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探案）失控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这寻龙尺？”唐仁听到身后人的话，手握着托身不由得一抖，在秦风那里被无视的宝贝终于得到了其他人的赏识，

“哎呦，阿蘅你识货啊，这你都知道。”唐仁朝着顾蘅笑着露出他的大金牙。

顾蘅点点头，“小说里看到过。”

她移开目光，没再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光束随着顾蘅手腕转动不断变换方向，这是秦风分给她的手电筒，接过时，顾蘅特地留意了秦风的表情，但这位年轻人只是扫了她一眼，表情淡然至极，而顾蘅被他那么一看，心底沉沉，如鲠在喉。

“信我的没错啦。凶手肯定在南方。”唐仁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

秦风冷淡的目光在心底挥之不去，她第一次有因为隐瞒事实而遭到报应的感叹。

顾蘅转动手腕，光束沿着地面的缝隙不断向前延伸，直到一个物体挡住了光线，留下大半部分的阴影，正前面秦风和唐仁已经在停车场的另一方，而那个物体正好在他们站位的对角线上。她向他们走了过去。

“…鱼腥味儿？”凑近才听出秦风的喃喃自语。

顾蘅停在了这物体旁，手电筒的光束自上而下，透过这物体打在了它的身下，它是半透明的。

一只白净又指长骨明的手从光束中穿过，他拿走了这东西。

秦风站了起来，来回翻动着它，这是一片鱼鳞。

“你那辆车还有别的特征吗？”秦风询问着，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

“没有啊，”唐仁想了想，那不过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面包车，想到这里，他有些崩溃，“难道我们要在曼谷六百万车辆里，找出一辆运海鲜的面包车？”

快速拍下了几张照片留存信息，秦风收回手机，云淡风轻的把唐仁点醒了：“曼谷的海鲜市场没几个吧？”

唐仁联想到寻龙尺寻出的结果，再结合秦风所说，他有了底气：“先去孔提，在南方！”

他们依旧上了一辆出租车，半遮着面，等到达已经是九点前后。三人一下车就分开行动，询问谁家是否有一辆早先报废的面包车。

顾蘅先来到一位大婶这儿，大婶是华人，顾蘅客套的跟大婶拉了几句家常，随后直入正题，问她家里是不是有一辆闲置的面包车，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她道了声谢，她全程露脸，也有可能是因为菜贩们都不怎么看电视，居然都没有认出来她就是那个电视上被通缉的人。

好笑的是，在跟大婶对话的过程中，有一位泰国当地人跑到她这来，其中的对话是那位大婶翻译的，那当地人问她是不是电视明星，因为他好像在电视上看过她。

顾蘅用非常得体的假笑严正申明了她不是，然后迅速结束对话，余光却瞄向刚刚问话的人，当地人还在朝她的方向好奇看着。

“你好？要点儿什么吗？”

顾蘅停了下来，她左边卖鱼的小贩不过二十来岁，黑皮肤，不是华人，却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他正微笑的看着她。

顾蘅目光在寻找道路尽头的秦风和唐仁，但距离太远，她只看到一个人影在来回走动，是秦风还是唐仁，她无法分辨。

顾蘅从小被人言传身教，要相信‘人性本恶’，永远不要去凭她那点可怜经验去揣度人心。她听是听进去了，在面对陌生人时她也总是很警惕，可她心底里却有一处地方固执的相信人有善念。她不相信所有人都是恶人，比如秦风，比如唐仁。他们给予善意，她则回报善意。她不想这片小小净土被恶念污秽，所以她总是与人为善，至少心底的揣测与忌惮她从未表现的明目张胆。

但面前这个鱼贩青年除外，明眼人一看，他也是另有目的。

“你家里有一辆报废的面包车吗？”顾蘅直入正题，鱼贩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可以有呦，”青年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阿蘅。”

顾蘅提着虾须的手一顿，基围虾挣扎两下，落入水中，溅起不小的水花。

她抬眼望着他，确定不认识他后，注意到青年带着的SONY分离式蓝牙耳机。她不相信一个卖鱼的小摊贩会带这副价值千元的蓝牙耳机。

“你的‘朋友’还在后面，不打算跟我聊聊天吗？”青年面不改色的转达着这句怎么听怎么像骚扰的话语。这刻薄的语调让顾蘅一下就明了了。

“我更想和你聊天，而不是我面前的这个人，”顾蘅蹙起眉头，话风一转，目光扫过青年藏在长袖衬衣下的纹身一角，“你现在到底在干嘛，不会真的给□□当会计吧？”

“比这有趣的多，”青年道，他眼睛向左瞟，感觉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耳机里的声音带着些慵懒的笑意，黑皮肤的年轻人继续转达，“我在给别人当孙子。”

“…这是反话？”

“开玩笑的，我给你买了机票，明天回去吧，”面前青年说着，将藏在案板下的信封交给顾蘅，“回去好好读书，别在想那事了，泰国的这件事，我会帮你摆平。”

“可我已经找到了……”

有人敲门，电话被掐断，隐藏在耳机那头的青年放下电话，面色漠然，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推开门，哄笑声和难听的叫骂声如夏季汹涌澎湃的浪潮，扑面而来。

――他现在还有事要做。

“他说完了？”顾蘅看着面前的青年点头，她还想继续问些什么，青年摇头，拒绝的意思溢于言表。

“阿蘅！找到了！快来！”唐仁独特的嗓音在隔了一排的鱼贩间尤为刺耳，顾蘅背对着他，将手里信封卷成卷藏进口袋里。

“找到车了？在哪儿？”顾蘅转身，向他的方向走去。

“废车场啦。”唐仁喜笑颜开，这一线索的发现多多少少鼓舞了他的信心，他们总算不处于被动，面包车的发现让他们离凶手更近一步。

“那咱们快走吧，刚才有个人已经在问我是不是上过电视，秦风呢？”顾蘅走到唐仁身边，四下张望，还是没看见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不知道，他刚才说去找你了，”顾蘅心底咯噔一下，唐仁还在说着，“你也知道的啦，你女孩子的嘛，我都不放心你，更何况他啦，而且你刚才离我们那么远，害怕你突然被人抓走啦。”

顾蘅扯着嘴角，“不会的，放心，我们去找他吧。”

“不用，走吧。”

秦风擦着她的肩膀过去，没有任何温度的视线撞进一双怔愣的瞳眸，随即他又像什么都没发生，把脸转向别处。

废车场位于曼谷的边缘地带，他们过去狠花了些时间，找到地方后通过废车厂老板的指引，顾蘅心惊胆战地爬上了一辆报废汽车。

她有点恐高，虽然小时候被人带的没少爬树，可她爬的都是那些很矮的小树墩，像唐仁那样爬上废车场的高地，对她来说是很困难的。映入眼帘的全是锈迹斑斑，堆积成山的缺门少轮子的报废车辆，即便是在刺眼的阳光之下，也显得无比凄凉。

目之所及，她没有看见一辆装过海鲜的、报废的面包车。

余光正好瞧见秦风往修车道的方向去了，她抓着空窗车门跳下去。

她现在想找的人在废车场的更深处。顾蘅找到唐仁时，他正趴在一辆有点泛黄的面包车驾驶座上，用手做扇，闻着坐垫散发出的气味。

是一股臭鸡蛋混合着榴莲烂掉的腐臭味道，唐仁被刺激的不行，转身做呕吐状，正好看见顾蘅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位置上，他立马正了正脸色，收起失态的模样。

“小唐，”唐仁见她这么一副严肃的模样，微微挺直腰板，表情也正经起来，“華舆金行的幕后老板闫鸿渐是干什么的？”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都在说这个？”唐仁垮下脸，他刚才还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大难题。但回想起刚才秦风问他时的郑重其事，以及顾蘅如临大敌般的反常，他难得一见的开始反思，

这金子不会时闫先生的吧？！

但不合理啊，这又关華舆金行什么事？秦风还要求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再说了，顾蘅要的资料是他早八百年前给她的，顾蘅好奇这些，而秦风又不喜欢这些神怪，他又好奇个什么劲？

“什……秦风也在问？”顾蘅愕然。转念一想，也对，心思细密如秦风，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同行人之间的怪异举动。

“对啊，”唐仁点点头，重复了一遍刚才他告诉秦风的话，“闫鸿渐，闫先生嘛，泰国□□第一人，军火贩，灰色产业拥有者，他的身份多的不能再多啦，你别对他那么好奇，免得惹祸上身。”

“我知道的，不用担心。”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但表面她还是勾起了虚假的笑意。比起担心秦风发现她所做的，她更担心的还在后面。

――这个混蛋果然在给□□当会计。

顾蘅抬脚离开了唐仁身边。

她现在，心情不太好。

想看秦风，秦扒皮手撕顾蘅的举手！(??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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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