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王子]汉堡大神 第12章 今天智齿肿痛

两个人心猿意马地吃完了午饭后，仍旧没有相互多说什么。他们一前一后，沉默地走进了教室。

雨潇刚才察觉到桃城一直表情凝重地在想些什么。

他还总是时不时地看向自己，光用余光她不能仔细地观察清男生的表情，但至少桃城没有要继续冷战的意思——女生大致还是能感受到这一点。

所以即便桃城全程心不在焉地在想他自己的事情，雨潇的心情也早就好了起来。

桃城是她重要的朋友，女生不想没有缘由地就被他疏远。

今天下午没有打工，刚才收到海堂的邮件，他说如果一起回去的话他就晚点再去跑步。

雨潇自然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和海堂薰一起回家的机会越来越少，她当然要抓住每一次机会和家人多联络联络感情。

她本来还想请男生在自己打工的店里吃一个汉堡，但这个提议很快就在邮件里被对方回绝。海堂心累地表示，不是每个人都和雨潇一样吃完汉堡还能有十足的胃口解决穗摘特制的大分量晚餐。

女生瘪了瘪嘴，觉得有些可惜。

但她也没有太过在意，下午有自己感兴趣的家政课，雨潇的心早就飞到了那里。

口袋里还剩下一颗刚才在天台上没有吃掉的奶糖，女生熟练地剥开糖纸，愉悦地把奶糖丢进嘴里，享受着美好午餐的最后一口吃食。

嗯……左边的牙齿有点奇怪啊。

雨潇摸了摸自己被奶糖顶起个小疙瘩的左边脸颊，想了想，还是把它转移到了口腔右侧。

——可能要长智齿了。

这种微弱的肿胀感她在右边的智齿长出来的时候也体会过。不过那也不过就是小小的一咪咪不适而已，连咀嚼都不会影响，更不会像大家传言的那样会引来发烧的病状。

只要放着不管，等牙齿长出来就没问题了。

女生又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毫不在意地打开了手机网页。

雨潇照例一个人在班级自习等待着海堂部活结束。

今天的肚子不知为什么表现得异常乖巧，竟然在这个时间都完全没有感觉到饥饿。女生满意地拍拍自己的胃，转着水笔思考着摊在面前的练习题。

放在手边的手机振动起来，雨潇瞥了屏幕一眼，发现提示的名字是海堂以后立即捞过手机查看起来。

男生要自己可以准备准备下楼等他了。

雨潇愉悦地欢呼了一声，立刻地丢下做到一半的作业，把桌上的零零散散的东西全都聚拢到一起，直接丢进包里。

左侧智齿生长的部分存在感变强了。女生感觉到周围的牙龈胀痛得更厉害了，些微地，脸颊和脖颈的位置都像泛着隐隐的痛感。

“唔……”雨潇皱了皱眉头，总觉得症状似乎比中午严重了。

女生跑到教学楼楼下，四处张望着见海堂还没有出现，决定悄悄去他训练的网球场看一看。

新学校——姑且还算是新学校——到网球场的路她不算陌生，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她总喜欢在网球场边上的树荫里休息。

雨潇从距离球场很近的大树后探出脑袋，粉色的呆毛雷达似的旋转着，然后突然在某个角度像寻找到什么一样变成一个笔直的感叹号。

“你还没回去？”朝自己走来的人是桃城。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粉毛团子，但由于两人刚刚“和好”没多久，他犹豫了很久以后才下定决定走过来搭话。

“嗯！在等你们的训练结束！”雨潇为桃城不再疏远自己而高兴，用力地点着头，呆毛摇晃的样子像小狗的尾巴。

“等我们训练？”桃城一愣。中午在天台上的胡思乱想又重新冒了出来，他对她……

“因为约好了要和海堂君一起回家！”

雨潇的话像是一击重扣，大力且精准地打碎了桃城刚刚生出一点点的侥幸。

男生知道对方现在暂时还不知道之前他做出那么逊的举动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不想被讨厌，他最好不要第二次因为这种不想被女生洞察的理由闹别扭。

桃城深吸了口气，僵硬地弯出微笑：“你在等海堂啊？”

“海堂君说让我在楼下等，不过我稍微有点好奇网球部所以自己跑过来了。训练结束了对吗？海堂君呢？”

“在这。”

海堂刚从更衣室出来，老远就一眼看见了雨潇那头显眼的粉毛。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表情明显很不对劲的桃城，抿了抿嘴，“现在走吗？”

“走！”女生立即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她全然没有察觉到桃城的欲言又止，甚至还上前两步停在海堂身侧挽住了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怎么陌生了，但桃城还是第一次直观地面对两个人的相处。

女生的肩膀轻轻撞到了海堂的身体，男生因为这股小小的冲力稍微晃动了几分上身。雨潇抱歉地抬头看向海堂，而海堂也随即自然地表示“没事”。

“那、你们先走吧。”桃城垂下眼睑截断两个人看起来非常和谐的画面，对雨潇挥了挥手，继而盯着海堂的眼底，没有再说什么。

“桃城明天见！”女生积极响应着桃城的挥手。

而海堂就着桃城的注视也打量着他，他从桃城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不服。除了不服气，疑虑、挑衅、还有一些海堂难以名状的情绪复杂地混合在一起。

“走了，桃城。”男生也垂眸避开对方的视线，从雨潇手里抽出手臂，用帮她拿书包的动作掩饰掉刚才的不自然。

——桃城那家伙肯定多想了。

自己多年密切关注的对手刚才脸上所有的表情无疑都印证了海堂的这个结论。

不过……

海堂皱了皱眉头。

他竟然故意没有去纠正。

和先前没有告诉雨潇桃城反常的原因一样，这次变成没有澄清自己和女生的关系了。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虽然多管闲事确实不是他的风格，但这次的状况显然不仅是“没有多管闲事”那么单纯。

“雨潇。”

“什么？”

“呃……”他没有意义地叫了女生的名字，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你饿吗？”

最后说出口的话简直拙劣到让男生无地自容。

“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好。”雨潇一愣，摸着自己的脸颊回答道，“可能是在长智齿吧。”

“你长智齿了？”海堂偏头看了女生一眼。

他去年上牙床也长了一颗智齿，那几天全身脱力的发烧是他去年一整年唯一严重要需要请假的病情。

她真的不要紧吗？

“稍微有点不舒服。不过不用担心啦，我上次长智齿的时候非常普通地就长好了。现在那颗牙齿已经正式投入使用很久了。”

“那你自己当心点。”想着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各有差异，海堂点点头，普通地这样说道。

可到了晚餐时间，男生才发现女生的状况并不像她说的那样轻描淡写。

海堂穗摘今天做了咖喱，大块的土豆、胡萝卜和牛肉一直都是叶末的最爱。女生对咖喱也非常喜爱，之前总能不加停歇地一连吃掉三大盘盖浇饭。

但雨潇这会儿的胃口明显不如平时。在叶末都把饭吃掉了大半的时候，女生竟然只咽下了三分之一的米饭。

盘子里只有土豆被全部吃掉了，胡萝卜还剩了三两块，奇怪的是牛肉她竟只吃了一口。

雨潇把拌着咖喱的米饭送进嘴里以后就开始缓慢地咀嚼起来，手里的不锈钢勺子拨弄着盘子里残留大半的牛肉，却丝毫没有要吃的意思。

“怎么了？雨潇今天胃口不好吗？咖喱不合胃口？”穗摘在确认了叶末不需要添饭之后担忧地看向女生，“今天吃得很慢呢。”

雨潇闻言立即摇起头来：“不！咖喱超好吃。”

她说着往嘴里塞了满满两大勺咖喱，试图加快咀嚼速度，但口腔刚动了两下就痛苦地皱起眉头。

“雨潇？不舒服吗？”这次连爸爸飞沫都看出女生的不适了。

“她长智齿了。”女生嘴里被食物塞满讲不出话，唯一知情的海堂只好代替她解释道。

“啊呀，那要多休息啊。”穗摘伸手拍了拍雨潇的脑袋，道。

最终，女生还是以吃完了全部的咖喱饭的成绩完成了晚餐作业。虽然盘子里的牛肉还是因为咬不动而遗憾地浪费掉。

吃完饭后，雨潇早早地洗了澡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表示自己准备做完作业就睡觉，还让穗摘不用太过在意自己。

“总之，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哦，不要客气直接告诉我就好。”穗摘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女生。但既然她本人都表示不要紧了，她也不好关心过头。

雨潇乖巧地答应着，首先着手解决起自己的作业来。

海堂今天的打算是做完作业以后稍微锻炼一会儿肌肉再去洗澡，因此他洗漱完毕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叶末应该已经睡着了，爸爸和妈妈也进了房间，客厅里的灯已经暗了。

海堂摸黑给自己到了杯凉白开，对着阳台外微弱的月光发了会儿呆后洗干净杯子，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被倒在自己房门前的女生吓了一大跳，捂了捂自己的嘴才勉强压抑住没有惊呼出来。

“雨潇？”男生以为雨潇失去了意识，紧张着托起她的脖颈。

然而女生很快睁开眼睛，她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自己，左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脸颊，可怜巴巴地咕哝道：“海堂君，脸颊突然变得好痛，我失眠了……”

“……”海堂无语地和她大眼瞪着小眼，“要么……先进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