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立海]连战皆捷乃宿命 第29章 动人春色不须多

临近关东大赛，各个学校也陆续放假，立海网球部有假期不休息的传统，于是大家今天上午早早的就来校门口集合。

“柳前辈，我们今天要去看什么比赛啊，怎么还要专门去东京？”切原的网球包在桑原身上，他现在只拎着大家准备好的零食，看起来不像是要去观赛，比较像要去春游。

柳摇摇头：“精市没跟我说，我也是昨天晚上看时间表的时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个日程填上去了。”还画了不容更改的红圈。

时间表一向是说不清到底重不重要的一个东西，每天的日程和训练单早早就定好，一般来说除了要去看看下次练习赛和哪个学校打，不会有人专门去翻出来看。可不去看的前提是他们不用看都记得住要做什么，不是要脱离定好的计划。

柳知道今天上午原本应该是两场训练赛，结果他昨天晚上心血来潮想看看自己的对手是谁，却发现上面幸村的笔迹。因为当时时间比较晚，怕幸村已经休息了，他就代替幸村在群里发了通知，没有致电询问。

不过等他发出消息后不久幸村倒是补充了一下明天需要坐校车去，所以集合地点改到门口。

至于幸村之前为什么没有发通知，可能是连他自己都忘了吧……我们部长偶尔也是个迷糊的家伙。

实际上，幸村这次并没有忘记通知日程变化。可他马上要把消息发出去的时候突然接到种岛的电话，接通电话以后第一句话就是：“喂喂喂？小幸村，你订了一个俱乐部的地方？快退掉快退掉，我们只能去露天网球场。”

“啊？”幸村确定自己没听错，问种岛，“前辈，俱乐部……和露天网球场有什么区别吗？”

“俱乐部太——贵了！”种岛心痛的声音传来。

幸村不解：“也没有很贵……”自己住院期间一口气租用了医院旁边的网球俱乐部场地这么久，也没听种岛说过这话。

种岛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声音变小：“我的意思是，把俱乐部的墙打塌要赔的太多了……”

听完这句话，幸村沉默了，久久没有回神。他觉得自己对网球的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但想想立海拆迁部的几位同伴，好像又有点理解，真田他们以后肯定也可以把墙打倒吧！

种岛没听到幸村的回复，脑海里不断闪过各个露天网球场的配置。有隔断墙的没隔断墙的、铁丝网经常换的不经常换的、最重要是要经济实惠的！最后在脑内锁定一个有墙，负责人好像是富二代所以每次设施被损坏都不在意、只用赔成本价的球场。

“我给你发个地址吧！在东京，虽然远了点但真很便宜。”种岛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挂断电话。

这是去霍霍过多少次，甚至还能横向比较……幸村不敢细想“便宜”这个词后面的深意，看着群里柳发的消息，怀着复杂的心情补充了一条集合地点改变的通知。

.

切原和柳正聊着天，远远地就看到部长和一个不认识的白色头发的家伙一起走过来。幸村和那个家伙聊得很开心的样子，时不时轻轻点头，最后还和他击了个掌！

可恶！又来了一个和部长谈天谈地谈月亮的人！

呃，实际上他们正在聊的是……

种岛：“有些球场的隔断墙里没有钢筋，所以特别不结实！轻轻碰一下就坏了。”

幸村：“嗯，偷工减料的建筑总是容易倒塌。”

种岛：“神奈川我不太了解，东京有几家球场的墙还不错，一个是六角旁边的、一个是……”

“难道前辈都……”幸村越听越想笑。

种岛很平静：“都打过。”

幸村已经完全能接受这个设定：“神奈川的露天球场隔断墙质量检测就交给我吧！”于是两人击掌，为一份本不应该存在的事业……

走到门口，种岛看着立海这些正选，没有选择和他们热情地打招呼，更没有像入江一样上来就捉弄切原。只是朝他们礼貌地点点头，没有出声。

幸村也没有开口让他们互相介绍，种岛和入江虽然是好朋友，性格中也有很多地方相似，但终归是不同的人。入江有非常强烈的要培养后辈的想法，上次迹部的心性能入入江的眼，于是入江明明是为了去教训迹部一场反而在最后提醒他要快点把实力赶上来。

但如果换作种岛……他们第一次在病房里见面的时候，是入江主动开口，种岛只是随口附和。答应打一场也不是因为幸村本人，是勉强认可“国中生第一人”这个名头的含金量。虽然两人都是爱捉弄人的性格，但种岛隐藏在温柔礼貌下的高傲让他对同为网球运动员的人连玩笑和戏弄都要设一个门槛。

假如今天大家都是u17训练营的或者种岛是立海高中部的前辈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事实是现在的种岛和立海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他当时没有因为毛利高看幸村，现在也不会因为幸村亲近其他立海的正选。

所以幸村选择了一种非常抽象的介绍方式。先是对着同伴们示意前辈，“种岛修二。”然后再朝种岛同样以点名的方式介绍自己的队友们，“真田弦一郎、柳莲二、切原赤也、仁王雅治……”也不管他能不能记住，说完以后就直接带众人走上巴士。

并且在巴士上选择坐在柳生旁边，而不是只认识自己的种岛旁边。

种岛默默走到他们后排坐下，自己占了一排的位置，有些好笑，“怎么还带闹情绪的……”

然后幸村扭头开始和柳生聊《东方快车谋杀案》。柳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幸村很突兀地提这本书，但他确实很喜欢，于是迅速跟上这个话题。

坐在后面的种岛听到两人聊完剧情开始聊“私刑能否作为法律缺位时的代替手段”这种社会问题，双目逐渐放空，歇了找人在路上聊聊天的心思，打算睡一觉。不过他不想聊不代表别人不想找他聊……

切原拿着一袋薯片凑过来，越看这个人越觉得眼熟：“种岛同学，你是不是给我指过路啊？”虽然几乎每天都有人给切原指路，但去接机那天的记忆格外深刻，切原还能记得那天好像就是一个黑色皮肤的白发前辈给自己指的路。

“诶？你是那个……”种岛当然记得切原，毕竟几个月了就给这个人指过路，让他多绕了两圈……完蛋了，完蛋了，这个海带头怎么是立海的正选！这下不仅小幸村不理人，还有随口捉弄过的路人在……种岛觉得自己不该坐在这里，很想马上跳窗逃离。

“真是你呀！”切原兴奋起来，他公平地感激每一个为他指过路的好心人，“我那天回去以后有帮你祈福哦，有没有好运一点？我们部长很灵的！”

……这个反应和种岛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过话都递到这了，为了不让切原反应过来自己当初走了弯路，他也就继续往下瞎聊，“你是回去跟幸村祈福的吗？我那段时间确实运气很好诶！”

“不是跟部长本人祈福啦，我们有一个长得跟部长一模一样的小雕像……”

“哦哦！好厉害！”

……

前面一排，幸村压低声音，显得有些严肃：“我认为不管私刑能不能填补法律的空白，都不能否认有一部分人想这么做的事实。”

“幸村君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怎么用适量的惩罚去达成目的，避免上升到威胁生命安全的地步。”柳生非常绅士地附和他。

后座两个正在讨论怎么把雕像偷偷放进寺庙里的人突然安静下来。

另一边，上车前被递了一块表面上是青苹果味实际是芥末口味口香糖的丸井还在试图投喂仁王小饼干。被仁王今天第67次拒绝，于是第67块小饼干也进了他自己的肚子。仁王忍无可忍地劝阻他：“文太，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现在有点困……”

“好吧好吧，那你快睡觉。”丸井把饼干收起来，决定回去的时候再继续折磨狐狸。

仁王看丸井的动作也知道他想干什么，此时非常后悔，他实在没想到今天幸村会坐到柳生旁边……一般他是不会在要和丸井长时间凑到一起之前捉弄他的！这个人不记仇，只要和他分开几分钟这事就算糊弄过去了，早知道那块口香糖就该递给切原……

为了不继续被丸井找茬，仁王拿出耳机塞着，真的开始睡觉了。其他人看他靠在丸井身上睡觉，也不约而同地停下说话声。

汽车在平稳的路上开着，安静的空气让众人都有些昏昏欲睡。过了一会儿，柳生感觉肩膀一沉，余光看到幸村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稍微侧一点身子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窗外的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微光闪烁，让人仿佛看见一整个芳香馥郁的春日。

走道对面的柳递给柳生一条毯子，他接过来盖在幸村身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拢住一团正在休息的阳光。没过一会儿，桑原也递过来一条毯子，柳生再次接过来……

等幸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三条毯子，靠着一个软绵绵的玩偶，眼前还有一只手在替自己遮光……？

幸村慢慢地直起身子，还有些迷糊，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巴士上，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环视周围。

离得最近的柳生淡定地把放在他眼前的手挪开，把玩偶扔回给丸井，又撤掉毯子随手往柳手上一递，柳接过来装好放回行李架。

“幸村君，我们还有五分钟左右到达目的地。”柳生若无其事地说。

不只是他，其他立海正选也表现得很平静。该聊天的聊天，想吃零食的吃零食，完全没有往这边看，好像刚刚毯子蹭过他的脸颊毛绒绒的触感是幻觉。人群之中只有切原旁边的种岛睁大眼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幸村莞尔，这是怕自己不好意思。

“谢谢大家。”他笑着跟众人道谢，主动提起，“那个玩偶靠着很舒服呢！”

“对吧对吧！那个超棒，又可爱又实用！”丸井兴奋地附和他。

仁王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拿出一块表面上是草莓口味实际是辣椒口味的口香糖塞进丸井嘴里，“这话应该我来说吧，那是我的玩偶……”

又吃到一块口味诡异的口香糖，丸井转身和仁王扭打成一团。

本章标题“动人春色不须多”出自王安石《咏石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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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动人春色不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