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 人鱼之声 第56章 前夜

五十五·前夜

“我去岩佐商会的官网看了，稻草人的那个慈善晚会好像所有人都可以申请，但有要求是只要去参加晚会的话就默认是要捐款的，人数限制是300人。”

“要真无人数限制地开放申请的话，那东京巨蛋都装不下这么多人，要不是我没钱的话，我就去申请看看了。”

“我看好像还开放了线上的捐款渠道，募捐的数字一直在不断地往上涨呢。”

“这真的不算是fei\'fa\'ji\'zi吗？”

“岩佐商会可是正经的合法商会组织啊，组织一个慈善晚会应该不至于，更何况岩佐集团还是函馆的纳税大户啊。”

“这个稻草人组织是岩佐集团赞助的话，那说明岩佐集团很早就知道异能者的事情了？”

“或许稻草人的发起人就是岩佐集团里的某位高管也说不定呢？”

“可我总觉得没这么单纯，岩佐集团的产业涉及到了方方面面，说不定是想用异能者搞什么鬼，这些有钱人搞慈善都是装样子，骨子里可没安什么好心。”

“你是电影看多了吧……”

……

……

津岛浏览着网上关于稻草人的帖子，滚动鼠标的手指停下，他看着另一个窗口上展示着的关于岩佐集团和十六夜家的商业合作报道，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知道岩佐集团是函馆的纳税大户，这不是什么秘密，在函馆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十六夜家也是函馆的传统大家，二者之间存在商业上的合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原本应该是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可是，稻草人的声明一出，津岛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岩佐集团和十六夜家合作的项目是人体保存技术，加上之前在十六夜家地下见到的那些装置和“异能人”的存在，津岛实在是无法把它当做一个单纯的商业合作项目。

等等！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津岛突然睁大双眼。

异能人……

他又重新翻出稻草人的声明，前前后后仔细阅读了两遍，然后他开始变得有些茫然。

和自己想的一样，稻草人的整个声明中完全没有提到“异能人”这件事，全篇都是以“异能者”的身份来自述的，可是，根据迄今为止的一系列事件来看，“异能者”和“异能人”是两码事，“异能者”本质上还是人类，但“异能人”的本质却是异能本身。异能产生了自己的意识，吞噬了原本□□的主人的意识这件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国木田老师和太宰先生给他讲过很久以前侦探社负责的一起事件中就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但“异能人”和那起事件中的情况还不一样，那起事件是异能在成长的过程中产生了意识吞噬了原本主人的意识，没有依靠任何外部支持，但“异能人”却是通过人为技术将“异能”和人的□□结合到一起的产物。

稻草人的这篇声明全篇以“异能者”的口吻叙述，完全避开了“异能人”的事实，可岩佐商会和十六夜家的合作又怎么看都是“异能人”领域技术的研究，岩佐商会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津岛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越想越糊涂了。

“修治！”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呼喊的声音，津岛抬起头，看到太宰先生在向自己招手，他连忙收起心思，抱好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走过去。

“有什么事吗？”津岛看着太宰笑眯眯的表情，又转头看向一脸愁容的国木田，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

“你刚才也在看岩佐商会的主页对吧。”太宰的语气十分确信，然后又瞟了一眼国木田，继续笑着对津岛说，“这是个好机会，所以，我刚才已经申请了4个名额。”

“4个？”津岛有些不解。

“这次，祐末也要一起参加晚会。”国木田扶了扶眼镜。

“欸？！”津岛更惊讶了。

“你怎么这么惊讶啊，祐末也是我们北海道分社的一员哟，她的入社测试准入报告不还是你提交的嘛。”太宰拍了拍津岛的肩膀，“所以，这次行动是难得的侦探社全员出动的大行动哦！”

“全员出动……”津岛用尽全力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所以说，参加晚会的礼服方面，就拜托国木田君啦！”太宰亮晶晶的双眼冒出星星，“我就‘不说了’（重音），请务必让修治和祐末穿得漂漂亮亮地去参加晚会呀！”

“我知道了……”

啊……

津岛几乎是本能地点点头。

我好像知道国木田老师为什么愁容满面了。

当晚 19:00，仁成宅邸。

不速之客。

仁成对眼前站着的这个人的评价。

“唐突打扰，实在是非常抱歉。”不速之客很绅士地鞠了一躬，为自己的失礼行为道歉。

“目前情报屋暂停营业。”仁成的语气说不上好，“岩佐先生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此次前来，只是想向辻先生表达鄙人的谢意而已。”岩佐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改变，他招了招手，然后随行的秘书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张张整齐的万元大钞。

“稻草人的公开成立，其中也少不了辻先生的协助。”岩佐诚恳地说，“这一点钱，权当是小小的谢意。”

“我并不记得我特意帮助过什么。”仁成淡淡地说，“我只是收了什么钱就办什么事罢了，这个箱子你也拿走吧，该收的钱我都已经收了，不该收的，我也一分不会碰。这笔钱，还是用在稻草人的‘慈善晚会’上或许比较好。”

“让辻先生见笑了。”岩佐使了一个眼色，秘书把箱子收好又往后退了两步。

“其实，鄙人也想邀请辻先生参加晚会，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不好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的地震真的是一场大灾难呢。”岩佐叹息一声，“我接到消息之后心里一直很担心，不过多亏了稻草人的各位，函馆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

仁成没有回答。

“只是虽然不用担心海啸的威胁，但持续不断的余震还是无法让人安心呢。”岩佐嘴角的笑意加深，“说起来，目前因为余震的原因，函馆的市民们都还在各个临时避难所内避难，辻先生却擅自返回尚未确认安全的家中，这实在是一种危险的行为呀。”

岩佐似乎话中有话，仁成露出不悦的表情。

“不过既然辻先生选择返回家中，那一定有自己的缘由吧。”岩佐的双眼里透露出某种意味深长的情绪，“比如说这次地震的灾害影响范围和程度，在您的意料之中之类的？”

仁成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之后迅速归于平静，只是这一点没能逃过岩佐的洞察。

“随便你怎么想。”仁成没有说多余的话，直接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就请回吧。岩佐先生这两天，应该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才对。”

“您说的是，晚会还有最后的一些筹备工作没有完成。”岩佐得到了自己想要结果，再一次微鞠一躬，“那么，鄙人就先告辞了。还请辻先生注意余震的影响，多保重自己。”

说完，不速之客就和秘书离开了仁成的屋子。

仁成看着重新关上的大门，一边皱眉一边握紧双拳。

岩佐知道这次地震不是自然现象，应该是犬神告诉他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来自己这里跑一趟呢？仁成一边返回自己的书房，一边思考着。

难道是他认为我知道事件背后的真相？

不，他没有契机会认为我知道这件事。那么，他其实是来告诉我这件事的？

仁成眨眨眼。

他想诱导我去探寻这件事背后的真相。

仁成勾起唇角。其实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放置不管，甚至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这次地震和亚瑟脱不开关系，那么装作被“利用”的模样也未尝不可。

亚瑟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引发地震的呢？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某件东西无意间闯入了他的视线，仁成愣了一下。

他走到书桌前，一只手拿起来，然后将剑身拔出剑鞘。

剑身锋利平滑，反射着寒光，剑柄和剑格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宝石，华丽却又不累赘。

那是高文的剑，在授勋仪式上，亚瑟赐给他的。

剑身的隐蔽之处还刻着一行小字：for truth.

真理……

仁成冷哼一声，然后归剑入鞘。

这次的地震，就是你的真理吗？

蓝色天使号档案室。

“那个叫稻草人的组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加荷里斯有些气急败坏，“日本政府到底在搞什么鬼？就这样让异能的事情在网上传得满天飞，这违反了《关岛协议》的内容啊！”

“《关岛协议》只是要求所有签署国对异能战争的真相进行保密。”高文用手撑着下巴，脑中回想着协议的内容，“并未要求对异能也要严格保密。”

《关岛协议》是十多年前，那场由“天人五衰”主导，差点引发新一轮世界大战的异能骚乱之后，各国之间秘密签署的一份协议。吸取上一次大战和这次骚乱的教训，因此各国在协议中约定了不再将异能投入军队建设当中，并严格保守异能战争的秘密。除此之外，各国异能者如何管理由各国自行决定，异能者管理参考属人原则，如遇重大跨国xing\'shi\'fan\'zui案件，由属地国与属人国共同参与侦破。《关岛协议》不对外公开，只有各国的合法异能者机构知晓相关内容。

“或许协议签署的时候就预料到现在这种情况，才没有在协议中写上要对异能保密的条款吧。”香织轻叹一声，“毕竟眼下这种情况，除了异能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释只有函馆没有受灾这件事。”

“亚瑟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吗？”加荷里斯皱眉，但他说完之后心里却也带上了几分疑惑。

亚瑟明明知道达里尔走私异能者尸体的事情，却没有对他做出惩罚，理由只是轻飘飘的一句“那个男人对找到圣杯会有帮助”，加荷里斯实在是不能理解这到底会有什么帮助，圆桌骑士团一直以来都只是听从亚瑟的命令行事，从来弄不懂他的真实想法。但在他们决定不再听从亚瑟的命令之后，这却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弱点之一。

“就算是亚瑟，也管不了这么宽吧。”高文的语气带着嘲讽，“又或者，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做社会实验的好机会。不是有一种说法，认为法国大革命就是英国私下主导的一场社会实验吗，也许同样的戏码他们还想在日本再来一遍。”

他说完这句话，看到香织和加荷里斯都朝他投去惊讶的目光，整个人有些不自在。

“怎，怎么了？”

“不，只是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香织露出轻笑。

“是啊，我从来不知道，愣头青的你也会有这种深刻的见解。”加荷里斯调侃地说。

“喂……”高文的脸黑了几分。

“不过你说得或许没错，而且，不仅仅是对亚瑟来说。”加荷里斯点了点头，“对其他国家来说，这也是一次社会实验。就看日本政府怎么处理这次的事情了。”

“你们觉得，普通人能接受异能者的存在吗？”香织忽然问道。

“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加荷里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钟塔研究到现在也不知道异能的产生机制，尽管后面研究出了异能探测系统，但那也仅仅是异能的能量探测，除非异能者发动异能或者主动告知，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拥有怎样的异能。你如果是普通人，你能接受自己身边可能就存在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zha\'dan吗？”

“但是，就算没有异能者的存在。身边每天和你擦肩而过的人也有可能就是kong\'bu\'fen\'zi或者fan\'she\'hui人格的家伙。”高文却持有不同的观点，“只是参加一场马拉松比赛就被炸掉了双腿，像平常一样上下班坐地铁就遭遇了毒气事件殒命，和朋友一起外出吃饭路上就遇到了无差别sha\'ren\'mo，这种事情也每天都在发生不是吗？”

“异能者能更轻易地引发大规模的灾难事件。”加荷里斯眯起双眼，“一般人可无法引发《关岛协议》签订的背景事件，还有像是‘大指令’这样的异能兵器，哪怕是在异能者当中都相当让人忌惮，难道你指望普通人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种东西吗？”

高文垂下双眼，握紧双拳。

“大指令”这种能极大范围控制人类心智的异能兵器确实太过危险了，比he武器都危险得多。《关岛协议》签订之后，这类极危险的异能兵器由于销毁困难，因此被极其严格地管理了起来，任何国家任何人任何组织在任何时候都不得启用，每个签署国都拥有一份独立的秘钥，只有所有的秘钥齐全才可以开启保存地的大门，而下一次开启这扇门，就是它们要全部被销毁的时候。

“不管普通人是否能心平气和地接受，现在异能者的存在已经是一个事实了。”香织显得比较平静，“除非消除异能的起源，否则异能者是不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哪怕全世界的异能者都消失，也会有新的异能者诞生。但没有人知道异能的起源是什么，所以，这个世界只能接受。”

“这倒是没办法。”加荷里斯长叹一声，无奈地摊了摊手。

“稻草人的声明，已经是异能最温和的暴露方式了。”香织又说，“现在他们可是从灾难中拯救市民的英雄。你们刚才讨论的都是异能对世界的负面影响，但也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也有热心肠的异能者愿意用自己的异能帮助其他人。”香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加荷里斯。

“哼，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加荷里斯别开脸，冷哼一声。

“但的确有这样的人啊。”香织也不拆穿，“也许稻草人的各位也都是这样的人呢 ，所以，我想去那个晚会看看。”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别误会，我只是刚好也想去看看而已。”

“高文呢？你也要一起吗？”

“我在想……”高文经过长久的思索之后，脸上疑惑的表情终于渐渐明朗，他睁大眼睛，捶了一下手心，豁然开朗地说，“原来帕西瓦尔你刚才说的‘热心肠异能者’就是指的加荷里斯呀！”

岩佐商会临时救助点。

“谢谢您。”一个小女孩接过萨拉递的一瓶水，小声地道了谢，然后又匆忙跑到妈妈身后藏了起来。

那位母亲似是腿脚不便坐在垫子上，她不好意思地看了萨拉一眼，略带歉意地深鞠一躬。

萨拉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然后对身边的人说：

“好了，我们继续吧，还剩几瓶水呢？”

“还有一瓶。”小光抱着一个箱子，低头看着里面孤零零的一瓶水。

“这么快？”萨拉有些惊讶，她伸手把那瓶水拿出来，开心地说，“两个人一起的话，果然效率要更高，那这瓶水就当做是慰劳光先生的啦，给你。”

“谢谢。”小光接过那瓶水，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

“现在，轮到我来把希望还给你了，白户。”

“你要怎么做？！”

“用你这种人绝对不会懂的，人类的心灵。”

人类的……心灵。

帮助别人，然后被感谢，像这样满溢出来的情感，就是人类的心灵能够感受到的东西吗？

但是，你的真心，最后还是没能拯救到白户啊，阿仁……

“怎么了？”萨拉关心地问。

“不，没什么。”小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光先生，犬神先生他们好像在叫你。”萨拉突然说。

小光转过身，看到远处犬神在向这边挥手，犬神身边还站了另外一个人，在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小光就紧皱起了眉头。

“我过去一趟。”他压低声音，把手中的水又还给萨拉，然后朝犬神那边走去。

“我先介绍一下。”犬神眉眼间露出喜悦的神情，“光先生，这位是岩佐龙渊先生，岩佐商会的会长，同时也是岩佐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我们的赞助人。”

这种事情很清晰明了，稻草人的声明中都已经提到了岩佐商会，那人们很自然地就会联想到是岩佐商会在背后支持着他们。

“岩佐先生，这位就是我之前给您提到过的光先生。”

“岩佐龙渊，幸会。”岩佐伸出手，脸上挂着微笑，“很久以前犬就跟我提到过您，拥有独立意识的异能是很少见的。对您现在终于能脱离主人，独立行动的状况，我是否应该说一句恭喜呢？”

小光没有伸出手回握，他只是打量着岩佐，犬神看在眼里有些不安。

等到小光似乎终于把岩佐打量透了，他瞥了犬神一眼，才勉强伸出手。

“现在的情况，我觉得没什么好说‘恭喜’的地方。”小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看了一眼救助点的群众们，语气带着几分沉重。

“所言极是。”岩佐眨眨眼，然后长叹一声，“慈善晚会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举办的，期待光先生的参加。”

岩佐收回了手，说了一句我去看下市民们的情况，然后就朝着救助点的人群走去。

犬神微鞠一躬，然后长舒一口气。

“谢谢你，光先生。”他感激地对小光说，如果刚才小光不愿意和岩佐先生握手甚至甩脸色的话，他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才好。

他看了小光一样，然后准备跟上岩佐的脚步。

“喂，你等下。”就在犬神准备迈出脚步的时候，小光突然叫住了他。

“一定会好起来的。”萨拉正安慰着一个小男孩，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优雅的声音：“你就是萨拉吗？”

萨拉转过头，眼前站着的是刚才站在犬神身边的那位先生。

“是的。”萨拉有些怯懦地点点头，眼前的这位先生看上去儒雅随和，脸上的笑容也很亲切，但不知道为什么，萨拉觉得有点害怕。

“今天你一直在忙着救助点的工作吧，辛苦了。”岩佐温和地说，“我替救助点的大家感谢你。”

“不，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萨拉连忙摆手。

忽然，不远处冒出一阵哭声，萨拉朝那边看去，心里有些焦急，她又朝岩佐看了一眼。

“要继续麻烦你了。”岩佐点点头，得到许可之后，萨拉连忙跑了过去。

“岩佐先生。”此时，犬神也来到了岩佐身边。

“她就是拥有预测自然灾害能力的异能者吗？”岩佐压低了声音，用只有犬神听得到的音量说。

“是的。”犬神也低声回答。

“那这次的地震她也提前预测到了？”

犬神抿了抿双唇，然后回答：“是的，但因为窗口期太短，所以没来得及采取规避措施。”

“像这样的地震也没办法规避啊。”岩佐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感慨道，“希望能将灾害降到最低吧。”

“我们会尽力的。”

岩佐说完，又朝其他群众走去，温和的微笑和亲切的态度让救助点的市民们充满感激。

犬神看着这样的岩佐，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从二十五年前开始，岩佐商会就一直在背后支持着犬神，从他们还只有生物的本能，不具备理智的时候就开始了，甚至可以说没有岩佐先生的帮助就没有今天的这一切。

但是……

“你相信这个家伙，真的没问题吗？”

“什么意思？”

“他可是纯黑的哦。”

光先生有可能是在说谎吗？在辻仁成的授意之下，想要挑起自己和岩佐先生之间的矛盾。

但是，他刚才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假的。

可是，岩佐先生……

不，不管是什么状况，都不能阻止我的计划。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凝重的神情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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