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Her Secret 第7章 心动错觉

脏了。

眼睛脏了，灵魂也脏了。

如果可以，露西娅很想自戳双目或者借用一下AI的墨镜。

有时候盲人也能活得更无忧无虑。

“Honey？”淘来的二手手机偶尔漏音，但好在不漏电。

“Yes，dad，我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露西娅伸出手指给韦德比了个「指间宇宙」的动作，继续打电话：“当然，除了没钱我没有遇到别的困难，只不过钓上来一条很小很小的鱼，它貌似还没成年，应该是鱼苗。”

韦德·小鱼苗·威尔逊「惭愧」地低下了头。

并没有。

他捂着心脏，无声地做了个超超超夸张的心碎动作。

然后竖起两根食指，放在身前比划了一下长度，用万分笃定的眼神望向露西娅，做了个口型：“这才是哥真正的长度。”

露西娅沉默了两秒，选择先回答爸爸的话。

“您可以打到我的另一个账户里，少打牌，多陪陪妈妈，I love you too。”

很快，私人钱包的余额又多了三百刀。

露西娅挂断电话，笑得甜美：“用这个来形容你的身高，很准确。”

韦德风/骚地翘着二郎腿，摆弄着手里的手机，“请容我加个定义，‘你’是指我的小韦德，这事关男人的尊严。”

露西娅不想说话。她看见熄灭的手机屏幕上忽然跳出了几条彼得发来的短信。

［彼得：真是不巧，今天的大风把我和降落伞都吹飞了，over exaggerating！所以死侍直接让我回家了。］

［彼得：emoji］

［彼得：图片］

看来他没事，已经顺利到家了。

回想起后面惊险万分的行程，露西娅不由得替他感到庆幸。

她翘起嘴角，快速回复了几条短信。

过了0.5秒，被压在韦德屁股下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他在追赶押运车之前就把彼得的手机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等等！

Something was wrong。

交叠的双腿故作放松地抖了抖，韦德还是没能阻挡生理反射的来袭。

面孔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即他舒展开眉宇，往后一躺背靠着沙发，将手放在AI的肩头，语气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真他妈希望有时候它没这么敏/感，毕竟这里分布了最多的敏/感点，当我还是个baby的时候就经常尿裤子。”

尴尬的水流声在安静中蔓延。

露西娅震惊地瞪大了眼眸，“你你你你……”

眼盲但耳不聋的AI显然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十分恼怒：“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中枢神经吗？”

“Come on，我没有穿裤子，也没有合适我尺寸的裤子！”韦德拍了拍破旧的布沙发，阴阳怪气，“至少没有宝宝纸尿裤，都是你的错！”

AI：“没人会在家放宝宝纸尿裤，至少这个公寓不会。”

韦德看起来有些遗憾：“那些瘾/君/子真该准备一点。”

强行忽略掉沙发上那一滩湿漉，露西娅无奈地脱下风衣，丢到他身上：“我的衣服可以借你盖一下，但是你必须帮我洗干净。”

是Burberry的黑色风衣，已经过时好长时间了。

她只有在工作的时候会翻出来穿一穿。

但是洗得很干净，上面散发出的甜香会让韦德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大堆甜腻的撒了话梅粉的甜甜圈，甜得人头晕目眩，他没忍住把头埋进去了几秒，再抬起头时果然看见了黑发少女那一言难尽的表情。

“还挺好闻，我能拥有它吗？”韦德温柔地问。

AI侧过头。

她神奇地透过墨镜表达了困惑，“刚刚有什么发/春的猫经过吗？”

露西娅笑起来：“可是这不是你的码啊。”

“这当然不是我的码。”他面不改色开黄/腔，“我会长大的，会变得很大。”

露西娅选择性忽略后面的话：“这是女款。”

“我说的是喷在上面的香水。”韦德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

他把风衣放在鼻子下又嗅了嗅，转向虚无的角落，“嘿，你们知道吗，这味道该死的好闻，看过电影《香水》吗，是的，就是那部和我并列的R/级片，我猜香水厂商一定是糟蹋了一泳池的甜甜圈，它们真可怜。”

“所以，你愿意把这款甜甜圈味的香水推荐给我吗？”

男人转过头，很认真地用那双漂亮的棕色眼睛凝视着她，仿佛全世界在他的眼中都缩成了她的影子——在腐烂变质的外表下，这是唯一的优点，却足够令人体会到心动的感觉。

至少露西娅为他心动了。

1s。

因为她看见韦德拿起衣服抖了抖，拉起了袖子。

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露西娅颤声道：“……是什么香水我记不清了，但是你要对我的衣服做什么？”

“威胁它把甜甜圈香水的名字交出来。”韦德把风衣翻了个面，把袖子系在腰间打了个结——这样风衣垂落下来时就会形成了一条简易的格纹短裙，完美遮住了他赤//裸的下半身。

为了能够让衣服更贴合地垫在屁股下，他甚至将一排扣子全部解开，“用、我的、屁股，这真是绝妙的审讯手段，我怎么现在才想到！”

他是疯了吗，是每时每刻都这样的吗？！

把求救的目光投向AI后，露西娅才想起了她是个盲人。盲人好，盲人不用面对韦德。

脑子空白了一瞬后，她觉得身体里有东西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可能是脆弱的理智吧。

失去理智后，一切都将完美无缺。露西娅抿嘴笑道：“Mr.Wilson，所以我的风衣招了吗？”

“没有，所以我把它变成了这样——像不像高开叉版的苏格兰屁/帘，”韦德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翘着正在发育的腿，风衣的遮挡作用几乎全无，“正好我也没穿内/裤，这真的超性/感，他妈的，酒吧的女郎们都没我穿得性/感。”

仿佛能够听见风衣在风暴哭泣，露西娅撤回了时长为1s的心动。

错觉。

明亮的光影就是造成人生错觉的罪魁祸首之一。

——她怎么可能会为这种人心动！

x

十分钟后。

电索、黄鼠狼、多米诺、多芬德齐聚一堂。

本就狭隘的客厅瞬间更挤了。

——由于红坦克的突然释放，导致所有人的计划都出现了大幅度偏差。他们不得不采取暂时合作的方式，去解决这个X教授异父异母的弟弟。

距离韦德恢复身体还有几个小时，露西娅开始着手修复他的战衣。

除了半吊子的傀儡师身份，她还是个优秀的缝纫师——几乎所有傀儡的衣服由她亲手缝制。

很快，她就发现这衣服没救了。

这套黑红色制服被红坦克从中间被撕扯成两半，惨不忍睹。要么韦德他坚强地站起来重新再做一套，要么只能先做个简单的清洗，再用强力胶带粘好。

韦德舒服地躺在Burberry风衣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Plan B，“那个大块头手里有，绑黄鼠狼用不了多少胶带。”

All right，那就开始干活吧。

她答应过他的，要知道英国人最讨厌食言了。

强力干洗剂慢慢地洗去了皮革上凝固的血浆，还原了黑红制服的原本面貌，就像露西娅一层层揭开了这层制服下包裹着的面具，看到了死侍本人。

他本名韦德·温斯顿·威尔逊。

加拿大人。

雇佣兵，曾经过着收钱杀人卖命的生活。

倒掉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后，制服终于在她手中恢复了原先的干净，但上面的千疮百孔已无法擦去，划痕、刀痕、弹孔有陈旧的，也有最新的。

原来他之前说的只有一件衣服并没有骗她。

穷也是真的，看来X-Force也发不出什么可观的薪水。

还有……

露西娅的记忆力向来很好——她依然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虽然当时情况危急，但是她还是从他那一大堆啰里八嗦的话里捕捉到了他有女友的重点。

那么，失去女友后无家可归也是真的，这人时不时犯蛇/精病更是真的。

拿起电索的胶带，露西娅想到了自己家里堆积的废布料。

那些还没给Alice做完的衣服，匀出一套的时间应该没有问题吧。况且，粗略估算，做一套衣服和两套衣服的时间也相差无几，只希望储物间里找到合适他本人的红黑布料。

希望他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x

在工作室内贴完最后一条胶带后，露西娅把叙利亚战损风的制服拎到了韦德面前。

“看啊，我的制服自己会走路，”停下手中组装枪械的动作，韦德半开玩笑道：“它正打算和斯特兰奇的红斗篷称兄道弟。”

坐在他身边的多芬德笑了起来，很给力地捧了场。

红黑制服一个踉跄，差点被散乱在地的枪械绊倒在地。

“称兄道弟失败，upset。”韦德挑眉。

抱着衣服站稳身体，露西娅歪头看他：“它大概补不好了。”

韦德看了她一眼，“这样就好。”

“Well……或许我可以帮你重新做一套新的，如果你需要的话，”停顿了几秒后，露西娅小声为自己找补：“我有高级缝纫师资格证，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我说的是晚上的时间……不、不是那种意思。”

和他待在一起真是太糟糕了，糟糕透顶！

露西娅摆烂地想。

见她脸色认真，对面的男人也渐渐收起了揶揄的眼神。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那你的意思是？”

“拿新/主的名义发誓。”露西娅点了点头。

韦德笑了出声，“Okay，冷静点，冷静点。”

也不知道是和谁说的。

“只是因为早上的事，不是为别的，更不是看上你了。”露西娅紧张地强调，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是看上哥了。”

下午的阳光铺在地板上很暖，像是咖啡杯里融化了的焦糖布丁，流进他的眼里。

“没有，”露西娅无语地重复：“我真的没有。”

“Okay，那就当作你没有，”韦德重新露出了亮晶晶的眼神，期待极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要重新给我一套……Seriously？！我真的可以拥有一套全新的制服吗，说实话我有点担心，因为这套衣服并不是这么好完成的，而且布料昂贵。”

毕竟，某些时刻他真的挺穷的。

露西娅松了口气。她对自己的手艺足够自信：“我可以的。”

脸上笑意逐渐加深，韦德深情款款地看向黄鼠狼：“你听见了吗？”

黄鼠狼被他看得一阵恶寒，他转过头和多米诺吐槽：“Jesus！他现在像一只得意洋洋的沙皮狗。”

多米诺摊手耸肩，不可置否。

完成组装枪的最后一步，电索低头调试，低哼：“还是被骨头喂饱的那种。”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韦德的笑凝固了几分，“不会要哥出钱吧。”

“涤纶、皮革、针织布都是常见的纺织材料，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就请我喝一杯速溶咖啡，再加一个糖针甜甜圈，”把翘起的胶带抚平，露西娅笑眯眯地开口：“但是要等我把Alice的衣服缝完，我保证很快就会轮到你。”

两个小时后。

死侍带着新组建的团队，乘上多芬德的出租车。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拯救变种人罗素，阻止他杀人复仇。

只有这样，才能修正电索的妻子和女儿死亡的未来。

——他也正是为此而来，带着烧焦的小熊玩偶和只能使用两次的时间穿梭机器。

x

Plan.A→前往X学院找变异人帮手，最好是钢力士和黑后。

可惜住在城堡里的公主钢力士并不想原谅死侍，就算他cos《情到深处》名场面也没有用。

Plan.B→他们五个人单干。

准确来说应该是四个，多芬德不算战斗力。

死侍重新挤进了车的后排，用屁股把露西娅往里边怼了怼。

“我要被挤扁了。”露西娅小声抱怨。

多米诺被迫挨到了车门边，翻了个白眼：“我和露西娅真应该打个优步。”

“想开点，sugar，这样能省下不少钱呢，”死侍慈爱地摸了摸露西娅的头，伸出两根手指：“省下来的钱我们可以去Burger King吃三个芝士汉堡，说不定还能遇见正在帮老板买汉堡的Happy·Hogan，so happy。”

“他是谁？”露西娅拍开他的爪子。

死侍：“一个司机，好吧，他是《钢铁侠》的导演。”

“安静对性/玩/具小丑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电索用力关掉车载播放器，低声道：“忘记明确说了，我讨厌Dubstep，十分。”

感觉被冒犯到的死侍躬起腰探向前排，却被电索一个巴掌拍了回来，“再敢伸过来就把你的头砍下来塞进你的菊/花里。”

“闭嘴吧，性/虐/待狂！”他硬是把头怼了过去，还有手。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接踵而至的是死侍的痛苦闷哼。

捂着断掉的手指，他又可怜兮兮地缩了回来。

多米诺抿唇：“真希望下一秒就到目的地。”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车程，由于无法掌控车载播放器的命运，死侍便开始在手动车内哼歌，虽然听不清是什么歌词，但在即兴发挥到高/潮处的时候，他的身体和四肢还会随着韵律摆动。

这对露西娅来说是一件致命的事。

——花了十分钟打理的发辫被死侍作乱的手弄得乱糟糟。

作为一个有些龟毛的British简直不能忍受。

思考了一分钟后，她决定重新整理。

“等等！让哥来帮你梳，哥的手艺天下第一好，”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死侍兴致勃勃地撩起少女黑色的长发，边梳边念：“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年寒冷的冬天下起了鹅毛大雪，王后坐在乌木窗边纺织，看着窗外的雪景入了迷，忽然她的手指被针扎破，鲜红的血滴落在了窗口的白雪上……”

白雪公主的故事是美好的。

但他的手法还是秉承着一贯以来的粗糙风格。

第N次被扯到头发后，露西娅有些不满地抗议：“痛痛痛痛。”

“Take it easy，马上就好。”

露西娅还是疼得呲牙，“你轻点……轻点！痛！”

坐在前排的电索按着额角，忍无可忍：“白/痴，你没听见她喊痛吗？”

“我他妈的当然知道，我已经很轻了！”

死侍头也不抬地吼了回去，拿着皮筋小心翼翼地固定好最后的造型，轻车熟路地从露西娅的口袋里掏出镜子，“怎么样，是不是充满了时尚化的自由气息，ummm……可能还带着点街头的嘻哈元素？”

镜子里的露西娅看起来比原来更潦草了。

像只没睡醒的兔子，被人强行从窝里拽了出来。

她茫然地回看死侍，对方却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她的脑袋，违心地夸道：“很好看，看起来像是从维多利亚来的流浪汉，噗——”

多米诺心如止水：“Forget it。”

恼怒地解开了发辫，露西娅从死侍手里夺回了梳子和镜子。

“Oh my gosh！你的头发好脆弱。”

死侍尖叫着把掉在膝盖、大腿上的断发捏起来，放到露西娅眼前。

一小把。

心疼无比地捧着被蹂/躏过的断发，露西娅以手做枪顶在死侍脑门上，扮演着一个残酷无情的行刑者：“韦德先生，你已经被这一行开除拉黑了，滚回去干你的雇佣兵吧。”

“Boom！”死侍很配合地给自己配音。他应声倒下，脑袋狠狠地撞到了车玻璃上。

吓得司机多芬德一脚急刹：“Mr.DP！”

多米诺嫌弃地望天：“我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女神要安排我来到这里。”

“Uh oh，做发型比砍脑袋真的难驾驭太多了，我尽力了。”死侍摇了摇眩晕的脑袋，“古希腊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而我想对世界上的所有女士们说，你们看似每天在卷同一种发型，实际上它再也不是最初的模样了。”

多米诺万分无语，她选择转头看窗外的风景。

十几分钟后，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在一个温和的停刹之后，出租车安稳地停在了布德罗斯通变种人康复中心的铁门前。

有没有小贝贝会给我留言表情里那个粉红色的爪爪？它真的很可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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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动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