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也许，没那么糟糕 第31章 第 31 章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等在手术室外的艾德琳。

“他不应该让你过来的。”罗西拥抱了艾德琳，然后拉着她的手坐在手术室外。

“她是我的好朋友，你看。”艾德琳拉起袖口，给罗西看手上的那串手链。

快天亮的时候，医生终于带来了好消息，“她很幸运。”

加西亚在自己的公寓楼下遇到枪击，子弹稍有偏移艾德琳来参加的就是另一场葬礼了。

艾德琳松了口气，罗西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休息吧，我们不能同时照顾两个病人。”

“我离能睡着，至少还有48个小时，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艾德琳想站起来活动活动，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罗西探员的手，“谢谢。”

“好孩子，这里有我们。还要过好几个小时医生才允许我们探视她，你先回去休息，等她醒了你可以替我们在这里照顾她。”罗西看着艾德琳泛着红血丝的眼睛。

只是艾德琳非常固执，她对罗西说，“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是你一直希望我加入你们的。你们应该都能看出来，我很坚持，很固执，很难被劝服。”

罗西看着霍奇，霍奇点了点头，却对摩根说，“摩根，现在，她是你的责任。”

瑞德理解这样的安排，加西亚出事后，同她最为亲近的摩根很难保持专业的冷静，同样，艾德琳也是如此。如果他们两个单独在一块儿，不可避免地因为个人情绪过多而影响判断。

而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加上瑞德自己，反而能最大程度的保持冷静。

但在采取所有行动之前，所有人都得好好休息。

***

艾德琳跟着罗西回到了他的住处，在见到罗西的猎犬后，她很诧异，“我没想到，你还有时间养狗。”

罗西看着翻着肚皮的穆奇，“理解一下我这位退休再就业老人的不容易，现在它大部分时间都是保姆在照顾。你很喜欢狗吗？”

“在养狗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很喜欢猫。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只拉布拉多，小花。有一次它偷跑出去，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发现，它裹着我的床单，睡在我的床上。”艾德琳突然掉起了眼泪，“加西亚会没事的，对吧。”

罗西吹了个口哨，穆奇给艾德琳表演了一个转圈，成功地逗笑了她。

看着满眼全是穆奇的艾德琳，罗西决定破例一次，“你可以抱着它睡在床上，就这一次。”

也许是穆奇温暖地呼吸，艾德琳很快就睡着了。

罗西只短短地睡了四个小时，但他醒来的时候，艾德琳已经买回了面包，“我刚刚带穆奇出去遛了一圈，正好买了些面包和咖啡。”

罗西试图看不见给穆奇喂鸡蛋黄的艾德琳，“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在我家里，可以有一间卧室。”

艾德琳把手上的鸡蛋黄擦干净，“我已经过了被收养的年纪了，不过你觉得我不会过分打扰你生活的话，我很高兴时不时地来帮你遛狗。”

某种程度上，突然有了“女儿”的罗西，有了些老父亲的唠叨，他一边开车，一边问艾德琳那位在芝加哥南区的“男朋友”。

艾德琳喝着咖啡，“你想和他一起吃饭吗？”

罗西，“如果你给我这个机会的话。”

艾德琳笑着，“我怕你收拾他。”

罗西问，“为什么，我不是那种严厉的长辈。”

“因为我只是假装他的女朋友，这样在那个充满歧视和恐同的社区，他不至于出门就被人揍。”艾德琳不想欺骗罗西。

有那么一下，罗西的刹车踩得有些着急了，“我一时不知道，是希望你有这样安全的男朋友好一点，还是有正常一点的男朋友好一点。”

***

在医院碰头的时候，艾德琳把买好的咖啡分给大家。

**接过咖啡，“你应该多休息一会儿的。”

“年轻的一大优势。”艾德琳开着自己的玩笑，把加了三份枫糖浆的那杯摩卡递给瑞德，“你的，再过几年，你得注意糖分摄入了。”

加西亚醒来了，护士通知大家可以去探视她。

见到艾德琳的时候，本就有些迷糊的加西亚说，“我到底是在哪里？天堂吗？”

艾德琳走过来，轻轻地戳了戳加西亚的脸颊，“很抱歉，你被我缠上了。”

很快，在确认加西亚能好好地活着后，霍奇做出了工作安排，他和罗西会再次勘探现场，**和艾米丽负责调查那位自称“詹姆斯·科尔比·贝勒”的嫌疑犯。

艾德琳则同摩根和瑞德一起，最大程度的在不将加西亚当做“受害者”的情况下，还原“受害者”角度的案发经过。

在听到加西亚报出的名字后，艾德琳就确信，那是个假名字。布莱恩和她说，她能凭借光脑成为“克拉克”，可是人心终究是难以提前预判的。

摩根和瑞德在病房外商量事情的时候，加西亚看着坐在一边有些走神的艾德琳，“我没想到你会过来。”

“其实，当时我的心情很不好，黑暗快要吞噬我了。我很开心有人会想到给我打电话，尤其是斯宾塞。只是我没想到，你出了事情。”

“我也想不到你会有不开心的时候，我知道，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不开心。可你看看你，你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快乐的。”加西亚想到了自己，“我是不是看上去，很愚蠢。我怎么会去相信，他就是喜欢我呢。他开枪的时候，我以为他要吻我。”

艾德琳轻轻地吻了吻加西亚的额头，“看，我没有枪击你。”

加西亚看着有些害羞的艾德琳，“这不一样的，但是，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你看。”艾德琳把手举起了，给她看手链。

如果不依赖光脑这种滞后性产品，艾德琳还有很多很多东西要学习，她更多的是观察摩根和瑞德，再用光脑辅助搜索信息。

瑞德很敏锐地就发现了嫌疑人所谓的律师身份的漏洞，“城镇律师不审理谋杀案件，他不是正规的律师，只是有些了解。他可能是法学院退学生或者因为工作会接触到相关的内容。”

“他非常，自恋。”艾德琳听完加西亚对嫌疑人外表的描述后，提出了她的疑问，“这种性格的男人，在约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提到自己的车？加西亚，你介意和我们说一说，约会的细节吗？比如他怎么来接你的，所有的细节。你就当是在和你的闺蜜分享一次约会和约会对象。”

随着艾德琳对每一个细节的可怕分析，加西亚感到了另一种紧张，“艾德琳，你这样的话，以后没人能带你出去约会，你会把人逼疯的。”

摩根有些同情地瞟了一眼毫无察觉的瑞德，也许钝感力才是最合适的。

他想到了什么，尤其当艾德琳问到他们进了餐厅，是谁挑选座位又坐在哪里的时候，他听艾德琳问加西亚，“他这样自恋的性格，为什么你们吃饭的时候坐在角落里？他更应该坐在一个，能让所有人看得见他那块劳力士表的地方。”

“等等，你说你坐上车后，有没有发现一些异常，比如气味或者有什么让你一下子觉得很奇怪的地方。”瑞德问加西亚。

“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安全带，他把副驾驶的安全带提前绑好了。”加西亚有些犹豫。

“警察？”瑞德和摩根同时说道。

事情更加复杂，内鬼永远是最难处理的。

***

调查陷入了僵局，霍奇不得不让加西亚停职。他们有理由相信，一位警察不会平白无故地盯上加西亚。

而加西亚，的确有些不便透露的“黑历史”。

艾德琳看了看时间，给芝加哥的家里打去电话。

早上艾德琳已经同菲奥娜和利普打过电话，现在正好是孩子们放学的时间，她得安抚好黛比和卡尔。

在知道艾德琳需要在特区多停留几天后，黛比有些不确定，“你知道莫妮卡吗？”

电话那头的艾德琳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不知道。”

“莫妮卡是我们的妈妈，但是，你知道，她并不在家里。她只是偶尔地出现，在厌倦后说，很快就会回来，然后——”黛比挂断了电话。

艾德琳无法去解释什么，过去一次次地被辜负被抛弃，使得加拉格家的孩子们几乎没有任何安全感。

她更迫切地想要抓住嫌疑人。

霍奇用实习生的身份给艾德琳办了临时通行证，他们也很快发现罗西“惦记”艾德琳的原因，她在阅读、处理信息和记忆力上，几乎是第二个瑞德。

唯一遗憾的，是艾德琳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她只能更多地通过本能来在数据海洋里找到关键的信息。

对此艾德琳有很清楚的认知，“所以，你们得珍惜唯一的瑞德。”

加西亚已经可以出院了，艾德琳决定同摩根一起住进她家陪伴她。

艾德琳主打心灵陪伴，摩根主打保镖职责。

不得不说，加西亚的家要比罗西的冰冷豪宅温暖多了。

艾德琳去洗漱的时候，摩根问加西亚，“明明你们只见过一次，为什么突然这样亲厚，她听到你的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你看她的脚，那块瘀青就是接到电话的时候扭伤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就像你和我说的，一个帅哥不会平白无故地在咖啡店搭讪我。不过，这不一样。”加西亚拿过客厅里的一个相册给摩根看，“这是我的父母，我在艾德琳这个年纪的时候，同样毫无准备、永远地失去了他们。而艾德琳，失去了两次。”

“如果按照我和她出生时所设想的剧本，我们的人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我们两个即便在大街上遇到，也不会多看对方一眼，我们太不一样了。可是，倒霉的命运非要让我们通过这样的方式惺惺相惜。我很难过，为了我、也为了她。”

加西亚在第一次商场案件的时候，就查阅过艾德琳的“官方资料”。

从某种程度说，艾德琳的确两次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十年前离开初始世界的那次，和不久前离开Y-176星的那次。

摩根同样在童年就失去了父亲，但他幸运地还拥有母亲和姐妹们的陪伴。

低落的情绪没有维持太久，一声枪响让本就惴惴不安的加西亚浑身发抖。

摩根把加西亚塞在安全的角落里，想把备用枪留给她的时候，艾德琳裹着浴巾出来了，“把枪给我，这里交给我。还有，如果我射杀了他，有法律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