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上层叙事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错 第5章 第五章

事情出现了戏剧化的转变。

带着一身血腥味逃出生天的你并没有受到因狩猎失败而暴怒的猛兽的追杀-------对方的目标转为下一个猎物，无视了侥幸逃脱并提高警惕的你。

同时，狼狩猎的幸运似乎用尽了。

下一个受害者也得以存活。不仅如此，为狩猎布置的罗网，也就是那层屏障再一次被打破，狼的意念暴露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上。人群惊恐地四处逃散，被察觉到的狼无法保持隐身，恶狠狠瞪了四周几眼，向前一跃，跨了一个大步，消失在人海之中，留下一个受伤的猎物。

但那时你在哪里？

你在能力为“救人于水火之中但仅限水火之中”的某医生供职的单位楼下和医生喝茶（其实是咖啡），那个时刻你手一抖险些把马克杯摔碎。

马克杯：我当时害怕极了。

几条街道外的地方密集地发来警报-------现实扭曲时带来的怪异感受，异能抑制器数值的剧烈波动，还有仅持续0.2秒的感觉转换。眼前一花，你看到了那个地方袭击的发生，以那个袭击者的视角。

满月当空，洒下柔和的碎银，袭击既发生在下午3：27，又发生在午夜时分。

袭击的循环周期缩短了。

警报在视角恢复后不过1秒就消失了，袭击者逃之夭夭，就像昨天你被袭击时一样。

现实扭曲的屏障消失在袭击发生的地方，但你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你感受一些事物的能力得到了增强，这和袭击具有直接关系，毋庸置疑。

你想起了5月的一个夜晚，校园花坛边一个僻静的角落，一个存在于梦境与现实间的生命和一个误入虚幻世界的孩童所进行的，关于世界神秘的探讨。

“但你不一样，也许你是‘异常’。”

你确定了一些东西，这是你记忆中第一次以自己的力量捕捉到的属于你的“确定”。

你是“异常”，这是此类特殊现象的根源。但作为相对常人而言的“异类”，你只是极普通的一个。

自和“横滨”的意识接触，你理解了城市意识的来源后，你开始将注意力投向横滨这座城市，和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横滨意识的创造者们，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塑造了这座城市的初始性格。

城市意识的产生有些“唯心”-------他们脱胎于共同生活于城市的人们的脑活动，他们在幻梦境与现实的夹缝间，以幻梦境的存在为基础“成长”，获得梦境中的实体。由干涉思维活动为起点，他们（暂且如此称呼）的力量向物质世界延伸，在最终阶段与实体城市结合，成为城市的意志。

人们曾经有过无数对城市的幻想。饱受苦难的人们渴望着摆脱苦难亦或是被解脱，向往着名利的人们渴望有一臂之力助他们爬上高峰大有作为，拥有浪漫情怀的人们则以美好的情感和动人的诗篇编织出璀璨的花冠为城市加冕。但甚少人意识到，他们的梦与幻想早已降临于尘世，而这些已经意识到的人，大多数早已迈入疯狂与死亡。

对于人，城市就像是神。人们幻想出了庇护众生的基督与天国并把他们作为信仰，而在难以触及的思维与意识中，神明产生，并依靠其力量栖身于梦境得以长存。

“这个现象并不少见，准确来说，这就是城市形成与发展的部分。当然，一些特征，相当于你们语言概念中的‘性格’，会随人口更替发生改变。”

在发展前期，由于思维的复杂性，城市意识的性格尚未定型，但在发展后期，城市意识的性格将与城市文化与共同价值取向密切相关。

城市意识是思维的集合体，祂们的性格与物质层面的人与城市契合与否，决定了与物质结合的紧密程度，而这又决定了祂们对现实的干涉能力--------从思维到存在。

其实你对“横滨”的第一印象是冷漠。“横滨”不在意城市之中的人们，“她”对待人就像人对待身上的细菌，来去死活无妨，只要不影响自己的生存。但正因如此，“横滨”与这座城市的气质又是如此契合，以至于“她”可以任意切入电话和网络，电击空气“写出”发亮的文字。对于“她”，你只是一个短暂停留于此，无意中被发现“有些意思”的路人，而已。

“要了解一座城市，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探索这里的居民如何劳动，如何爱并如何死亡。”------《鼠疫》 阿尔贝·加缪

生活在横滨的人们，寻求着生存与发展，逃避纷乱与死亡，这和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们一样。异能者虽然为数不少（异能者的性格普遍存在缺陷，这与异能力的干扰无关，而应归因于异能者的普遍社会地位和他人态度的塑造作用。【归纳自某社会学家新作】），但和你我一样，他们容易为小事狂热，也容易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横滨的人们喜爱寻常的乐趣，但可以将享乐的欲求克制到无事干扰的周六周日，而在工作日力求多多得财，当然也摆脱不了对理想事物的臆想。但生活得久了，便可以感觉到一种名为“若有所失”的气息，从一些人开始，蔓延到整个城市。虽然异能力的存在为城市笼上了神秘与危险的面纱，但对于普通居民和看客而言，这里的生活是平淡的。

但是只要习惯了这种感觉，人也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包括没事找事与违法乱纪）来寻求超出常态的乐趣。

“这里的‘恐怖袭击’频率是东京、大阪、名古屋与千叶总和的13倍（摘自某网站“都市求生指南”非官方介绍）。”

狼沾上了血腥，再次进入潜伏状态，但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现实世界，得以被一些人察觉。

而现在，一双警戒的眼睛时刻盯着他。

九谷荒川，一个单身汉，32岁，住在临近工业区的一间廉租房内，是某外资工厂的一个普通职员，瘦削的身材几乎支撑不起单位统一发放的着装。他熟人多，朋友少，认识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人，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经历，生活寡淡。甚至没有什么人意识到，他已十数天未归住所，包括他的邻居。

他的个人经历并没有反映出，这个如你我一般平凡的人心中竟孕育着狼性。

谁能想到呢？

他是官方记载的首例，被称为“人狼”。

你手中的笔转动着有规律地敲击着桌子，另一只手撑着头，感到有些疲倦。你最后没有把你所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但你的“创伤闪回与异能力的结合”------定位人狼位置的能力被妥善利用。现在是拟定抓捕计划会议的尾声，他们开始讨论如何向公众解释这一事件。

或许真相会被掩盖，直到异能力的秘密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公之于众，而那一天似乎不会太远。

横滨“人狼”事件的后续调查将会被转移到多个异能力研究实验室，那里的工作人员将对嫌疑人的行为模式做出全面分析。这是一个新的犯罪形式，具推算，案件重复可能性较高，需要引起重视。而你们的计划是分析的前提，你们的最终任务只有一个------考虑到嫌疑犯的危险性，无需生擒，当场击毙。

吸血鬼恐惧十字架，狼人恐惧银色，那么横滨的“人狼”呢？

银色子弹。

你在千叶时便曾隐约听说，日本为数不多的A级异能力者有70%以上都在政府述职。让异能力者管理异能力事务，人尽其才，非常合理。

在异能力者规模小到几乎没有的地区-------也就是除了横滨以外的几乎所有地区，这一机构的影响力趋近于零。而横滨，这个位于东京湾，集中全境80%异能力者的日本第三大城市和第一大“麻烦”，异能力者的存在已经成了一个政治因素。在这里，政府异能管理部门几乎可以算作政府本身，政府的意志很大一部分也同时是他们的表态。

你知道了这个部门的名称：“异能特务科”。

异能特务科有一种武器------填充物中含有能够消除异能的金属的······子弹。

你没听说过这种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子弹，但你听说过一种东西，效果类似，不，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被保存在诺克斯维尔千叶分部下属实验室的心灵遮断合金，听说合金的发现地是南极，而且你和真一似乎和它颇有渊源。

等······等等，会不会这心灵遮断合金也是一个“异常”。

打住，你止住自己走向PTSD的想法。

就结局而言，你们成功了，但是事情的波折出乎意料。

九谷荒川报警自首。

监控录像中他的行为并未显现出攻击性。他颤抖着，恐惧着自己内心的血腥，称自己最近时常看见他人被袭击的场景。但他不知道袭击者就是他。

他说的也许是真的，但你在最近学到了很重要的一点：

真正疯狂者的言论皆为妄言，因为他们可以自己欺骗自己。

就在转移犯人的过程中，人狼苏醒了。

你看了那队行动组人员的随身录像。

人群被提前疏散，人与人狼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对峙，异能全面无效。

人狼将带有子弹的皮肉直接撕扯开，血液飞溅，但皮毛几个呼吸间便恢复原状，看似单方面的屠杀在即。

但人们临危不乱，默契的配合拖住了人狼的攻击。霰弹的影响是持续的，其中一人开始和人狼对话以确定人狼的意识是否存在，判断是否为能力失控。

最后，那个人用子弹贯穿了人狼的脑壳，“人狼事件”画上句号。

那个人，九谷荒川，至死都保持着狼形。

你一直在回忆那个人与狼的对话内容，感到了悚然。

那人让人狼相信银色可以杀死它。

绿型无法预知未来，固可以被伏击和杀死。

除非有相关抵御能力与措施，绿型的能力皆可不计后果作用于自身，不存在任何阻碍。这与异能力不同：常规异能力都有一套（各不相同）防止后院失火的负反馈调节机制，预防伤及本身的失控。

“现实扭曲具有共鸣效应，外界的现实稳定程度剧烈变动将被动触发区域内绿型的干涉效应，以平衡此区域的现实。被影响的程度取决于绿型的现实扭曲能力，本身能力与控制意识越强，可控性越强，这是评价现实扭曲能力强弱的主要因素。”-------一份研究报告的最终结论。

“异能力的作用伴随着现实稳定程度的下降······可推知，异能力的作用需要稳定的现实，通过短暂的现实扭曲，使异能力发挥作用······这可以解释现实扭曲者对异能力的削弱作用，与异能力物品在场对异能者的抑制作用······”-------《特殊能力分类系统解析-------异能力的共性》

（《追踪》：完）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真一回了千叶，而你打算继续先前的生活：在和谐安宁的乡下苟着。

为什么？因为市区······过于核谐。

但是生活总是给你惊喜。

你望着门外形貌25岁上下，身着便服的高挑粉发女子，表情没有变化，把门又拉开了一分，但没有闪开让人进门的意思。

“你们没有任务吗？”你们这队特警很闲吗？

大仓小姐笑容核善。“上午刚刚结束，1小时前扫尾完毕，觉得我们很闲么，小鬼？开门，有正事。”

你闪身让客人进来，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分别倒上茶水和白开水。女子一挑眉，拿过茶水。

“改造手术和你想的不一样，我们没那么脆弱，还有你的茶不错。”

“事情是关于我的？还是我们一家？”

一声短促的笑声从后面传来。

“有兴趣兼职吗？”

“先要了解职业的工作······性质，”你加上了“性质”二字并读音着重，“还有工作条件。我是高中生，工作时间和我个人安排是否有冲突······了解得越多越好，但我想，”你停顿了一阵，“你们应该不招童工，我也没受过训练。”

“军警不会让你们这些生活在阳光下的孩子进入黑暗面，”大仓小姐的声音平静，“虽然我确实想过你会不会成为我的同事，你的能力比我想象中的强，东野，在各个方面。”

“谢谢夸奖。”你拿来几个洗好的水果。“所以，你说的那个‘兼职’是······”

“这座城市，和国家。”

你：······

你听到“城市”二字，差点抖了一下，几乎要转头辨认这个大仓烨子是不是横滨的马甲。然后才反应过来，或许是要替警察或是其他政府下辖机构工作。

“具体情况是保密的吗？如果可以知道更多信息再决定当然是更好的。”

“银色子弹。”

“······哦，明白了。”异能特务科。

“这是什么？”大仓小姐俯身观察着后院的一角。一块泥板突兀地嵌在花草与泥土之间，平整的表面上密匝匝排满了一厘米宽半厘米深的纹路，像是集成电路放大后的纹理。似是有人用凿子一点一点挖出这些小径。

你看了一眼，“历史遗留问题。”

你刚搬来外祖父家那段时间的“杰作”。那时的你看似自闭且丧病，在和外界进行痛苦的磨合。你用凿子和废旧的螺丝刀弄出了这片“迷宫”。而迷宫的玩家，是花坛里的虫子。

覆上一块玻璃板，看着虫子顺着迷宫小径跌跌撞撞寻找出口，你可以进行这个沉闷的活动，一动不动几个小时。你在那段时间荼毒过的小生命前前后后有数十只。

你在犹豫要不要接受所谓“兼职”。

兼职的同时需要接受一定时间的训练，而且你的工作内容暂时不明朗，只是模糊描述的语言：“一些城市内的调查，时间不长，不会干扰正常生活。”

于是你同意了。

在实践中学习数据搜集与处理-------任务：人口普查，但需要注意异能者。

啊，这个还可以。

3天，你跟着几个工作人员前辈拜访了邻近区域的居民区，普查过程中初步检测并记录了4个新增异能者的异能数据。

“异能者······这么多吗？”

“考虑到太平洋北部战争后的影响，这算是正常，大部分异能者都回了横滨，而异能力存在的遗传······”一位40~50岁上下的调查员先生回答道，“我们倒是没什么，只是光这几个人，就能让部门内部有的忙了。”

你：？？？不明觉厉。

（上层叙事：异能特务科数据分析人员的英年早秃其实是正常现象。）

电脑课程，黑客攻防实战课，在一个青少年活动中心进行。那里的一位电脑老师也在为政府工作，负责电脑程序的设计与管理，算是后勤支持者，现在你在他那里学习更深入的电脑知识。

看着线性代数和厚厚的《高数》和《人工智能》课本，你觉得这比化竞的人名反应机理大全和分子轨道理论更令人头痛。

你觉得脑子不够用。

（东野：我觉得我不行。

上层叙事：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有难同当。）

格斗课。

站在青少年活动中心顶楼的训练场门口，你背着刚刚拿到的刀，表情茫然，心里发毛。

试写：DEAD APPLE

剧透本篇同人文后期剧情走向以及······人事变动。（东野从电波系\\正常高中生到克苏鲁跑团\\阿卡姆刁民的进化史）

窗外起雾了。雾气遮住了夜空，使远处的建筑只剩下一个个灰蒙蒙的影子，时隔数年重回横滨，这里夜间的灯火依旧是孤独的。

雾撞击在橱窗上，泛起了莹绿色的光。

这不是普通的雾，这是某位不知名人士的异能力。

异能力表现为操纵雾气的人，你只知道两位。一位是美国隐士家族旁系出身，你的大学室友兼选修课“神秘学”的同期同学阿莱西亚·梭罗。她主修密大心理学系，拥有从原始能力“WALDEN”分离出来的，控制微小液滴的自然系能力。

另一个，也是最有可能的一个，那人由于4年前给你们带来不少麻烦使你和同事对这家伙印象颇深：一个异能力实体-------涩泽龙彦。想知道那位丧心病狂到了什么程度吗？

想想，一个异能力在人死后分离出来继承记忆，从事老本行收集异能力，四处搞事然后被政府通缉，这人是有多大胆。

而且那位还是一个危险角色，持有危险武器-------约4000~5000，实际数目不明的各类异能力。你想起你们先前还对异能力的管理方式做过探讨，寻思着这算不算异能力自治。

那个时候你十七岁，在千叶精英教室进修的同时于UAC兼职图灵警察。你的一个同事怀疑涩泽龙彦只是被当枪使，身后另有其人。然后你们两人查到了仁清街，但被其他的突发事件打乱了进度，线索丢失了，但这也暴露了那个幕后操盘手或者说是键盘侠的存在。

你的同事与前辈，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毒舌极客，俄裔美籍年轻人，沉默了一阵没有说话，然后似问非问感叹道：“有些事情，也许真是受到命运指引。”

这句话和他往日的风格不符，按照解读模板可以划分为黑色幽默，所以：“你知道？”

“在圣彼得堡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小学同学，但他后来因为家庭变故搬去了西伯利亚，”纳博科夫半捂着脸陷入沉思，“现在想来，那个人······思想似乎趋向历史唯心主义······”他没有再说下去。

“你觉得他可能会传播极端思想？”认为英雄推动时代发展——然后头脑发热自己想成为英雄？

“不知道，”他没有动，“但涩泽在千叶的行动和两年前在东京湾一带的，也就是你加入精英计划的那段时间，类似。而且我查到那家伙，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一位，在此期间恰好出现在横滨，而且，众望所归，”纳博科夫嗤笑一声，“作为高危恐怖分子被政府监管。”

你“哦”了一声，知道他指的是谁了。

不用对视，异口同声：“陀思妥耶夫斯基”/“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网络上可查到的那人信息趋近于零，但纳博科夫共享了他知道的信息。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在此暂不赘述。

雾气弥漫，但人声鼎沸的餐馆内，什么都没有发生。食客和餐馆老板笑着谈天，一派祥和。

你打开手机，网络显示信号不良，果然，附近的基站全部失灵。如果雾气继续扩散，你只能寄希望于卫星电话。（未完待续）

竞猜：东野的格斗课老师会是谁？（原著内有提及）

（发出想看评论的声音）

不定期更新很抱歉，学业繁忙。

部分剧情线会脱离原著框架，人事变动也有。

主角在政府兼职的主要工作其实是调查城市中的特殊现象，因为其被认为对特殊能力事物具有高敏感性。

主角不会加入三刻构想中的武侦和黑手党，且她在得知后并不认为三刻构想可能长久维持，内心偏向政府主导，而且她在高中毕业到前往大学期间的空当（日本部分高中生毕业后可以先工作）主要述职于千叶地下部队（UAC）。东野对三刻构想的看法和原著一位武侦成员的看法不符，而这位成员和东野的格斗课老师有直接关系，这位成员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巨大变动------她拯救别人，没有悲剧命运的干扰，年龄虽轻却值得依靠与信任。

个人认为孩子应该认识到阳光积极的一面，而黑暗中的鲜花只会慢慢走向病态与死亡。

不擅长讲故事，或许有OOC请见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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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