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新网王]助教今天发火了吗 第8章 陪伴

握手之后，方洛凌从运动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粉色纸券，上面印有「早餐」的英文和一个小圆章，手冢接过有些卷曲的纸，小心放进了口袋中。

“要辛苦你等他们一会了。”方洛凌指了指不远处的队伍，“尤尔根和俱乐部重新签订合约后，俱乐部不太满意他的独断专行，以往供应的三餐也都停掉，这是我在俱乐部外一家餐厅谈下来的合作券，就是口味方面有限制，你……”

“不用费心，我会尽快习惯。”

手冢国光不是全无表情、情绪冷淡的，尽管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不苟言笑，可茶眸里尽数是暖暖的光彩。

方洛凌对他是放心的，一边对偶尔跑过的选手计圈数，一边给手冢做讲解：“那一会让QP他们带你过去转转，熟悉之后跑完来领牛奶，喝完的奶瓶放到奶箱，就可以自己去吃早餐了。”

“你呢？”

“我吃得很晚。”方洛凌看着他，回答的话语有些意味深长。

一般他们会跑上一个多小时，方洛凌就耐心等在门口，做登记再发餐券。之所以每天发，是因为有时候他们饿劲过了会不吃饭，曾经俾斯麦就是为了补训练时长，低血糖险些晕过去，于是方洛凌选择了每天安排，自己请假时就让博格或者QP代劳。

而选手吃早餐的阶段，方洛凌要将早训的表格、内容、训练赛安排或者一些特殊情况进行报备和留档。一来一回就需要浪费很多时间，所以一般她的早饭在九点左右解决，这也是选手统一训练的时间，她可以放松一会。

尽管已是七月，晨风依旧清凉。方洛凌递给手冢一块手绢擦汗，自己把敞到胸下的运动服外套拉链拉到颈前。

一块薄手绢擦不了多少汗，手冢收好满是汗渍的手帕，面色微红：“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不急，我还有很多条。”

两个人的谈话疏疏淡淡，看上去像温声细语的一对亲密恋人，第二个跑完的贝尔蒂强装镇定走到方洛凌身边，从她手里拿过了牛奶瓶。

贝尔蒂的到来成功分走了洛凌的一丝注意力，她没有撒谎，的确又从运动裤宽大口袋里拿出一摞手绢，分了一块给贝尔蒂。

一百五十毫升的牛奶很快就被贝尔蒂灌进胃里，手背毫无形象地抹了把嘴角的奶沫，他的眼睛亮得出奇，“今天好忙啊，训练单上那么长一串呢。”

贝尔蒂手臂张开夸张地比了个距离，安排部分训练内容的方洛凌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配合地点点头。今日贝尔蒂上午、下午各安排了两场三盘两胜制比赛，晚间还有一场，虽然交手的是二队和三队的队员，但对体力和精力是巨大的挑战。

博格不会费心教习主队之外的人，俾斯麦在网球上素来张狂，也不是合适的导师人选。QP的工作很多、塞塞还没有资格，综合考量只有职业选手的贝尔蒂和施奈德可以做其他人的实训指导。

方洛凌这么想着，视线又拉回手冢身上。

论性格，手冢看起来比教师还像教师，就是不知道具体水平。

她取出笔，在早间训练的表格背面安排了一场贝尔蒂和手冢的比赛，时间上打了个问号。略做思考之后，她又在贝尔蒂名字上方同样打了个问号。

塞弗里德和俾斯麦也跑完十五圈，最后小半段路他们是快走过来的，所以没有多少狼狈的气喘状态，自觉地拿过一边的牛奶瓶。

QP的速度要慢一点，他更喜欢匀速跑，借此控制心率、血压和呼吸速率等身体指标，比起卯着劲跑完直接寻求解放的另外几个人，他的训练方式格外机械化、标准化。

顺带一提，博格也是这样的。

方洛凌还要等QP和博格，四下看了看，在门口立着「特训基地」牌子的石墩上抹去浮灰，毫不介意地坐上去，手指点了闲聊的俾斯麦和塞弗里德：“俾斯麦、塞塞，你们带国光去那家餐厅选早餐吧。”

“我为什么要带他去？”塞弗里德十分不乐意。

俾斯麦不留情地长腿在塞弗里德大腿上扫了下，不用方洛凌开口，他先让这个处处带刺的小家伙安静。

不过早上的方洛凌火气不小，“你要是不满意我的决定，我可以立刻让你回二队再训训。塞弗里德，团队团结这个词不需要我专门写张纸贴在你的脑门上吧？”

塞弗里德气闷：“你这家伙还不快跟上。”

“国光，过来一下。”

在去吃早饭前，洛凌喊住了手冢，颀长的身影到她面前时遮住了大部分的光，他的身躯站得笔直，只稍稍朝她一侧弯下了些许，个子娇小又是坐姿，她很难凑过去说悄悄话，索性伸直手臂绕到手冢颈后，一把勾下毫无防备的他，混了点玫瑰茉莉的洗发水香味和奶香的身体凑近，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耳边：“国光，能不能搞定塞塞，就要看你自己了，我不能每次都对你偏心，嗯？”

月亮般的眼弯弯的，里面全是手冢微微害羞躲闪的模样。

方洛凌看他慌乱点头应下，满意地撤去手，他立刻站直身体后退，应承的言语恢复了以往的冷淡，但句尾隐隐的颤音出卖了他的心神不定。

一贯受宠的小孩打翻了醋坛子，咬牙切齿撂下俾斯麦自己前往餐厅，爱谁带谁带，他绝不向敌人低头！

俾斯麦笑着对手冢解释：“半大的孩子就是这样，不是坏人。”

“我明白，请您带路。”

俾斯麦对手冢的尊重与客气很受用，带他顺着门口的路朝东走了几百米，到了一家挂着白底咖啡色字体招牌的餐厅。这家店的规模中规中矩，坐落于三岔路口边，周边装修大气的餐厅比比皆是，这家店的人流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毕竟手冢来之前了解过德国的一些基本情况，这是个国土面积大、人口基数更大的国家，可能去一些繁华之地就会出现人挤人的现象。

店门口挂了一串银质管风铃，长短管高低系起，随着俾斯麦推门的动作而牵引绳线叮咚作响。

手冢一并跟过去，进了店里被明亮雅致的氛围而吸引。点餐台在与门口相对的正里面，中间的过道宽敞，两边墙壁尽可能采用落地窗设计来引入更多自然光保持采光明亮，围绕着落地窗边是整排的长桌，可以调解高矮的小圆凳被固定在桌边，间距正好可以让人最大限度保持用餐距离。脚下的瓷砖为了配合自然光也是舍弃刺眼的白色，改成奶咖色，看着干净整洁又柔和。

除了固定窗边的座位，身边还有整齐的方桌可以容纳多人用餐，塞弗里德已经拿好了套餐坐到窗边。俾斯麦带着手冢前去点餐，各类餐点香甜浓郁的气味萦绕周边令人食指大动，手冢选了培根三明治加蔬菜沙拉和一块煎肉排的果汁套餐，俾斯麦选的是法棍、牛肉饼、黄油吐司的咖啡套餐，递给收银员印有饮食许可专门章的餐券，后厨很快出餐，两人端着餐盘和塞弗里德汇合。

他们坐下时店里正好切换了一首舒缓又轻快的小调，塞弗里德享受音乐，难得地没有和手冢发生争执。

而QP和博格已经跑完步，正在大门口喝着今日鲜奶，贝尔蒂先行回去冲凉了，他受不了身上汗液太多，训练特别忙的时候他一天能洗四五回澡。

方洛凌还是懒散靠着石碑和两个人汇报工作，早晨还有些清冷的风吹过，她缩成一小团，看起来好不可怜，“今日训练状态都不错，施奈德下午会回来，今天给他安排了两场比赛。尤尔根、QP你们还是自主训练吧。”

“贝尔蒂呢？”博格掏出自己外套叠进胸前口袋中的方巾擦拭唇角，数了数空瓶数就知道贝尔蒂已经跑完。尽管知道弟弟的偏好，博格还是不放心地多问一句。

“洗澡。国光他们去吃饭了，你们也去吧，我去整理资料。”方洛凌起身走过去，塞了两张早餐券给他们。

博格看着洛凌缓步离开的背影，俊长的眉一点点皱起。

所以，贝尔蒂洗完澡，她正好有时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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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