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隔壁班的黑崎君 第9章 第九章

16.

就在我和启吾聊得正起劲儿的时候，不远处的有沢将井上织姬拉到了一旁，两人低声交换着什么秘密。

“织姬，你……没事吧？”有沢微微皱眉，目光带着几分复杂和试探。

织姬眨巴了一下橘色的大眼睛，显然没能立刻反应过来有沢的意思：“嗯？怎么了吗？”

有沢叹了口气，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黑崎一护的方向。

织姬循着视线看过去，只见黑崎正和小岛聊着天，然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不时扫向我这边。他的目光若有似无，似乎在观察，又像是刻意回避，甚至有几次当我与他目光交汇时，他立刻低头假装在专心听小岛的话。

“啊……”织姬轻轻出了一声，但表情依然没有什么波动。她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对有沢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随后凑近她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专注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的黑崎一护同学，也很帅呢。”

有沢顿时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得一时难以形容，随后她无奈地抬手，轻轻敲了敲织姬的额头，叹道：“所以，你这是初心刚刚萌动，就直接胎死腹中了？”

织姬闻言只是笑了笑，弯起的嘴角带着点苦涩，却在下一秒收敛起情绪，露出了她一贯温暖的表情。

这时，她放下手中的饭盒，站起身径直打断了浅野的“问题时间”，满脸不满地说道：“浅野君，阿砚喜欢的人排名里我肯定在前面啦！你得排在后面去！”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忽然插入对话的织姬。她笑得明媚，仿佛这一切只是一次普通的玩笑，但在我眼中，她灵魂之火的变化却暴露了一切。

我在和启吾说笑的同时，余光一直关注着有沢和井上的举动。从她们低声私语的开始到织姬直接站起来打断浅野，我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情。织姬喜欢黑崎一护。

这种喜欢并不浓烈，更像是一种初生的情愫，但她的灵魂之火会因为“黑崎一护”这个名字而轻轻跳跃着，像一支微弱的蜡烛火苗，摇曳着却分外温暖。

然而就在刚才，我注意到她灵魂之火的变化。那一抹亮橘色的火焰，在一瞬间似乎熄灭了，但紧接着，又重新燃烧起来。这次的光焰更深、更沉稳，像是从橙色向着金色过渡——一种不再带有纠结的释然。

她是放弃了吗？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在织姬身上。她是真的放弃了吗？还是说，她选择以另一种方式，将这份情感深深埋藏在心底？

而我呢？当我看向黑崎一护时，发现他也正目光复杂地看着我。那目光让我有些不安，像是一种审视，又夹杂着隐约的疑惑。他在想什么？他对我又是怎样的看法？

心里有些乱。我本以为对黑崎的“兴趣”只是好奇，甚至带着几分对他金色灵魂的欣赏。但随着相处的加深，我发现自己的态度似乎开始变得不太正常。那种若隐若现的违和感和既视感，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黑崎一护的身上，有一种让我难以形容的熟悉感，仿佛我们早已见过面。可问题是——以我的记忆力，根本不可能忘记见过谁，当然除了来自于过去的磨损。这让我的情绪变得格外复杂。我不禁开始反思，这种不正常的熟悉感，究竟源于什么？

与此同时，黑崎似乎也在暗暗观察我。尽管他表面上专注于小岛的讲话，但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向我这边飘过。

从旁人的视角看，这一切大概都变成了我们两人互相暗恋的模样吧。

浅野笑嘻嘻地蹭到我身边，小声嘀咕：“砚女神，黑崎老哥刚刚看你的眼神，啧啧，简直像小说里那种深情的男主角。你确定你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我语气淡然，却依旧挂着一贯的微笑。

“普通朋友可不会这样‘深情’！”浅野故作神秘地朝我挤挤眼。

“普通朋友也不会大白天的上演八点档。”我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顺手将他手中的笔拿过来，把他的小本子丢回了他的包里。

浅野无奈地挠挠头，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明明一看就是彼此有戏”之类的废话。而我的目光再次扫向对面那个橙发少年，内心涌起的复杂情绪却愈发浓烈了。

17.

我之前提到过吧，在我的●生轨迹中，留下痕迹的人屈指可数。对于我这样一个逆天的存在而言，大多数生命都是转瞬即逝的流星，划过却不会在我的记忆里停留太久。可有那么一些灵魂，却像深夜里忽然点燃的火光，短暂却耀眼，深深烙印在我漫长的岁月中。

那个跪在我结界前与我争论“未来”的大笨蛋，便是其中之一。

我还记得，当时我对“未来”这个词嗤之以鼻，冷冷地回他：“不论未来怎样，每一个生灵注定会是消亡。”这是我身为●的本能认知——我所存在的意义，本就是消亡的象征。然而，那大笨蛋却站起身，直视着我的眼睛，用一种近乎狂妄的语气说：“就算要消亡，我们也要为存活于这个世界而努力！而您，不也在努力活着吗？”

我被这句话怔住了。很久以来，我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存在。那一刻，他的灵魂在我面前燃烧得那么耀眼，让我看到了“生”的另一种可能性。从那以后，我开始尝试去观察其他生灵，去理解他们的情感，甚至去模仿他们的行为。我想知道，“未来”对于一个个体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也试图塑造一个理想中的自己——温柔、强大、可靠。强大和可靠对我来说从不是难事，但温柔？对我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奢望。直到遇到黑崎一护，我才意识到，这份温柔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又是如何让我这样一个冰冷无情的生物动摇。

黑崎一护。我不确定他是否就是那个大笨蛋口中所谓“对的时间”会遇到的“对的人”。但仅仅是这短短几次见面，他就像是荒漠里的一抹绿洲，打破了我内心的平静。

不正常的心跳；

不正常的温度；

不正常的情绪；

不正常的态度。

这种变化让我感到陌生，也让我恐慌。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动摇了。无论是对灵魂的燃烧，还是对情绪的波动，这一切在我眼中本该是无意义的。但如今，我竟会因为他一个笑容，一个眼神而觉得莫名满足，又因为他的冷淡和无视而感到沮丧。

这是喜欢吗？

如果你们还在的话，能告诉我答案吗？

我曾见过太多自称“喜欢”的人类，也听过太多有关爱情的描述。他们说，喜欢是心动，是在意，是愿意为对方做出改变。我曾经不屑一顾，觉得这些情感不过是短暂的化学反应，毫无意义。然而，当这些“反应”开始发生在我身上时，我却无法用过去的经验来定义它。

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黑崎一护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愤怒，他在梦中低头痛哭的模样，还有他那金色的灵魂……这一切都让我觉得不对劲，却又无法忽视。

或许，我只是好奇。好奇这个人类少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何他的一举一动会如此牵动我的心神。或许，这根本不是所谓的“喜欢”，只是我对未知事物的本能反应。

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或许？为什么，我会开始如此矛盾？

这并不是爱情。至少，现在还不是。

但它已经开始动摇我的理智，让我陷入无休止的思考。

黑崎一护，他的身上有种让我难以忽视的熟悉感。那种熟悉感像是记忆的碎片，又像是跨越时间的悸动。我究竟忘记了什么？或者说，我到底失去了什么？

如果，喜欢是要把一部分的自己交给对方，那对于我这个在万年的孤独中早已习惯独自一人的●来说，是否太过危险？

可不管怎样，我的确在思考——关于未来，关于“喜欢”，关于自己未曾定义过的情感。

那么，未来的某一天，我能找到答案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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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