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九条凛的观察日记 第19章 全体昏睡事件

凛的钢笔在最后一道证明题下方画上完美的句号时，一滴汗珠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

他盯着试卷上工整的公式，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流畅地解出了所有题目。

居然...全对？

这个认知让他指尖微微发麻。

三个月前刚转学时的数学小测，他可是连二阶导数都记不清。

余光里，前排的切原正用橡皮疯狂擦着卷子，橡皮屑像雪花般落在裤子上。

"时间到。"

监考老师敲了敲讲台。收卷时，真田锐利的目光扫过整个考场，在看到凛提前完成的试卷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走廊上，幸村正倚着窗台翻看德文诗集。

阳光透过他紫罗兰色的发丝，在书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最后一题用了拉格朗日定理？"他头也不抬地问道。

凛怔了怔："你怎么..."

"你思考时会不自觉地用笔点桌面。"

幸村合上书，指尖轻轻点了三下窗台，"比平时快了两次。"

连这种细节都...

凛的耳根突然发热。

他急忙转移话题："考得还行，本来想请你..."

话音未落，切原的哀嚎从考场里炸开："完蛋了！最后那道概率题我填了π！"

丸井勾着他的脖子大笑："笨蛋，概率怎么可能超过1！"

中午的休息时间，教室走廊。

凛的拇指悬在手机通话键上方犹豫了两秒。

窗外的樱花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有几瓣粘在了屏幕上。

妈妈最近工作很忙...

"喂？凛？"电话接通得太快，母亲的声音里还带着打印机工作的背景音。

"那个...我今天数学考得还不错。"

凛用肩膀夹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制服袖口，"想请网球部的...就是...大家吃个烤肉..."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突然停了。

"在家吃吧。"

母亲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我刚好买了新的烤炉。"

凛愣住了。

他看见幸村正在走廊尽头被切原缠着讲题，紫罗兰色的发梢在阳光下像半透明的琉璃。

家里？这么多人？

"可是——"

"我早就想见见你队友了。"

母亲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雀跃，"我这就去准备，你们放学直接回来。"

电话挂断的忙音和下课铃同时响起。

天台的铁丝网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九个网球部正选或坐或站地围成一圈。

切原盘腿坐在地上，嘴里塞满炸鸡块，含糊不清地嚷着："烤肉！我要吃十人份！"

丸井吹破的泡泡糖"啪"地炸开，粉色糖胶粘在了脸颊上："诶~好突然的邀请。"

真田抱臂站在阴影处，眉头紧锁："这么多人突然造访，是否太失礼了？"

果然太冒失了...

凛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幸村。

那人正用吸管戳着牛奶盒，在铝箔上扎出一个个小孔，紫罗兰色的睫毛垂着，看不出情绪。

柳生推了推反光的眼镜："根据九条家的住宅面积计算，人均活动空间约为2.3平方米。"

"puri~比更衣室宽敞多了。"

仁王突然从后面勾住桑原的脖子，吓得这个老实人差点摔了便当。

桑原摸着光头上的汗珠："这么多人会不会太挤？而且突然打扰..."

"我妈妈准备了很多肉..."

凛干巴巴地补充，"神户牛肉之类的..."

柳生的镜片突然反光："神户牛的话，脂肪交杂率至少要是——"

"去！"

切原猛地咽下炸鸡，油乎乎的手拍在地上，"我要吃垮九条家！"

幸村突然抬头，牛奶盒在他手里被捏出清脆的响声："九条阿姨很擅长料理。"

他对着凛微笑，阳光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流转，"上次的草莓大福很好吃。"

他记得...

凛的耳尖突然发热。

真田看了看表："训练结束后，六点集合。所有人注意着装礼仪！"

柳默默翻开笔记本："需要带伴手礼的概率是87%。"

桑原小声嘀咕："那我要准备巴西风味的烤肉酱..."

更衣室里弥漫着运动后的热气。

切原正把运动包倒过来狂抖："我制服呢？！"

"在你头上。"

柳生淡定地指指他头顶，手里还拿着便携式衣物除菌喷雾。

仁王灵活地穿梭在更衣柜之间，突然把真田的领带打了个蝴蝶结："这样比较有做客的感觉呢~"

"仁王雅治！"

真田的怒吼震得柜子嗡嗡响，"所有人！立刻整理好仪容！"

桑原正认真擦拭着从家里带来的烤肉夹："这个要消毒..."

柳生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用紫外线杀菌更科学。"

说着真的从书包里掏出便携式消毒笔。

"喂喂！"丸井抢过夹子，"等你消毒好了都明天了！"

他数着钱包哀嚎，"完蛋！忘记取钱了！"

柳默默递上信封："伴手礼已经准备好，包括适合中年女性的高级茶具和——"

切原把制服穿反了正在哀嚎，桑原好心地帮他整理衣领："领子要这样..."

结果不小心勒到了他的脖子。

"咳咳...桑原前辈...要死了..."

幸村扣好最后一颗纽扣，转头发现凛正盯着他看。

"怎么了？"

"没..."凛慌忙低头系鞋带，"就是...突然这么多人..."

温暖的手掌突然落在他发顶揉了揉："会很有趣的。"

十五个风格各异的少年挤在电车上引来不少侧目。

切原的脸贴在玻璃上变形："还有几站啊？"

"地图上看应该..."柳的话被突然的刹车打断，整个人栽进桑原怀里。

桑原牢牢抓着扶手，生怕撞到其他乘客："小心小心..."

凛死死抓着吊环，突然发现幸村就站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

电车转弯时的离心力让那人轻轻撞上他的后背，洗发水的香气混着一丝汗水的味道。

好近...

"下一站。"

幸村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紧张？"

凛摇头，却摸到掌心全是汗。

柳生正调整被挤歪的领带："根据当前车速，预计5分17秒后到站。"

仁王突然把桑原的光头当镜子照："哟，发根长出来了呢~"

"真、真的吗？"桑原慌张地摸头，惹得众人哄笑。

下午下午5:40，网球部全体站在九条家的院子里。。

暮色中的独栋住宅前，烤肉架的金属光泽晃花了众人的眼。

切原的嘴巴张得能塞进网球："这...这是烤肉店吧？"

冷藏箱里，霜降牛肉的雪花纹在夕阳下像艺术品般精美。

柳生推了推眼镜："这至少是A5级别的..."

桑原第一个注意到环保细节："这个炭是无烟竹炭呢！"

柳生立即接话："燃烧温度比普通木炭高17%。"

"打扰了！"真田九十度鞠躬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凛母亲系着印有"烧烤大师"字样的围裙走出来，手里拿着串好的香菇："欢迎...诶？"

她看着石化在原地的少年们，突然红了眼眶："凛第一次带这么多朋友回家..."

妈！别说了！

凛的羞耻感在看到幸村嘴角的笑意时达到了顶峰。那人正打量着院角的专业制冰机，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桑原鞠了最标准的躬："打扰了！这是伴手礼！"他捧出自制的巴西风味烤肉酱。

柳生则递上精心包装的茶具："听闻您喜欢大吉岭。"

凛母亲惊喜地接过："真是体贴的孩子们..."

“今天你们好好玩吧，邻居们我刚刚已经拿着和果子去打过招呼了呢。”

还没说完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我开动了！"切原已经冲向了烤肉架。

丸井戳戳凛："你妈妈...是不是把超市搬空了？"

柳默默在笔记本上记录：【家庭招待规格超出预期值200%】

炭火"噼啪"爆开的火星中，切原举着烤焦的鸡翅大叫："这绝对是烤架的问题！"

"白痴，是你翻面太慢了！"

丸井灵活地躲过他挥舞的夹子，顺手把烤好的牛舌塞进嘴里，"烫烫烫！"

柳生在切原旁边看着烧焦的鸡翅，推了推反光的眼镜："根据热传导公式，肉类表面形成焦化层需要..."

"停！"仁王突然把玉米塞进他嘴里，"学霸模式禁止。"

玉米粒沾在柳生镜片上，引得桑原忍不住笑出声。

这家伙意外的适合这种造型...

凛看着精英形象崩塌的柳生，嘴角不自觉上扬。

幸村正用竹签在年糕上刻字。

凑近才看清是"Bravo"，和早上那颗马卡龙一样的祝福。

他的指尖沾着蜂蜜，在火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尝尝？"幸村把年糕递过来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凛的手背。

好烫...

凛慌忙接过，却被突然响起的怒吼打断。

"太松懈了！"真田正严肃地调整着歪斜的烤架，剑道服袖口沾上了炭灰。

他瞪向闹成一团的队员："烤肉要像剑道一样专注！"

切原小声嘀咕："那还不如直接吃生肉..."

被真田一个眼刀吓得躲到桑原身后。

桑原好脾气地翻动着肉块："这块肋眼还要再等23秒..."

他专注的样子让凛想起母亲烘焙时的神情。

饱暖思运动，一群小伙子填饱了肚子之后觉得需要运动一下。

柳莲二建议来玩一个“刺激的小游戏”

柳晃着生鸡蛋的样子像个危险的科学家："规则很简单。"

切原的红色发带在夜风中扬起："这种程度...哇啊！"他起步太猛，鸡蛋直接飞向仁王。

银发少年狡黠一笑，拍面轻挑——

"啪！"

蛋黄在真田额头上炸开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会死...切原绝对会死...

凛屏住呼吸，却见真田抹了把脸，突然摆出剑道起手式："全员！绕院子蛙跳十圈！"

"诶？！！"

丸井哀嚎着被柳生拖走："为什么连旁观者也要...！"

幸村凑到凛耳边："要逃吗？"

温热的吐息带着蜂蜜的甜香。

凛的膝盖突然发软："不、不用..."

桑原已经自觉地开始蛙跳，光头在月光下像个移动的灯泡。

仁王边跳边用幻影步伐，结果撞上了晾衣绳。

"puri...我讨厌绳子..."

晚上10点，闹了一晚上的网球部众人已经完成了今日份晚餐 训练。

于是纷纷准备各回各家，没有人注意到柳在凛家的厨房里倒腾了半天。

看着柳端出的玻璃壶里，紫黑色液体翻滚着可疑的气泡。

切原后退三步："这绝对有毒吧？！"

"巴西莓、生姜、人参..."柳推眼镜的动作让所有人寒毛直竖，"以及少量助眠成分。"

丸井用筷子戳着浮动的黑色颗粒："这真的不是巫婆汤？"

"根据《食品安全法》第..."柳生的话被仁王捂住嘴打断。

幸村优雅地斟满一杯："作为部长，理应..."

真田已经一饮而尽。三秒后，他直挺挺地倒向草坪，惊飞了树上的乌鸦。

完了...

凛看着接连倒下的队友，突然感到幸村温热的掌心覆上自己手背："闭眼。"

那声音像浸了蜜的毒药，"很快就好。"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画面，是满天星辰在幸村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流转。

晨露顺着切原的呆毛滴落时，柳生正用西装外套盖着丸井流口水的睡脸。

真田以标准仰卧姿势醒来，第一句话是："...太松懈了！"

凛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头发正散在幸村肩上。

那人早已醒来，指尖绕着他的墨绿发丝，在朝阳下泛着光。

"早。"幸村微笑，"你昨晚说梦话了。"

我说了什么？！

凛的惊慌被母亲端来的热牛奶打断。

她看着横七竖八的少年们，突然红了眼眶："真好...凛终于..."

风掠过草坪，吹散了未尽的话语。

远处，柳默默在笔记本上补完最后一行：【集体昏睡事件——达成】。

桑原最后一个醒来，还迷糊地嘟囔着："记得关煤气..."

切原顶着鸟窝头大喊："我嘴巴里怎么有草的味道！"

仁王懒洋洋地举起半杯紫色液体："要续杯吗？"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