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在?看看他们…… 第10章 我曾拥有过。

01.

暴雨，横滨港口这边的雨大到你怀疑是不是之前中原中也把天踹破了，导致这雨哗啦啦的和漏斗一样下个不停。

雨水敲打在废弃工厂的雨棚上发出噼里啪啦类似在油炸食品的声音，你非常不争气的肚子饿了，哪怕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从脸到脚都多少被溅上鲜血。

你开始思考如果这副样子走出港口去市中心吃猪排饭不被警察抓的可能性是有多大。

民以食为天，不管了，反正被抓了你也有的是办法逃出来。

于是你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脚踝和手腕，作出冲刺的姿态就要冲向雨幕的时候，你看见这昏沉沉的天空里，有个人撑着伞慢慢向你走来。

“啊，原来你在这里。”

那个看起来邋里邋遢还你有点眼熟的红发男人这样和你说道。

你愣了好一会:“哈”

“太宰叫我来你接你回去。”

听到这个名字你才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是谁。

他港口黑手党里最不像黑手党的黑手党，一个从来不杀人的黑手党。

织田作之助，你直属上司太宰治的好友，也曾是你的救命恩人。

“可是我饿了诶作之助。”

织田作撑伞站立在雨棚之外，看着你感慨的说:“这样啊。”

“是啊。”

过了好一会，织田作向你递来一张纸巾:“擦下脸吧，我带你去一家店。”

你伸手接过那张印有小熊形状的纸巾，你不禁感慨人不可貌相，看起来和大叔差不多年龄的作之助，还真是有童心啊。

你用纸巾擦去脸上的血迹，把纸巾藏在口袋里，主动走到他的伞下，习惯性的想要接过他手里的伞，意料之外的被拒绝了。

你迷惑的抬头看向织田作问:“为什么”

织田作的表情显得很是为难，最后你听见他说:“你拿的话会遮到我视线。”

你懂了，是你太矮了。

你又不合时宜的想起那时候在花廊气势汹汹对太宰治说我还在生长期的中原中也。

据你目测，好像，中也先生他一公分也没长呢，倒是头发长到可以绑小辫子了。

“走吧。”织田作说。

“嗯。”

02.

雨一直在下，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和织田作最后走进了一家西餐店内，那把雨伞则被他留在了店外，看起来孤零零的，也是在这时你发现织田作那卡其色的外套颜色变得更深了，尤其是右手臂那一块，肯定是在路上把伞面向你倾斜了吧。

你刚想开口感谢织田作却听见站在柜台里围着黄色围裙的男人问：“织田作，还是样子吗？”

“是啊，再来一份咖喱吧。”

“好的。”说完那个男人就掀开帘子消失在你视线里。

原来那个男人就是店主啊。

“可是我想吃猪扒饭诶——”你趴在柜台上一副快要饿死的样子。

“咖喱很好吃的。”

织田作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你以为他就是信仰咖喱教的忠实成员。

“说起来，你知道太宰先生在哪儿吗？”

织田作摇摇头：“不知道，他只是让我来接你。”

“这样啊。”

果然，你还是搞不懂你的上司到底在想些什么，总是来一出是一出。

你不是个擅长沟通的人，织田作看起来也是，所以丝毫不意外的你们陷入了沉默氛围里。

这份沉默被店主端出来的两份咖喱饭打破，他把咖喱饭连同餐具一起放在你们的面前。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你用勺子舀起一小勺往嘴里送去。

还真的很好吃诶？不过，实在有点辣了。

“这位小姐是织田作的女朋友吗？”

“啊？”

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实实在在的把你吓到了，你急忙开口想解释的，却没想到被米饭呛到，咳到眼泪都快要出来。

织田作把他手边盛水的玻璃杯拿到你面前，你从他手里接过一口气的把它喝到见底。

活过来了。

呜，差一点就要港口Mafia变成第一个被米饭呛死的黑手党。

“不，我们只是同事。”

然后你发现店长一脸带着迷之微笑，还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不？！店长你到底懂了什么啊！！！

你没发现织田作他本人都是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吗！！！

但你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而是默默吃着面前的咖喱，你才不会和食物过不去。

在你解决完咖喱饭打算回家去睡觉的时候，你听见织田作问店长：“孩子们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你要去看看吗？他们就在楼上。”

诶？单身老父亲吗，还真是不容易呢。

“要一起去看看吗？”

“啊？”

你没想到织田作会邀请你一起去，你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大雨，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那是一群很活泼的孩子，活泼和热情到你无法承受，倒是织田作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氛围很自然的和他们打闹起来。

“孩子什么的.....我还是不擅长。”这是你和织田作离开孩子们的房间往楼下走去的时候你的感慨。

比起和孩子们交流，或许你更擅长运用手里的枪械把活人变成死人。

“不过，他们还真是可爱啊。”

然后你看见织田作笑了，他拍拍你的头：“他们都很喜欢你。”

“如果可以，以后和我一起来看看他们吧。”

那一瞬间。

你觉得你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嗯。”

你也笑着回应。

03.

后来啊。

你就和织田作在一起了，很荣幸的成为他收养的那五个孩子的妈妈。

俗称，喜当妈。

之后的生活就很普通日常，你们俩就像普通情侣一般过着极其普通的生活。

让你自己都差点忘了你们黑手党的身份。

直到那件事的发生，那场爆炸的发生，那五个孩子的丧生。

那一刻你意识到，你要失去他了，而你阻止不了他，阻止不了他走向死亡的脚步。

你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织田作把你抱在怀里，亲了亲你的发顶。

“很抱歉。”你听见织田作这样对你说，“但是我必须要去。”

“我知道。”你的声音已经哽咽。

那个不再杀人的黑手党，终于还是拿起了他的枪奔去了一场注定会死亡的见面。

你对此却无能为力。

“我爱你。”那是他离开前对你说的最后一句。

他走了。

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你。

悲痛与巨大的绝望涌上你的心头，你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04.

再后来。

你又变成了一个人。

每年都会带上一束鸢尾花去看望那个男人，一个人坐在他的墓前很久，久到夜色降临。

“我好想你啊。”

“作之助。”

回应你的除了簌簌的风声，再也没有其他。

05.

时至今日你还记得太宰治在叛逃前问过你一个问题。

“你恨织田作吗？”

恨他丢下你一个人奔赴死亡的这种行为吗？

你摇摇头。

“为什么？”

为什么呢？

那大概是——

因为我们曾彼此相爱过，我也曾真正的拥有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