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 人鱼之声 第36章 游乐园 上篇

三十五·游乐园·上篇

“草坪音乐会？”仁成看着津岛递过来的两张游乐园的门票，一时之间有些诧异。

“没错，我记得辻先生也是很喜欢音乐的吧。”津岛话语间有些许试探的意味，“我也想去看看，所以就想着要不要请你一起去？”

“音乐会啊。”仁成看着门票上的演出信息，看着其中几个熟悉的名字，他心里忽然有些感慨，“那就去吧。”

“太好了！”津岛露出十分开心的笑容，“那么后天上午10：00，在游乐园门口见可以吗？”

“好。”

收到了满意的答案，津岛抱着期待的心情离开了，仁成看着津岛几乎可以说是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容。

慵懒地躺在一旁的莱特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一眼仁成，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这姓辻的小子无意识的表情就知道，光小子难咯。

小光消失的那天它没有回家，而是四处溜达了一圈，它凭借这只白猫身体的记忆，去它原本的主人家看了一眼，它原来的主人好像是一个高中女生，女生当时也看到了它，那个眼神让它有些心虚，女生跑出来追了它，但它还是因为心虚原因连忙跑走了，后来几天它在外面随便晃悠了一下，昨天晚上才回家的。

姓辻的小子好像没发现自己失踪一样，对自己的归来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不过这对莱特来说也正好，就是这几天少了光小子的唠叨，才感觉周围有些安静。

这边，仁成看着手中的游乐园门票，上面还印了即将在游乐园中演出的乐团的海报，那几个熟悉的名字让仁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现在自己自己能很好地控制住异能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他想了想，又自嘲地笑了笑。

大概没机会了吧……

两天后，约定时间，游乐园门口。

“辻先生！”早早地就在游乐园门口等待的仁成看到不远处的津岛一边挥手一边朝自己跑过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吧。”津岛有些愧疚地说。

“是我来得太早了。”仁成也没有撒谎说是刚到，不过他今天确实来得挺早的。

“你今天穿得挺潮的。”仁成看着津岛今天的装扮，有些意外。

津岛今天是一身黑白搭配，宽松的白色外套上点缀着酷炫的黑色纹样，黑色的滑板裤两侧带金属拉链的裤兜有些显眼，他还带了一双黑色的手套和线帽，和他平日里朴素正经的风格完全不同。

不过，挺好看的。

“因为今天要参加音乐会嘛。”津岛开心地张开双臂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总得分一下场合，这身搭配是太宰先生帮我参考的，被国木田老师嫌弃了好久，不过我感觉还不错。”

“挺好的。”仁成把手揣进衣兜，他今天穿了一件款式新颖的非对称白色羽绒服，函馆的冬天实在说不上暖和，不过考虑到在游乐场来玩不合适穿得太过紧身于是选了这件。

“走吧。”

“好！”

就在津岛和仁成进入园内的几分钟之后，为了应证世界就是这么小的其他几个人也陆续进入了游乐园。

第一组是两个男人。

“大冬天的，我为什么要陪你一起来游乐园啊……”国木田裹紧了自己的棕色厚大衣，咬牙切齿地对身边人说。

“因为这两张票没有送出去嘛。”太宰穿着高腰的朴素蓝白运动外套，摇了摇手上的门票说，“日期一过就浪费了，勤俭节约的国木田君不应该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才对吧。”

“像你这样的人运气怎么会这么好，老天真是不开眼……”国木田黑着脸吐槽道。

“我向来受神明的眷顾~”太宰自豪地说。

“那还不快走，既然要玩的话，那就要以最高的效率来玩！”国木田紧握双拳，“我之前在一篇论文中读到过一种变形的巡回旅行商问题模型，我用它来制定一个最完美的计划！”

“国木田君，别……别这样……”太宰被国木田的气势吓到了，要是按照国木田君的游玩计划，今天不得累死才怪！

“首先根据游乐园导览图，园区内分布着23个游玩项目，东南西北每个方向基本有6个项目，每个项目之间的距离大约有200米，其中云霄飞车排队人数最多，假设……”国木田一边在手册上写写画画一边不停嘀咕着。

太宰扯了扯嘴角，要是这样下去，估计今天一天国木田君都弄不出一个能让他自己满意的计划来，于是他无奈地长叹一声，然后伸出手。

“嗯？太宰，你干什——”

“出——发——啦！！！”

“喂！我的计划还没有制定好！你这家伙！松手啊啊啊啊！！”

第二组也是两个男人。

“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角野露出十分失望的表情。

“津岛和里中有约，鸣海要陪父亲去医院复查。”堀木看了下手表，很平静地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啦！”角野抱头大喊，“我只是想说为什么想要组织一个团建都这么难啊，为什么到最后只有我们两个大男人到游乐园来啊！”

“你不想玩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堀木说完就转身。

“欸别！”角野连忙拉住他，可怜巴巴地说，“要是你也不捧场的话，我就更可怜了。”

“那就别装出这种表情来。”堀木甩开角野的手。

“好好好，那我们就走吧~”

第三组，是两男一女。

“你们两个别摆出这样的表情嘛……”高文有些尴尬地看着面前两个人。

“我摆出什么表情了？”加荷里斯不屑地说。

“我是被你拉出来的。”穿着一身红色大衣，背着包，手上拿着长柄雨伞，围着黑色围巾的香织表情说不上好。

不得不说，能把这两人拉到一起，真算是高文的本事。

“啊哈哈……”高文挠了挠头，“其实就是有些话想对你说，帕西瓦尔。”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香织平静地回答。

“同感。”加荷里斯附和。

“加荷里斯你别插话！”高文有些着急，然后又好言好语地对着香织，“帕西瓦尔，既然你愿意答应今天出来，那我想你也应该是有想要和我们谈谈的想法吧。”

香织叹了一口气，表情没有刚才那么阴沉了：“所以说，为什么要选择在游乐园？”

“只是你想来玩吧。”加荷里斯开始往入口的方向走。

“我也是想着在这里的话，氛围可以稍微不那么压抑一些啊。”高文看了一眼加荷里斯，又看着香织，“帕西瓦尔，一起走吧，我和他……”他干笑着，“都不会说日语……”

“要是跟丢了我可不管。”香织瞥了一眼高文，也朝游乐园入口走去。

“不会跟丢的！”高文激动地说。

几组印证世界很小的组合同时存在于一个游乐园内，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几乎都没有碰面，不得不说这个游乐园还挺大的。

“坐一趟云霄飞车下来感觉更冷了……”津岛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说出来的话都是抖着的。

“冬天的室外项目都是这样的。”仁成看上去倒好像没什么，“室内项目的话，鬼屋。”

“感觉更冷了……”津岛吐槽道。

“那去摩天轮吧，听说这座游乐园里的摩天轮有暖气。”仁成说着站起来，“你先去排队，我去买些东西。”他说完就离开了，津岛腹中的疑问“买什么”都还没有问出来。

他摇了摇头，有些垂头丧气地去排队。

排队的队伍里除了他之外都至少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津岛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他拿出耳机戴上，想要隔绝外界的各种噪音，但如此一来，内心的想法却又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这次请辻先生来游乐园，是想要感谢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照顾，同时也还想要给他一个惊喜，但在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心情在里面。

似乎，已经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每一次自己遇到麻烦时的倾力相助，总会让自己心生愧疚，但是，在愧疚的情绪中，有些微小的，不易被觉察的东西却在一点一点地改变着，一开始还只是愧疚自己能力不足，总是需要别人保护，但后来，这种愧疚自己能力不足的心情更多地上升到了不只是想要能保护自己，更希望能在他遇到危险困难的时候也能够给予帮助，想要变得更加强大，想要能够平等地站在他身边，想要同样能够守护他，这种心情和对太宰先生和国木田老师的尊敬是不一样的。

津岛不自觉地笑了一下，虽然现在的自己可能还差得远，但至少，希望这一次准备的惊喜能够让他开心。

“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熟悉的声音把津岛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出来，他连忙转头，看着仁成朝他递来一杯热咖啡。

“谢谢。”津岛开心地接过，“没什么，只是想总算快排到了。”

“还好今天的人不是很多。”仁成望了一眼身后的队伍，自己手中拿着另外一杯咖啡。

“今天其实挺冷的，估计好多人都不愿意出门吧。”津岛缩了缩脖子。

仁成喝了一口咖啡，抬头看了看天空，微微眯了眯眼睛，忽然语气幽幽地说：“会下雪吗？”

“天气预报说，降水概率是30%。”津岛回忆了一下昨天特地看了的天气预报回答说，“不过下雪也没有关系，我带了伞的。”

“那就好。”仁成眨了眨眼睛，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津岛准备得这么充分，看来国木田把他教得很好啊。

他想着，笑了笑。

函馆每年冬天都会下雪，仁成其实很喜欢下雪，因为下雪之后，整个世界就会变成纯白的，下雪的日子里，似乎灰色也会变得少了一些。

小时候，每逢下雪的日子他都会出去玩，坐在雪坡上，让小光把自己推下去，感受吹在脸上的刺骨寒风和不受控制的速度感带来的刺激。

不过伦敦却很少下雪，到英国之后，他一直很期待下雪，却连续几年都没能看到雪花的影子，终于有一年下雪了，可是在那个初雪的日子里，洁白的雪花，却被染上了鲜红。

高文，应该会很讨厌下雪吧。

仁成不禁想到。

另一边。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高文领着两人来到游乐园的一处风景区，风景区中有几个巨大的鸟笼作为装饰和休息区，加荷里斯看着鸟笼，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边人更少，我觉得更不会被打扰。”鸟笼边缘有一圈石凳，中间有一张石头做的圆桌，圆桌边上也有四张石凳，高文坐在其中一张石凳上，表情十分认真地说。

“你到底要说什么？”香织坐在边缘的石凳上，双手抱臂，有那么一点不耐烦。

“本来也想叫上兰斯洛特一起的，不过他说他今天有约。”高文轻叹一声，“我只是想说，圆桌骑士团就剩下我们四个人了，我们现在这样，真的可以吗？”

“现在这样？”加荷里斯挑眉。

“仍然把对方当做要杀死的目标，这样。”高文看向香织。

“别带我，我可不想和你打。”加荷里斯连忙把自己撇清。

“那就是在说我了。”香织冷笑一声。

“你真的觉得这样可以吗？帕西瓦尔。”高温恳切地看着她，“圆桌骑士团的成立真的就只是为了互相厮杀，直到最后一人找到圣杯吗？”

“这就是亚瑟的目的，为了得到圣杯。”香织的语气毫无波澜。

“说到底，圣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高文突然愤怒地锤了一下石桌，“亚瑟一直在跟我们说要去寻找圣杯寻找圣杯，这就是我们的使命，但却从来不告诉我们圣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且，为什么我们15个人互相厮杀到仅剩最后一人的时候他就能找到圣杯，凭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点我同意。”加荷里斯说道，“我一直在想圣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或者说是哪一类的东西，‘圣杯’这名字听上去像是实物，但说实话我不这么认为。”

“有何高见？”香织忽然来了一丝兴趣。

“因为没有根据，假设我们15个人真的互相厮杀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那剩下谁都是有可能的。”加荷里斯转了个身面对着香织，“如果说只要这个人就能找到圣杯的话，那其实不管我们是不是互相厮杀，会找到的人总是会找到的，那圆桌骑士团的成立就没有意义了，不如让大家解散各自寻宝去。”

“如果不是实物的话，那这个‘圣杯’也许是一种能量？”高文也猜测道，“如果我们当中互相厮杀只剩下一个人的话，那说明最后剩下的这个人一定是最强的，而他就能引出圣杯的力量？”

“但如果按照这种说法，‘圣杯’就等于‘最强’。”香织微微皱眉，“那凭心而论，现在还剩下的我们四个当中，最强的就是兰斯洛特了。”

加荷里斯和高文面上掠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但他们并没有反驳这个说法。

“你们觉得，兰斯洛特会和你们厮杀吗？”香织脑中想着上次见面时仁成的一系列行为和眼神，尽管十分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说，仁成打心底里就没有把他们三人当做对手和敌人。

不论他是不屑还是不愿，总之，这是事实。

“兰斯洛特不会和你们厮杀，但你们也别想取他的性命。”香织很笃信地说，“这样就永远无法达成‘只剩最后一人’的条件，难不成你们要为了让圣杯现身而去自杀吗？而且，和刚才的那个实物的假设情况一样，他现在已经是最强了，如果圣杯真的是代表最强的力量的话，那亚瑟现在一定已经动手了。”

“这么说的话……”高文低下头来思考。

“会不会……是某种异能？”加荷里斯突然提出一种可能性，“‘圣杯’是一种很强力的异能，但异能的发送条件就是被选中的15个人互相厮杀到最后，然后由幸存者去发动它？”

“有道理欸！”高文捶了一下手心。

“某种异能吗……”香织若有所思，“我听克里斯蒂老师说，钟塔侍从本身就是达成了一次圆桌骑士团的仪式，由最后剩下的那位骑士创立的。”

“这个我也听过。”高文积极地回应，“最开始有15位异能者骑士，但最后由于各种原因，有的反目成仇互相厮杀，也有的为救同伴而牺牲，还有为同伴报仇而牺牲的等等，最后就只剩下一位了。”

“也许就是那位骑士发动了‘圣杯’，建立了钟塔侍从，并且作为最古老的异能组织，得到了直到今天依然很强大的实力。”加荷里斯觉得思路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了。

“这么听上去，总感觉和阿拉丁神灯一样。”高文吐槽了一句。

“那现在亚瑟是打算再次达成圆桌骑士团的仪式，然后再度发动圣杯异能，让钟塔侍从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么。”香织一只手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这种听上去好像很无私的理由倒是和他蛮搭的。”加荷里斯讽刺了一句。

“让钟塔侍从变得更强。”高文低声喃喃，“为了这样的理由，就需要我们牺牲吗？”

“高文？”

为了让钟塔侍从变得更强的话，就一定要牺牲我们不可吗？

如果一定要牺牲我们的话……

“不是你的错。”

他猛地抬起头来，发现天空中有什么东西翩然飘下。

“下雪了。”加荷里斯抬头看了看。

雪……

高文转了一下头，然后，视线中闯入一片刺目的鲜红。

他瞳孔骤然紧缩，脸色变得煞白。

“对不起……”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只剩下一片白色和那刺眼的红色。

“高文？”加荷里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问道。

“对不起，杰兰特……”高文双手紧紧抱住头部，颤抖地说。

“他怎么了？”香织也感受到了不对劲，她站起来，想朝高文走过去。

“杰兰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高文看向香织的方向，失控地大喊道。

“帕西瓦尔，你先别动！”加荷里斯连忙说。

于是香织停下了脚步。

“喂！高文！高文！”加荷里斯双手抓住高文的肩膀想要把他摇醒，但高文身体紧绷，一点也没办法。

“杰兰特，亚瑟是为了钟塔侍从……我……”高文语无伦次地说着。

“加荷里斯，到底怎么回事？”香织皱眉问道。

“啧。”加荷里斯不耐烦地咋舌，然后伸出手一圈就给高文干晕了，失去意识的高文身体往前倾，靠在加荷里斯身上，整个人终于安静了。

“高文好像在害怕什么。”

“我猜是ptsd。”加荷里斯轻叹一声，“下雪了。”

“下雪了？”香织不解。

“他……误杀杰兰特的那天，也下着雪。”加荷里斯说，“然后，可能你今天穿的衣服刺激到了他。”

“我的衣服？”香织看了看自己的红色大衣，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你是指……红色？”

“只是我的猜测。”加荷里斯语气里带着几分沉重，“这家伙，还是没有彻底走出误杀杰兰特的心理阴影，况且我们刚才还谈到了亚瑟的目的。如果说，我们真的注定要为了使钟塔侍从变得更强大而牺牲的话，那他杀死杰兰特这件事，是不是‘误杀’似乎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香织抿了抿双唇，沉默着不说话。

“帕西瓦尔。”加荷里斯忽然略带忧伤地说，他一只手扶着高文，一只手抬头看着被铁杆分割成一片一片的天空，“你说，这个鸟笼，是不是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呢？”

香织的视线也随之移向三人所处的巨大鸟笼上，有雪花飘落下来，落到她的额头上，她微微眯起眼睛，雪花化成了水，流入眼中，冰冷的感觉透入心肺，却滋养了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脏。

如果能得到圣杯的话，就能把那段屈辱的记忆从自己脑中消去，但如果要得到圣杯的话，就要杀死剩下的三个人，现在还在为杰兰特的死愧疚的高文，心口不一的加荷里斯，还有——

兰斯洛特。

香织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股冷意袭来，她不自觉地抱紧了身体。

“怎么了？”加荷里斯有些担心地问。

香织转头，她看到加荷里斯的表情，又看着昏睡中的高文，想到了前不久在面对狼狈的自己时他那蹩脚的安慰，心里有一处柔软的地方泛起了酸痛。

遗忘那段记忆，难道真的就能超越过去吗？

其实，这个答案在内心深处已经浮现出来了。

香织自嘲地笑了笑，她长舒一口气，感觉胸中的浑浊一扫而光，身体和灵魂仿佛都变得更轻了似的。

“我没事。”香织面向加荷里斯，拿出了自己的长柄雨伞，撑开，把自己和两位同伴一起与寒冷的雪花隔绝开，“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这个傻瓜吧，醒过来要是感冒了，又得让你家医院破费了哦，加荷里斯先生。”

“帕西瓦尔……”加荷里斯惊讶地睁大双眼，他看到她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和冬日的雪花一样晶莹，却比冬日的雪花要温暖。

于是，他也欣慰地笑了，在分崩离析的边缘，圆桌骑士团总算是保留下来了。

“放心吧，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这一次，一定要守护好！

—————————————人鱼之声三十五·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