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吵闹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阵紧密而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渡边迟听到声音后,目光朝自己的手下扫去,随后便走到门边,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转动,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房门被缓缓打开了一条缝,只见一名身材矮胖、身穿棕色风衣并戴着一顶帽子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旁边还有另一个稍微纤瘦一点的男人。
“抱歉打扰了,我是目暮十三,是负责调查本次案件的警察,这是我的证证件”男子语气严肃地自我介绍道,同时伸手取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圆圆的脸。
“!是这样啊,警官先生请问有什么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渡边迟也露出惊讶的神情仿佛被吓到了一样,目慕警官手起手中的证件。
“是杀人事件,请问你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吗,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旁边的男人突然到。
“请问您又是?”
“啊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高木也是来调查这个案件的警察。”
“原来如此,警官先生您好,我确实一直待在房间里,期间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只是突然听到外面乱作一团,我心里害怕极了,于是就和我的保镖一起躲在了屋里不敢出去。”
渡边迟也一脸无辜地说道。
站在屋内的村田心中暗道:“您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啊,渡边大人!”
而村田之所以能这样想,是因为他异能——转移顾名思义,按道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异能,这个异能却有着一个致命的限制,那就是他只能将物体或人传送到以他为中心、周围五米范围内的地方。
不过这也足够了,渡边迟也暗自庆幸,否则自己大概只能硬闯出去了
此时,经过渡边迟也的眼神暗示后,村田早已使用异能力将所有手下都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所以现在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啊可以让我们进来看看吗?”
一旁记录的高木突然开口,渡边迟也理所应当同意了,他向后退去门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打开。
“当然可以,请进”
见两人进去渡边本想将门关上余光瞥见一个蓝色身影冲进房间。
“柯南!不可以到处乱跑!”
渡边迟也循着声音望去,一名少女向这边跑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小胡子男人,少女来到门前对这渡边迟也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一听见案件就很激动给您添麻烦了”
“真是的那毛小子就知道乱跑,麻烦死了”
“爸爸别这样了柯南也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不在意如果你们不介意也请进来吧”
渡边迟也给二人让出位置,少女也随着他的动作走近屋内。
“麻烦您了,我的名字是毛利兰,那孩子是叫江户川柯南,还有这边这位是我的爸爸”
“我的名字是毛利小五郎是个侦探,向我这么出名你应该听说过吧。”
“毛利先生幸会”
…………
“啊啊……”
这边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交换视线,接着打算朝小巷的后方走去。
而织田作之助就在这个时候发现。
袭击者已经起身。
“太宰!”织田作之助失声大叫,和袭击者举起手枪几乎是同时发生。
“不准动……”袭击者以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织田作之助额间冒起了冷汗,就算他或太宰的部下们射击袭击者,袭击者都离太宰太近,而且枪口已经对准太宰。
袭击者用右手举起手枪,左手似乎动弹不得,垂放在身侧。他看起来已经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立,有一半的身体倚靠在墙上。即便如此,太宰还是在手枪的射程范围内,他们无法轻举妄动。
“真没想到。”太宰治仿佛看到稀奇的东西一般看着手枪,“中了那么多枪还站得起来,真是惊人的意志力呢。”
两名袭击者当中,一人已完全断气倒在一旁,而另外一人似乎选择使尽最后的力气,要太宰治一起陪葬。
“太宰,你别动,我会想办法。”织田作之助慢慢将手指伸向手枪。
灰色的枪手瞬间就能射杀太宰。由于枪口已经完全瞄准太宰,就算他一枪贯穿袭击者的心脏,或许也会因为冲击,导致旧式手枪的扳机被触动。
时机就是一切,虽然他不想把赌金押在这上面,不过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放手一搏。
“你们组织的名称是「Mimic」,没错吧?”太宰治对袭击者说道。
袭击者没有回答,表情完全不变。
“我不期待你回答。其实啊,我对你们感到敬畏。以往从来没有这样正面前来攻击□□的组织。而且也没有人成功地把这么充满杀意的枪口,举在我的眼前。”
太宰治朝袭击者的方向走去,犹如在自家的庭院里散步。
“太宰,不要!”织田作之助压低声音说道,同时想伸手拉住太宰治。
“希望你也能看见我眼中的感激。”太宰治充耳不闻,继续朝举枪的袭击者说话,“只要你稍微弯一下手指,我等得最心急的事就会发生。我唯一的恐惧,就是你射偏了。”
太宰治微笑着接近袭击者,与枪口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三公尺。
“你该瞄准的是心脏或是头部。我推荐头部,机会只有一发,我的同事不会好心让你开第二枪。”太宰治以手指敲打他自己的额头,眉间上方的位置。
“不过你做得到。你是狙击手吧?脸颊上有抵着狙击枪的痕迹,你不是观测手。”
袭击者的左颊上,的确有斜斜一道长时间紧盯狙击枪瞄准器留下的痕迹。使用双简望远镜的观测手不会有那个痕迹。
袭击者以颤抖的手指举起手枪。太宰治说得没错,他只能开一枪。倘若没有自信能够确实杀死太宰治,他是不会开枪的。
然后,太宰治像是欢迎袭击者般接近,“好了,开枪吧,就是这里。这个距离是不会失手的。”
太宰治满面笑容,“不论开不开枪,你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最后就试着埋葬敌方的干部吧。”
“太宰!”织田作之助喊叫,产生了一种太宰和他之间相距一万公里的错觉。
“拜托,带我一起去。”太宰治依然指着自己面露平静的笑容走向袭击者
袭击者咬住嘴唇,手指用力。
——已到临界点!
织田作之助和袭击者几乎同时开枪。
小巷里亮起两道闪光。
手臂被射穿的袭击者因冲击而旋转。
在极近距离下被击中额头的太宰大幅度后仰。
那是犹如蓝色闪电的一瞬间。
永恒的刹那。
接着时间再度开始运行。
太宰治的部下们同时将子弹朝旋转的袭击者射出。袭击者像是被瀑布冲刷的破布一样弹开,血肉喷溅在背后而死。
上半身后仰的太宰治退后两、三步,倏然在原地停下。
……
“……真遗憾。”上半身依然后仰的太宰治说,“我又没死成。”
太宰治直起身子他的头部侧面,靠近右耳上方的皮肤被刮破流血。
子弹仅仅擦过。
织田作之助看着太宰治。那里存在着某种隐形的东西,可称为精神温床的某种东西,肉眼绝对无法看见,只会逼得所有事物破灭不可的某种东西。
“抱歉,害你吃惊了。”太宰治察觉到织田作之助的视线,笑着用手指确认头部侧面的伤口,“我的演技很逼真吧?因为我知道他会射偏,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狙击枪的痕迹是印在左颊上吧?这表示他将狙击枪放在左侧。也就是说,他是左撇子。可是他是用右手拿着手枪,用的不是惯用手,而且还是在站不稳的状态下。”
“加上那种旧式手枪只能发射一枪,因此只要不把枪口抵在身体上,是不可能会射中的。”
织田作之助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凝视笑着说明的太宰治。
“接着我用说话来争取时间,等待他的手臂疲累。只要慢慢接近,他就不会立刻开枪。之后织田作会想办法。我是这么想的,很合理吧?”
“说得也是。”织田作之助只说了这句话。因为他并没有能够继续回答他的话。
若是他处在不同的立场,和太宰之间有不一样的关系,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当场揍太宰一拳也不奇怪。但是他是他,无法对太宰做出任何事来。
织田作之助把枪放回枪套,背对太宰治走开。
每踏出一步,织田作之助都有一种地面崩塌成为无底洞穴,不停向下坠落的感觉。太宰手指着额头接近枪口时,那犹如即将嚎啕大哭的孩子般的表情,已烙印在他眼中。
太宰治沉默的望着织田作之助的背影,他低垂着头,“织田作。”
他平静的喊了一声织田作之助,转过身与织田作之助远远的背对背,“安吾就拜托你了。”
“好,我知道了。”
两人背对背分别走向自己要走的路,即使有过后悔,但就像两条去往不同地方的路一样,永远不会可能相交,也没有机会再重来。
但最后的走向谁又知道呢?
……
陪幸助他们玩闹一会儿后,织田作之助就离开二楼回到一楼店铺,他听到新客人的声音。
是个熟悉的声音。
“好辣!好辣喔,伯伯,这个好辣!你该不会是放了溶岩当作秘密调味吧?”
“哈哈哈,是吗?织田作向来都是吃这个啊。欢迎回来,织田作,孩子们如何?”
“虽然很惊险,不过这次也得以避免惨败。”织田作之助回答,“不过他们预测到我会捉哪里,所以事先涂了蜡笔让它变得光滑,害我捏了一把冷汗。”
“大叔你说过,只要有十个人就能抢劫银行。但我看再过两年,他们光凭五个人就能做到了。”
“我应该要招揽那些孩子们吗?”太宰治笑着擦汗,“我听说了,织田作。听说你在抚养小孩?而且还是在龙头火拼中失去父母的孤儿们。”
既然是太宰,那么不论他再怎么隐瞒,他只要花半天工夫就能查出来。
“没错。”织田作之助点头,孩子们是孤儿。若不是他救了他们,就全都是早已死去的孤儿了。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是把包含港区□□在内的数个组织牵连进去的□□大规模火拼,被称为「龙头抗争」。
为了争夺一名异能者死后无人认领的五千亿圆黑钱,关东一带的□□展开一场流血杀梦宴。结果大部分的非法武装组织都受到几近瓦解的打击。
织田作之助也参与了那场战役。在只要上街十分钟,就会受到一次攻击的血腥火拼中,死者的尸骸堆积如山。
二楼的孩子们,便是在那场龙头火拼中,失去去处的孩子。
“绝不杀人,分明有着高超的本领,却对出人头地不感兴趣,抚养五名孤儿的□□分子——织田作之助。”太宰治笑了,“真是奇特,是□□当中最奇特的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织田作之助看了一眼太宰治,只要有太宰在,他就不会是最奇特的人。
简单的聊了几句Mimic的情报后,织田作之助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关于安吾呢?”
太宰治没有立刻回答,默默啜饮刚煮好的咖啡。对太宰治而言,这个问题需要这段时间来准备。
“武器库的密码情报是透过安吾泄露出去的,这点几乎可以确定。”视线依旧落在咖啡杯的太宰治低声说。接着他像在窥看表情似的瞄了织田作之助一眼。
织田作之助一句话都没说。
“为了避免组织内部的争执,所以分别发出了不同的密码。然后——”
“mimic攻击仓库时使用的密码,和安吾的号码一致是吗?”织田作之助交抱双臂。拼图上缺少的碎片逐渐被填满,显露出来的模样是他尽可能不想见到的情景。
太宰治依然低着头在沉思。他的表情——
太宰他——
“——呵呵呵!”
在笑。
“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犯罪组织呢,不过既然是安吾会投靠的组织,就表示他们不是稍微教训一下,就会哭着谢罪的一群人。”
“不只如此,成为敌人的安吾不会是个容易应付的对象。完全不会是个容易应付的对象。这不是很令人期待吗?一定能够把我逼得走投无路,然后——”
“太宰!”
听到织田作之助的呼唤后,太宰治停止说话。就织田作之助来说,也并非想再继续说些什么,只是叫他罢了。
没有一个人知道太宰的内在。
在□□里,没有人会看进同事的内在,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会打开胸口的盖子看心脏,对着塞在里面的内心黑暗再三品评。那是□□这个组织的优点。
不过或许那是错的。至少就坐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来说是如此。或许应该要有人硬是把太宰绑起来,打开胸口的盖子,将吸尘器的吸头塞进去才对。
应该痛殴大叫抗拒的太宰,让他安静下来,再把他心中那些别扭的东西,全部拖到阳光底下,一一踩烂也说不定。
不过既没有那样的吸尘器,也没有那种胸口的盖子,更没有那样的人物。一切都只存在于眼睛看得见的形式,一切都只不过是擦身而过。
于是人们能够做的,就只有沉默地站在和别人之间的深沟前。
…………
牢房中央躺着尸体,共有三名死者。他们刚死不久,只见血液缓缓地在地板上扩散开来。在主人已经过世的现在,徒劳无功地持续尝试离开这个沉闷的房间。
死亡的是mimic的士兵。
在赌场里吸入催眠瓦斯后被捕,□□为了拷问而将他们移送至此。
“我想听听解释。”太宰治说。
牢房里还有其他四名□□分子。三人是曾在后巷和太宰治一同追击狙击手的部下。另外一名是个头矮小,身穿黑外套的削瘦少年。
“袭击□□旗下赌场的mimic尖兵在吸入催眠瓦斯后被捕,接着被带到这里来。”身穿西装的一名部下一边将黑框眼镜往上推,一边回答。
“原本应该在这里进行拷问,逼他们说出同伙的情报才对。安装在臼齿里,用来自戕的毒药也已取出。”
“到这里为止我都知道,因为全是我策划的。我想问的是接下来的事。”太宰治的声音十分平静。
“一名士兵比我们预期的更快清醒。”黑眼镜的部下含糊其词地回答,“在我们套上手铐前,那名士兵已经从我们身上抢走枪支,射杀同伴士兵,不让他们泄漏多余的情报。”
“接着他转而攻击我们,于是被——”
“被我解决了。”身穿黑外套的少年接口往下说。
太宰治看着他。
芥川龙之介的大眼睛转而看着太宰治,目光锐利地回瞪,“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如此。呀,什么问题都没有。”太宰治笔直地凝视着芥川龙之介,接着说:“所以说,是你打倒了不屈不挠的可怕士兵,保护了伙伴。芥川,你做得真是太好了!”
语气中竟是诡异的含有一丝笑意。
太宰治开始慢慢走向芥川龙之介,“倘若没有你的特殊能力,便无法一击就打败那样的强敌。不愧是我的部下。”
“托你的福,捉到的三名敌方士兵全数死亡。那是不惜布下陷阱,辛苦活捉到的士兵呢。这么一来线索就断了。”
“要是能够留下一个活口,就能问出敌人的根据地、敌人的目的、接下来的目标、指挥官的姓名和来历,以及指挥官的特殊能力,这些宝贵的情报了。你做得还真是好啊!”
“不需要什么情报,那种货色就由我全部把他们四分五裂——”
太宰治没等芥川龙之介说完,突然一拳打向他的脸。
芥川龙之介被打飞,他的头撞向地板的石板后弹起,发出闷声。
“看来你以为我是想听借口。抱歉害你误会了。”太宰治边擦拭挥拳的指头关节边说。
“咳……”芥川龙之介呻吟。由于头部遭到重击,因此身体摇晃,无法起身。
“你!枪借我。”太宰治对黑西装的部下说。部下虽然感到不解,还是将手枪交给他。
太宰治从拿到的手枪弹匣中取出子弹,只将三发装回去,再将弹匣装回枪上。
接着他举起枪口,对准倒地的芥川龙之介。
“我的朋友当中,有个抚养孤儿的男人。”太宰治拿枪指着他继续说,“芥川,倘若捡到差点在贫民窟中饿死的你的人是织田作,他一定不会放弃你,会耐心地教导你。那是‘正确’的做法。”
“可是我是个被‘正确的做法’讨厌的男人。这么说的男人啊,会对不中用的部下这么做。”
说完话的同时,太宰治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三声枪响,三道闪光,三个空弹壳滚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汗水滑落芥川龙之介的额头。
“喔——只要有心想做,就做得到不是吗?”太宰治似是有些惊讶的说道。
子弹惊险地静止在芥川龙之介前方,他用罗生门的特殊能力挡下了子弹。
不过,利用特殊能力逃过枪击、保住性命的芥川龙之介,其表情不见任何松懈。
“我教过你好几次了吧?”太宰治状似开心地说,“单单把可怜的俘虏砍得四分五裂不是你能力的全部,应该也能像这样,用来防御才对。”
芥川龙之介的特殊能力「罗生门」,是操纵黑外套,让它有如生命体般变形为刀刃或是利牙,撕裂敌人的能力。
太宰治认为就理论上来说,应该可以利用刀刃撕裂空间本身,制造阻隔,来阻止子弹前进才对。
“到目前为止……这样的防御从未成功过。”芥川龙之介以不见生命力的嘶哑嗓音说。制造空间阻隔耗尽了他大半的精神力。
“可是现在就像这样成功了,可喜可贺。”
芥川龙之介的眉头僵硬,感情爆发前夕的危险紧张感掠过他脸上。
“下次再搞砸,就两拳开五枪,明白吗?”
太宰治的声音比冰还要冰冷。芥川龙之介想要回嘴,不过在太宰治眯起的视线压力下安静了下来。
“那么,教育不成材的部下就到这里为止,去工作吧。试着调查尸体,或许能查出什么。”太宰治对着在一旁待命的三名部下发出指示。
部下之一疑惑地回答:“请问……要调查尸体的什么?”
“全部!这还用得着问吗?”太宰治用不以为然的声音说,“找出根据地的蛛丝马迹。鞋底、口袋里的碎屑、食物残渣、衣服上的附着物,全都是线索。”
“真是的……我的部下全都以为只有虐杀敌人才是□□的工作。再这样下去,搞不好织田作一个人就能全部解决。”
…………
织田作之助一边想着坂口安吾的事,一边离开会计事务所。
途中接到太宰治的联络,他根据太宰治的说法来到横滨近郊,那附近就只有一处废弃十年以上的气象观测站。
那里已经化为老旧不堪的废墟,没有人会接近。
来到地点后,织田作之助稍微思考后,决定在太宰的部下抵达前,调查这栋废弃的建筑物。
……
安吾果然在这里。
织田作之助救下坂口安吾后却中招了
透过眼角余光,织田作之助可以看见坂口安吾转身和黑色特殊部队一同离开。此时的他脖子已经动弹不得,视线也无法移动。黑暗逐渐由两侧逼近。
他用麻痹的舌头对着安吾离去的背影说了些话。说了些什么话,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有难以言喻的孤独充满心中。心情就像位在宇宙的尽头。
此时他突然想起太宰说过的话。
‘我们是有心无力,身上的异能根本帮不上忙。’
‘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扑街收场。’
‘扑街?’
‘是啊,扑街。’
织田作之助苦笑,“对不起啊,太宰。”
“我好像……扑街了……”
织田作之助的意识就在此时消失。
……
醒来时,织田作之助是在床上。
双手缠着绷带。坐起后,被卷入爆炸时的背部痛楚随即苏醒,他呻吟出声。
这里是医院的单人病房。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安静得像是停尸间一样。
身穿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入口把守。一和织田作之助四目交接,便无声地离开房间,前去叫人。
“呀,你醒了吗,织田作。觉得如何?”不久之后,表情开朗的太宰治走了进来。
“像是一口气收到了未来五十年份的宿醉。”织田作之助环顾四周回答,“有找到安吾吗?”
“没。我的部下在爆炸现场找到的,只有倒地的织田作。敌人无影无踪地消失了。芥川因‘错失了诛杀叛徒的机会’而感到扼腕呢。”
“安吾果然在那里吧?”太宰治声音十分平淡。
织田作之助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出发生在废墟里的事。
“被捉的安吾、爆炸、安德烈·纪德,以及黑色特殊部队是吗……”太宰治用大拇指指抵住嘴唇,摆出思考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