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异能名为空气大哥 第2章 试探

森鸥外的身体因看不见的客人紧绷着，人类的恐惧来自于未知，现在港口黑手党本就风雨飘摇的时间节点，如果他自身再出什么意外，三刻构想就沦为空谈了。

柯特没有答复，而是去看向伊尔迷。

“没关系，柯特，告诉他我的存在吧，这个时间段正是你投资的时候，不是吗？”伊尔迷歪了下脑袋，上下打量着明显有防备动作的森鸥外和尾崎红叶。

柯特是听话的，作为从小被大哥带在身边指导的他，轻松的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这是我的大哥，伊尔迷·揍敌客。”柯特指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一角，一本正经的对森鸥外和尾崎红叶介绍了起来。

空气沉默了两秒，森鸥外和尾崎红叶对视了一眼，很确定对方根本没有看见那个不存在的人。

森鸥外轻飘飘的朝尾崎红叶使了个眼色，尾崎红叶开口了：“抱歉啊柯特君，妾身看不见你的大哥，可以让他出现跟我打个招呼吗？我们好歹也合作这么久了，居然没有见过实在太失礼了。”

“欸？你们看不见吗？可是大哥就在那里啊？”柯特的语气盛满了疑惑和不解，与其相对应的是依旧没什么变化的面部表情，如同一张面具镶嵌在头颅上，那双精致的猫眼眨眼的频率甚至没有爱丽丝模拟出来的眨眼频率高。

森鸥外和尾崎红叶一时之间被这种理直气壮的反问弄得不知道怎么回复，但森鸥外还有爱丽丝。

“林太郎，你也太失礼了，柯特哥哥来这么久了居然连茶水点心都没有准备！”爱丽丝接话，一边说着，一边用湛蓝色的大眼睛去瞪森鸥外。

“对不起嘛~爱丽丝酱，我这就让下属端来。”

“别忘了还有我的小蛋糕！”爱丽丝要求道。

首领的要求自然是很快就被满足了的，短短半分钟，温热的红茶连同精致的草莓蛋糕一同被送了上来。

爱丽丝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的一角，森鸥外也走了过去，顺口邀请柯特：“柯特君也来坐吧，你和你大哥喝红茶可以吗？”

“谢谢森先生，请准备我的就可以了，大哥不喝红茶。”柯特乖巧的答复，顺手接过爱丽丝递过来的草莓蛋糕的一角。

“是不喜欢吗？如果伊尔迷君有想喝的请不要客气，我想我这里的饮品准备的还是很全的。”森鸥外笑眯眯的回复道。

“不是不喜欢，是大哥不需要吃东西。”

柯特有问必答的态度实在太好了，森鸥外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确认情报的真伪，但只要愿意回答，总要泄露出来些什么的。

“难道大哥是柯特哥哥的异能力吗？”爱丽丝悠闲地晃着小腿，边吃蛋糕边加入了这场谈话。

“你不能叫他大哥，他是我一个人的大哥！”柯特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说话的音调高的尖锐刺耳，就连呼吸也加重了。

在场的三人被柯特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吓了一跳，森鸥外惊讶的同时，把伊尔迷标记为重点人物，他第一次感觉柯特的确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类。

眼泪在爱丽丝的眼睛里累积，很快就盛满溢出了眼眶，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精致的下巴滴在小洋裙摆上，形成了一个个深坑，她从来没这么被人凶过。

“哼，不叫就不叫，我讨厌你，再也不要和你玩了！”说着，爱丽丝跑出了办公室。

森鸥外随着爱丽丝的离去，露出担心和一点责怪的表情看向柯特，但他没有对柯特多说什么，急忙让下属去找跑出去的爱丽丝。

“柯特，按普世观念来看，或许你应该心虚或者内疚一下的。”伊尔迷站在柯特身边，同柯特一同盯着被爱丽丝甩开的办公室门。

柯特细微的点了点头，森鸥外刚刚责怪的表情，很明显就是为了让他尴尬一下的，去对方家做客，当着对方家长的面用莫名其妙的理由凶对方的孩子，应该是要尴尬的。

库洛洛曾说过，尴尬会扩大人的情绪，从而让人更想要表现、解释自己的言行。

“柯特君，不好意思，爱丽丝被我宠的有些过头，没想到会因为这个触犯到你。”森鸥外苦哈哈的道歉，爱丽丝闹完这一出后，他的表情比刚进门之前生活化了许多，很容易带入普通人生活中邻家的傻爸爸角色。

“大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反应过度了，请替我向爱丽丝小姐道歉。”柯特顺从的也道了歉。

“柯特君，介意我再问问伊尔迷君的事情吗？这样爱丽丝下次就不会惹你生气了。”

森鸥外的姿态放的很低，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黑手党的首领，即使是刚上任，未免也太不要面子了。

为了女儿不在惹柯特生气，情愿摆出低姿态去问情报，任谁都要稍微感动一下吧。

“您太客气了，请问吧。”柯特微微低头，用肢体语言表明了自己退让，同时把谈话的主动权交还给了森鸥外。

森鸥外见状也不客气，顺竿爬获取更多的利益才是他这类人的习惯。

“柯特君出任务时，伊尔迷君也会跟着吗？”是随身跟随的类型吗？

“是的。”

“伊尔迷君会在你任务中帮忙吗？”有攻击能力吗？

“不会，大哥只是看我做。”

“如果任务很棘手呢，伊尔迷君的实力应该比柯特君强吧，危机情况也不会帮忙吗？”即使被逼到极限情况，也不会有任何护主的攻击行为吗？

“没有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任务，我也不会接这类任务的。”

一问一答之间，森鸥外迅速整理着情报，他问出了最后一个关键性问题，他的所有推测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甚至他不确定柯特会不会回答。

“伊尔迷君是柯特君的异能力吗？”森鸥外问完，眼睛死死的盯着柯特的眼睛和面部表情，如果柯特稍微表现出抗拒、厌恶等不愿意回答的情绪，他就会立刻岔开话题。

“是的，大哥是我的异能力，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大哥。”

“……”

森鸥外一时失语，没想到这么快就承认了，甚至由于柯特承认的太过利落，导致他不好接下去询问异能力的效果，这是每个异能者的底牌。

微不可觉的怔了一下，森鸥外很快回过神来，他得到的情报有些多，而且这才第一次会面，若是问的太深不利于接下来的合作。

而且柯特的态度太过顺从了，哪怕有自己的设计，但这种不设防、轻易说出口的情报，难免让森鸥外无法判断真伪，需要时间去验证。

“我听说，柯特君之前跟先代首领有签过拒绝暗杀先代首领的协议，不知到我这一代也能签一份呢？”森鸥外说起了正事，若不是柯特在办公室突然叫大哥，这才是他们会面应该谈论的事情。

“可以的，每个月保底一千万日元，如期间有客户委托暗杀，按次收费，每次三百万日元，月初结账，如不按时续费视作放弃协议。”柯特熟练的报上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价格。

森鸥外神情僵了僵，现在的港口黑手党就是个烂摊子，对上没有政界合作者，对内除了尾崎红叶没有自己的支持者，对外由于先代首领的残暴，民众提起港口黑手党恨的牙痒痒。

镭体街里流离失所的儿童、食不果腹的流浪者几乎七成都是港口黑手党造成的麻烦。

以上的问题森鸥外都可以通过甩锅给先代的方式解决，但是还有个森鸥外完全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是港口黑手党已经没钱了。

柯特的态度很好，价格对于了解行情的森鸥外来说可谓是良心价，甚至他自己都在诧异柯特给的价格实在是太过低廉了。

但即使如此良心的价格，森鸥外也掏不出来。

他上位上的太突然，见证者又只有太宰治一个人，而且太宰治的身份还是他的学生兼助手，现在内部的大多是都是不服他的。

在他上位的那一天，若不是尾崎红叶以干部的身份先行臣服，甚至连他接手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名号都做不到。

内忧外患之下，难免会有人想要委托柯特这个业内完成率百分百的杀手来刺杀他，森鸥外通过短时间接触判断不出来柯特的真正实力，但不妨碍他看到尾崎红叶整理的这半年柯特受港口黑手党雇佣刺杀的任务名单。

其中不乏强大的异能力者。

“柯特君有想加入港口黑手党吗？以柯特君的实力，我可以许诺你预备干部的位置哦。”森鸥外分析一通，笑眯眯的抛出了他第二个会面目的。

“先别着急拒绝，柯特君来横滨半年了吧，虽然柯特君接任务很谨慎，拒绝接有关政界的人，就连刺杀异能力者也尽量避免招惹大组织，可柯特君的任务完成率实在高的可怕，据我所知，已经有不少内阁大臣已经在调查柯特君资料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异能特务科，隶属于国家内管理全部异能者的机构，这次先代首领提供的委托暗杀名单中似乎就有一个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对待不可控异能者的态度很不好啊。”

森鸥外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随着他逐渐的分析，面容上还带着担忧，一副柯特现在处境很不妙的样子，甚至出了港口黑手党大楼的下一秒，就要被很多人联手刺杀了。

“而我作为港口黑手党刚上任的首领，手下的确缺少人才，港口黑手党再不济也是横滨排在前列的黑手党，我能给柯特君提供的庇护和地位。”

柯特安静的听着，听着森鸥外利诱威逼结合的分析，听着身旁伊尔迷的赞叹的拍手声。

柯特露出明显意动的表情，虽然在森鸥外看来仅仅是柯特抿了抿唇，但他知道柯特被他说动了。

“您的提议请让我再考虑一下，森先生。”

柯特这么说着，耳边传来伊尔迷的鼓励：“轻易得到的太不容易让人珍惜了，而且柯特你需要展现更多的价值与把柄，才能把自己卖出一个好价钱。”

“就如同你加入幻影旅团那样，这次也做得很不错。”

柯特抿着嘴笑了，空洞的眼睛里也盛满了愉快。

“谢谢大哥，我会更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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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