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也许，没那么糟糕 第24章 第 24 章

早上出门的时候，菲奥娜安慰着依旧有些担忧的艾德琳，“弗兰克会誓死捍卫他的长期饭票，给他一点自信。”

见识过弗兰克精湛诡辩能力的艾德琳，带着孩子们出门上学，路上黛比问艾德琳，“我们可以把金吉姑妈留下来吗？”

“抱歉，黛比，我说了不算。不过我觉得菲奥娜照顾我们已经很辛苦了，我们不能给她增加额外的负担。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开车带你去养老院看她。”

这边安慰完黛比，那边卡尔下车的时候给艾德琳一个信封，什么也没说飞快地跑去了学校。

艾德琳让利普看看究竟是什么，利普念着念着，“艾德琳，你往好处想，这些事情都是前面干的。你不能指望卡尔一夜之间变成绅士，而且你想想你在学校都干了些什么。所以，放松点，你开车我害怕。”

至少艾德琳觉得，自己没有主动去惹事。

“我该怎么办，告诉菲奥娜？天，我刚刚还说不应该给她增加烦恼。”艾德琳有些沮丧。

“你不应该感叹一下弗兰克的优秀基因吗？”利普问艾德琳。

废话，艾德琳敢这么想，也不敢这样问出来。

***

不提卡尔因为在学校的“种种恶习”被请家长这件事情，艾德琳在学校倒是安稳得很。

除了她本身战绩可查，她身边还时常站着米尔科维奇家的曼迪。

课间给菲奥娜打完电话，艾德琳知道了弗兰克优越的口才再一次顺利过关。

她觉得有必要及时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加拉格家的孩子们，只是她并不喜欢利普选的见面地点。

“利普，你一定是故意的。”站在男厕所里的艾德琳看着正在抽烟的利普、伊恩和凯伦。

利普一副看我猜得多准的小得意，“你总不能去打扫干净你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吧。”

艾德琳非常感谢利普给自己提供的、很难察觉的“脱敏疗法”，“教你一句华文，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艾德琳刚说完，几名异常高壮的穿着队服的橄榄球运动员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开开心心地拥抱利普，大有一副要把他举起来转圈的架势。

等他们走后，艾德琳问利普，“我以为你已经不做代考了。”

利普把烟掐了，“我更信任我自己，谁知道你哪天就精神失常了，说好了，那种情况我会无情地把你卖给米尔科维奇家的。”

***

放学后，艾德琳带着曼迪，找到了菲奥娜打工的地方，这也是艾德琳第一次直面菲奥娜的不容易。

她同曼迪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等菲奥娜下班后再一起回去。

曼迪看着发呆的艾德琳，突然对她说，“你知道吗，很有可能这也是我能找到的好工作了。”

艾德琳不再去问为什么，从书包里翻出那套练习册递给曼迪，“别想那么多，写作业。”

生活就像每个月的30号或者31号，并不会因为明天就是新的1号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艾德琳知道自己能做得非常少，但是她始终有自己的坚持。

菲奥娜下班后坐在艾德琳身边数着今天的小费，艾德琳则“慢悠悠”地同她说了卡尔被请家长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首先我得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然后我得想办法让弗兰克去学校？”菲奥娜已经没办法做算术题了。

艾德琳替她点着钞，“需要用我的方式来解决吗？”

菲奥娜摇了摇头，“你也好，那个科林也好，你们都没办法假装是卡尔的家长，我明天先去学校看看吧。”

好在菲奥娜并没有拒绝艾德琳第二天一起去学校的想法，把曼迪送回家后，菲奥娜把头靠在车窗上，突然对艾德琳说，“卡尔似乎更信任于你。”

“可能我对于他来说，有固定的作息时间，有固定到无聊的活动内容和活动范围，他更好捕捉一些。”艾德琳看着菲奥娜的疲惫。

如果可以或者有这个机会的话，菲奥娜也不愿意四处打工。

晚上，卡尔、菲奥娜和艾德琳，都默契地不去谈这件事情。

根据利普的说法，弗兰克现在住在了凯伦家，他形容那是弗兰克梦寐以求的生活。

没人和艾德琳解释为什么凯伦的父亲会离家出走又搬回地下室，至少伊恩和利普都不敢在艾德琳的面前提到这一点。

好在艾德琳并不关心弗兰克在哪里，好在艾德琳的过往经历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对于现实的“预料性”。

但显然，有些坏消息不是预料不到，就不会发生。

***

第一个坏消息：菲奥娜和艾德琳的学校之行非常不顺利。

卡尔的老师和校长都不认为他最近的“好转”就能掩盖他之前的“恶行”，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因为“请家长”这个通知下的“心虚”反应。

关于卡尔前期在学校里的壮举，艾德琳听得眼皮直抽。

可惜校长不愿意多听一句话，只留下一句，“要么家长或者法定监护人过来，要么一个电话——”

艾德琳和菲奥娜都知道这个电话会打到哪里。

第二个坏消息：弗兰克打着不愿被老师威胁的幌子，就像一只肥硕的水蛭，坐在他“新家”的沙发上，咒骂着糟糕的教育系统，并且拒绝去学校。

希拉，凯伦的母亲，热情地给艾德琳和菲奥娜端上茶点和小蛋糕。

怎么样的糖分也掩盖不了菲奥娜眼里的苦涩，艾德琳接过了放着鞋子的塑料袋，勉强维持礼貌地同热情的希拉告别。

当然，她是不会放过弗兰克的，“弗兰克，你得感谢这是凯伦的家，还有希拉的蛋糕。”

第三个坏消息：艾德琳正想着该怎么安慰菲奥娜的时候，两名自称是弗兰克债主的人找上门来，或者说，闯进来。

对于闯入者，艾德琳觉得只使用厨房刀具都太客气了，有时候入乡随俗没什么不好的。

另一位稍微礼貌一些的男人十分诚恳地同艾德琳道歉，“我想我们有些误会，不过弗兰克真的欠了我们六千块。小姑娘，我们只是工作人员，为了六千块或者为了弗兰克，你都没必要承担这样的风险。”

艾德琳收回了菜刀，“只说这一次，我在的地方，一百米内你找不到弗兰克，你们找到他的话别忘了通知我。”

人虽然被艾德琳“请走”了，但菲奥娜告诉她，“那些人不是好惹的，我们得在给他收尸前，搞清楚他又干出了什么事情。”

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的两个人，在搞清楚弗兰克闯下什么祸之前，等来了第四个坏消息。

第四个坏消息：利普递给艾德琳一张名片，并且告诉她，“艾德琳，我们代考的事情被发现了。那个人今天找到了我，但是他想再见你一次，确保你和我一样只是代考而不是作弊。”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艾德琳有幸参加了加拉格家严格说没有家长的家庭会议，当然，成员只有菲奥娜、利普和她。

三个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艾德琳煮的，没有任何糖没加任何牛奶的美式热咖啡。

只一口，利普也皱起了眉头，“所以，我们该先解决哪个问题。”

“我不知道。”艾德琳和菲奥娜异口同声。

菲奥娜笑着，“谁能想到，我会把你从大街上捡回来？”

这得感谢布莱恩，艾德琳心里想着。

“先处理最简单的吧。”艾德琳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拨过去，并答应对方明天下午会去大学与他见面。

其次，关于弗兰克。

三个人一致决定，让他自食苦果一段时间再说。

利普安慰她们，“以弗兰克的能力，光找到他就挺不容易的。”

那么，最关键的还是卡尔的事情。

艾德琳提出，让科林来和学校沟通，毕竟自己已经给了他不少这方面的经验。

但菲奥娜不愿意让艾德琳付出更多，“我们会解决好这些的，卡尔的变化我们看在眼里，我们需要给他们看到我们对卡尔的支持。”

艾德琳看向利普，利普点了点头，于是他们简单填了填肚子，换上最好的衣服，一起参加学校的家长日。

临出门前，艾德琳看着翻找衣服不知道该穿什么的菲奥娜，还是回了房间，发了一条信息。

***

开车去学校的路上，艾德琳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学生时代的家长会。

没有哪个孩子喜欢家长会，除非你是全校第一名。

可惜，艾德琳并不是，她是某种程度的“麻烦少女”。

利普看着有些走神的艾德琳，问她，“也许家庭教育的好处就在于，永远没有家长会的存在。”

艾德琳笑着，“感谢你们疯狂地填补着我缺失的那些。”

的确，课堂挑衅、替写、代考等等，这些可是当年的“麻烦少女”想也想不到的。

等在校长办公室的时候，艾德琳摸着加西亚送给自己的彩虹手串，努力在充满了歧视和偏见的话语中，保持礼貌地微笑。

显然，校长并没有因为他们三个人穿着更好的衣服而做出改变，“十几年来，你们加拉格一家，一代一代地证明废物是怎么样通过基因遗传的。”

“对不起，我更相信人是环境的产物，而且——。”艾德琳出声打断。

然后她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史蒂夫，挑着眉毛，“我想，那位先生更适合和您一起讨论关于卡尔的教育问题。”

艾德琳把利普拉了出来，假装没看见不知所措的菲奥娜，也假装没听到史蒂夫侧身而过时说的那句，“谢谢。”

等在办公室外的利普希望艾德琳给他一个解释，艾德琳晃了晃手机，“我给他发信息了，你和菲奥娜或者说加拉格这个姓氏在学校里自带扣分功能，你们得承认这一点。我的话，还不太了解这里的合适的处事流程。至于史蒂夫，我总觉得他会搞定这一切。”

“如果搞不定呢，你不能拿卡尔来当赌注。”利普看着艾德琳。

“最差就是他在家里接受家庭教育，像你说的，这套我熟得很。不过，那家伙是该死的弗兰克吗？”

艾德琳指着站在凯伦身边，一身漂亮西装打扮的，弗兰克。

而在利普反应过来之前，艾德琳已经快步走了过去，一个利落的过肩摔，狠狠地把弗兰克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