。”魏尔伦嗓音干涩。

他说完，便也没有理会五条悟的回应，而是撬开了那困着他的枷锁。一直攀附在他身后的诅咒“咯吱咯吱”地笑着，瞬间融入他体内。

四周明明除了五条悟，什么也没有，魏尔伦却仿佛听到了嘶吼声。那是空间因无法承受而发出的悲鸣，那是他因痛苦发出的吼声。

四周寂静的空气仿佛都被搅碎了，属于怪物的力量占据了这一片天空，连月亮都为之退却，只剩下漆黑的一片。

五条悟静静地站在魏尔伦面前，看着魏尔伦的眼白被黑色占据，红色的能量纹路顺着他的脖颈攀上了脸庞，占据了大半张脸，似乎是要彻底把他扭曲成怪物。

“……把……帽子……还给我！”人形的怪物压着自己的手，发出了近乎撕裂的声音。

魏尔伦眼看着自己的意识逐渐虚弱，体内的魔兽蠢蠢欲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逃离出来。

然而五条悟脸上却扬起笑意，他转了转魏尔伦的帽子，感慨道：“看起来好强啊！还有十五秒。”

魏尔伦与体内魔兽的抗争几乎夺去了他全部的意识，完全没有注意到五条悟在说什么。这让五条悟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他手掌聚集咒力，毫无顾忌地将苍压在了魏尔伦肩上，打入他体内，削弱了不断滋长的诅咒，道：“好好看着我，我就在你面前呢。”

我面前……魏尔伦涣散的目光聚焦在面前的少年身上，看着他周身半黑半蓝地光芒，喃喃道：“是神明……吗？”

少年黑色的卷发因气流而飘扬着，魏尔伦仿佛看到了另一个黑长发的少年。他看不清那个少年的眼眸，只注意到了对方上扬的嘴角，以及向自己伸出的手。

“兰波……我控制住它了……”

兰波？太宰治轻轻挑了挑眉。这名字可真耳熟，他似乎在森鸥外收集的档案上听到过。

三十秒一到，五条悟便把帽子扣在了彻底失去了意识的魏尔伦头上，人间失格瞬间发作，将对方的状态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你想好借口了吗？”太宰治问。

依旧是嘴硬的小宰www秉承只有自己可以救赎自己这一原则，不会专门改变魏尔伦，顶多给个启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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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