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黄金双打的时间拖延战术进行得十分顺利。在他们实现同调之前,丸井桑原组合的确是大赛第一双打,但同调完全打破了当下的局面,导致立海与青学的决赛需要进入最后的单打一。
不二将手轻轻地搭在围栏上,紧张地盯着入场的方向。那里的光耀眼得可怕,却也可能带来空茫。
明明只要幸村进场,青学就会被判定输掉比赛,他却仍坐在教练席上,想必他也不愿意胜之不武吧。
他是那般骄傲的一个人啊!
远山在半决赛的一球中跟越前打得天昏地暗,还因此影响了比赛场地,导致决赛因此推迟,面对幸村却宛若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
不二的心里不是没有担忧,不仅是替越前,也替幸村。于情于理似乎他都应该期待越前像往常那般一次次带来惊喜,为青学赢下比赛,但他也不想看到刚从鬼门关艰难归来意气风发的幸村失望。
最终,越前众望所归地回到战场,青学得以继续以挑战者的身份艰难地进行这场决赛。
越前初期的挑衅一点也没有给幸村造成阻碍。幸村毫不留情地用强大的基础实力和完美无缺的回球让越前产生了自己的球无论如何都会被对手回击的感觉,心生恐惧和对网球的厌恶,进而丧失五感。
看着越前宛如无头苍蝇,凭借仅存且仍在渐渐丧失的感觉狼狈地接球,不二有些心有余悸。当初要不是自己甫从一见到幸村就莫名地信任他,恐怕五感丧失的时候真的很难保持住平和的心态,也许会比越前狼狈也说不定。但自己为什么刚见面就那么信任他呢,不二也不明白。
而赛场的对面,从地狱中浴火重生的幸村精市,再度披上他心爱的战袍,背负着立海的骄傲与荣光而战。他的身姿是那般矫健有力,动作是那般干脆利落,表情是那般沉着坚毅,全然看不出不久前他还是卧病在床面色苍白地等待手术的病人。
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吗?
众人的心都死死地揪在一起,为场上那名狼狈地倒地一动不动的少年。
随后,天衣无缝猝不及防地出现,龙马身上散发出灿金色的光芒,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球速、反应力、力道皆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动作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起初幸村竟对龙马的球完全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发球得分。不二觉得要是自己站在球场上,说不定连球都看不清,更别说回击了。
果然龙马才适合单打一,他总能在陷入绝境的时候给予人惊喜。
然而幸村依旧没有放弃,滚落的汗水、毫无保留地跑动、不顾形象地救球,看得人揪心不已。
不二想,幸村一定在心里对自己说,提高专注力,冷静下来,精市,没有那种绝对接不到的球。
一边是自己所在的队伍,另外一边是自己的好友,不二放在围栏上的手微微颤抖。
在换场的间隙,幸村突然朝观众席上的他看了一眼,不二在他眼中看到了坚毅和不放弃,心里便五味杂陈。
幸村那么期待这个冠军。他在医院复健期间都以此激励自己,想要回到赛场,想要延续胜利,想要和队伍一起凭借王者的姿态拿到全国三连霸。
不二有个预感,他不会让局面继续一面倒。
【十一】
幸村的确在心里让自己冷静,他自始至终相信没有什么球是完全无法回击的,只要看破本质和缺陷,再以最小的代价回击即可。
凭借过人的基础实力和洞察力,在比分来到4比4的时候,幸村奇迹般地适应了球速,渐渐地能够与越前打得有来有回,尽管动作仍略显勉强,也终于拿下了自己的发球局,但同样地他也始终无法破解龙马的发球局。
网球比赛中拥有发球局的选手是占据该局比赛的优势的,互保发球局往往意味着双方都没有制胜的法宝。然而此时此刻,双方各自拿下发球局则意味着,龙马仍占据优势,幸村不能有一点失误。
就此进入了抢七局。
比分交替上升,然而最终在龙马的赛点,幸村无力地跪倒在地,就此眼睁睁地看着球自他面前飞快地落地、弹开,就像梦寐以求的冠军永远地离他而去。
为了应对天衣无缝,他的体力和精神力消耗太多了。他只能无力地瞪大眼睛,盯着那个位于界内的落点发呆,听着裁判宣布“比赛结束,越前龙马获胜。”
那么紧张的比赛节奏,不二的手心里早就捏了把汗,比赛结果宣布的那一刻一时间还楞在当场。直到菊丸一边喊着“耶,好诶,小不点,赞呐,赞呆了”率先越过栏杆冲上去,桃城、河村和大石紧随其后,他才惊觉比赛结束了。
青学获胜了,以挑战者的姿态获得了全国大赛冠军,而幸村输掉了比赛,他长久以来的期望和执念就此落空。
在众人冲上前去庆祝的时候,不二恍惚听见南次郎叹息着说:“这名少年已经打得很好了。”
之所以最后一定要写单打一这场,而且要这么写,是因为后面在U17世界赛幸村要对战手冢,而天衣无缝依旧是手冢的一大利器,在原作里最后手冢能获胜,天衣无缝也占据了很大的因素。如果幸村在这里就克服天衣无缝的话,后面那场比赛其实有些乏善可陈,没太多成长空间。要避雷的可以自行避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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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五章 全国大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