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Her Secret 第2章 应聘风波

第二天，露西娅是被洗衣机的噪音吵醒的。

廉价羊毛地毯上的脏衣服已经被尽职尽责的居家傀儡拿去清洗了，满屋子都被花果的馥郁甜香浸透，阳光穿透了质量不太理想的灰色窗帘，落在已经褪色的地板上。

Max趴在她的枕头上。

它摇了摇尾巴，发出了“咔擦、咔擦”的细微机械声。

露西娅抚摸着它的脑袋，看见了尾指上那枚爱丽丝留给她的蛇戒。失去了主人傀魄的它早已变得粗糙无比，像是街边小摊贩卖的盗版周边手办般那么廉价、冰冷。

她低下头，照常亲吻过蛇戒和Max的脑袋。

搁置在床头的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

是一个私人餐饮店发来的招聘通知，他们告诉她，她通过了初试，拥有了面试的资格。

“你的猫粮可能有着落了，Max。”她轻扬起眉。

——在寻找到爱丽丝死亡的线索之前，她必须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

提前规划好路线，露西娅提前十分钟抵达到了工作地点。

开在街边的小餐馆又破又旧又不起眼。

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姜黄色店员T恤，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打量了她好几眼，开始叽歪：“天呐，你看起来就像是个混杂着日耳曼血统的亚裔，例如东方漫画里的女主角，反正我见过的英国人都不长你这样。”

不愧是HR，看人的眼神又准确又毒辣。

露西娅的家族的确是来自遥远的东方大陆，她的祖先在百年前移民英国伦敦，而露西娅的祖父是最纯正的东方人——照片里年轻的他剑眉星目，将一手出神入化的傀儡术传授给了露西娅，也正是这个男人，硬生生打破了家族定下的原则，娶了一个漂亮**的日耳曼姑娘。

于是，她的父亲有学有样。

露西娅当然不会把家族秘辛告诉陌生人：“……And then？”

她心里甚至已经开始盘算下一家餐馆面试的地点。

“So pretty！我就吃你这一口，相信很多人都爱你这一款，”吹了个口哨，男人露出了惊喜又热情的微笑，他指着自己身上这件姜黄色的衣服：“Look！这个颜色肯定和你的肤色很搭！”

“不过我真诚地建议你里面再穿一件背心或者打底内衣，毕竟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目光短暂地掠过少女从卫衣领口处透出的冷白肌肤，中年店长的话变得严肃起来。

露西娅从口袋里摸出一把GLOCK-17放在桌上，笑得甜美：“我会小心的。”

“Cool！”店长扬起嘴角，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从柜子下面掏出一件相对干净的高领黄色制服，“Well，打趣的时间结束，准备好迎接客人的到来了吗，露西娅·戴维斯小姐。”

“可以换一件吗？”露西娅嫌弃地指着上面的白色污渍：“或者我拿去洗一洗，明天再穿？”

店长安德鲁耸耸肩：“当然可以，如果你想穿彼得的衣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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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彼得。

不是蜘蛛侠彼得·帕克。

而是露西娅的另一个中年同事。

一个留着小胡子，梳着三七分发型，大腹便便却又心地善良的男人。

整个小饭馆就他，店长安德鲁，还有新招聘的露西娅三个人。

据负二代安德鲁说，他当初就是被彼得的照骗所吸引的，一时脑热答应了他的入职——照骗上那位气宇轩昂，身材匀称的西装男子显然与露西娅眼前这个穿着姜黄色T恤的男人大相径庭。

他的肚腩都快把衣服撑爆了，好吗。

应该给他的员工服加个码，不过这份工作清闲又自在，也没有什么人来这边吃饭，安德鲁赚不到钱，自然不会给员工们发福利。他抠得连员工服都不想给他们洗。

迎着露西娅探究的视线，彼得大方地一摊手：“这一切都是汉堡和炸鸡的错。”

“还有两种不同类型的糖尿病，”从门口进来的安德鲁递给他们一人一杯手打咖啡，转向露西娅：“这杯是给你的，特地加了双份奶，嗯哼，还是你最喜欢的榛果味。”

“谢谢，我们正准备下班。”露西娅弯了弯浅紫色的眼眸，像是镶嵌着一颗晶莹透亮的紫水晶，“不过，我还是更喜欢Doukin’Donuts的榛果味速溶咖啡。”

安德鲁点点头：“Sweetheart，不要对男人要求太高。”

喝着咖啡，他又顺手打开了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着闲情逸致的晚间新闻，突然“咔擦”一下，转播到了布罗德斯通变种人康复中心，一名变种人正在大门外发狂，警方已抵达现场，在双方对峙过程中痛失两辆警车。

荧幕里，年轻女记者背后火光冲天，场面一度混乱无比，尖叫声此起彼伏。

安德鲁不屑嗤笑：“这种不稳定因素的变种人就该去死。”

露西娅没空和他搭腔。

因为在这危急关头，有个一架灰色战机着陆在了失控现场的边缘，那名年轻女记者的声音也因此变得有些激动，又逐渐发展成为困惑：“X-Man似乎赶到了现场……他们貌似还带着一位见习生。”

——镜头十分给力地转到了见习生那边。

出现在屏幕里那个穿着黑红制服，背两把钢刀的背影对露西娅来说并不陌生，毕竟大半个月前他们才见过。尽管对方已经套上一件相对合身的X战警黄色制服，然而根本无法掩盖从灵魂深处散发一路到电视屏幕外的骚/浪/贱。

露西娅想起了他对那个可怜的甜甜圈的晦气形容。

……简直刻入了DNA。

所以他果然不是什么蝙蝠侠，而是一名X战警的恶毒见习生。

Alice。

她终于又找到他了。

这场闹剧最终以X-Man新实习生和会用火的闹事变种人一起被带走为结局。

“这个见习生的嘴真贱。”安德鲁关掉电视机，一针见血。

彼得换上了常服，他将自己的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可是我觉得这家伙还挺有意思的，是吧，露西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加入他们，这听起来真的很有趣。”

露西娅跟着感慨：“毕竟X-Man听起来真的很酷。”

安德鲁：“你们是什么变种人，有什么超能力吗？”

“朋友侠、管家侠，司机侠、还是家人侠？”他摊开手，翻了个白眼，“Oh，come on，你们是觉得你们能够拯救世界吗，靠你副漂亮得跟画皮一样的皮囊，还是你那两种不同类型的糖尿病？”

他并没有任何恶意，纯粹嘴碎。

原本已经推门离开的彼得又折返回来，他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等我搞到X-Man的招聘方式，我就从这该死的破烂地方辞职。”

安德鲁嘴脸刻薄：“Nononono，你看起来更像是个二手车商贩子！”

英国人骨子里独有的疏离性格在他们的影响下渐渐消弭，露西娅被逗笑了，“Sorry，安德鲁，我觉得你的攻击力不比刚刚那个见习生差，或许你们会有共同语言。”

“不过，很遗憾，X-Man不对外招聘，彼得。”

这不是Avengers，而是变种人世界。

虽然可以利用傀儡术做到不老不死，但从某种严格意义来说，露西娅不算是什么变种人，她的身/体没有接受过任何改造，只是一个刚满十九岁，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类。

抛开这一切不谈，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不能高调行事，也不敢与媒体打交道的X-学院扯上关系。

X-学院肯定会把她的身份扒得一干二净，然后在报纸上找到霍桑家族发布的那则寻人启事，把她丢给霍桑家的管家侠，获取高额报酬，那她为Alice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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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趁安德鲁不注意，彼得偷偷塞给露西娅一张皱巴巴的卡纸。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

虽然上面写着「招聘超能力者，不包医保」，但更像是贴在酒吧后门和阴暗小巷子那种贩卖/男/性/保/健/用品的小广告和卖/神/药的广告，凑近了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酒气和烟味，无论怎么看都是骗人的笑话。

“或许我们可以去试一试，”彼得诚恳地建议，“毕竟我们是好朋友。”

露西娅：“………”出现了，朋友侠！

反正也没有打听到更多关于死侍的消息，露西娅抱着陪彼得玩一玩的良好心态，向写在最下面角落里的E-Mail投递了自己的简历，像小孩子玩泥巴那样随便编了几个听起来很炫酷的超能力。

眼睛能够在黑暗中发射激光，听起来就超棒的。

晚上，她接到了面试通知。

地点是姐妹玛格丽特酒吧的地下室，时间是明日下午两点。

彼得鸡贼地利用自己的糖尿病请假了，而露西娅害怕被安德鲁发现自己“脚踏两条船”，便一直等到下午才鼓起勇气，谎称自己要出去给家里的猫买点猫粮，否则商店关门就来不及了。

她摆出可怜的表情，把Max慵懒的床/照翻给老板看。

“毛孩子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

“天呐，你居然养了只蓝白英短！它简直和你一样可爱，”安德鲁对美女和猫没有任何免疫力，他捂着嘴，对Max的照片爱不释手，“babe，我真诚地向你推荐百利，相信我，吃了绝对会变得更胖更可爱，就像蒸好的白面馒头。”

“不用了，它只喜欢吃美孚。”在负二代老板逐渐疑惑的眼神中，露西娅淡定地用员工服擦了擦手，强行解释，“嗯……这其实是一个英国国产小众猫粮品牌，孩子比较挑食。”

安德鲁半信半疑，“我先打烊了，回去照顾你的Max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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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在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背影看起来焦虑又紧张。悄悄地绕到他的背后，露西娅冷不丁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嗨，彼得，我来了。”

果不其然对方被吓到了，差点蹦起来：“露西娅，你马上就要迟到了！”

“没关系，来得及，还有两分钟，”喘匀了气息，露西娅从口袋里掏出小镜子，一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辫，一边小声抱怨：“应该留点时间换件衣服的，穿着上家的工作服去下家面试简直太不礼貌了。”

彼得：“我现在愿意相信你是个英国人了。”

露西娅：“你进去面试过了吗？”

“我通过了！露西娅！”彼得露出了兴奋的表情，“现在轮到你了，加油，我在外面等你。”

两分钟后，露西娅卡着点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恭喜你还差一秒钟就迟到了！”

率先印入眼帘的是穿着红黑相间制服的X-Man见习生，他侧过脸，对身旁的同伴戏谑：“如果只看简历的话，我还以为会是安东尼·斯塔尔*那样粗壮高大的超级反派，或者直接是那个内裤外穿的男人，that’s really cool！”

同伴黄鼠狼：“她很好看。”

“Ho-ho，没错，是很好看，”显然不吃这一类长相的死侍敷衍地附和：“所以呢，她甚至穿得像《破产姐妹》里的Max，却没有Max的呼之欲出，兄弟。”

黄鼠狼不理他：“可是姜黄色很衬她的肤色。”

男人们的眼光竟然出奇地一致，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傀儡猫也叫Max，也很吸引男人，不过它只有圆滚滚、毛茸茸，并没有呼之欲出。

“Okay，别着急立正，赶紧擦擦你的口水吧，bro，”死侍转了转笔，“这姑且也算是一个可以排得上号的超能力，但哥总不能带着穿M记员工服的飞机场把那群家伙迷晕吧，‘双眼放射激光’……该死，我他妈的还真有一点期待。”

“Come on，show yourself。”他挑眉，镜头转向露西娅。

露西娅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紧紧捂着温度渐升的蛇戒：“……其实，我的眼睛不会发射激光。”

“也不会别的什么超能力。”她语速飞快。

“哈——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你没有被录用，毕竟我们不需要这么多吉祥宝贝，”把她的简历粗鲁地揉成一团，死侍的语气却堪称温柔：“答应我，下次去别的公司面试记得把上一家的制服换掉好吗，你叫什么来着……露西尔、露西拉、苏西娅？”

露西娅没忍住，提醒：“露西娅·戴维斯。”

死侍鼓起掌：“OK，OK，露西娅，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向后转，看到那扇门了吗……”

“不，韦德，录用她。”

黄鼠狼拉住他的手，“她长得很符合我的口味。”

“Fuck，I can't even……”死侍的声音忍不住拔高几分：“你他妈的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任务是营救那个新西兰的野孩子，而不是去参加Miss Universe！虽然我也很想参加没错，但……”

他伸出一根手指，“以她的身高肯定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吧，我们没有任何拿奖的希望，放弃吧。”

“韦德，”黄鼠狼用余光偷偷打量，“可是她真的很好看，Just like a……”

死侍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像撒了椰蓉的天使蛋糕，像裹着白色蛋糕酥的海绵冰激凌，还是香草口味的，像任何一切从身体里流出的白色液体……艹，难道你的超能力是眼神放电，就像《She Will Punish Them》*里的魅魔那样？”

他用拿枪的手对她做出了wink的手势，有些娇俏。

露西娅恨不得拔腿就跑：“Excuse me,我什么时候眼神放电了？”

沉默蔓延一秒钟。

死侍忽然仰头望向天花板，抬手敲了敲：“嘿，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这英伦腔有种该死的熟悉感，oh……我想我知道在哪见过她了。”

*黑袍纠察队祖国人的扮演者。

*惩戒魅魔。

无存稿，一边写一边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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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应聘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