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清河境内悬玉山。
旌旗飘展,人声鼎沸,数千名修士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齐聚一堂,准备在今日围猎中大显身手。
清河聂氏的清谈会花样不多,前三天清谈,后两天围猎。此时射日之征刚过一年,仙门众家还在休养生息、百废待兴的阶段,少有精力举办此类大型盛会。而聂家此次盛会规模巨大、与会人数众多,正是各修士展示自己的绝好机会。
此时,平整宽阔的大道旁,一边是散修游侠和小户修士们聚集的人潮,一边是数十座巨木搭建的观猎台,台上人头攒动、笑语不绝,两边都翘首以盼地盯着望不到边的道路尽头。
“嘭——”得一声令响,鼓乐齐鸣,一队队衣着鲜明的骑阵依次入场。
隔着老远,马上骑士的衣袍纹饰都没显示清楚,高台上的呼声就如被引爆的火药般,席卷了整个山林。
“照夜白!是照夜白!整整一排的照夜白!天哪,有生之年我居然看到这么多,还都是活的!”
“真的耶!我只知道金家富甲天下,没想到聂家也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能看到这样的稀世宝马,真是不虚此行!”
“……你们太夸张了吧?再值钱的马也是凡马。修真界珍奇异兽众多,不算是骑速还是功用,比照夜白好的一抓一大把呢!”这不以为然的议论一出,登时遭到前后左右各面围攻。
有人道:“你懂什么!照夜白的珍贵不在于功用,而在珍稀。就连帝王家里,想得到两匹都难如登天,聂家这可是整整一排,十几匹!可以说当世仅有了!”
有人附和:“就是!没见识了吧?知道这有多难得么?”
还有人怒斥:“不懂就别瞎说!奇珍异兽众多?你倒是牵出来几头呀!少在那里酸葡萄了。”
那人没想到招了众怒,想反驳又说不过十几张嘴,只好缩了缩脖子退到了人群后面。
魏无羡坐在一座视野颇佳的小型观猎台上,将这点风波尽收眼底,不免失笑,对旁边的温宁道:“怀桑这一招先声夺人真是漂亮,后面马匹不如聂家的,都难抢回风头了!”
温宁赞道:“聂二公子的主意,确实很好。”
他一边回应着魏无羡,一边却警惕地环顾四周,似是随时戒备着会有人突袭。
此次清谈会,聂明玦提前两月给乱葬岗下了帖子,由蓝忘机送过来的。为了表示对聂家的尊重,魏无羡只带了他前来,安全保障自然全由他负责。温宁只觉压力巨大,不敢有一刻放松。
原本他以为魏无羡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到此难免会有摩擦,没想到竟太太平平过了几日,一点是非也没闹出来。
说话间,率先入场的聂家骑阵已到了眼前。聂明玦没下场,打头阵的是难得一副正经模样的聂怀桑,他今天完全按赤峰尊的审美打扮,聂家服饰颜色厚重,他因年轻展现不出那份庄肃,却别有一番风流俊俏之态,再加上骑着全场最抢眼的高头骏马,自然引得不少女修欢呼尖叫,砸落花朵无数。
魏无羡对他搔首弄姿的样子很是无语,检讨道:“我以前是这样的?我不会也是这样的吧?”
温宁摇了摇头,不知是说不知道,还是说并非如此。
他们的座位本来是和几位颇有名望的散修安排在一起的,但聂怀桑却拉了魏无羡来这里坐,说是风景最好。温宁后来才注意到,他们右边两层的观猎台里,坐的都是各家年轻女修,这会儿放开了说笑起来,真是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等到蓝氏双璧出场,女修们地尖叫更是几乎刺破他们的耳膜。
聂怀桑苦心经营的夺人声势几乎瞬间破灭,女修们很快把那些难得一见的照夜白抛到了脑后,全都把目光聚集在公子榜名列前茅的那两张脸上了。
“泽芜君!蓝宗主!”清脆的呼声此起彼伏,无数绢帕花朵齐飞,简直让这片空地砸下一片经久不绝的绮丽花雨。
魏无羡居高临下看去,姑苏蓝氏的骑阵跟百凤山那次区别不大,蓝曦臣和蓝忘机依旧如冰雪雕铸、美玉生晕,一身骑装翩然出尘,领着蓝家子弟策马缓行。他们走到眼前时,隔壁的呼声几乎能掀破屋顶,几个胆子大的女修更是趴在观猎台边缘的围栏上,一副恨不得跳下去的情态,叫道:“泽芜君!泽芜君!!”
蓝曦臣听到呼唤,缓缓抬头看来,温雅和煦地微笑致意。
欢呼声瞬间又高了几度。
观猎台间悬着竹帘,彼此并不相通,魏无羡听着隔壁一声高似一声的呼喊,暗想,“怎么都是叫得泽芜君?含光君的相貌和美名也不比他哥哥差,估计是整天都冰着张脸的缘故,她们明知叫破喉咙也不会被多看一眼,所以也不自讨没趣罢。”
正无边无际发散着思维,却觉有道目光一直落在脸上,转头看去,果然是蓝忘机。魏无羡不由一笑,冲他挥了挥手。蓝忘机神色柔和,冲他微一点头,却并没有移开目光,似乎等着什么。
等什么?魏无羡左右看看,两边花雨还在不停歇的洒落,简直让他怀疑那些观猎台上都是堆满鲜花待用了。
他倒是也想给蓝忘机丢几朵下去,但聂怀桑准备的这座台子,吃喝玩乐的东西一应俱全,偏偏没半朵花。眼看蓝家的骑阵就要走远,魏无羡抓起盘中一颗鲜枣,想也不想丢了过去,道:“蓝湛!”
枣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素白衣袖轻扬,蓝忘机抬手接住枣子,微微一笑,收入了怀中。
旁边蓝曦臣也对魏无羡致以笑意,却引来隔壁女修一阵误会,几个人窃窃私语道:“泽芜君在看我!他回头看的是我!”
“你在后面呢,泽芜君那里看得到!明明是在看阿星!”
“应该是看我姐姐才对……”
叽叽喳喳,没个定论,忽地她们又发出一阵欢呼:“敛芳尊!是敛芳尊!!”
“还有金子轩公子!金公子!!”
“金公子成过亲了,别叫了没用的!啊,敛芳尊看这里!”
“啊,子轩公子为什么要那么早成亲!”一个女修悲痛不已地说着,几乎可以想象捶胸顿足之态。
魏无羡听着好笑。他知金子轩虽然傲慢,但凭那张脸还是很得各家仙子倾慕的。说起来他们也有一年多没见了,这时遥遥看去,只见金子轩坐在一匹毛色鲜亮的白鬃骏马上,跟金光瑶并骑而来。两个人都是一身闪闪发光的金色衣袍,眉间朱砂殷红如血,一个俊朗一个秀雅,两种风姿虽不及蓝氏双璧,也是旁人难及项背的了。
魏无羡轻声道:“金家的人,倒都有一副不错的皮囊。”又评价道:“这金子轩瞧着却沉稳了不少,看来师姐说的也不错。”
温宁道:“大家都说金公子和江姑娘夫妻恩爱很是和睦呢,公子你也见过江姑娘,该放心了吧。”
魏无羡勉强不计较地哼了声,“他对我师姐好是应该的,敢不恭敬,揍不死他!”
忽听左边有人感叹:“这金家还是这么不可一世呀。”
又一人轻嗤:“那是自然。金秦两家约战,金光善请了‘乾坤剑’出手,把秦宗主打成重伤,一个多月都卧床不起,可不扬眉吐气!”
左边观猎台坐着几位家主,一直甚少说话,魏无羡几乎忘记那边还有人了,这时留了意,只听原来那人叹息:“秦宗主一世豪杰,却被金光善如此羞辱,可恨!”
有人指出,“可金宗主也被打成重伤,连清谈会都来不了呢!”
一人小声道:“他哪里是因为受伤——那点伤早就好了。他是脸上的疤去不掉,没脸见人。所以才更恨秦宗主。”
“据说秦夫人事发后就自尽了,好险才救回来,如今也是缠绵病榻。”
“可金家现在还是咄咄逼人,上个月,秦家二公子夜猎时受伤断了腿,就很蹊跷。”
“不把秦家打服了,金家还能镇住附属的世家?”
“还以为金家会就此低调一段时间,没想到一如既往……”
又一人愤然道:“金家从上到下就不知道‘低调’怎么写。前不久据说哪位公子还把一名客卿踢下了金麟台呢,不但没收敛,反而比以前更张扬了。”
有人分析道:“尽管有几个附属家族脱离,金家的地盘、仙器、门生数量还是世家里首屈一指的。自然有底气。”
“可我怎么听说是因为赤峰尊坚决反对设立仙督的提议,金光善才赌气不来聂家清谈会的?”
“金家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他还想做仙督统领百家?呵!”
“说是众家选举,但几大家里,蓝宗主和江宗主年轻威望不足,最后这人选只怕还要从聂宗主和金宗主里面选。赤峰尊素有人望,聂家这两年发展地又好,他的胜算比金光善要高呢,为何反对?”
“这就不知道了……”
“要说发展迅速,云梦江氏这几年扩张也很快。只是跟金家走得较近。”
“江家……”那人的声音忽被又一阵喧哗声压了下去。
魏无羡循声看去,原来已经是江家骑阵出场。远远只见江澄在香风花雨中一马当先,似乎恨不得策马狂奔不要被骚扰。随着年龄增长,他的眉目愈发锐利起来,十足威仪中透露着刀锋般的冷厉,如此多的年轻家主中独树一帜的气质也叫无数女子为他痴迷。
他此时被鲜花砸得心烦,抬头看到高栏后的魏无羡,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一黑,随即若无其事般转开眼,沉着脸策马走远。
魏无羡却没注意江澄到这一瞥。他这会儿只觉耳朵不够用,左边修士们对比讨论着江家对门客们的优惠待遇,右边女修们却兴致勃勃地八卦着江澄的几次相亲,猛料一个接一个地爆出,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他这才知道,因为江厌离在莲花坞住了一个夏天,所以有空闲为弟弟操心终身大事,一连举办了几次年轻女修的聚会。
江澄修为既高、相貌又极俊美,年纪轻轻就是声名赫赫的一门仙首,也是无数世家仙子们向往爱慕的对象。
只是大家满怀期待地去了,却又都满怀失望地回了——江澄看不上她们也就罢了,但从头到尾连个好脸色都没的傲慢态度实在伤了无数少女心。江厌离红线没牵成,反而让江澄博得一个“不解风情”的名声,也真无可奈何。
但尽管如此,依旧有不少女修对江澄倾慕不已,甚至有人为他抱不平,说金子轩成亲下榜后,江澄在世家公子榜理应往前进,谁知却被金光瑶后来居上压了一头,话题很快就偏到了江澄和金光瑶孰高孰低上去了。
但突然间,两边同时把话题转到了魏无羡身上。
女修们不少都可惜魏无羡也不在榜上,当初他可是极诙谐风趣的,人又英俊不凡,可惜后来叛出江家不再出现了。然后立刻有人说魏无羡也来聂家清谈会了,赞他风度仪表更胜往昔。
温宁听得颇为激动,魏无羡暗笑,心说你们称赞的翩翩公子就在隔壁呢。
而左边修士们却说起去年魏无羡在百凤山围猎出过的风头,那之后吸引了大批修士去投奔江家,不知他今年来是不是要故技重施,为乱葬岗增添声势。
魏无羡无语,现在整天聚在山下那群散修就够他烦的了,还想来更多?还让不让人清净了!
“赤峰尊居然请了魏无羡来。我知道时可吓了一跳,这么一个行事乖张、手段阴狠的人会跟我们一起围猎,光是想想就有点渗人。”
“渗人你还不是来了!”
“这么多大宗主们在呢,他一个人又能闹多少乱子!而且这三天下来,魏无羡还算知趣,不敢在清河地界惹麻烦。”
“呵,你是没见过他在金麟台上张狂的样子……”
“冤有头债有主,他行事张狂又怎样?我又没得罪过他,他没事也不会找我麻烦吧!”
“那金家难道得罪了他?”
“金子轩跟魏无羡从射日之征前就结的有仇,众人皆知。”
“那赤峰尊这回不是打金家的脸么!他在穷奇道滥杀无辜的事,金家还一直要找他要说法呢!”
“别人怕金光善,赤峰尊可从不怕金家。就算金光善生气不来聂家清谈会。但你看这都几天了,金家两位公子跟魏无羡打过十几个照面了吧,提都没敢提这事儿。”
“敛芳尊是赤峰尊义弟,得给义兄面子嘛!”
“是不是滥杀无辜,都是金家人说的。金家用战俘练尸的事,还没给个交代呢。”
“要什么交代?战败之囚,本就贱如草芥,死得再惨也没人为他们说话……”
一直安静坐着的温宁听到这话,忽地攥住了双手。
魏无羡在他肩上轻轻一拍,温宁抬头看他,慢慢道:“我没事的,公子。他们说的……也是实情。”
但他那张做不出表情的脸上,却实在不是没事的样子。
左边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大家对这结论各有想法,然后就有人岔开话题说起前两天清谈会上的风波。
这场风波,还是跟魏无羡有关的。
虽然魏无羡自问他表现地已经很低调了,只是在清谈会上混了个位置,一直认认真真吃菜喝酒,秉持着多吃饭少说话的原则苟了两天,却还是没能清净到底。
起因是某仙门名士谈起最近又发生的几件鬼修为祸之事。认真追溯起来,那几个伏诛的鬼修都是之前被金家扫地出门的,但那日大家讨论的主要是修炼法门,有人就指出驱使怨气之道只会为祸四方,开创鬼道者更是流毒无穷。全场听着他在那儿慷概激昂、义愤填膺,眼睛却全落在了角落里的魏无羡身上。
都给人点着名骂了,魏无羡当然不会不做声,站出来道:“这位仙友,你这话就不对了。实际上,为祸四方的既非鬼道、也非怨气,而是使用怨气的人。就如灵气,在心怀天下、除魔卫道的人手上,就能造福百姓除暴安良;而在心术不正、包藏祸心的人手上,一样可以行凶作恶流毒无穷。大道三千,本无正邪之分。如何运用,只存乎一心。”
这一番话简直大逆不道,顿时有一二十人不顾礼仪斥责起来。声音最大那人道:“怨气如何能与灵气相提并论!你见谁用怨气干过好事了?”
魏无羡都不用表露出鄙视,那人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果然,陪坐在那里打瞌睡聂怀桑就纳闷道:“怎么?常宗主不知道魏兄在射日之征战场上,用鬼道大破温家修士的事迹么?当初魏兄固守江陵,支援琅琊,还帮许多世家收复过失地。说起来有大半战场都有这鬼道的功绩呢。这难道不是好事?”
他摇着扇子,问得理直气壮又天真无邪。若他是个普通修士,早被呵退一边去了,但他是东道主的弟弟,背景强硬身份贵重,赤峰尊都没开口,别人更不好出声。
有人就说:“这位……魏先生,出身名门……”他偷眼看了下脸色黑如锅底的云梦江宗主,继续道:“自然素有佳绩。但不能保证别的鬼修也只做好事嘛!”
众人连连附和。魏无羡凉凉道:“那谁又能够保证,以灵力修炼的修士们,就不会做坏事?”
“但鬼道问世以前,并没有这么多为非作歹的恶徒呀!”
“是呀,以前只有刻苦修习才能小有成就。现在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修炼有成了,给那些心性不佳的人大开方便之门。”
“好多人还打着夷陵老祖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魏先生你也该好好约束门下弟子才是。”
“……”魏无羡相当无语。
鬼道门槛低,怪他咯?而且他哪来的门下弟子!
不过这等话题向来就是重在参与,能当场讨论出结果的少之又少。只要没人再指着他的鼻子发难,魏无羡也懒得多话,自跟聂怀桑小声闲谈。
当年姑苏一别,他们也有五六年没好好聚过。期间虽在各家清谈会上有见,但大都来去匆匆,尤其射日之征后,魏无羡声名煊赫性格大变,聂怀桑竟是不敢跟他搭话。这次魏无羡来清河,两人交谈多了,没多久又搭在一起,后来魏无羡干脆到聂怀桑房中喝酒聊天、掷骰子看画册,玩得不亦乐乎。
他倒也想跟蓝忘机聊,但一来两人座次离得远,二来蓝忘机一到清谈会上就进入状态,聚精会神地听人论法问道,偶尔发言也是简明扼要直切要害,虽看着年轻,但那端凝卓然的名士之姿,简直比蓝曦臣都更胜一筹,让人不由生起高山仰止之感。
蓝忘机往常到乱葬岗来,总是逗留不到半天,有时陪温苑玩一会,多数时间都在跟他商讨如何清剿怨气、如何修炼、如何重练金丹,以及分析玄门各家动向,偶尔还会介绍各处杂闻轶事。
魏无羡见惯了他在自己面前相对温和的样子,这时见到众人前他依旧冷清清生人勿进的模样,越发觉得有趣起来。
而尽管他自觉已经很给聂明玦面子没跟人起争执,那天在清谈会上的发言还是风一样在各家修士那里传遍了,虽然多数人还觉得他是误入歧途自甘堕落,但说归说,魏无羡再怎么无药可救,也跟他们不相干。而一年前的穷奇道事件,说到底他救的既不是自家名下俘虏,杀的也不是自家修士,当初遭受损失的金家不发言,谁也不会不开眼去招惹他这个煞神。
所以其实,除了几乎再没人对他行礼,目前的情况在魏无羡看来跟一年前也没多大区别。
他依然因为修鬼道不被修真界待见,而那些人不管如何忌惮疏远他,依旧没几个敢到他面前挑衅的。
首先,感谢过了这么久,还有关注我这篇文的朋友们,真的很开心。不管人数多少,都是一种类似的“知遇之情。”
本文恢复更新,暂定保底周更。
昨天翻看记录,距离上次修文都过去四个月了,怪不得有些思路都接不太上。
然后我修修改改,居然多出了近千字了,简直无语……
最初设定这一章时,直接从魏无羡在山里闲逛开始的。但闲逛要听到别人那么多话,有偷听的嫌疑,想想算了,观猎台坐着吧。
而观猎台上修士们的闲聊,因为不必站立场,所以对魏无羡和温家都没那么针对。
原著魏无羡去金家要人以及金光善给江澄施压,那都是在金家地盘上,金光善主场优势明显,在场那么多为他冲锋陷阵的狗腿子,自然他们说是啥就是啥。
而现在聂家地盘上,聂明玦对魏无羡明显无恶意,魏无羡本身实力又强大,无冤无仇谁会找他事情呢?
所以还是能低调地待几天的。
以及……写了快二十章,江澄终于捞到一个镜头了。(预警:澄粉退散!)
本章写于一个周末,吃过午饭后坐下来一直写到睡觉,中间估计耽搁了两三个小时……可见我码字速度有多慢。
但重点是,直到我钻进被窝里,思索着下一章的剧情,我才突然发现,我这一章,换视角了!!!!!!
我不知不觉、无知无觉的,全部从魏无羡的角度来写了这一章!
震惊过来,我开始思考换作蓝忘机角度是个什么样子……最后觉得,实在带不动这些剧情,懒得重写,就这样吧……自我放弃了。
这一章也无比惭愧自己的取名水平,绞尽脑汁只能想出乾坤剑这样毫无特色的称号。掩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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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