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俺妹の恋爱有問題！［立海bg］ 第5章 信念

不论是国中还是高中，立海网球社素来都不轻易让无关人员接近。于是，为了继续追逐不可一世的弦一郎，高一开学不久，柳生葵便又干起了老本行……

快递员。

放学打扫完卫生后，葵和自己的同桌村上直子一起清点着货物。

“幸村学长的、赤也哥的…丸井学长的零食…什么…居然还有给四眼哥的？”

葵满脸嫌弃，而她身旁的直子猛地一惊。

‘给柳生学长的…’直子扶了扶眼镜，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些画着爱心的果汁。

“哦！”葵的脸倏然挡住直子的视线，“直子～你是不是…”

“嗯？”直子红着脸疯狂摇头，“不是，我绝对不是喜欢柳生学长才偷看的。”

两人陷入尴尬的三秒。

“唔…”葵歪了歪脑袋，“那是因为什么啊？”

不知道她是另一番试探还是真的不懂，直子的头几乎要埋进课桌，“我…我………”

“啊！！快要来不及了，得赶紧送过去…”葵一边背起书包一边问，“直子要一起么？”

“呃……哎？？”直子眨了眨眼，“可以吗？”

“当然，快走，要不然就见不到弦一郎了！”

葵提着那一大袋东西，拉着直子就是跑，两人呼哧呼哧地跑到网球场时，网球社刚好结束训练。

“喔喔！！小葵来咯！”切原先跳出来，“哪些是丸井的？”

“喂喂，你这家伙又要偷吃我的零食了吗？呃………仁王？”

丸井垂下眸子，只见蹲在袋子旁边觅食的仁王犹如野猫，注意到丸井的眼神后，他还咧着嘴笑，接着又继续和切原一起搜寻着写有丸井字样的零食。

切原：“这个好吃吗？”

仁王：（摇头）

切原：“这个呢？”

仁王：（摇头）

丸井：“……不要拿着别人的零食挑三拣四啊！！”

明明极度偏食却还是喜欢和切原一起抢零食，这样的性格，哪怕是已经到了高三也还是没有改。

葵看着猫在袋子旁边的三人，脸上不自觉带笑。仁王也是，看向她时，眼睛不自觉弯成月牙。

“这个。”仁王走到葵旁边，递给了她一包肉干，“要吃吗？”

“嗯？”切原扭头看向葵手上的肉干，“啊啊？！刚才你不是说这个不好吃吗？！”

“噗哩～”

“仁王学长太狡猾了！！”

听到切原抱怨的仁王只是笑他，“笨蛋。”

不一会儿他们就打闹在一起，葵则是嚼着肉干发起了呆，站在一旁的直子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明明网球社的大家都有收到东西，却唯独没有仁王学长的呢。”

“呃…”葵突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为什么呢……”

之前她是有声明过自己不收给真田的礼物——“有意者自行告白。”

但她可没说过不帮送仁王的礼物。

现在，网球社的正选队员都有各自的礼物，甚至，连自己的四眼哥都有礼物，仁王那样一个花样帅哥，居然没有女孩子喜欢？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好吃吗？～”

仁王婉转的腔调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葵点着头，眼神却不离他的脸。

‘明明只认识三年，却像是认识了三十年一样。’

这种感觉，或许，来源于仁王的脸…

和他对视时，就像是被棉花包裹，他的嘴角一扬，那颗小痣就变成一个小飞碟，载着葵穿过他眼神中闪闪发光的世界，目的地，则是她的眼眸。

每每有这样神奇的体验，葵便更加相信仁王是通晓蛊惑术的，其中，最大的招式就是他的温柔。

明明初识的时候，他每次都会装作不记得葵的样子捉弄她，但不知何时开始，他不再开那种玩笑，而是换了新的捉弄方法……

“这个颜色感觉真田君会喜欢哦。”

“今天副部长看到你很开心。”

“嗯？你是在脸红吗？”

“哎呀，我会吃醋啦。”

“puri～”

…

适合的距离，适时的温柔。

若即若离的仁王像是有读心术，不仅洞察了葵的需要，还预测到了她有可能的抗拒。

而柳生葵猜不透他的想法，也不能多去猜测。

国中时期柳生葵就因友谊将仁王隔离出了爱情范围，一直到现在，她仿佛穿着厚重盔甲，始终坚守在真田的城墙之下。

“小葵，刚才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生让我转告你，她接到家里的电话先走了哦。”仁王看她没反应又喊了声，小葵？”

“啊…”葵听到仁王的声音，但眼神不离远处还在和幸村对打的真田，“好……”

仁王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脸上的笑未落，眼中的光却暗了。

葵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看着和幸村对打的真田挥洒汗水，又看着他双手撑着膝盖，脸上尽是不甘。

“葵？”

柳生原本是打算叫葵回家的，却被吵着自己好饿的仁王笑着拐走去了。

直至天边烧出一抹淡红葵才有所动静，她慢慢走向躺在网球场上的真田，蹲下看着他。

“喂，弦一郎。”

他难得没有叱责她，葵盯着用帽子盖住脸的真田，又悄声道，“人都走光了咯。”

“……那你怎么没走。”

“等你。”葵蹙着眉又重复了一遍，“等你一起走。”

真田似是笑了一声，有些轻蔑的笑，葵的眉头不禁皱的更深。

“你笑什么。”

“没什么。”真田把脸上的帽子拿下时，两侧的头发也顺着耳朵落了下去，他垂下睫毛看向蹲在自己身旁的葵，皱着眉低声道，“都已经是高中生了吧，不要再这么幼稚了，柳生葵。”

“……”

柳生葵，只有真田会这样叫她全名。只有他会这样，刻意跟她保持距离。

不要再这么幼稚了，柳生葵。

追了真田弦一郎三年，却只得到这番说教。

他的下一句，会不会是‘哪怕再过十年，也是不会得到我的回应的。’呢？

或许，他的眼里只有网球，柳生葵紧攥着拳头。

“拽什么啊！”

葵发出的这声咆哮，惊的树上的鸟儿慌张地逃离。看到她眼中快要掉下来的泪，已经坐起身的真田瞬间愣住，他想要递给她手帕，可当手放在口袋那刻，他又瞬时僵住。

自己口袋里的手帕，还是他想要还给葵时她一脸搞怪地说自己不要了的手帕，现在拿出来，当然不合适。

此刻，脸上挂泪的葵，脑中又想起周遭女生偷偷议论自己时的言论，总结来说就是——‘执着的像个白痴’。

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的发白。

‘对…我就是个白痴。’

而他，是那个心里只有网球的白痴。

葵用手背抿去泪，站起身来朝他大喊了一声。

“最讨厌弦一郎了！！”

“……”

她的身影一点点缩小，诺大的球场早早亮起灯，照在真田身上，也照醒了那些让他讨厌的回忆…

……

时间回到国中，幸村住院时，真田一边肩负起网球社重任，一边和葵在学校斗智斗勇。真田不知道她是不是领略了仁王的要义…

不良少女、纹身贴、恐龙装、河童装、太空人……

这些，都是葵浮夸的设计装扮。

起初，在学校看到这样的奇行种时，真田还会石化一下以表对她丰富想象力的惊讶和感叹，习以为常后，一旦在校园内看到这种异端分子，真田就直接在违纪表格上画上一朵愤怒的向日葵。

那天，他去医院看望幸村时瞄到了桌子上的画，画的是康复的幸村，画风又过于熟悉，真田的眼神微亮，嘴角不自觉勾起笑。

“葵是个好孩子，对吧？”

“好孩子？”真田收回眼神，坐下来轻哼一声又低声自语，“…要了命了。”

“要命？”幸村笑着拿起床头的那幅画，似是欣赏般呢喃着，“嗯……线条和色彩都很单纯，像她本人的性格一样…”

“……”真田顿了一下，拿起旁边的苹果轻声道，“你直接说她愚蠢就好了。”

“哎？”幸村笑的咳嗽，他拍着胸脯摇了摇头又笑着问，“你就是这样说服自己的么？”

“说服？”

什么意思？难道大家都看出些问题了？

“哼。”真田垂着头削苹果，哑着嗓子声明，“你想多了幸村，我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思绪，我的信念，只有一个。”

两人对视的那一刻，幸村看到了他眼里的认真，但幸村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是吗？啊……很难不为想要被真田君看到的小葵，感到、遗憾啊…”

“……”

真田低下头继续削苹果，病房陷入短暂的沉默，风吹起窗帘时，光影打在真田的脸上，而他的表情，更加难以辨析。

“真田。”

听到幸村的呼唤，真田抬头看向他，以为幸村要说什么劝告的话，没想到，幸村只是笑着把他手中未削完的苹果拿走。

“流血了哦。”

“……”真田看向手指，只见几滴血珠正从指肚的划痕中冒出。

明明已经将剑道修炼到炉火纯青的程度了，现在，却还是能心不在焉到这样的地步。

不待真田责备自己太松懈他的耳边便飘来一句。

“信念吗？”

幸村咬下苹果后转脸看向窗外，屋内恢复宁静，可那句轻柔的疑问似是挥之不去，真田，如鲠在喉，久久不能辩解。

在幸村意料之中的。

那年，连战皆捷的宿命被打破，关东大赛冠军易了主，不败帝国的神话陨落……

自责和愧疚笼罩立海，处在自责漩涡中心的真田仍能听到周遭的声音：

“什么王者立海啊，也就那样吧。”

“果然，没有幸村还是不行呀。”

“现在的立海也只能等着幸村出院了。”

“哈哈哈哈哈。”

…

作为立海那年的领军人，那份自责不止于球技的不精，还延伸到了那颗摇摆的心。

颁奖仪式现场，狂乱且兴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在那片热浪里，皇帝的尊严和那封本想与奖牌一同寄出的情书却被撕的粉碎。

……

“葵这个年纪应该还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吧，所以，我希望真田君能和她保持距离……为什么？………就当是为了社团的和谐吧。”柳生比吕士在学生会如此警告。

……

“说话啊？平时那么硬气，现在明知道有人在对自己的人生指手画脚却还是无动于衷吗？？”国三毕业典礼上，仁王的咆哮几乎快要将他击倒。

……

“你的球技仍需精进啊，真田。”处于光辉之下，立于自己之上的幸村如此评价。

……

三年前，狂乱的思绪旋起一阵又一阵风，直至国中毕业才平息。

如今，那阵风却又裹挟住信念呼啸个不停。

“最讨厌你了弦一郎！！”

这句话又在脑中响了一遍…

……

曾听说，向日葵是希望的象征。

此刻，眼神空洞的真田紧攥着口袋里的向日葵，却不知自己是否抓住了真实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