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Her Secret 第13章 无人爱你

地下酒吧。

枪/杀最后一个变种人后，死侍抽出他胸前的口袋巾简单掌心擦拭血迹，顺手盖在了对方死不瞑目的脸上，语气惋惜地笑出声：“Have a good night，bro.”

酒吧的音乐走向尾声，在一声轻叹中归于平静。

无人再播放下一首情歌。

“好消息，听着，亮闪闪，我已经把他们全部哄睡了，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精力，你没有看见他们睡得有多好。接下来该轮到……尤里斯、尤诺斯？去他妈的，真是和狗/屎一样难记的名字。”

谢天谢地，死侍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耳麦里也没有传来钢力士气急败坏的声音——他这才想起他早就把对方屏蔽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叫尤布卢斯。”吧台后传来一道声音。

是露西娅。

她撑着吧台站起身，望着满地狼藉，“All right，现在就剩三个人在喘气了。”

死侍停下正在抖动的腿，“还有谁？”

“当然是酒吧老板娘。”露西娅指了指墙角。

——是一个女人。

一个被纤细的傀儡丝束缚住了四肢的金发女人，此刻的她早已没了初见时那种散漫倨傲的模样，只蜷缩在墙角，凌乱脆弱的发丝罅隙中透出一双依旧迷人却充满怨毒的蔚蓝色眼眸。

脚边躺着的一个死透了的白西装男人，他的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鲜血从胸前的洞口涌出，氤氲出一朵狰狞的花。

这么凶残。

死侍眯起白眼睛，倒吸一口凉气，“……老天这是你做的？”

“她的能力是入侵精神力的，很遗憾我尝试过了……这就像是喝了一大杯威士忌，令人很不舒服，”露西娅抬手试图抠掉脸上凝固的血迹，“我等下要去吃一大个甜甜圈，外加一杯黑咖啡，才能冲淡吃了屎般的感觉。”

在一个月前，她绝对说不出这种话。

据海曼先生的话来说，“吃屎”是多么没有。教养的人才能说出的话。

死侍强调：“你杀人了，这本该是我的活。”

“这不是我杀的。”

愣了几秒，露西娅继续解释，“emmmm，当时情况有点复杂，根本来不及喊你——简单来说就是我控制了他的行动，结果被尤布卢斯反杀，还好我早有准备。”

“那这与你无关。”故意杀人直接犯理直气壮地得出结论。

故意杀人间接正犯同样理直气壮：“这本来就与我无关。”

她看起来面容平静，仿佛没有留下心理阴影。

“谢天谢地，你看起来并不需要心理辅导，”一脚踢开白西装，死侍蹲下身看着柔弱的金发女人，眯起白眼睛，“Fine，现在问题来了，我们该怎么把她弄回去，我有点害怕她搅浑我的心智。”

“怎么可能？谁敢对你动手。”露西娅弯起嘴角。

尤布卢斯突然抬起头，蔚蓝色的瞳孔竖成一道狭长的线，她开口，声线嘶哑却饱含恶毒之意：“她刚刚说你们私下里喜欢threesome.”

露西娅：“……………”笑容消失了。

艹。

脸上火烧火燎到空气也变得稀薄，她看向死侍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慌乱。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解释，然而还没来得及憋出半个单词，就被死侍用一根手指堵住了嘴，只见他对着金发女人弯下腰，用骚气爆表的声音说道：“Oh，sometimes group sex.”

“听起来不错，现在我更想加入了。”尤布卢斯冷笑一声。

死侍摇摇头，“现在可不行宝贝，或许你可以和监狱里的那些猛男试一试。”

露西娅：？？？？！！

所以她真的迷惑了你的心智吗，韦德·威尔逊。

x

把尤布卢斯打晕后，露西娅扔掉手中板砖，世界瞬间安静了。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尴尬——好吧，或许只有露西娅这样觉得。

她后退一步，假装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呃，刚刚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我只是随口说的，绝对不是我本意！我还没有男朋友，不对，我的意思是我甚至都没有男朋友……”

死侍翘着二郎腿坐在吧台上，哼着走调的歌，“嗯哼，是的，我会忘记你说私下里跟我玩3//P的事。”

露西娅：“不，你根本没忘掉。”

“Oh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忘得掉！”死侍凑近她，提高音量：“……你果然觊觎我的肉//体，否则怎么会在陌生人面前公然诋毁我的清白，哥早就知道了。”

X-Man正在来的路上，估计还有几分钟才会赶到。

露西娅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不，你才不是我的理想型。”

“很抱歉，但正巧我也想对你说这句话。”死侍很快接话。

哼，虽然感觉有点冒犯但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

噎了几秒，露西娅很快表示无所谓。她随便找了个块空地坐下，拉起袖子擦着发辫上的污渍，血浆干涸后凝固在发丝上，黏黏糊糊的很是恶心，最后她索性放弃了，撑着脑袋往门口张望。

“所以，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死侍打破沉默。

他态度认真极了。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海曼先生文质彬彬的身影，露西娅说：“情绪稳定，成熟稳重的英国人吧。”

“Oh my gosh！英国人……为什么，”死侍大笑着摘掉头套，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我不敢相信，他们都没有上嘴唇和头发！Okay，我懂了，所以你的理想型他妈的是个秃头，really？！”

露西娅：微笑.jpg

看着韦德先生华丽丽的秃头，她选择在沉默中继续沉默。

而对方明显忘记了自己没有头发的现实。

他用袖口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从一片狼籍中翻到了几块没有沾血的小糕点，重重地咬了一口：“&*%#……要被饿死了，嘿，你要来一块吗，虽然比不上芝士奶酪墨西哥风味卷，但是……味道貌似还不错。”

“你是觉得沾了血的味道更香吗？”

露西娅摆出吸血鬼的模样，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韦德大口吃着蛋糕，声音黏黏糊糊：“吸血鬼该找你要版权费了。”

“很遗憾，我没钱，我只是个大学生，趁他们还没来，要不先收拾一下烂摊子？”露西娅环视四周，鼻尖的血腥味浓郁到仿佛置身盛满了沸猪血的大锅。

看过《费切尔的怪鸟》吗。

——这里与乞丐杀人的小密室不遑多让，更别提只有半颗头颅的男人正在对她造成严重精神污染，能吃下东西都是狠人。

San值都要掉光了。

露西娅强忍着干呕的冲动，“下次不要把杀人现场弄得这么恶心了，我不知道等下该怎么和钢力士解释……‘正当防卫’或者‘无过当防卫’？感觉你和它们两个词并不沾边。”

“Who care？”对方毫不在意。

露西娅语塞，弱弱地发声：“……我？”

“Nobady。”死侍并没有听见，他吊儿郎当地晃着腿：“我根本不需要和他们解释，这里根本就没几个X战警，你要知道他们马上就会解散……谁不想加入他们，毕竟我一直看不惯学院的狗屁规则。”

犹豫了几秒后，露西娅决定自己上手。

她把白西装的尸体拖到吧台后，询问：“什么规则？”

“把圣母玛利亚强行塞到你的脑子里，就像一个一百公斤的大汉把他的**强硬地塞进你的菊花，没有润滑剂的那种，你一定会痛不欲生。”

圣母玛利亚说，有趣的神级比喻总是会令人浮想联翩。

即便移民英国，霍桑家的性/教育依然保守传统。

他们可以教授贯通古今的知识，就是不会教授女孩们如何正确对待「性/爱」。

露西娅的母亲是漂亮的亚裔——优雅，同时也保守。

她以身作则，曾经告诉露西娅，“性”是禁锢女性身体的一道枷锁，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随意触碰打开，女人也不可以随意地给男人钥匙，除了自己的丈夫。

“这是个成人故事，我妈妈不让我听这个，但没有人能够欺负我。”跌跌撞撞走过青春期的无知少女仰着头，在迷朦昏暗的灯光下，剔透的紫眸干净又明亮，遮盖住了所有的嫌恶，只剩下比伏加特更醉人的流光溢彩。

那么漂亮，那么令人怦然。

“如果真有这一天，哥肯定会救你的。”死侍说，“妈妈的乖宝宝。”

It's amazing.

就冲这双漂亮到爆炸的眼睛。

“其实我不是什么乖宝宝，”露西娅笑了起来，乱糟糟的发辫垂在肩膀上，鼻尖和面颊两侧都沾满了尘屑和血污，像是街头斗殴胜利归来的黑手党，“我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可没有通知他们。”

跨越大洋彼岸，和变种人合作，刑上加刑。

小傀儡师的勇气和胆量，远超所有人的预期，包括死侍。

他不由得鼓掌：“太酷了，离家出走！不过你得小心点，《盲女12小时》随时都在美国上演。”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露西娅抬起头。

——钢力士等人走了进来。

来自俄罗斯的X战警立刻被满地的死/尸恶心到吐了一地。

“屎/赤，”弹头站在门外，半眯着眼，“你死定了。”

“God damn it！”

“嗨，弹头，晚上好，”露西娅立刻打圆场，“Look，任务圆满完成啦，无人伤亡。”

话音未落，白西装男人的尸体从她背后倾倒下来。

睁眼说瞎话光速打脸现场。

露西娅顿时哑然无声，她涨红着脸往死侍身后退去，有些局促地解释：“我的意思是……他睡着了，我和韦德两个人没有伤亡，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Yes、yes、yes，他只是睡着了，”死侍耸耸肩，“我保证。”

x

“要送你回去吗？”

弹头半开着车门，冲不远处抬了抬下巴，“那家伙已经疯了。”

露西娅转头看了看身后正在和钢力士狡辩的红色身影。

「我说了只是防卫！」

「不！你虐杀了他们，你只不过是把他们当做了泄愤工具。」

「Come on！是他们先拿枪对准我的。」

「我无话可说。」

「如果重来一次，我也依然如此。」

没有再跟死侍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争吵，钢力士叹了口气，沉默地转身上车，再经过露西娅的时候，他礼貌地冲她点点头，“今晚的事，很感谢。”

露西娅长吁一口气，“举手之劳。”

夜很深了，灯光昏沉入梦，像浸在了浓墨中。

从死亡和杀戮的紧张氛围中脱身而出，露西娅再次想到了死侍在酒吧里说的那句话，现在仔细一想，她愈发肯定他效仿了海曼先生的口音和语气——或许他身上藏有着什么秘密。

无论如何，似乎到了不得不坦白的时候。

“正——当——防——卫——！”

死侍冲逐渐远去的车辆喊，声音在黑暗的窄巷深处徘徊。

露西娅安静地看着，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认真地开口。

“韦德，我想我们必须要谈一谈。”

死侍困惑地歪了歪头，“什么？”

“关于Alice的事。”轻抚尾指上的蛇戒，露西娅愈发坚定，“你一定认识她，并且能够帮助我找到她，对吗？”

“Nonono，谁说我认识的，”死侍挑眉，他勾着手指数数：“当然啦，早在一个月前我就翻过我的床伴名单了，根本没有这个名字，不过倒是有Alberta、Ada、Agnes、ome、two、three……好吧，完全数不清。”

他很想转移这个话题，但露西娅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不如回想一下手里的任务清单吧，雇佣兵先生，”小傀儡师用真挚诚恳的眼神望向他，紫眸里闪烁着希冀与请求：“希望明天我能收到一个准确的答复，地点你定，条件你开，你们雇佣兵不就是这样吗？”

“我可是纽约No.1的金牌雇佣兵，你能开出什么条件？”

“七百万美金，”露西娅壕气冲天，“够了吗？”

黑卡和银卡在眼前轻飘飘地一晃而过。

“哦吼吼吼，不过是七百万——而、已，”拉长了的语调在末尾变得调抑扬顿挫，死侍将双手环抱胸前，“emmmm……该死的，这可真是个D.P.不能拒绝的请求，他妈的都能买我好多夜了！”

Jesus！

加起来两只手都数不完！

x

这七百万美金甚至只是定金。

这笔钱和他当年拿的赏金旗鼓相当，足够在本地举办一场漂亮的草坪婚礼。

他的新娘将会穿着镶着施华洛世奇水晶钻石的拖尾婚纱，款步走过开满了鲜花的绿茵，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戴上他为她准备的钻戒，最好是那枚夺目的紫宝石戒指。

怀抱着这样美好的想法，韦德急匆匆地跑上楼梯，带倒了垃圾桶也没空扶起。

“妮莎！”

他用力推开门，没有预想中温馨的暖光，劈头盖脸而来的是冷冰冰的月光。

它们惨淡地铺开在柔软的沙发上。

也照亮了她冷漠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