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俺妹の恋爱有問題！［立海bg］ 第92章 聚焦

这是闷热的夏日，只是上午难闻的汗味便充斥了楼道，现在，每多待一秒都是一种酷刑。柳生葵走的很急，但她的表情和切原不一样，并非是嫌弃的，而是认真且急切的。

她要找人，在将所有资料整理好后，她在灼热的天气感到一阵寒意，她怎么也坐不住了，当看到约见的短信发出后yuki很快就答应了，柳生葵有种成功一半的感觉，剩下的一半在于谈判，以及保持会面事情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的严密性。

这是秘密，他们在搜集和整理资料上做的不错，现在就剩下了…谈判。

两人来到四楼走廊，这一层只有一年级的两个班，人数少了，空气仿佛也变得顺畅起来，于是，他们的目光也畅通无阻地扫到了那个金发的女孩，然后一起走了过去，郑重地。

“阿勒，你们的表情怎么这么严肃呀？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柳生葵还未开始正式发出质疑，yuki就佯作惊讶地看向两人投出了这样的疑问。

“还没演够吗？”

切原脸上满是排斥，他皱眉重复两人的来意，yuki却渐渐笑了起来。

“忠犬系呢～小葵命好好的说～”

听到yuki调谑的话，切原一阵不自在，他憋红了脸，扫了柳生葵一眼，看到葵的眉头皱着，心中莫名的不安。他知道，像这种时候是应该先把气场找回来的，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yuki就将眉梢一扬，笑着轻吐出一句。

“呐呐，带着男朋友来追问yuki男朋友的事情是要怎样啊？”看到两人同时愣住，yuki用指尖轻点太阳穴，一副思考状，“啊啊～想到了，葵没谈过恋爱吧，你们…难道是很好奇吗？kiss之类的？”

她说时眼睛还在笑，可狡黠的光难以掩盖，切原眉头皱的更紧，他厉声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刚才就说了是因为仁王的事情吧？！”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yuki接的很快，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她瞪了切原一眼，眼神从被呵斥的不爽转换为嘲笑，“你是对我的男朋友好奇，还是…想要更深入了解之前和她暧昧过的男生呢？”

她话音刚落切原的额上便冒起青筋，平生第一次，他这么讨厌一个人。

“我们单独说。”

听到柳生葵憋出的这句话，切原瞬间瞪大了眼，他下意识地拉住葵。

“不行！” “好呀～”

yuki和切原的声音一左一右，柳生葵直视着yuki眯起的笑眼，又垂眸看了一眼切原拉着自己衣服的手，自觉冒昧的切原有些紧张，但他心底还是更担心…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万一柳生葵被眼前的女孩伤害了怎么办？

他拽的紧了些，眼里的焦灼几乎要透到柳生葵脸上，柳生葵转脸冲他笑了笑，小声道。

“防卫招式我都记着呢。”柳生葵侧着脸继续道，“我们不都梳理好问题了吗？大概，十几分钟吧，等我一下很快就会结束的，结束后一起去沙滩吧。”

听到沙滩二字，切原的心晃荡了一下，但他不是傻子，他很清楚现在事情的严重性，柳生葵的目的性太强，而yuki的态度也很明显——她只和柳生葵谈。

切原抓着她衣摆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他想问，一定要这样做吗，为了那个人…

“拜托了。”葵说。

“……”所有的问题都失去了意义，切原转头看向yuki时目光透着不信任，而yuki只是轻轻一笑转身将双手背在身后，悠闲地带起了路。

柳生葵还在等待，她明明站的笔直，切原却觉得她像是一只在空中摇摇荡荡的风筝，他恐惧松手，恐惧那个女生的疯狂，恐惧在柳生葵心中仁王的重量与自己这份忧虑相等，或者说…

早就超过了朋友的范围。

‘不…’刚才她说了一起去沙滩来着，同意和拒绝两个结果在他的脑子里自动生成场面……但他很快就清醒了，这不是吃醋的时候，况且，他是切原赤也，对柳生葵的喜欢早就变成了撑腰，他不想，也不能阻拦她。

切原艰难地松开了手，他紧盯着两人，眼球布上血丝时yuki仿佛能够感应到一样，她扭头投给他一味怜悯且得意的眼神，继而走入楼梯拐弯处。

“没了多余的人舒服多了呢。”yuki先是伸了个懒腰，看到葵蹙眉，她笑着摆手，“嘛，我只是应付不来大家围着我。”

“……”柳生葵佩服她睁眼说瞎话的自然程度。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

柳生葵盯着她，将手中的一沓子资料亮给她，yuki垂眸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资料，眼中的讶异只闪了一秒，她没有接，只是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又将眼神投向一脸认真的葵，冷笑一声。

“什么意思，不是说要谈关于我和小雅的事情吗？”

“没错。就是要问你到底威胁了仁王学长什么。”柳生葵抓着资料的手攥的紧了些，“你和山崎由纪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吧？”

“嗯？”yuki眉头慢慢蹙了起来，“山崎由纪……谁？”

她一副困惑模样，眼神里满是迷惑和求解，柳生葵顿时她又追问。

“小葵嘴里的交易，是什么啊？还有威胁什么的。”

看到yuki眼里仍是困惑，葵慢慢抓着资料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是有人跟小葵说了什么吗？啊…真是头疼啊，每次交了朋友就会有流言蜚语，像是苍蝇一样。”柳生葵沉默着，正在揉太阳穴的yuki抬眼瞄了一眼葵，她似乎焰气已退，yuki无奈地笑了笑，倾着身体轻轻拉住柳生葵的胳膊，“啊～我又自说自话了，那么，葵是听到了什么呢？有人给你添了什么麻烦吗？可以跟我说说吗？”

yuki的声音里满是忧虑，柳生葵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来，小声道了一句。

“没什么…”

“嗯？可是葵看起来很困扰啊。”yuki的眼神里透出浓浓的忧虑，拉着柳生葵胳膊的手又将她拽近了些，“呐，朋友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吧，难道是yuki帮不上忙的事情吗？”

柳生葵眼神从yuki的胳膊划向她那双满是真挚眼睛，肯定了她的前半句，耸肩道了声没什么后卷起了手中的资料，“是我想错了。”

看到她这副不打算再追究的样子，yuki眼里划过一丝讶异，但她很快就放下心来，因为她知道…

柳生葵被排挤的这段日子过的不好，即便是流言蜚语消失了，但是冷眼、嘲笑声还有那些不友善且疏离的‘玩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放过她的。

比如，上次柳生葵上体育课时，仿佛路过的yuki可是亲眼见到了她2V10的狼狈，yuki想，被敌人和队友借以正常比赛的名义不分轻重的攻击，除了皮肉上的痛苦，心里应该更加酸涩，那么…现在的柳生葵怎么会架的住yuki的热情。

“嘛，这也不是葵的错啦。”yuki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刚才还在担心失去葵这个朋友的说。”

看到柳生葵眉梢轻跳，yuki转走话题，仿佛跳脱到大草原的兔子一样，嘴里不断细数着女孩才懂得享受的假期计划。

“之前就想邀请葵的说，但是葵好像只和那个戴眼镜的女生一起，她叫什么名字？”

柳生葵看着那张姣好容颜上的探索兴趣，回答，“直子。”

“啊～”yuki咽下差点脱口而出地名字还真是俗气，笑着说，“这周放假叫上她一起吧？她长得不错呢，如果改变一下发型什么的会好很多吧～”

“什么叫做好很多？”葵问。

这个问题对于yuki来说显得有些无聊，她心不在焉地回了句，“简单说就是现在大概有五六分吧，改变一下发型什么的能达到…七分？”

看到她侧身思考的样子认真起来，柳生葵眯起了眼，“学姐平常都会在心里给人打分吗？”

原本还在思考的yuki眼神暗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葵，轻松一笑，“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柳生葵眼睛直视着对面女孩含笑的杏眼，幽幽道了一句，“毕竟，改变别人是一种很可怕的想法。”

两人眼神对上的那一瞬谁都没再装，她并不相信yuki，也不打算涉入她所谓的朋友领域。yuki的眉毛蹙起，她极度不爽，那个呆瓜难道是在点她？

“因为别人审视的目光而做的改变，应该比亲手撕掉自己的一层皮还要痛苦吧…高桥学姐。”

柳生葵喊的乖巧，眼里却满是疏离，yuki挑高了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懂什么。”

“我不懂，所以需要找到真相和事实。”柳生葵紧盯着她，“当年那场火灾的源头是什么？你为什么不躲也不逃？现在明明和山崎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却还是抓着仁王学长不放，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发问的声音越来越高，一连串问题甩出来后yuki的反应是惊讶、受伤，可她哀怨的眼神并未持续很久，气氛沉下后她两手一拍，笑了起来。

“好帅啊～～像真田前辈似的～”

柳生葵诧异，yuki居然知道真田，还未想清她提到真田的用意，她便凑近了柳生葵，眼神不断地在葵那张蹙着眉的脸游移，“葵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雅的呢？呐呐，为什么明明知道喜欢朋友喜欢的人不好，却会喜欢朋友的男友呢？小葵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

看来她当初也没少调查自己，柳生葵撇开她语言上的陷阱，蹙眉道，“我相信山崎学姐。”

她相信仁王和yuki的关系后面一定藏了什么，柳生葵又将手里的资料翻到后几页，敞着山崎给她的汇款记录补充，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事实。”

“事实？什么事实？你所看到的就是事实了吗？”

yuki的这句话让柳生葵一阵熟悉，‘只用眼睛可是看不清……’她眼神里闪出迷惑时，yuki伸手摘走了她手中的资料，不顾柳生葵的错愕，自顾自地翻阅起来。

“柳生葵，出生于世田谷的东京人，除了有优秀的哥哥的维护，还有父母的无限宠爱，父亲年仅41岁就已经是东大附属医院的正级主任教授了，但是，往上数，有作为著名古董商的爷爷，还有东大医院院长的外公…”

yuki眼睛不离那些资料，嘴里却毫不相干，几乎悉数了柳生葵从小到大的经历，柳生葵错愕她的调查范围，但料想这是山崎曾经提供给yuki的资料，她还是定下心神问。

“这和我们现在谈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yuki抬眼瞄了下柳生葵，然后轻哼一声垂下头盯着照片中站在火灾现场的自己。

“当然有关系，你不是说了吗？事实。”yuki说时带着一抹笑，“你有听说过一种职业吗？”柳生葵没有接话的意思，yuki自顾自地说下去，“遗物整理师，我父亲是干这个的。”

柳生葵感到莫名其妙，她无心打听别人的家庭情况，直到听到她提到孤独死这个词。

“死亡有很多种，这是最可怜也是最可笑的一种，那些被世界忘却、失去了社会属性的人们死后慢慢的把自己的油脂耗尽，溶解在地上，滋养着像是地毯一样的蛆虫，他们的尸体就在自己那处微小的宅子里不断腐烂，直到尸油的臭味被人发现，然后呢，清扫队、也就是那些遗物整理师会来善后，他们在狭小的房间中进进出出，偶尔碰到悬在屋正中的风铃，人们走后，只有那个风铃随风晃动着，那场面，大概，和房间主人生前在屋内进出碰撞它时别无二致…”

对于死亡，yuki早就有了真实的概念，她的眼中闪过一霎那回忆的哀伤，那像是真的，但她收的极快，看到柳生葵陷入思考，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种职业在东京工资更高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需求决定价格吗～”

她突然的跳脱让柳生葵脑袋抽了两下，人命在她眼里难道是和利益相挂钩的吗？柳生葵感到一阵荒诞，而yuki又抛来了问题。

“呐，作为土生土长的东京人，你眼里的东京是什么呢？”yuki的话是这样问的，却没有给柳生葵一秒回答的时间。

“五彩的霓虹、高耸的百货大楼，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闪着奢侈的商品和精致的模特，百米高下的马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脸上陪笑忙着应酬的上班族、还有…躲避着车辆茫然无措的流浪汉，东京……”yuki眸中掠过嘲讽的笑意，“极端的热和残酷的冷，只有过着体面生活的人才有资格说什么正义与爱，但是，所谓的体面的生活，说到底就是踩在不体面的人身上装漫不经心吧？”

“……”

“事实……”想到柳生葵根本不知道自己那单纯的正义是由什么构成的，yuki低低地笑了一声，“你连自己都看不清，现在，告诉我，站在高处的你，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实呢？”

yuki眸中透出的压迫感让她感到头皮发麻，柳生葵脑子发懵，像是抽到了从未预习过的试题，她硬着头皮稳住气场，欲想带回话题。

“我只是为了搞清一件事，你究竟和仁王学长说了什么？是威胁了他还是……”

“还是什么？道德绑架？”

“……”

她替柳生葵说出来后，眼尾扬起一丝得意。

“是又如何？”

yuki不像是认罪，她脸上的笑越来越明显，像一只震动起尾巴的毒蛇。

“这个世界啊，有很多的镜头，电视、报纸、传媒………那些看似严肃的内容，其实都是财富名望还有**的堆砌物，镜头外的人是大多数，是这个世界的现实，但是…他们的生死有什么意义呢？只有镜头里的人才值得关注。”

yuki说时，手指正一点一点撕掉手中的资料，直到纸页上只留下那张照片，她的眼睛从柳生葵口袋的红光，瞥向柳生葵带着几分诧异的脸，随后，伸长了手臂将手中的照片推向柳生葵。

一片迷茫时葵的视线被迫聚焦于照片中的小女孩，耳畔，只剩yuki骄傲的声音。

“yuki要做的是镜头内的人，这只是一个起点，以后的yuki一定是璀璨、无可比拟的人，不论生死。所以……谁都不能阻拦yuki！！”

话音刚落柳生葵便听到清脆的一声，她慌忙移开yuki挡住自己视线的手，只见自己的录音笔被yuki摔的惨烈，柳生葵的瞳孔地震，她还未反应过来，yuki便用脚彻底碾碎了她的证物。

“这是事实，不应该存在镜头以内。”

切原说过，yuki没有那么简单，但柳生葵没想到，自己会被她的气场压制的如此严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的自己喘不过来气，恍惚间，她的视线不知该聚焦于何处，只听到了一句。

“啊啦，吓到你了吗？”

柳生葵抬起头，只见yuki脸上满是悲悯，她伸出手，轻抚柳生葵的脸颊，一脸关心道。

“不好意思呢，yuki刚才有些紧张的说，葵现在的表情好可怜啊，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不要害怕…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所以…”

“以后要和小雅一样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