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种事情不用介绍得很复杂,我也不是有身份背景需要拿出来显摆或获取怜悯的某某。总而言之,某年某月某日我在看网王同人文的时候因太气愤摔门而走,不料被门板夹了,然后我死了。
***
我想我看同人文中毒挺深,不然为毛再睁眼的时候脑海里依然浮现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句话:你这个女人,怎么就那么坏啊。
眨巴几下眼睛,我猛摇头。不,现在不是想那狗血言情剧的时候,而是应该考虑我为何会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醒了?”
就在我准备呐喊“请问,投胎流程怎么走”的时候,一个颇有磁性的男声打断了我的行为。
“醒了,但没完全清醒。”那么说着,我坐起身。视线变宽阔了,整个卧室都尽收眼底,包括那个坐在床边安静看书的蓝发少年。
几乎是在看到他的下一秒,我的五官开始无限扭曲。妈妈,我穿越了。我应该好好听你的劝告早睡早起好好读书努力找工作,不看乱七八糟的穿越同人文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翻过一页纸书,蓝发少年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失忆了?”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的确是考虑过拿失忆当幌子来着。忍足君您真神。
等……等。
忍足?
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衣服,睡衣还算是整整齐齐。一把抓住被子缩到床头,我惊恐地看着他,“你你你……你有没有……有没有……”
忍足的身后是落地窗,丝质的窗帘随着微风轻扬。虽然他背对着阳光,可我还是有种错觉,好像他的镜片刚才……有那么一点反光?
“我有没有什么?”他抬头,笑脸让我寒毛直立。
于是我沉默三秒。
是该问他有没有和这具身体的主人圈圈叉叉过?还是问他现在有没有被人下药?还是应该更直接地问他——这具身体的主人有没有未婚先孕?还是压根已经打胎了?
妈妈,请你相信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就算这莫名其妙得来的身体被玷污了,可我的灵魂还是高尚的,真的。
似乎看出一些端倪,忍足伸手推了推眼镜。唇角微扬。
“身材确实不错,但我对表妹没兴趣。”
紧绷的弦总算是放下了,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妈妈,你女儿我还是一朵小莲花。可是古人云: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憋气了。
“那那那,那我有没有……有没有和迹部啦,幸村啦,不二啦,手冢啦什么的有过节?什么求爱失败的,什么被粉丝团围攻的,什么被抛弃啥的……”
这一回我没有看错。忍足侑士的眼镜的确反了一下光。
“嗯,你向迹部求爱失败三次,被幸村精市的粉丝团扔鸡蛋五次,被手冢抛弃一次,被不二的粉丝团推下楼梯三次。”
……
妈妈,我去切腹好不好。我宁愿下辈子投胎做头猪。
见我一脸绝望,忍足这才满意地露出微笑。合上手中的书刊,他最后总结道,“其实你昨天刚到东京。”
喂,你真以为童言他很无忌啊混蛋。
“嗷,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忍足已经将书刊放置一边的书柜上,他背靠藤椅翘着二郎腿。手指随意交叉放于膝盖上,平光镜后的蓝眸略显深意。
“我有没有什么心脏病啊,尿毒症啊,肾亏啊之类的疾病?”
“伯父没有提过这些,应该是没有。”
暂时确定这身体的原主人没有不良记录后,我伸手伸脚伸懒腰。
“我认为。”不料忍足君还有未说完的话。“失忆的人不该首先询问自己的名字么?”
我还没承认失忆呢忍足君你怎么就先默认了?我可以把这个理解为是你绅士作风的一种体现么?
“呃,表哥大人在上,请赐予我姓名。”
“破毛羔。”
“……”我伸手掏了掏耳朵,求甚解道,“什么?”
忍足很淡定,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念那三个字有失大雅。“破毛羔,你的名字。”
就在我无限吐槽这个名字的当下,忍足拿起一边的额温枪放在我脑门前滴了一下。烧应该是退了,他开始收拾床头柜上的退烧药和冰贴。
趁忍足在忙碌,我郑重地抬起头,凝视他道,“表哥。”
“什么事?”
“给我换个名字吧。你就看在我发了一场高烧的面子上,给我换个名吧!”
忍足也很严肃,他凝神想了一会儿道,“失忆不是逃避,要正视过去的自己。况且要是发一次烧就改一次名,警察局会很困扰的。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么?”
……一点都不好笑真的。忍足君请你不要那么严肃地讲冷笑话。如果你一觉起来发现自己的名字变成了忍足足协,你会不会风中凌乱?
而且我只说了这次改,你从哪里推敲出来的发一次烧就改一次名字。你以为发烧是打仗,需要记录战役名称啊!
就在我坚定革命信念,一定要在成年之前改名的时候,忍足将一张学生证挪到我眼皮底下。
“后天报道。”
还停留在名字的悲剧中,我顺口问了句,“警察局么?”
“如果你不准备我和一起去学校,那么迷路以后的确需要去警察局。”忍足泰然自若地站起身,遮去半边阳光。
啧啧,忍足桑,你的适应能力能不能不要太强?这对于我的脱线来说是很大的威胁。
接过学生证凑到眼皮底下,冰帝学院四个大字赫然印入眼帘。
逃过了前面三劫,最终躲不过这最后一劫。
“嗷,表哥。”我冲着忍足的背影吼,“你确定要把我塞进冰帝么?我会给你丢脸的,我真的会让你颜面无存的。”
忍足回首,依旧风度翩翩。“你不姓忍足。”
……
感情他准备六亲不认?
翻开学生证,视线迅速移到姓名那一栏。看完后,我忽感上苍待我不薄。不是“破毛羔”而是“小野猫”。
感谢完上苍后,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忍足那厮又耍我。再抬头想要寻他报复,却早不见了人影。
最后看了一眼学生证上的照片,我终于明白忍足为毛不怕我丢他脸了。其实这个兄妹关系有点远吧?……把族谱翻出来瞅一瞅,说不定五百年前才是一家。
躺回软绵绵的床上,我瞪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使劲眨巴着眼睛。
妈妈,为了证明我还是有一点孝道的,我会每天念一句:阿弥陀佛,请让我回家。
哎,
如果神知道……
***
一连在床上翻了三个身,实在受不了那叫个不停的肚子,我毅然决然地下了床。足尖才碰到棉拖鞋,我就感觉一阵眩晕。
得,难道高烧还没退么。
伸手搭上额头,虽然知道发烧者自己是无法权衡温度的,可我还是坚信自己的体温属于健康范围内。深吸一口气,沉默三秒。
双手撑着床沿,我站起身。
不至于头重脚轻吧,这脑袋的份量还是有点悬乎的感觉。
那种微妙的感觉促使我伸手抓了抓头发。不抓不知道,一抓吓一跳。我说,小野小姐,您把您的头毛留那么长是想干毛?
甩了甩那头过膝盖的长发,我只想趴在地上呈OTL状。
让短发足足十余年的我在一瞬间拥有如此“飘逸”的头发,实在是……太惊悚。
本想把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梳梳整齐再下楼蹭饭,省的让忍足侑士那家伙倒胃口,毕竟是在别人家借宿,得稍稍注意一点。
可是大约梳了一分钟的时间后我便扔了手中的梳子。
……其实我觉得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冲军似的冲下楼,却见忍足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听着小提琴乐曲。好似听到了不雅观的脚步声,他转头。
“今天父母不在家,你有两个选择。一,在家里随便下点饺子。二,出去吃。”
“这个等等再说,我现在也给你两个选择。一,告诉我我的零花钱放哪里。二,你给我点钱。”
客厅内忽然一阵寂静。忍足侑士第一次没能及时回应。
“伯父应该是给了你银行卡,不过我想你也不记得密码了。”那么说着,忍足离开沙发向楼上走去。跨了大约两三节台阶,他顿了顿脚步。“你要钱做什么?”
“换脑袋。”
“……”
“剪毛。”
“……”
于是我在想忍足兄是不是忽然听不懂亚洲文化了。撩起那长得跟窗帘似的的头发,我第三次解释道,“Cut……hair,you know?”
这一次,忍足是完全不想理我了。
***
接下去的一天里,和那个所谓的爸爸通电话,唠家常……不,听他唠家常,再趁机打探银行卡的密码,最后询问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一切事情都办得挺顺利,顺利得让我感觉很不自然。
毕竟,自家表妹忽然变了个人,这做表哥居然还能如此适应。太——奇异了。我说忍足侑士,其实你内心有很多疑惑对不对?其实你是怕伤害失忆表妹的心灵所以才努力配合是不是?
于是那一夜,我连做梦都在发好人卡给忍足兄。
第二天就得去冰帝报道了,想想就很绝望。
好不容易摆脱学业闯过重重面试领到了生命中的第一份offer,这门板一夹又把我兜回了高中。
高二,
也是一个中二病多发的年纪啊。
于是我来修下文……修好恢复更新~
*女主穿越前阅读了大量“黑王子”同人文(堕胎/抛弃文学/避孕药/QJ/下药之类的)
开坑比较早,可能很多亲亲不了解那会儿的事……但是不影响阅读哈~
记得小野猫是个戏精 作精 偶尔茶精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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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