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样】重生到死之国到底算不算重生 第22章 试炼不完成的后果是半残

“我不是守护骑士，不再是了。”

“我说的是作为人之骑士的你。”

“那也不是我，”伊拉拉竟然相当果断地否定了，“我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

伊拉拉看向拉库雷斯，她感受着他内心复杂的情绪，她知道他现在有很多话想要说，她想像以前那样请求他的帮助……但自从拉库雷斯真正与虫奈落合作后，她和他之间的计划就再也没有交集了，或者说，明面上再也没有了。

“拉库雷斯，我的剑呢？”

“你反悔了吗？伊拉拉大人，”先开口的却是看戏的卡梅吉姆，他问道，“我听说你是主动把剑还回了，用这代表着划清某种关系……那么你现在的行为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的剑呢？”伊拉拉的视线没有转移，她仍旧看着拉库雷斯问。

“……既然你不再是修戈达姆的守护骑士，那么也无权干涉我的行动了。”拉库雷斯回答，“我把它作为修戈达姆与虫奈落友好建交的证明，赠送给了虫奈落。”

“在我这里哦~”细而长明显是女式佩剑的仪式剑在卡梅吉姆手中看上去像是小了一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干得好拉库雷斯。仪式剑被用来做人情的伊拉拉内心却这样想道。就知道你懂我，毕竟“人之剑”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是我从那个世界带来的、这个宇宙里仅此一份的、不可复制的奢侈品啊。

伊拉拉头一回有了“自己居然会演戏”的实感，也许是受两位影帝影后的熏陶，也许是这段剧情本来也不需要什么演技，总之谁也没有发现，守护骑士离职、拉库雷斯献礼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你要把它，献给神明吗？”直白的话语把卡梅吉姆问得一惊，但伊拉拉没有等他回话，她接着说，“受你蒙骗的虫奈落之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真相？”

“你你你你——你在离间我和陛下吗？”

“是不是离间，‘陛下’自有定夺。”她居然说了句讽刺的话，大进步，可惜在场的人都不会夸奖她。伊拉拉有些遗憾地想。他们只会把这当做自己离间计划的一环，某些话一旦说出口，要怎么理解就不再由说话人能决定了。

伊拉拉看着卡梅吉姆气急败坏地拿着她的剑来砍她，而她却没有任何要躲避的动作。她看见拉库雷斯下意识向前迈了两步，但最终收回了脚步。

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但那是因为仪式剑本就带着优雅的气质，并不代表卡梅吉姆舞剑舞的好，在伊拉拉眼里他挥剑跟小孩挥舞树枝没什么两样——但总之它确确实实地朝伊拉拉的方向挥了过来。

剑刃从伊拉拉的左肩顺滑地移动到了她的腰部右边，之所以是用“移动”，是因为卡梅吉姆只感觉自己像是什么都没有碰到、只是砍到了空气一样。如果确实砍到了的话，那么剧情就会变成子供向不让播的发展——而伊拉拉看上去没有任何损伤，与此同时，她在众人眼中的身影逐渐开始变得透明。

卡梅吉姆这才发现这个伊拉拉只是一个利用魔术做出的投影。

“你看出来了啊，不过晚了哦。”伊拉拉露出一个带着小小得意的笑容，她很快消失在了众人面前，但声音仍然传达到了他们耳边，“——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卡梅吉姆。”

拉库雷斯居然有一种诡异的欣慰感，类似于“自家孩子终于有自己的脾气会放狠话了”的老父亲的感觉。如果伊拉拉还在的话，感知到自己情绪的她说不定会惊讶得瞪大双眼，发出不解的疑问——不过这也只是他的想象罢了。

从现在开始，他就该走一步看一步了。伊拉拉走后自己就成为了众矢之的的拉库雷斯想。

——

即使不再是守护骑士，自己也仍有守护他们的责任，因为他们曾向自己求救了，自己就绝对不能置之不理。

广场上的小兵少了很多，伊拉拉知道基拉他们已经来过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拉库雷斯的未来担忧了起来——绝对会被报复一番的吧？不过自己也不会做什么就是了。

在清理剩下的虫奈落的同时，体内两股力量的对抗也在加剧，像是要把她碾碎一样的痛感也在不断刺激着伊拉拉的大脑，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沁出，虽然从外表上来看她仍是国民眼中那个高洁强大的守护骑士，但她其实已经连简单的伪装魔术都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骑士大人！”柯伽涅和布恩从欢呼着的人群中挤出来，跑到了伊拉拉面前。他们崇拜的眼神让她坚定了绝对不能在国民面前露馅的想法。

柯伽涅是一个很敬爱伊拉拉的女孩，如果放在以前，她只会又紧张又兴奋地站在离伊拉拉半步远的位置问“骑士大人您还好吗？有累到吗？”，然而她一把抓住了伊拉拉的手——伊拉拉的掌心已经全是冷汗了，这让柯伽涅抓住伊拉拉的手差点打滑，但很快她就重新握住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伊拉拉说：“骑士大人，既然敌人已经被您清理完毕了，那就请去我们那里休息一下吧，新翻修完的孤儿院很漂亮哦，而且也有丰盛的食物，跟我们去看看吧！”

还没等伊拉拉和围观的国民反应过来，柯伽涅和布恩已经先行带着伊拉拉逃走了。

在消失在人群视线的下一秒，伊拉拉便再也坚持不住，被迫解除了伪装魔术，瘫倒在柯伽涅怀里。柯伽涅踉跄了两步，但很快就调整好姿势支撑住了伊拉拉。

伊拉拉的脸色已经差到极点了。她感到头晕目眩，并伴随着一阵阵的耳鸣，此世的力量很快要被侵蚀殆尽，又顽固得像是一根毒刺，深深嵌在她的身体里。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还能行走于现世——在仪式剑被伊拉拉主动交给拉库雷斯后，她在此世的固定（锚点）就逐渐变得不稳定，再不通过试炼的话，她很快就要被这个世界同化，变成人理奠基的一部分了。

从理论上来讲，她如果先通过试炼，再前往现世就会什么事都没有，但等她通过试炼，基拉他们就要连灰都不剩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神启”是这样告诉她的。希望告诉她这件事的神明没有戏弄她，她也不会让这件事有一点可能性发生的。

“骑士大人？！”柯伽涅惊恐地看着伊拉拉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而那鲜血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很快消失在了空气里，像是从没存在过一样。

……本来，见到骑士大人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但是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就明白了，骑士大人从之前到现在都只是硬撑而已。柯伽涅看到布恩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柯伽涅，布恩，”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穿我的伪装魔术的，但我们现在不能久留了。伊拉拉说，“带我去你们那儿吧，我很好奇。”

“……嗯，好。”柯伽涅扶住伊拉拉的肩膀，布恩牵住伊拉拉的另一侧的手，他们带着伊拉拉前往了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