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五］跨界救赎 第16章 弟弟？

屏风后面，太宰治正趴在柔软的抱枕上，手里捧着个游戏机，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游戏画面，十分专注。屏风外，坐着前来寻求帮助的信徒，一脸虔诚，丝毫没有发现神子的分心。

他身上穿着样式古朴的和服，黑灰色的服饰上点缀着白色的蜻蜓花纹，脸上出于身份保密而该戴着的面具被他转了个方向，挂在了脑袋旁。

“治你又输了！好菜！”

五条悟趴在他身旁，头发顶着太宰治的额头，对他的游戏操作大作评价。

「都是你干扰我！故意用脑袋遮住我的视线，害得我都看不到画面，才会死的。」太宰治对五条悟干扰的行为十分不屑。

屏风外的求助者还在说着什么，太宰治并没有在意。

五条悟只是随手挥了挥，就把对方背上的咒灵打散，然后收回手，太宰治便立马开口打发下一个。

相比起他们乏味的工作，还是游戏更能吸引两个少年的注意力。

因为五条悟的缘故，诅咒的实力在这四年里正缓慢提升，既不过度强大，也不过分羸弱，目前能够影响人的心智，却也没有能达到伤人的地步。

于是闲着无聊的太宰治，就放任五条悟继续当起了所谓的神子，配合着宿屋朝的由头，神神秘秘地替前来寻求帮助的信徒们祓除咒灵。

这便是让太宰治十分无法理解的地方了。

不知为何，五条悟似乎更习惯不间断地去祓除咒灵。他们虽然达成了诅咒诞生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的共识，五条悟却还是下意识地将诅咒的责任放在了自己身上。

这实在是太矛盾了。没有人逼迫他去做这些事情，没有人逼迫他去承担这份责任，可他却下意识地去为诅咒的问题善后。

太宰治十分好奇，这份违和且多余的责任感，究竟是如何诞生的。他并不认为一个人会天生具有这种责任感。

而且最近带着咒灵来神社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让宿屋朝很是担心他们的压力负担，可是五条悟却对这种强度的动作游刃有余，就好像曾经历过似的。

“好弱，这是今天最后一个了吧？”五条悟兴致缺缺地问道。

这些咒灵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弱了，完全让他提不起兴趣。

「应该吧。」太宰治回答，他的视线甚至没有从游戏机上抬起来。

今天的任务结束，他们就可以换身衣服离开神社，自由行动了。

太宰治其实并不是很想要待在这里看五条悟是如何帮助信徒的。

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意义。毕竟无论五条悟祓除多少咒灵，只要绝望还在，只要人心还在，就会有多少咒灵出现，顶替被祓除的份额，继续维持这份平衡。

他也曾问过五条悟，既然觉得无聊，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但是当时五条悟完全理所当然地回答他：“因为他们很弱啊，顺手的事情而已啦。”

五条悟说服了自己，却没有成功说服太宰治。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这个身体不只是五条悟的，如果不是太宰治还有其他事情想要做的话，五条悟嘴上虽然会嫌弃，实际上恐怕会全天都在和这些咒灵打交道。

真是看得太宰治心里有些恶心——这家伙在某些奇怪的方面，真的有着某种出于自我意识的奉献精神，就好像真的神子一样，带着近乎愚蠢的仁慈。

他十分想知道，五条悟失去的记忆里，究竟有着怎样的经历，才会把这样一个本该随性而为的人扭曲成本人都无法察觉的怪异模样，即使经过太宰治这么久的影响，都没能把这份责任感去除掉。

不过太宰治的确也无事可做，如果五条悟认为这件事真的是他想做的，那太宰治也不是不可以陪着他做这种无趣的烂好人游戏。

反正对太宰治而言，只要这个笨蛋在他旁边，干什么都是一样，只是无聊和不那么无聊地区别罢了。

只是这游戏实在太无趣了。

太宰治看着屏风外的信徒，心里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这些人只是想要从“五条治”身上谋求利益，才会摆出这副模样罢了。一旦“五条治”无法替他们提供帮助，或是有更大的利益在，马上就又会是另一副面孔。

没意思。

不过或许再过不久，就要有人来找他们了。毕竟他们的异常实在有些坦荡。

「悟，不要帮他。」

五条悟收回准备抬起来的手，“哦”了一声，也没问为什么，有些失望地道：“感觉他身上那只还有点意思呢，看起来能操控金属。”

金发男子坚持：“请看看我，帮助我。”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心说，那么大那么丑一只咒灵，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干了什么。

“帮不了你哦，先生，”太宰治懒懒散散地打发他，“我只是个摆设而已。”

「他在森先生的特别关注名单上呢。」太宰治给五条悟解释道。

保尔·魏尔伦，原隶属于欧洲谍报部门，拥有“暗杀王”的称号。最近活跃于横滨的暗面，也因而被森鸥外注意到了。

其实这种资料森鸥外是不可能会分享太宰治看的，但是谁让他不知道他面对的除了太宰治，还有一个可以进出自如的五条悟呢？

魏尔伦杀人无数，那会被诅咒缠上，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有时候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杀人者也会因为被害者滋生的诅咒缠住，最后走投无路地只好来寻求一些偏方。

太宰治不清楚这样的人是否应该得到五条悟的帮助。但是既然五条悟想要当个好人，抵触杀人犯，太宰治自然不介意在五条悟出手之前，提醒他一番，让他自己定夺是否出手帮助祓除咒灵。

不过也仅止于此了。毕竟，他们又不是什么正义的执行者，哪里有资格去审判一个人的罪行，决定他人的命运？

五条悟会想要利用自己的能力祓除点咒灵，帮助普通人，却并不代表他会想要不自量力地去整顿这座城市的黑暗面。

太宰治只是有时候看着五条悟因为不知情，帮助到不该得到帮助的人时的表情，会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就正处于崩坏的边缘，就仿佛铁制品自然而然的氧化一样，让人作呕。

不过今天的来客不一样。保尔·魏尔伦表面上没有加入任何党派，但却在横滨四处游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行事十分低调。如今试探到了他头上，看来这个神子的过家家游戏似乎该结束了。

“他很强，治。”五条悟看着面无表情背台词的保尔·魏尔伦，道，“异能是重力操控，唔，好像还不是人。”

这就是森鸥外没有收集到的信息了……太宰治有些好奇：「不是人？」

“他的身体和普通人的身体构造不太一样，太符合教科书上的人体标准了，一丝不苟的，很别扭。”五条悟皱眉，解释道，“就好像，他是被制造出来的，后天的人类。”

如果真是这样，那或许对方也只是被驱使的工具罢了。

保尔·魏尔伦听到太宰治的拒绝之后，便站了起来，一下子拉开了屏风，他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五条悟回到了太宰治身旁，兴致勃勃地提议道：“让我来和他打一架！”

自从他掌握了“苍”之后，在横滨就没碰到能够威胁到他的咒灵，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个送上门来的劲敌，实在手痒得很。

「别激动。」太宰治嫌弃他心急，「悟就不好奇，他不是人的话，那欧洲政府把他制造出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吗？」

“是有点好奇，但是这点问题完全可以等到我们把他打倒了再问嘛！”五条悟无所谓地说。收获了太宰治一个“你脑子里塞的都是甜点吗”的嫌弃眼神。

?然后朝就会把我们都收拾一通，因为你一声不吭地打烂了她的屋子。?

五条悟只好嘁了一声，歇下了躁动的心思。

太宰治站了起来，他理了理衣袖，问道：“你想要从我身上看到什么呢，暗杀王？”

魏尔伦看着他，手下的屏风猛地往后飞去，力度大得几乎要撞穿墙壁。

五条悟看了一眼，咒力便包裹着屏风，从空中慢悠悠地落到地上，避免了墙壁被击穿出个大洞的局面。

不止是诅咒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增强，五条悟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也在增强，通过操控咒力，他已经可以接触除了诅咒之外的东西了。

“请不要破坏这里的东西，”太宰治有些无奈地说，“这会很麻烦，我可不想要承担这个后果。”

“你记得荒神吗？”魏尔伦看着完好无损的屏风，问道。

“荒霸吐......”太宰治重复。

他当然知道荒霸吐，传言镭钵街的形成就和这所谓的荒神有关。

看来荒霸吐并非谣言，还极有可能是魏尔伦的目标。

五条悟则更关注另一件事：“那我们要先找到那个荒霸吐吗？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或许是诅咒也说不定。”

“初次见面，我的弟弟。”魏尔伦突然说，“和我走吧。”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视线在太宰治和魏尔伦之间来回打转，眼底满是问号：“哈？”

“……”太宰治也不理解他的话题怎么突然之间跳转到了这种奇怪的地方。他因为魏尔伦突如其来的认亲而感到荒谬，心下只觉得好笑。

他大脑里飞快地回想了一下从见到对方时起所发生的一切，最后定格在缓缓飘落的屏风上。

「看来他把悟的咒力操控误认为同样的操控术了。」太宰治说。

魏尔伦要寻找的人，应该也是个可以操控物品的异能者。如果对方的行动都是为了寻找所谓的“弟弟”，那太宰治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这个好机会了。

他提出了疑问：“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这个杀人犯走呢？”

“……我们都是人类为了利用牧神的力量而创造出来的，七年前你因为我和搭档对荒神，对牧神拙劣模仿而诞生的新神出手，而让你觉醒了自我意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太宰治点了点头。

五条悟听完他的介绍，有些无趣地把脑袋搁在太宰治头顶，感慨：“这就不是人了吗……”

「但是他看起来很像人呢。」太宰治说。

有趣。他是人，但却连一个人造物都比他想活下去。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魏尔伦冲他伸出了手，道：“和我走吧，弟弟，我们现在才是彼此唯一的同类。”

唔，唯一啊……看来暗杀王的目标只是一个“弟弟”啊，而且两次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必他很看重这个“同类”的关系，或许在这之前有过被普通人排斥，否定其人类属性的经历……好感人哦。

太宰治小心思翻涌，道：?真想知道他发现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他可不是魏尔伦要找的“弟弟”。

“和你不一样，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哦。”太宰治避开他的手，说，“我还有事要做，在你把情报托出之前，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治太坏了，”五条悟对他的文字游戏了如指掌，“你根本就没答应他坦白了就和他走。”

太宰治道：「我真的对人造人容器很感兴趣嘛。」

魏尔伦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是的……我们不是人。我们和普通人不一样，不可能和他们真正缔结羁绊。你没有收敛锋芒，在这里迟早会被政府注意到，会被他们利用。”

太宰治看着他，并没有表态，只是示意他吐出更多的过往。

他们都没在意，魏尔伦在被拒绝的时候，握紧了手，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说：“我会让你和我走的，我会让你明白我们和他们是不同的存在。”

太宰治微笑，暗沉的眼里却不见一丝笑意：“哥哥是要强迫我吗，那我不会反抗的。毕竟，死亡可是我梦寐以求的礼物。”

魏尔伦的手搭在太宰治肩上，仿佛要解除走他身上的某种束缚。

但他失败了。太宰治身上并没有阻拦着怪物的束缚——荒霸吐最终还是没有出现。这个死气沉沉的少年不是他期望的对象。

“我会再来找你的。”魏尔伦最终说到。

哒宰眼里的小五：怎么莫名其妙被pua了？

小五：有吗？没有吧！

魏尔伦不会找错弟弟的www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