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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眼皮像是黏在一起一样睁不开。
希望车上能够补觉。
我和春野小姐、直美会和后，找到了巴士。
我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春野小姐问。
我含糊的回答：“啊……”
“夜白小姐好可爱啊，”直美拿着手机戳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因为今天出去玩所以昨晚兴奋的睡不着觉么。”
“啊……”
昨晚躺下以后，很多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明明口袋里的钱还不够出去租房子，但是还是任由自己去想搬出去该怎么办。
‘我要搬出去了，太宰先生。’
‘这段时间承蒙您的照顾，您以后可以不用照顾我了。’
‘一直住在这里也不好吧，对于我们彼此来说。太宰先生难道喜欢和我住在一起吗？’
想了很多，但是想不出来太宰治的回答。
我翻了个身。
……我在想什么？
难道我在觉得，他舍不得我搬走吗？
啊？？？
我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布帘。
又正过身体，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深吸一口气，摸摸发红的耳朵。
不管怎么样，的确该分开了。
即使分开和对别人开口说分开，都是很难办的事。
这个时候并不是去乡下度假的高峰期，所以大巴上没太多人。
我们三个坐在最后一排的一角，直美坐在中间，正噼里啪啦的拿着手机打字。
应该是和她哥哥在发消息，她看着手机屏幕时不时的哼笑一下。
春野小姐那边靠着窗户，她看着窗外，偶尔看看手上的手表。
我和她们打了一声招呼，开始补眠。周围的杂音被我抛到脑后，我沉浸在昏昏的睡意之中。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但是在独立之余，人们又惧怕寂寞所以开始群居。
我也好，太宰治也好，我们面对很多问题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个人，即便偶尔有同路者并肩，也并不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
所以是寂寞啊。
原来是寂寞啊。
真是感谢太宰先生帮我驱赶了一段时间的寂寞。
感谢你……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正靠在直美的肩膀上。
“不好意思。”我直起身，理了一下头发。
“不客气，直美答应哥哥要好好照顾夜白小姐的。”她wink了一下。
“你哥哥？”我问。
“嗯！太宰先生和我们说过，夜白小姐是在横滨第一次出远门，哥哥拜托我照顾一下。”
“那还真是……谢谢了。”
“太宰先生真体贴啊。”春野小姐在那边说。
“是啊。”我接口。
说完，俩人同时看了我一眼，带着点观察的神情。
“那个，”我迟疑的看着她们，“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俩人打起哈哈。
刚刚是提到了太宰治是吧，所以……
“你们是不是知道，”我抬起手，不知所措的挥舞了一下，“我们——额，住在一起？”
俩人忍耐了一下，还是放开了表情。
春野小姐一脸‘啊啊被发现了’，直美笑嘻嘻的吐了一下舌头。
春野小姐抬了一下眼镜，解释：“国木田先生肃清太宰先生的时候，我们都在。”
“啊，就是，我暂时没有住的地方，口袋里又没有足够的钱，所以被太宰先生收留一阵。”
我尽量如常的把话说出来。
直美捂了一下嘴，笑嘻嘻的发出一声小的“嗷”声。
春野小姐比较给面子的点点头表示了解。
可能是因为比较年轻，荷尔蒙比较旺盛，对于异性的话题比较感兴趣，直美开始问这方面问题。
她上来就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你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春野小姐扶着眼镜也看过来。
我还真想了一下，我们在那个公寓里发生过什么。
“聊天。”
“都聊什么啊？”直美还是兴致勃勃的。
“啊，”我思考起来，“并不是固定的某些话题，遇到什么聊什么吧，有时候聊今天吃什么，有时候聊今天遇到了什么事，有一次我还会问他自杀的感觉什么的。”
我记得那一次他回来的时候是半夜，我已经睡下了，但是给他开了个小夜灯。
他进屋脱外套的时候动静不太对，那是因为衣服湿漉漉的，很有重量。
我被动静弄醒，眼睛眯着，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小声的说：‘厨房里有饭菜，你要吃就热热吧。’
他没开灯，像是忽然发现这里有个我一样，朝我走过来。
在小夜灯昏暗照射下，他的身影黑黝黝的，看不清人的具体，但我又很清楚，这就是太宰治。
他走到我旁边来，蹲下，抬手扯下自己的领结，给我带来一片阴凉的水汽。
对于他的入水自杀我也是耳熟能详了，于是我迷蒙的闭上眼，没理他。
第二天我难得的开始问他自杀的事，我一般是不会把话题开到这上面的，但是那次我没忍住。
‘入水自杀什么感觉啊？’
太宰治有点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回想了下，安详的说：‘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歪头笑了一下：‘要体验一下吗？’
我笑着摇摇头；‘我不用，我睡觉的时候就赶紧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诶，”春野小姐抖了一下，“这种邀请啊。”
“没关系啦，他以前也邀请过我殉情什么的。”
直美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反而他好奇我为什么平时睡觉睡得这么好。
这可我把问住了，睡觉还能有什么窍门吗？
于是我就说，可能是因为吃得饱吧。
于是那天晚饭太宰治破天荒的添了第二碗米饭。
然后因为吃的太饱睡不着。
“哈哈哈哈。”我们三个人笑起来。
睡不着太宰治坐起身，坚决认为此时的难受有我一半责任。
我也负责的坐起来和他打发时间。
隔着一个布帘。
‘昨晚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夜白小姐睡得好香啊。’
‘昨晚你回来的时候好冷的，带着冷气。’
‘我不会道歉的哦，因为夜白小姐害我撑到了。’
‘我也不会道歉的哦，因为我为了太宰先生熬夜了。’
‘为什么夜白小姐会在我的住所睡得这么香呢，尤其是在我回来的情况下？’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睡得不好呢，在你回来的情况下？’
‘任何一个独身女性都不该在认识不到俩个月的男性家里睡得这么香吧。’
‘任何一个独身女性都不该在认识不到俩个月的男性家里睡得这么香，太宰先生除外。’
‘为什么？’
“你说了什么？”直美问。
“没说什么。”
当时开始犯困了，一个从不熬夜的人是熬不了太久的夜的。
‘因为你是太宰治啊。’
这里先揭一个伏笔吧，其实太宰治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咋地，女主住下的第一晚听到的均匀的呼吸声，是他故意发出来的，但是由于是第一人称当时写不出来，女主在一般情况下，睡得是非常香的，除了第一夜有点不适应紧张，和本文的昨夜（脑子开始想太多有的没有，导致没睡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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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睡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