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朽木白哉跟海燕大哥是同辈,那露琪亚就是比我低一辈的小侄女,我看她的目光顿时充满怜惜,也决定从现在起与她搞好关系。
“那我就问了——”我再度开口,“你是空座的驻守死神,你所隶属的、应该是十三番队。”
说到这里,我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地咽了下口水,自己也紧张起来。
“你的上司、志波海燕三席,他现在还好吗?”
露琪亚明显愣了一下:“你认识海燕大人?”
但她很快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海燕大人很好,但海燕大人在我入队之前,就已经是副队长了。”她问道,“你真的是一护的妹妹吗?”
我诚实地点头:“从身到心、如假包换。”
接着简单概括了一下我的情况:“前不久我原因不明地穿越了时空,去尸魂界旅游了一段时间。”
……虽然这个说法让我听来也觉得很难相信。
“旅游?”
“是啊,只是旅游。如你所见,我现在还是人类——顺便再问一下,十二番队的队长和副队长,现在还好吗?”
可惜我刚刚问完,意外情况就发生了,因而我没能得到答案。
就像我不明白我小腹的痛楚与失眠的糟心情况、究竟何时才能结束一样,我也没想明白虚怎么会突然跑出来这么多。
天空被撕裂,异空间「虚圈」的怪物春游团建似的,接连从缝隙里爬出来,令人不快的灵压霎时充满我的感官。
露琪亚的传令神机的反应比我略慢一拍,片刻后便开始哔哔哔响个不停。
她看了几秒屏幕,又看了我一眼,随后一跃跳下天台,大概是向哥哥的方向找过去了。
我也小跑几步到天台边上,扒在栏杆上向远处看去。
那就等她回来再继续问好了……
不不不,很不好啊!这个虚的数量实在很不妙啊!
虚会攻击灵力强的「口粮」,这个数量哥哥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妈妈和妹妹们可能有危险!
想到这里我也准备跳楼冲回家,然而还未翻过栏杆,便被迫精神一震。
……不震不行了,不支棱起来我也有危险了。
我仰头望向天空,抬起右手,指尖雷光穿出。
“——破道之四,白雷。”
灵力有所损耗,小腹立刻抽痛了一下,我伸手按住。隔着衣料,皮肤上扭曲凸起的纹路让我狠狠皱起眉头。
不过也还好,这些是一个低级鬼道就能轻易消灭的虚,与我上次战斗过的改造虚不是一个等级。而且按照这种程度的灵力消耗推算,我应该还能用至少十发白雷。
“……可恶。”
情况比预想中更糟糕。
十发白雷已然发射完毕,清空了我头顶的小半片天空。然而天空的裂缝还未闭合,又有新的虚补上了空位。
我默默后退到天台的门边,双手紧紧压着小腹,却没能缓解哪怕一点痛楚。
身体对于失去灵力的耐受度比我预想中更低,明明只是以前几次呼吸就能恢复的灵力,此刻却痛得我几乎要吐出来。
所以说我真的很讨厌虚这种生物啊,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我的生命,每次都挑中我赤手空拳的时候攻过来。
没办法,放点烟雾、拖延时间稍微缓一下,接下来用白打上吧。
“破道之二十一,赤烟盾——”
灵力脱出指尖的瞬间,我的眼前有几秒模糊到只能看见色块,直到条件反射地侧身躲开虚的攻击的那刻,我才意识到那是剧痛带来的生理性泪水。
好在烟雾已经成功遮盖住我的身影,我用手背擦掉眼泪,猛地抽了几口气,艰难地打开门向楼下逃去。
不知道哥哥那边战况如何,妹妹们和妈妈有没有遇到危险。远处高涨的灵压感觉很是熟悉,好像是石田雨龙,看样子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直到再度被虚围住,我发现自己因为疼痛、已然无法提起使用白打的力气,才终于开始担心起自己。
“太糟了……”
有攻击迎面袭来,我能看见,却无法移动分毫。
……我怎么能死在这里呢?
然后,我看见了血霞。
像是幻觉,亦或是自己的走马灯。
是我在流魂街的郊外第一次遇到虚、被触手吊在空中之后,看到过的场景,却又有些许不同。
淡金发的男人单手将我拥在怀中,另一只手握着出鞘的斩魄刀,条纹帽子的帽檐压得很低,绿色羽织被风扬起帅气的弧度。
我单手搂住他的脖颈,软软挂在他身上,另一只手还捂着小腹,嘴唇被咬出血痕,眼中满满的都是他略显沧桑、胡子拉碴的脸。
熟悉的香味将我完全笼罩,心脏狂跳着,血液上涌,呼吸急促,根本无法思考。
这是……什么?
“喜助……先生?”
声音发颤。
“抱歉,”耳边传来熟悉的嗓音,清冽而令人安心,“我来晚了。”
是浦原喜助的温度,是浦原喜助的声音,是浦原喜助的味道,虽然感觉不到灵压,但即便不看脸,我也分辨得出来。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是死神的队长,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穿着我记忆中初恋店长的衣服。
“鸣叫吧,红姬。”
我又看到了那片瑰丽的、让我永生难忘的赤色。
周围的虚群一击便被清场,我的眼前又变成模糊的色块,直到他收了刀,垂下头、抬手抹去我眼角的水痕,我才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流泪。
不是幻觉。
他真的在这里,他又来救我了。
“真的、太晚了……”
身体脱力地向地面滑落,却被他公主抱起,隔着衣料传递而来的热度让我的颤抖缓和些许,接着便是几乎要被夺去意识的眩晕感。
“这么晚、就算现在来救我、我也不会随便原谅你……”
已经到极限了。
“喜助……笨蛋……”
如果醒来时还能看见他,就太好了。
·
「虚饵」引发的混乱已经进入尾声。
不久前刚刚觉醒了特殊力量、又被灌输了有关「死神」与「虚」的知识、世界观受到严重冲击的井上织姬与茶渡泰虎,被安置在能看见最终战场的建筑物二楼,远远地观看着黑崎一护与石田雨龙的战斗。
刚刚在建筑物楼下与他们分开的浦原商店的一行人已经进入虚的聚集范围,除去怀里抱着人的木屐帽子店长外,其余三人已然进入战斗,轻轻松松地清理着场地。
“为什么浦原先生不让我们照顾小夏梦呢?”井上织姬扒着窗户,小脸上写满了不解,“刚才在商店里走来走去的时候,浦原先生也完全没有把小夏梦放下来。”
茶渡泰虎侧过头:“在井上你醒来之前,我有问过浦原先生这个问题。”
顶着少女好奇的目光,茶渡有些迟疑地转述了自己先前得到的答案:“浦原先生说,夏梦受到了诅咒,会爱上睁开眼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他必须保证这个人是他自己。”
“诶?诶!!!”
大约与此同时,不远处得到了同款答案的黑崎一护发出了同款惊叫声:“诶?!木屐帽子、你怎么能——”
说着他就想去抢回自家妹妹,然而作为他对手的人远比他灵活,瞬间闪至他背后的死角。
“开玩笑的——别担心,黑崎先生,夏梦小姐只是普通地睡着了。”
木屐帽子店长向外侧走了两步,目光落在了怀里的少女没什么血色的脸上。
唇瓣被她自己咬的鲜血淋漓,眉头也不时蹙起,即便是陷入沉睡的现在,她的身体也仍在小幅度地颤抖。
“夏梦小姐的魂魄确实有些异常状况,却不是因为今天的虚……我应该更早发现的。”
最后那句话声音很轻,木屐帽子店长敛起表情,望向不远处的天空中、尺寸越发夸张的空间裂缝。
“我会带夏梦小姐去治疗。”他说道,“不过在那之前,黑崎先生,还要劳烦你对付那家伙。”
空间被撕裂,裂缝后露出大虚「基力安」巨大惨白的面具。
·
我是被哥哥的灵压惊醒的。
那种夸张的灵压放在瀞灵廷里,多少得是个副队长。
但不知是因为浦原喜助的香味太令我安心、还是这些天无法入眠过度疲惫,我无法睁开眼睛,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耳中。
“——那我就将夏梦小姐带走了。”是浦原喜助的声音,“明天一早、不、明天傍晚,请黑崎先生来店里,接夏梦小姐回家。”
我听见哥哥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接着是一句“拜托你了”。
那之后是一段移动时间,容纳我的臂弯温暖而稳定,让我很快再度陷入沉眠。而我终于睁开眼睛,是香味略微远离、被安置在床铺上之后。
……倒也不是真正的床铺,只是跟双殛下方的秘密训练场类似的地方、在地面上铺了软垫。
将我带到这里的人在我身旁半跪着,帽子放在一侧,眼睫微垂:“夏梦小姐也许有很多问题,但我希望能够先为夏梦小姐进行治疗。”
他询问道:“夏梦小姐的伤处、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痛楚比起先前要缓和不少,但手还是软软地抬不起来。我试着去抓校服裙摆,几秒之后就宣布放弃。
“……你自己找吧。”
脸颊隐隐发烫。
可当那片扭曲凸起的皮肤真正展露在他面前时,我又有点后悔了。
“这是……”
“是虚。”我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尽量装作若无其事,“似乎是可以占据灵体的改造虚,想要抢夺我身体的时候、反而被我吸收了,正在被我「消化」,但进程非常缓慢。”
身旁的人立刻接上了话:“无法吸收的「无用部分」,就变成了这样的痕迹吗?”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只是摸到就觉得很恶心。”
哪个女孩子会希望自己身上留下那么大一片疤痕啊——所以说你也别再摸了!
“我明白了。”
在短暂的思索后,浦原喜助站起身,向不远处固定在地上的细石桩走去。我注意到周围插着好几个相同的石桩,像是用于稳固结界的道具。
随即,他的声音又传进我的耳中:“夏梦小姐愿意接受我的治疗吗?”
“为什么这么问?”我难道还有拒绝的可能?
“如果没有夏梦小姐的许可,我接下来要做的、也许结果会和那只虚一样,被夏梦小姐的魂魄吸收消化。”
……会变成那样吗?那得是多残暴的治疗手段啊?
我扁了扁嘴,手指费力地揪住了刚才叠好放在枕旁的校服衣料。
“那就给你「许可」。”我低声说道,“喜助先生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接受。”
话音落下时,结界也落了下来。
浦原喜助瞬步来到我身边,重新半跪下来。他望着我,目光与声音同样平和:“那么——立刻就让你解脱。”
嗯……嗯?
等一下,这个词用的会不会不太对?
喂!怎么就拔刀了,「解脱」的意思该不会是——
“卍解。”
诶?
巨大的灵压裹挟着浓郁的香味、铺天盖地向我涌来,将刚刚降下的结界空间完全填满。
我瞪圆了眼睛,愣愣地望着身侧的人,却只能看到他眼瞳中映着我的影子。
“——观音开红姬改。”
·红姬卍解一键除疤【拇指
如果稍微花点时间,店长当然可以研究出其他方法帮妹快速「消化」并消除残留痕迹,但眼下最快的方法是卍解
(其他人做得到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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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这是一场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