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时空交错的归宿 第6章 第 6 章

夜色深沉，银色的月光落在浦原商店的屋檐上，微风吹拂，带来一丝夜晚的凉意。屋顶上，浅川夏坐在一块瓦片边缘，身旁的夜色吞没了她的身影，唯有手中缓缓旋转的黑红色能量映照着她的脸庞，像是一朵沉静却致命的花。

她已经持续练习好几个时辰了。这股力量……还是无法稳定吗？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能量平稳输出，但就在即将完成时，湮灭能量突然像是不耐烦地颤抖了一下，最后轻微地炸开，一抹黑红色的火星落在瓦片上，发出「滋滋」的微弱声响。

「呀勒呀勒，我还以为妳进步了呢，结果还是没能完全掌控嘛。」

熟悉的戏谑声从旁传来，浦原喜助懒懒地倚靠在屋顶的另一侧，手中扇子轻轻摇晃，金色的发丝在月光下闪烁出柔和的光泽。他的目光落在浅川夏手中的能量上，眼底闪过一丝深思。

「进步是有啦……只是还没到稳定的程度。」浅川夏叹了口气，摊开掌心，看着那些散落的能量碎片逐渐消失于空气中

「它总是在最后一刻‘拒绝’我的控制。」

「拒绝？」浦原挑了挑眉，兴味盎然地看着她，「妳的意思是，这东西……有意识？」

「……如果说灵压本身是生命力的一种延伸，那这股能量，确实像是某种活着的东西。」浅川夏皱眉思索，目光沉静地盯着掌心

「有时候，它听话得像是我的手臂；但有时候……它却像是在抗拒我。」

「如果它真有意识，妳觉得它是在排斥妳，还是……在测试妳？」浦原的扇子停下了摇晃，他轻轻敲了敲下巴，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

这句话让浅川夏怔了一下。

她回忆起过去数次使用湮灭能量的经验，每当她情绪稳定，能量就会温顺得像是身体的一部分，然而每当她心浮气躁，它便会像受惊的野兽般暴走，甚至伤害到自己。

「……或许，它不是在排斥我，而是在回应我的情绪。」她喃喃道。

「这样的话，妳应该试着让它‘信任’妳，而不是把它当成一个需要完全掌控的‘武器’。」浦原轻笑了一声，摇了摇扇子

「信任？」浅川夏苦笑，「如果它真的有意识，我只怕有天自己会被它吞噬。」

「哎呀呀，这话可真让人担心呢。」浦原慢条斯理地说，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眼底的神色却是难得的认真

「这么说来，妳害怕它，也害怕自己？」

浅川夏微微一愣，她从未这样思考过。

「……我是怕它影响我的判断。」她垂下眼，语气带着几分坦诚

「如果它的力量过于强大，万一有一天，我的意志被它吞没，那么——」

「那么妳就可能变成另一个‘蓝染惣右介’，对吧？」浦原接过话，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试探。

「……」浅川夏沉默片刻，没有回答。

「但目前看来，它并没有对妳有恶意，反倒是比任何人都要‘忠诚’呢。」浦原轻笑了一声，眯起眼睛

「妳有没有发现，它只愿意被妳驾驭，甚至，当妳试图交给别人时，它会立即崩毁？」他伸出手，指了指她的手掌

浅川夏眉头微蹙，回想起不久前的测试，她试图将湮灭能量转移到浦原特制的空间调和结晶内，最开始还算顺利，但没多久结晶便开始产生裂痕，最终无法承载这股能量。

「这……」她轻轻抬手，看着指尖微微跳动的黑红色能量，像是某种温顺却带着危险性的生物。

「妳不觉得，它不像是工具，更像是一种伙伴吗？」浦原的声音轻柔地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深意

夜风轻拂，浅川夏感觉到掌心的能量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轻微地震动了一下，然后静静地伏在她的指尖，没有像往常那样躁动不安。

它……真的是活的吗？

她不禁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

然而，还没等她得出结论，浦原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玩味十足

「不过嘛……如果这东西真的有意识，那妳可得小心了，毕竟‘活着的力量’总会有自己的意志，说不定哪天它就会觉得妳不够格了呢。」浦原笑道。

他笑得轻巧，却让人无法忽视话语中的警告。

「……你真的是在安慰人吗？」浅川夏眯起眼，瞥了他一眼

「呀勒呀勒，我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从来不是力量本身，而是使用力量的人。」浦原折起扇子，悠哉地倚靠在屋顶上，笑得意味深长

「……」

这句话让浅川夏静静地望着自己手中的能量，夜色映照在她的眼底，让她的神色显得格外深沉。

她开始思考，如果湮灭能量真的有自我意识，那么，它究竟会选择成为她的武器，还是她的枷锁？

夜色寂静，唯有两人之间的话语与风声交织着，让这场对话显得异常悠长，却又充满未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