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Her Secret 第15章 圣诞礼物

死侍死皮赖脸地向露西娅要了杯加奶冰咖啡。

“只有普通的罐装咖啡，”露西娅从桌子里拿起一罐抛给他，“我个穷苦的大学生。”

死侍用双手稳稳接住，偏过头借机打量她租借的家。

——看来她身上确实没什么钱。住的地方和普通的出租屋一样没有什么新意，家具和窗帘都是陈旧的，空空荡荡的客厅茶几上摆着剪刀和各色花纹的蕾丝碎布头，像是裁缝刚缝制完衣服的样子。

只一眼，死侍就能想象出她坐在桌边缝制制服的场景。

Wooooo～

他喜欢。

“嘿，你在看什么？”露西娅挡住他越来越奇怪的视线。

她可不想把那群傀儡娃娃展现给他看。

死侍忽然抬起头：“哈，你们以为我要进去？！Nononono，作为哥谭的绅士，我可不会随便乱进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露西娅觉得自己仿佛在看神经病。

“又是这种眼神，小甜心，”死侍索性伸出一条长腿跨坐在窗台边，吹了个口哨，低声开口：“我想收到你的圣诞节礼物了。Emmm，虽然跟哥的手艺还没法比，但……好吧，我的意思是它其实在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礼物中还算不错……谢了。”

说到此处，他抬起手，不太自然地转过脸。

露西娅觉得有这种情绪的死侍有些好玩。

于是她的眉眼在灯光下变得温和柔软：“不必道谢，这是我答应你的，而且我有……”

“有高级缝纫师资格证，oh，这话我已经听过一遍了，”死侍一边点头，一边揭开面具喝了口咖啡，“Oh，这咖啡真好喝，不得不承认，它现在戳中了我的心，在失恋这段时间里，劣质酒精快要把我的味觉麻痹了。”

一股脑把咖啡喝完后，男人抬手把罐子随手往外一抛。

几秒之后，露西娅听到了掷地有声的金属回音，遥遥地从街道的角落传来。

“很酷的三分球。”死侍挤眉弄眼。

……喂。

“环保主义。”露西娅挑了挑眉。

“好吧，开个玩笑，但是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毫无约束力。”死侍嘀嘀咕咕地戴好了面罩，费劲巴拉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战损版的A4纸，“见鬼，它是怎么弄成这样的，除了这个。”

……协议？合同？

大概是注意到了露西娅有些困惑的神情，死侍解释：“yesyesyes，这上面写了关于前几天的交易，哥想了好久，这既不是黑手党之间的交易，也不是雇佣兵的任务，而是……你与我。”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露西娅和自己。

露西娅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来回摆动。

“你和我的平等交易。”他继续说，“So，我认为还是需要一些契约精神。”

露西娅撑着下巴，“听起来很有道理。当然可以。”

从抽屉里找到了笔和私/人印章，她甚至没有翻阅条款，径直就在最后落了款。

她的签名字迹娟秀工整，和死侍“眉飞色舞”的笔迹成鲜明对比。

“哇哦，cool～你难道不怕我把你卖掉吗，尽管我很不齿这种行为，但把你卖到暗///网上去应该也能收获一笔不菲的酬金，”死侍低声恐吓着，将合同塞回口袋里，几秒后语调又欢快起来，“不过你别害怕，我们没有在拍《赎金风暴》，而是即将开拍《奥德赛》，那玩意可不好看，就像过时了的黄///片……之前忘了告诉你，很遗憾我不能坐飞机。”

露西娅嘴角笑容一僵：？！

“WHAT!!!”

对方理直气壮：“哥是黑户。”

Are you kidding me？

那已经买了机票的她算什么！

*

算她倒霉。

*

“我也没有钱，上次已经把钱都用在组建X-Force上了，你应该明白那玩意有多少钱，该死的，”死侍毫不客气地靠在玻璃上，骂了几句废话后终于回归正题：“不过……曾经有个纽约富豪送了我一架私人飞机。”

听得露西娅眼前一亮。

哇噢，究竟是哪位富豪出手这么大方。

“不过那是《终极蜘蛛侠》中的我，”死侍幽默地摊开手，“现在……damn it！”

露西娅无语极了，“那里的你也失恋了吗？”

“我认为蛛网头是个好搭档。”话音刚落，死侍就用两根手指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门，力道之大足以把露西娅戳得往后一仰。

好不容易稳住了差点摔倒的身体，她的耳畔又传来了死侍满是戏谑的声音，“哦哦哦哦小心点，要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固定一个模式，说不定换种出行方式会有别的惊喜，看过《Over the Garden Wall》吗？我喜欢。”

“我看过《Adventure time》，”露西娅被成功带偏：“你那款手表我也收藏了。”

“有眼光！”死侍给她鼓掌。

露西娅无语：“我可不想旅途中充满徘徊的野兽，睡一觉就抵达温哥华不好吗？”

“我要回去吃墨西哥卷饼……”

“要不伪造一个身份证？”露西娅试探地问，“科技片里都这么拍。”

“这不是《美国队长》，babe。”

“All right.”露西娅心疼自己日渐消瘦的钱包，“还有别的办法吗？”

“除了飞机都行，”死侍凑近她，“……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难过。”

“我没钱了。”

“你不是有超超超超超超级多钱的黑卡——”死侍比了个夸张的手势，奇妙的眼神往下走去，最终停留在某个角度，“是的，就是那张数字比哥的鸟还要粗///长一点点的银行卡。”

露西娅深吸一口气：“不可以，那笔钱是你的。”

真实原因是因为那张卡上的钱她根本用不了——那是一张被霍桑严格监控的黑卡。

“见鬼，这个回答居然令我有些感动，”死侍感动地想要抓起她的衣摆擦眼泪，被打断后又高高兴兴地冲她展开长臂，转了个圈，全方位360度无遗漏地展示了一遍自己，问：“Look，你觉得哥咋样？”

露西娅不明所以地打量了几眼。

作为一个雇佣兵，常年的工作经历让他的身材训练得很好，在制服包裹下的薄肌恰到好处，不会令人心生腻味，从上至下的腰线流畅利落，双腿修长结实，散发着令人怦然心动的性//感，当然是在不看见脸的前提下。

行走的荷尔蒙。

“……很不错。”露西娅不吝啬自己的赞叹，“所以呢？”

有时候比上流社会的彬彬有礼更能动人心弦，她在心里想。

“有眼光，你知道的，许多人都觊觎着哥的肉//体，我去红灯街站一晚上能收获不少，”他在露西娅一言难尽的表情中拍了拍自己的翘臀，“……不过我先推荐你试一试，哥的质量超级棒，如假包换、假一赔十。”

什么质量超级………？

露西娅很容易脸红，冷风一吹满脸醺醺然。

经不住挑逗的黑发少女气急败坏地想关上窗户，却被死侍用手臂卡住了缝隙，他垂下脑袋，恶劣地笑了声：“凑近点，我还有个办法，你想不想听听，我用黄鼠狼的贞//操保证绝对是个好办法。”

“……什么？”露西娅将信将疑。

“看那边。”他伸出手，指着街道口路灯下的老头乐。

——是老头乐吧？！

“不，”露西娅咽了口口水：“……这太久了。”

她恨不得今晚就能抵达温哥华机场。

要知道等待对一个早已迫不及待的人来说实在太漫长了。

“那我去不了咯，除非你有一架私人飞机～”死侍抖了抖腿，将决定权交到了露西娅的手中，“街边那家新开的墨西哥卷饼店人满为患，我不会浪费一分钟的时间在排队买墨西哥卷饼上的，所以给你半分钟考虑时间，要不要跟哥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见对方迟迟未做决定，死侍也失去了耐心，被咖啡抚平的烦躁逐渐涌了上来，他轻巧地跳下窗台，临走前还十分贴心帮她合上窗户，背过身就要消失在黑暗之中。

露西娅忍不住喊他：“韦德！”

死侍在寂夜中回过头。

这一幕其实有点眼熟，但他总记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他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那位自称是露西娅·霍桑的小姐，将手伸到了自己的眼前，“好，我跟你一起走。”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希冀。

*

直到对面的死侍闷笑出声，露西娅才悚然发现这话说得有歧义。

他们又不是私奔。

咳嗽了两声，露西娅稳住声调：“明早出发可以吗？”

“Come on！这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吗，天呐，”死侍捂着脸哀嚎了一嗓子，差点惊醒楼上的邻居，“我得看看时间……噢，很抱歉今晚是我的个人独处时间，我已经好久没好好地躺在床上Diy了，一只健全的彩虹小马也需要爱人的陪伴。”

在那些没营养的黄色笑话中，露西娅不争气地又脸红了。

好在灯不亮。

她撩了下脸颊两侧的发丝，答应声细若蚊呐。

*

负二代安德鲁在落寞中关掉了餐厅，彼得顺势跳槽到了某大型二手车行。

露西娅去道别的时候，他正忙着接待客户，只能隔着二手车店的玻璃朝她挥手，露西娅举着汉堡，隔着玻璃窗用力地挥了挥手，带起的风扰乱了她的额发。

“下班了请你吃冰激凌吧。”彼得用口型对她说。

露西娅朝他摆手拒绝。

“营救罗素”的任务没给彼得带来心理阴影。

他回归到了普通的生活之中，在露西娅的推荐下又养了一只英短猫，本人也在冰激凌的重重诱惑下重了几斤，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能否要到多米诺的E-mail.

这都已经无所谓了。

能活着就很好，说实话她差点以为那次任务他死掉了。

自电索回去后，多米诺就一直待在康复中心给孩子们上课。

甫一见面，她就给了露西娅一个热情无比的拥抱，“Hey，我猜你准备出发了，记得早点回来，我觉得上次你请我们吃的冰激凌很不错，孩子们都惦记着你。”

看起来她和孩子们相处得很愉快。

露西娅由衷地替她高兴，“那当然，我还要回来和大家一起过圣诞节。”

“祝你成功，幸运女神会永远眷顾你。”多米诺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Thank you，”露西娅搂过她的肩膀，笑嘻嘻地开口：“亲爱的幸运女神，那我把我的傀儡娃娃们就交给你了，记得给他们的发条上油。”

多米诺盯着她，忽然莞尔：“我有时候总会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

从东方移民到遥远的北欧，霍桑家族并非依靠手中的傀儡秘术，而是百年前就已背靠优越的医药技术发家，他们对外经营医疗器械、药品等贸易业务，对内则传承发展傀儡秘术。

如今的家主并非是露西娅的父亲，而是露西娅的亲叔叔——Mr.Alaric.

一个有着亚裔面容的年轻男人。

他很优秀，曾经是露西娅的英语口语老师。

在露西娅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他和自己父亲很不一样，带着银框眼镜，穿板正的灰西装，把自己的发型打理得一丝不苟，俨然是一位成功的商务人士。

所以在Alice死后，家族事业由他继承无可厚非。

至于她爸爸——这个男人在Alice死后选择逃避现实，目前正在香港，妈妈收留了他。

为什么没人关心Alice的死因，又为什么没人去寻找她？

露西娅想不明白。临近圣诞，不知是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了，还是越来越觉得心冷，露西娅觉得自己快冻僵了，她抱着Max躺在床上，将自己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睁着眼睛望着黑暗的虚空发呆。

加拿大真的能够找到她的踪迹吗？

等找到她以后，自己是否还能回到伦敦，而书中所写的傀心与傀魄的融合，又是怎么样的呢？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难题，会走进迷雾般的森林，遇见了野兽会死吗？

前路未卜，希望渺茫，她根本没有把握。

怀着忐忑的心情，直至天边泛起曙光，露西娅依然在床上辗转反侧。

细碎的动静惊醒了趴在枕边的Max。

即便是傀儡，英短蓝白也十分通人性。它打了个滚，主动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主人蜷缩起来的掌心，离开时，额头的一小撮毛已经被汗水打湿——这足以证明露西娅内心深处的害怕与紧张。

它打着呼噜钻进了她的怀里。

源源不断的热度使少女悬浮了一整夜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用被子蒙住脑袋，她尝试着让自己入睡。

大概是太过疲惫的原因，她竟然梦到了死侍，黑暗版的那种——充满罪恶色彩的哥谭市在凌晨下着大暴雨，这家伙从车底爬了出来，然后把枪用力地顶在她的脑袋上，恶狠狠地逼着她把手里加了双份奶的榛果冰咖啡交出来。

简直就是恶霸……恶霸中的恶霸！

她吃痛了，用力地掰着他的手，可惜对方的力气太大，反而让枪更进一步，枪口冰冷坚硬的触感催促着她从睡意中惶然惊醒，甫一睁开眼，那种窒息感便如潮水般褪下，她尚且透着虚影的视野顺势捕捉到了一抹鲜艳的红色，就在床边明晃晃地摆着。

……DP？

“你醒了。”对方语气平静。

目光怎么都聚不起焦，露西娅干脆闭上眼，喉中干涩，喃喃：“抱歉，我真的没有加奶榛果冰咖啡。”

今天怎么这么冷，她翻了个身，把自己缩回了被子里。

手中空空的，怀里也空荡荡的。

她摸索了好几遍都没有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Max呢？

“What？！什么榛果咖啡，是Dunkin’Donuts的冰咖啡吗，只要你肯起床，哥很乐意为你去买一杯，但首先你要起床，”他的声音时远时近，最后变得愈发咬牙切齿起来：“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三分，所以他妈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起床，你要知道你家猫已经在我身上赖了整整五个小时！Oh……Max，它果然更喜欢我～”

露西娅猛然翻身坐起，风把她的黑发吹得乱七八糟。

——因为窗户碎了，玻璃渣蹦得满地都是。

璀璨炫目的夕阳铺满了城市的大半个上空，大剌剌地从那扇破损的窗口中蔓延流淌出来，似水般一路蜿蜒至她的床沿，细碎的光斑星星点点地游走在被风扬起的窗帘布上，而罪魁祸首正是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卧室椅子上的死侍。

他应该没戴头罩，单臂抱着Max，另一只手撑着下颌，整个人沉浸在黯淡的光中。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能听见他欠揍无比的声音响起：“……老天你昨晚究竟干了什么？是Diy过度了吗，否则我无法想象。”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圣诞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