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 白飞飞]无题 第11章 第十一章

“飞飞，你回来了？时间正好，晚膳也刚备好。”王怜花见白飞飞回来了就招呼她一起用膳。

“沈浪？你怎么也来了？”王怜花见白飞飞前脚刚进门，后脚沈浪也跟着进来了，还很不客气的跟着坐了下来，着人给他添碗筷，侍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王怜花一时也没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如果是沈浪三言两语就把白飞飞“哄骗”了，他们俩应该一起进门才对，这前后脚的；可如果是他们俩两清了，事情也都说清楚了，那沈浪又跟来做甚？

王怜花用探究的眼色在白飞飞和沈浪身上来回扫了几眼，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把其中缘由想明白了，让侍从给沈浪添了一副碗筷。

既然沈大侠正巧碰上了饭点，不过是招待一顿饭，那就一起吧，他正好也让沈浪看看，他怜花山庄的饭是不是能随便“蹭”的... ...

“飞飞，这是今儿新鲜采摘的竹笋，你快尝尝，可还爽口？”

“这道清蒸鲈鱼做得也极好，肉质肥美、味道鲜香，要趁热吃才好！”

“来，这道蜜丝燕窝，口感滑嫩、甜而不腻，更有补血养颜之效，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飞飞，那可是… …”

王怜花对白飞飞的殷勤，白飞飞有点莫名，却也没多说什么，而二人的“和谐”，就让沈浪就有点食不下咽了。

他明白勉强留下已经是悬在飞飞的边线上了，山庄内一切由王怜花做主，她也就没多说什么，而王怜花怎么会是“好心”留他呢？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这顿饭吃得沈浪实在憋屈，他不能对王怜花有所动作，此刻他要是和王怜花有任何冲突都会让飞飞对他心生不悦，他只能盯着王怜花对白飞飞的一举一动，但凡要是稍有越界，他定要将他手剁下来... ...

王怜花对沈浪脸上显而易见的不满视若无睹，依然我行我素，如果他的凌厉的眼神可以变成刀子的话，恐怕早已自己扎成血窟窿了吧？呵呵，有飞飞在就是好！

何曾见过沈大侠如此啊？有趣！王怜花不由地心情大好，他以前怎么觉得杀了沈浪更好呢，明明这样更好啊！

“沈大侠，想必你还有要事在身，就不留沈大侠了，慢走不送！”用完晚膳，王怜花目的达到，自然就下逐客令了，当然他还额外附赠了一点小礼物——免费给沈浪送上了餐具，也要看他有没有本事受用啊。

沈浪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消失在二人视线中。

黄昏时分，王怜花和白飞飞在湖边水榭的游憩，清风习习，心旷神怡。

斑驳的树影，微波凌凌的湖面，一切的都静静的，没有恩怨没有爱恨，白飞飞觉得此刻很惬意。

“飞飞，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王怜花打破了表面上的平静。

“听起来，庄主是想早点送客了呀，可是觉得我浪费贵庄的粮食了？”飞飞笑语。

“飞飞光临寒舍，是敝庄上下的荣幸，卿本无意久留，却偏要说是我送客。”王怜花怪嗔道，接着说：“不过飞飞都会跟我说笑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可是说我之前对你太严厉了？”白飞飞略反思了一下。

“非也，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飞飞的心境变了。”王怜花感觉得到，白飞飞经历这一场后更加从容自在了。

白飞飞莞尔一笑，今生有此良师益友，幸矣！二人纵言及天下，相视开笑靥，清闲、悠然。

沈浪并没有走远，就如之前一样，隐在暗处默默的关注着飞飞，在不远处的他自然目睹了这一幕... ...他不由地忆起飞飞在他面前的笑容，总是有隐隐的不安和担心——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他知晓，更怕他们美好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而他明明已经隐约猜到了飞飞的身份，自以为不说破是体贴，却是让她时刻活在惶惶不安中，如履薄冰、饱受折磨… …一直以来都是他太自负了。

反观王怜花在知晓飞飞是幽灵宫宫主后，主动摊牌，没有加以威胁利用，仅仅是各取所需，只是简单如此，飞飞对他也是心存感激的，更不用在他面前有任何的伪装，如今二人相处更是怡然自得。

白飞飞并不知晓此时沈浪在他们附近，也无从知晓他心中所想，更也不想知晓，此时的她眺望着湖面，在这一片绚烂的暮光中，在云淡惬意中无限畅想。

“我欲带着如意和环翠出游一番，只是幽灵宫今非昔比，囊中羞涩，不知庄主是否愿意资助一二，待我日后奉还？”白飞飞觉得和王怜花“打官腔”很是有趣。

“宫主，客气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能资助宫主一二，欣喜至极，不必见外。”王怜花笑着答道，为了配合她还作了一揖，惹得飞飞轻笑出声。

王怜花想了想，觉得出游真是一个好主意，于是接着道：“飞飞，你们出去游玩，不如带上我一起吧？”

“这恐怕不是太方便吧？”都是姑娘家，白飞飞有些迟疑。

“三位大美女独自在外，要带上我才方便啊，你想呀，如果没有我随行，一路上得惹来多少是非啊。”王怜花明白她的顾虑。

“… …你的话也确有几分道理。”白飞飞略想了想便同意了。“只是此番出游比较随意，也未定归期，你庄上的事务可容你拨冗？”

“飞飞不必为我担心，近来无事，庄上养这么多人固然能照看一二，真有急事，他们自然有办法找到我。待我交代下去，我们三日后便能启程。”

二人商议一路上以姐弟相称，此番出行是为家母寻找治疗顽疾的良方，一来方便行事，二来也可借此收集一些民间的偏方秘方。

王怜花提议可以去洛阳“寻药”，洛阳路程不算远，一路上的锦绣山水也是别有景致，然后再一路南下，去江南欣赏一下，小桥流水的恬静内秀。白飞飞也赞成，这就定下来了。

白飞飞与环翠、如意准备着出游的物资，而沈浪就在烦恼该找什么理由跟随他们一起，烦恼着在暗处并非长久之计，怎么才能转“暗”为“明”？

其实沈浪那晚在山庄用膳后不久就出现轻微的头疼和腹痛，经大夫诊断，确定是食物中毒——误食了微量的龙葵碱，好在食用较少倒也不碍事，靠自身解毒功能也能自愈，不过吐了个干净，再忍受一点痛苦罢了。

他当时虽是食之无味，但也能忆起桌上的菜色并没有产生此类毒素的可能，且在王怜花府上还能食物中毒，说不是他故意的，都没有人相信。

没想到他一时不察竟着了王怜花的道，不过王怜花这下此毒也不是真心想要他性命，应该是想让他知道，要是再多“蹭”几顿恐怕就不止如此了。

直到四人出发的前一夜，沈浪才下定决心去找王怜花。

王怜花明知沈浪这两天在庄内庄外徘徊，飞飞选择视而不见，他也就放任了，沈浪这样无可奈何的样子还真是少见，没想到他竟主动来找自己了。

“沈大侠，有何贵干呀？”

“在下有一事相求。”

“没想到沈大侠有一天能求我呀？太稀奇了，说来听听，让我高兴一下。”

“我想和飞飞一起出行。”

“那你求我作甚？我可做不了飞飞的主。”

“飞飞必不会答应，不知能否以你友人的身份一同出行？”

“和沈大侠这样的人物做朋友，我可高攀不上。”

“… …什么条件？”

“沈大侠果然上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除非… …”

“... ...但说无妨。”

“我缺一个侍卫，你看飞飞带着如意和环翠，想来我带一个侍卫也是无可厚非的。”

“好，一路上我定会护你周全。”更重要的是护飞飞周全。

“我想可能沈大侠对侍卫二字没有完全理解，侍卫——侍从和保卫，缺一不可，我要的是侍卫，不是保镖。来，叫一声少爷或者公子，听听。”

“… …”

“让沈大侠很为难吗？想来也是，沈大侠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做我的侍卫呢？那就算了，沈大侠请回吧。”

“公子，请问明天何时启程？”一个称呼而已，算不上什么纡尊降贵，沈浪早在决定找王怜花帮忙时就明白，必然会有条件，与其欠其一个人情，这样确实不算什么。

于是第二天，白飞飞和环翠、如意就见到了沈浪牵着马车等候众人的一幕，除了王怜花，其余三人皆是一惊。

“为了三位大美女的安全，我特意新招的侍卫，不错吧？”王怜花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

“既然是你新招的侍卫，你觉得好就好。”白飞飞首先回过神来，王怜花带上一个侍卫确是应该，只是没想到是沈浪，没想到他能去找王怜花，以这种方式跟来。

沈浪伸手扶了白飞飞上马车，她也没有拒绝，道了一声“有劳了”就进了马车。

如意也随后上了马车，倒是环翠，还没有从吃惊中缓过神来。“你，你… …” 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下句，在她说出更多话来之前，就被如意唤进马车了。

“宫主，他怎么也来了？”环翠上了马车有点不高兴，嘟着嘴抱怨道。

“环翠，出门在外不可如此称呼，以免徒增事端。”白飞飞对此有些意外，却也觉得无须在意，还是称呼问题需提醒环翠注意。

“好的，小姐。”环翠迅速改了称呼，可心里还生着闷气，她不想看到沈浪，沈浪跟着宫主就没什么好事发生。

“环翠，有沈大侠做我们的侍卫，不好吗？”王怜花说完就侧身在环翠耳语了一小会儿。

“你说得对，公子！”环翠不一会儿就高兴了。

白飞飞虽没有听清王怜花对环翠具体说了什么，但见环翠转眼间就转换了心情，明显是王怜花把小孩儿心性的环翠给诓骗进去了。

她就知晓王怜花让沈浪跟着肯定是没安好心，不过左右也无妨，想来他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