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立海]连战皆捷乃宿命 第7章 春风，春风

翌日，幸村吃完午饭就高高兴兴地离开医院了。为了照顾医护人员脆弱的神经，他没有背网球包，全身上下只带了手机和一些现金。

坐在列车上，幸村看着外面匆匆闪过的景色有些恍惚，好像此时才有病痛已经过去的实感。

冬天已经过去，樱花就快开了吧？

到达学校，幸村没有给部员们发消息，而是选择自己走到球场，想看看网球部现在的样子。不过他才刚刚走到球场边缘，就看见一个熟悉的海带头朝他跑了过来……

“部长，你回来了！”切原窜到幸村面前，伸出双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然后在要抱住幸村的前一秒收回手。站直，甚至向后退了一步。

“哼，‘我想死你啦！’，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对吧！仁王前辈。”

看来这段时间赤也还是被雅治捉弄得很惨呢，幸村嘴角微微上扬。

“装作部长微笑也没有用！我已经看穿前辈的把戏了！”切原握拳。

幸村看见远处正向这边跑来的柳生等人，暗暗感叹还是网球部有趣。顺其自然地添了把火，“puri~”

“承认了吧，部长才没有‘puri’、‘pupina’这种奇怪的口癖！”

“还发邮件让我藏好不及格的数学卷子！真是太恶趣味了仁王前辈。嗯……不过说起来，这件外套是缝上去的吗？”切原绕着“仁王”转了两圈，试图去抓面前这个假部长的外套。

幸村身体一侧，躲开切原的手，“是专门做的假两件，piyo。”赤也数学考试又没有及格吗？还有人想替他隐瞒呢。

“原来如此！”小动物般的直觉让切原隐隐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正当他想扑上去给“仁王前辈”的外套袖子打个结，圆在幸村部长身上没办法做到的梦时，突然听到其他前辈们的脚步声。

“精市！”／“幸村！”丸井和柳生跑到幸村面前，“到学校了怎么不给我们发消息？”

“想自己过来和大家汇合，所以就没有特地通知。”幸村微笑，“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柳摇了摇头，“一点都不辛苦。”

“我们都很想你。”真田把帽檐压低了一点。

“没有你的网球部好寂寞啊，精市！”桑原也围了上来。

“喂！”切原在旁边试图插话，“我说，他根本就不是——”

“puri~精市，欢迎回来！”仁王拎着一份在外面打包好的营养餐姗姗来迟，“吃午饭了吗？没吃的话试试这份营养餐吧，里面有鱼汤哦。”

幸村笑着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我不能在外面用餐，我是吃过午饭才过来的，倒是雅治最好还是多吃一些。”

仁王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点头答应，“知道啦，一会儿我自己把这份饭菜吃掉好了。”先答应，然后一会儿找机会偷偷丢掉好了，piyo。

而一旁的切原在看到仁王出现那一刻就石化了。看看幸村，又看看仁王，再看看幸村，再看看仁王，再看……救命！！这个幸村部长是真的！

丸井注意到切原裂开的表情，走过来搓了搓他的头，“赤也？”

切原面条泪，“呜呜，我对部长做了很过分的事……”

一听这话，丸井眉毛一挑，原本担心切原的那点小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抓住切原的后领就往幸村旁边拖。

“过来给部长道歉！”

仁王和柳生眼神交流：我来晚了，这又是哪一出？

柳生的眼镜闪过一道反光：不知道，但肯定是赤也的错。

仁王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幸村看见切原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有闪着泪光的眼睛，微妙的有点负罪感，“我没有生气哦，赤也。”

闻言，切原一下挣脱丸井的手，凑近幸村，身后仿佛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摇来摇去，“真的吗真的吗？部长没有生气真是太好啦！”

“呵呵，可是听到赤也数学考试没及格总觉得有些失望呢……”幸村把头偏向一旁，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仁王差点把手上的便当盒甩出去，瞪了切原一眼：昨天不是发电邮告诉你把卷子藏好吗？！裙带菜你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可惜，切原不是柳生，读不懂仁王前辈眼神里的具体意思。但他明显地感觉到在部长做出有点失落的神态后，旁边前辈们有一个算一个马上就要冲上来打人了！要不是他现在站的位置离部长很近现在已经被群殴了吧！特别是真田副部长，那个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在懊恼自己今天没有把剑带过来啊！

“部长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在该写数学作业的时候打游戏了……”切原眼泪汪汪，尝试去拉幸村的手。

幸村没有躲开，反而把另一只手抬起来揉了揉切原的头。这下所有人都看到了幸村的表情，他哪里是在失落，分明是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才低头的！

“骗你的。”就说还是网球部有趣吧。

切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幸村声音继续从头顶传来，“我现在的状况，已经可以接受大家的探望了。”

他收回放在切原脑袋上的手，摩挲了一下下巴，“赤也来看我的时候就带着作业来吧，我前段时间转到普通病房，屋子里有一张不错的书桌呢。”

切原被“可以去探望部长”这个消息冲昏了头脑，拉着幸村的手晃了晃，连连点头。

“精市，你现在已经可以开始打网球了吗？”柳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切原拉过来，这倒霉孩子没见幸村外套都要给你晃掉下来了吗！

“现在还不行，得再过半个月左右，”幸村摇头，顺手把外套扶正，“目前只是恢复到了能走路的水平。”

“太好了！那今年的比赛精市也能跟我们一起吧！”丸井激动地道。

“嗯，不过全国大赛之前应该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幸村想了想，“以大家的实力，关东大赛应该不需要我上场吧？”

“放心吧部长！就算你不上场，我们也能拿下关东十六连霸的！”切原从柳身后探出一个头，就差当场立军令状了。

“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做到的。”其实切原说的这话有点问题，好像幸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似的。但幸村没有借题发挥再骗他一次。

“不过……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幸村皱眉。

柳生觉得自己完全理解了幸村在网球部找乐子的脑回路，推推眼镜，“放心吧幸村君，我们以后会对切原君的功课更上心。”

“？？”不明白话题是怎么转到这里的，但切原瞬间感觉自己未来的生活更灰暗了。

“不是这个问题，”幸村轻轻摇头，“我们还是先去会议室吧，雅治的便当再不吃就该凉了。”

正在慢慢靠近垃圾桶想趁大家不注意丢掉便当的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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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众人围坐，叽叽喳喳地跟幸村分享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

柳翻开他的笔记本，“今年有个新来的部员，力气很大，耐力也还不错。据说父母都是举重运动员，所以他一开始也练的是举重。”

“但因为每次比赛的时候体重总会比预想的差一公斤，所以举重比赛都没怎么上过场。听说网球不限制参赛选手的体重，就来网球部报名了。”

“诶？听起来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啊，”幸村握着一杯热水，“不过居然是因为这种原因想打网球吗？”

柳生回忆了一下，“前两天有个外校的人，不知道怎么混进来了，说要挑战真田君，然后真田君拿着球拍站在他面前叫他先发球的时候，那个人一脸茫然地从包里抽出了一把剑。”

“弦一郎？”幸村差点笑出声，“之后怎么样了？”

桑原接过话头，“后来因为真田那天没带剑来学校，他们就约好部活结束后去真田家的剑道馆一决胜负。”

“那后来比赛赢了吗？”幸村看向真田。

“当然，我们王者立海大，就算是剑道比赛也是毫无死角的。”

幸村满意地点点头。

丸井拆了一根新的口香糖，反手把同班同学卖了，“白毛狐狸上周末去了趟东京，路过街边网球场的时候看到冰帝的向日和青学的桃城打起来了，就幻影成迹部上去和桃城打了一局碾压的七球赛，打完以后借口还有事要处理就离开了。两分钟以后又幻影成手冢走回球场把向日也虐了一遍。”

“这倒是是雅治会做的事……”幸村看了看似乎有些心虚，默默吃便当不说话的仁王，“一定是精彩又有趣的比赛，真遗憾没能看到现场呢。”

仁王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部长部长，有一天你的那个小雕像旁边突然出现了一只小球拍和小网球，当时我还以为是神的力量呢！结果是柳前辈做的，你快看，那个球拍和你的球拍一模一样！”切原指向窗边的小蜡像。

“确实一模一样呢……”幸村有点走神，想起柳第一次做蜡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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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二拿下关东冠军后，幸村收到了冰帝的练习赛邀请。幸村向迹部提议“上次练习赛是我们去冰帝，这次就你们过来吧，立海大附近有一家烤鱼很不错呢，打完比赛我们可以一起去聚餐。”

和迹部商量好以后，彼时还未完全认清自家队员是什么性格的幸村在当天部活时随意宣布了这个消息。

“诶，冰帝过来我们这边？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第一次有其他学校进立海大打训练赛。”丸井想了想更衣室放着的几个备用护腕，觉得马上就要失去他们了= =

“是啊，之前都是我们的拆迁小分队去其他学校霍霍铁丝网呢……”逃训的毛利躺在树上偷听顺便吐了个槽。

柳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次大家去冰帝的时候应该注意到了，在接受迹部集团注资后，冰帝整个学校都笼罩在华丽的氛围里，相比起来我们立海就太古朴了。我们应该做出一些改变让冰帝对我们刮目相看。”

桑原没搞懂参谋想干什么，试探着提出建议，“那我们今天把学校里的墙重新刷一遍……？”

真田不赞同，“这会影响今天的训练。”

“把墙刷一遍固然能带来焕然一新的效果，可是他们明天过来就会闻到整个立海大都是油漆味了。”柳合上笔记本，“这事就交给我吧，一定会让他们见识到我们立海的气势！”

“那就交给你了，莲二。”幸村对自己的部员盲目乐观，“我们立海连学校特色也是毫无死角的！”

第二天一早，迹部带着人来到立海大。

幸村在校门口接人，看到率先下车的迹部，友好的调侃，“我还以为你会带两车后援团来呢，迹部。”

“啊嗯？那样就太不华丽了。幸村，等我打败你，你们立海的观众也会为本大爷欢呼的。”

“你不管输过多少次都还是这么自信呢。”

“哼，还没上赛场，结果可不是一成不……”

“芥川前辈，醒醒！已经到立海大了！”打断两位部长赛前垃圾话的是车上凤的声音。

“立海！丸井君！”刚刚还在睡觉的芥川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拿起网球包就跑。

“真是，慈郎这家伙每次提到丸井就变了个样子。”忍足摇摇头。

日吉最后下了车，自言自语：“如果立海的丸井前辈当初报考的是冰帝，以下克上的难度应该会大不少。”

芥川跑下车，左瞧瞧，右看看，怎么看都只有幸村一个人的身影，“幸村君，丸井君不在吗？”

“他们说要给你们展示可以展现立海特色的东西呢。我早上接到莲二的简讯，说还有一点没准备好，所以就一个人来接你们了。”

幸村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不过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大家先跟我到网球部会议室休息一会儿吧。他们现在应该也在那里。”

“立海特色？”迹部觉得自己看穿了一切，“幸村，把奖杯摞成香槟塔可不是什么华丽的行为。”

“我也不知道他们准备了什么东西。”幸村摸了摸下巴，“应该不会把奖杯堆起来，有些奖杯因为放不下堆到储藏室了，不是很好找。”

“啊嗯？幸村，你是在向本大爷炫耀立海的奖杯多吗？”

“实事求是而已。”

“今年全国大赛的奖杯会放在冰帝的陈列室。”

“呵呵，立海可不会把奖杯借出去展览。”

后方……

“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么聊天的吗……？”凤小声问旁边的宍户学长。

宍户点点头，想起之前不小心瞥到迹部手机上和幸村的短信记录，“嗯，迹部和立海的幸村部长……虽然私交不错，但说不到几句话就会陷入‘胜者会是冰帝’和‘立海大连霸毫无死角’的争论中。而且几乎每次话题都终结在一句那就赛……”

“那就赛场上见分晓吧！幸村。”迹部冷哼。

听到前方传来的声音，宍户示意小学弟，“就是这样了。”

一行人走到球场，就看到立海大的正选们和今年的超级新星切原赤也站在一起迎接他们，每个人的表情的都或多或少带着点兴奋。

“啊嗯？看来立海很期待和我们……”

“丸井君！”芥川第不知道多少次无意识地打断迹部说话，跑到丸井面前，“丸井君这次会和我比赛吗？我一定会打败丸井君的！”

“这种事情比赛的时候再说吧！”丸井一拉芥川的手就往室内跑去，“快来，我带你看个好东西！”

“丸井今天好像也有点激动得不正常啊。”向日感叹。

忍足：“丸井刚刚的样子和慈郎提到他的时候神态差不多呢。”

众人跟在丸井芥川身后走进网球部会议室。

丸井一指，“看！厉害吧！”

但见——在开会用的白板旁边，布置了一个半米高的展示台，上面站着一个与幸村真人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的等高蜡像。展台的周围和上方还布置了很多白色灯泡，光打在蜡像身上，硬生生烘托出一种圣洁的意味。

“这是……什么？”宍户的表情裂开了。

“puri~怎么样？小景，感受到我们王者立海的气势了吧？”仁王也反常地得瑟了起来。

愣神的迹部勉强找回一丝理智，但大抵还是神志不清的，扭头看向幸村，习惯性放狠话，“哼，本大爷勉强承认你们够华丽，不过下一次，赢的一定是我们冰帝！”

幸村王者的好胜心强迫他把目光从蜡像身上挪开，强装从容地看向迹部，“我们立海大，不管什么方面都没有死角！”

忍足扶额：“这种地方就不用争强好胜了吧……”

由于立海的骚操作，当天的练习赛冰帝因无法直视立海部员特别是教练席上的幸村而打得没滋没味。

第二天，有关立海大网球部其实是个宗教组织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关东地区。但由于立海大在外给各校选手们心中留下的严肃无情的印象太过深刻，除了传出谣言的冰帝正选们并没有其他人当真。

后来幸村也在开会时跟部员们聊过，说自己并不想被当成神一样被供起来，而且这个东西太占地方了。大家纷纷表示部长说得有道理，第二天就把大蜡像连着展台一起搬走换成了一个小小的蜡像。对此，参谋是这么解释的：“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小雕像，而且小小的一个，看起来非常好亲近，这样也能拉进和部员们的距离。”

幸村无奈，最后还是纵容他们把小蜡像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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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行人把幸村送到车站，切原试图跟着幸村一起上车，被柳拦下。

幸村挥手，“那我就先回去了。”

真田今天难得的没有带帽子，“幸村，我们会经常去看你的。”

“别影响日常训练。”

“放心吧部长！”

众人目送列车离开，像一道闪着繁密星光的银河疾驰而去，又像是一阵路过的春风。好像从此刻开始世界又重回冰河期。

但春天总会回来。当春风和樱花、气球、晨雾汇合，就像河的支流汇入主流，荒芜不毛的大地将触碰到第一滴水，第一次听到植物抽条的声音。于是枯枝折断，主干复活，整个天地焕然一新。

“下次部长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吧？”切原问。

“嗯。”柳凝视着列车消失的方向，迟迟没有转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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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春风，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