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立海]连战皆捷乃宿命 第113章 也知花易衰

“力量和速度的极致吗？”入江的话再次打断平等院的表态，“是个不错的安排。”

“是啊，”三津谷附和道，“虽然之前没考虑过这场比赛，不过意外的合适。”

就连一旁的拓植教练也小幅度点头，表示赞同。

听了他们的话，平等院眉头紧蹙，目光扫过已经开始往三号球场走的两个国中生，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就算No.1的徽章已经易主，可u17的领队还没换人。

……反正平等院是不会承认自己为他人考虑的，只有把原因推到“领队”或者“责任”上才能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青选训练营相比u17训练营，占地面积小了不止一星半点，但也不至于只有三个网球场。三津谷口中的“场地有限”是指，在比赛同时开始的前提下，为了保证选手不受他人影响，每个场地只能看到一场比赛才是最优解。而青选训练营只有三个大场地，所以才落得个“场地有限”的评价。

所以现在新的问题摆在众人面前：到底要去看哪一场比赛？

就算先把石田和三津谷的比赛排除，剩下两场比赛也很难选择。一号球场的两位选手，一个是今年的关西冠军四天宝寺的部长白石，另一个是以绝对领先于同龄人的天赋，拥有同届选手中唯一一个“天才”称号的毛利。而三号球场，就算排除大家比较陌生的鬼，还有冰帝前后两任部长，以及立海现任部长，正式赛场未尝一败的神之子。

没被叫上场的另一个部长木手还是面无表情，但从他一直定在原地，迟迟没有移动的表现能看出来，此时这位新上任的九州王者也陷入了纠结。

这个时候，占据人数优势的校队就很令人羡慕。白石叫远山去三号球场观赛，迹部让芥川去一号球场看白石的比赛，幸村……幸村说你们别都往我这边跑。

于是立海剩下的三个同学站在原地，默契地等所有选手都离开，打算用可能不太友善的方式决定谁去看幸村的比赛。

远处，迹部走在幸村身边，重新冷静下来——他之所以能冷静得这么快，是因为球场被破坏对他来说，到底不是无法接受的损失，迹部一直气的都是不明不白的保密条约，权力赋予的特权。这也是关东决赛那天，他看到种岛的网球却没想起这事的原因之一。

……好吧，他对罪魁祸首也有点情绪，只是这点不满无法长时间影响他的理智而已。

而现在，迹部不可避免地察觉到了一丝端倪。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想了，但既然已经察觉到，他并不介意问一问当事人。

“精市，你为什么故意在这个时间告诉我炸弹人的事？”

“因为想和你当双打搭档？”幸村莞尔，没否定他的猜测，而是用问句回答问句，开了个玩笑。

“？”迹部沉默了几秒钟，配合着把这个笑话延伸下去，“虽然我是在英国长大的，但……”

“景吾，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幸村说道。

“嗯？”迹部惊讶地转头。

幸村还是挂着不远不近的温和笑容，却无端地让人觉得他正在做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这让迹部非常害怕。

“你利用我做的事，应该不至于让立海提前锁定今年的全国冠军吧？”迹部用吐槽的口吻认真地问。

“……当然不至于，”幸村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是私事。”

“哦……”迹部点头，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追问幸村，“什么私事？”

幸村避而不答，“景吾，先把这场比赛赢下来吧。”

“哼，不用你说我也会赢。”

大部分人都选择来看这场意料之外的双打比赛。特别是高中生，几乎全部都往这边来了。种岛想趁比赛还没开始，找入江说几句话，可左看右看都没发现入江的身影。

“看到奏多了吗？”种岛问刚到这边的陆奥悠步。

“他去一号球场了。”陆奥悠步回答道，“说是要看看自己领过来的选手表现得怎么样。”

这很合理，毕竟入江身上还有个喜欢培养后辈的人设，就算现在不像从前那样投入，但有机会顺道看看也像是他会做的事。可是种岛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没等他多想，幸村制止迹部猜球拍正反的动作，自己拿下首局发球权，走到后场，打出本场比赛的第一球。

“砰！”

“15-0！”

“好快！”远山小声尖叫，“这就是立海的大将的实力吗……”

“还算不错。”平等院不太坦率地夸了一句。

“说的什么话，明明是‘很好’才对。”种岛瞬间忘记入江，开始找茬，“你对我们老大尊重一点。”

“种岛修二！”平等院咬牙切齿。

“你气什么啊，No.3——欸，还不知道能不能打赢杜克呢。”

种岛小声嘲讽了一句，又朝平等院挥挥拳头。“别影响比赛。”

旁边的选手见状，连忙你拉这个我拉那个，把两人隔开几人的距离。不得不说，种岛能在u17训练营蹦跶三年，且此时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观众席，全靠平等院在寺院长大的童年经历为他铸就的一颗不太纯粹的佛心。

“Game 幸村、迹部 1-0 Change Court！”

场外的小声讨论并没有给幸村造成影响，他打出四个高速球拿下一局，表情并未放松。这局与其说是他赢下来的，不如说是对面两个高中生让了一分。

昨天晚上，幸村和几个高中生商量的内容有关比赛的人选，却不包括比赛的胜负。不过，就算他真想提前预定比赛的胜利，跟毛利说过“赛场比立场更重要”的越智也不可能配合。

那时，就在越智开口表态之前，他看到这个毛利经常提起的“小部长”抬头望着自己，又看了看鬼，用最理所当然的语气提出了一个对他来说毫无益处的请求：“两位前辈，明天的比赛，请不要手下留情。”

“你可能会输。”越智冷言冷语地回应，隐藏在头发下的眼神却并不冰冷。

“我不会输。”幸村垂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且……”

“就算真的打不赢，我也不要演出来的胜利。”

“砰！”

“Game 越智、鬼 1 平！”

“居然……看不到球……”木手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曾带领冰帝闯进全国大赛的传奇部长。

“月光的马赫发球还是一如既往的恐怖。”陆奥悠步感叹。

平等院冷哼一声，没说什么话。陆奥兄弟在一军后十位不清楚的事，他可清楚得很——眼前这个马赫发球，不过是越智两年前的水平罢了。

倒是种岛毫不在意地笑了出来。“真是……”

“没问题吧？”幸村问道，比起提问更像是已经知道答案的闲聊。

“确实很快，”迹部回答，“不过还看得清。”

球场上，发球权交换给迹部，但他没急着发球，而是远远地望着冰帝的上一任部长。

“越智前辈，你们让的那一局——我们可是已经还回去了。”

两个高中生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像是没听到一般。但在迹部发球以后，两个高中生不再谦让，鬼迅速跑至落点，挥拍抽击。

“砰！”这一球直接打到迹部身侧，打坏他的球拍以后又把球场砸出一个小坑。

迹部看了看自己坏掉的球拍，又看了看地上的凹陷，无名的怒火直冲心头。他脑海里闪过童年在英国受歧视的生活，闪过输掉的比赛，闪过自家球场破破烂烂的样子……

他接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仁王递给他的新球拍，黑着脸，阴恻恻地对鬼说：“你的死角，我已经看穿了！”

“这是我听过的这句话最有杀气的版本，puri。”仁王在观众席笑出声。

说归说，实际鬼的球大部分还是幸村接下的。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实力差距，而是在两个高中生的刻意控制下，针对迹部的球主要来自上任冰帝部长越智。就算不善表达，越智对自己带领过，生活过，沉浸过的球队并非不在乎。

迹部刚入学就掀起一场变革，国一当选部长，顶着不可避免的人才流失，和开明的榊教练一起，带领冰帝守住了全国大会的入场券。越智对这个自己毕业后才加入冰帝的新任部长印象深刻，甚至很信任，这也是他毫不犹豫地答应跟芥川打球的原因。

但领导能力和网球实力是两回事。

“砰！”

“Game 幸村、迹部 2-5 Change Court！”

两位高中生打得游刃有余，就算面对的是国中阶段数一数二的选手，还是不到四十分钟就拿到第一个赛点。后期越智也打出的马赫发球又快了一些，正好越过迹部的极限。而鬼后几局打出的球，如果不是都打到幸村周围，现在这个球场已经不能要了。

能有这个场面，也是因为两位选手都是单项能力特别出色的类型。先不提幸村，只说迹部，他在比赛中的进步很快，适应力也极强，可是能适应比赛和能在比赛中大幅增强速度或者力量不是一回事，基础的提升得靠练习和时间，而不是适应能力。

简单地说，目前越智和鬼的展示出的硬实力已经超越了任何一个选手在比赛中“进步”的极限。哪怕在这里的是以临场进步著称的越前也不行，只有足够快，足够强才能加入这场已经脱离国中生范畴的比赛。

“到时间了。”越智没头没尾地说。

“我知道。”幸村应了一声，不太高兴地看了一眼迹部。

迹部：“……？”

“景吾，你先休息一局吧。”幸村站起来。

因为幸村令人刻骨铭心的求胜欲，对幸村的判断，迹部倒是不至于每时每刻都处于不信任的状态。

“这可能是最后一局。”迹部随口说道。

“我不会让它成为最后一局。”

“那就随你吧。”

迹部不打算反对了，但还想再说两句刺激一下队友……可他刚想开口，就见幸村将喝完的饮料放在旁边，从身体的不同位置取下负重：左手，右手，双膝，脚踝，躯干……

“喂……”迹部已经看傻了，全靠过人的自制力才没做出什么丢人的反应。

“你戴着这么多负重比赛？！”

“只是比较分散，其实不重。”幸村轻松地回答，把最后一块负重扔在椅子上，发出和他语义相反的，相当沉重的声响。

“……”你刚刚为什么不摘！

摆在迹部面前的槽点实在太多，他甚至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挨个吐槽一遍。

好在有人帮他补上了剩下的吐槽。

“他们在说什么时间到了啊，”远山茫然地问，“而且为什么感觉立海的大将跟冰帝的上任部长更熟一点？”

“pupina……”仁王也很震撼，用一个口癖表达了“为什么他们不需要口癖也可以加密沟通”这样的意思。

“负重……”木手喃喃自语，仿佛领悟了什么，“这就是立海常胜的秘诀！”

“我接受不了。”种岛已经有点自闭了，“这算什么，冷色系头发充当天线吗？”

……事实是，虽然他们没说很多话，也没有玄学的沟通，但这事儿他们昨晚就商量好了。

“迹部的加入可能会让我们的计划失败啊。”入江摇摇头，显然是对这个冰帝部长的实力不太信任，“我有一个想法。”

“奏多，我没法安排你和幸村组队双打。”三津谷后退两步，“你不能把教练组当死人……”

“我可没想说这个。”入江见对战双方同时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自己，像是在抗议他干涉比赛，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他们落后很多，最后一局你们就二打一，和幸村比赛。”

入江朝几个瞬间表情变得呆呆傻傻的人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如果他能扳回一城，就算他赢。”

“这样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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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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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也知花易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