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驱兄弟]暖歌挚侣 第4章 漂流

艾吉看着与预设状态相差甚远的顾佳雪，手足无措地说：“因为欧洲大陆那边还有比赛要准备，他们回去要选拔新队员，所以行程很赶。我要来了德国队训练场的地址，还有休米家的住址。”艾吉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中翻找起来，“我这里有钱，你拿去用吧。”

顾佳雪连忙阻止，“不用，我有经费。”

“经费？”艾吉疑惑地问。

顾佳雪干咳一声缓解尴尬，“没关系，谢谢你。请问机场往哪个方向走？”对她来说更加宝贵的，是时间。

艾吉突然间想到航天会议的内容，提醒道：“最近天气状况不太稳定，前往欧洲的航班基本都停运了。” “那德国队……？”顾佳雪试探地问。 “他们做私人专机来回，所以不受影响。” 顾佳雪思考着说，“好吧，那看来只能坐船了。谢谢你。”

艾吉打好车，和司机交代好了海运码头附近的酒店地址，目送出租车走远，艾吉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转头就看到了队长面无表情地站在正前方。

艾吉维持着一种堪称“张口结舌”的表情。也不怪他，这一天的经历实在是太丰富了。艾吉先是被德国队打击地身心受挫，然后被不知道哪儿跑出来的顾佳雪击败，在教练面前要诚心诚意地反省，在女生面前算是心甘情愿地绅士，然后现在，还要面对难以敷衍的队长。艾吉沮丧地垂着头向布雷特走过去。

本着胡编乱造、避重就轻的原则，艾吉总算是把布雷特糊弄过去了，打着哈欠回想着布雷特不断提出的疑点，艾吉心有戚戚焉地想，队长的洞察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也就是我了，才能勉勉强强没被他套出实话，要是真告诉队长我把休米的地址告诉那个女孩了，我非得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不可。

……

最后一次确认自己的东西都装进了行李箱，顾佳雪走上阶梯。将行李放置在自己的船厢，顾佳雪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登上了甲板。

甲板上十分热闹，车子的齿轮声越来越近，还有多国语言的喧嚷的加油声。顾佳雪扶着栏杆站好，看到有着张扬蓝色发丝的男孩从身旁一掠而过，眼神凛冽漠然。

顾佳雪马上便认出了他，是卡罗。

“这样的速度不比美国队的那帮小子差。”李欧将双手架到脑后，惬意地吹了个口哨。

“我从来没把那种温吞的比赛方式看在眼里。”卡罗嗤笑一声，把车停下。

“我们的大队长又开始瞧不起人了。等你哪天能进入世界级比赛的决赛圈再说吧。”说实话，卢奇自己并不觉得德美两队有多厉害，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反驳卡罗。

卡罗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话太多了，卢奇。”

李欧和欧尼揶揄地对看了一眼。不得不说，意大利队火药桶般的气氛绝对与队内其他人的乐见其成有很大的关系，在一旁观察的顾佳雪想道。

“等等，卡罗，不如你们两个就在这里比一下如何？”李欧提议道，“谁先到达甲板那头就为胜。”

“很好。”卡罗停下车子，望向甲板那头的开阔海面，“如果在抵达终点后没办法及时停下车子，后果自负。”

卢奇表情阴骘地瞪着卡罗，而卡罗已经气定神闲地走向约定的地点。

“我出300块，卢奇赢。”左拉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声音之大会被卡罗和卢奇听到。

“卢奇这小子还是那么沉不住气。我赌卡罗。”欧尼愉快地说。

李欧发布起跑口令后，卡罗和卢奇同时起跑，短短甲板的长度使卡罗也仅仅是以微弱优势领先而已。

飘摇的甲板边缘卷起白色的浪花，卢奇眼见着赛车离海面越来越近，余光看到卡罗仍是势在必得的表情，卢奇暗骂一声，真是个疯子。不清楚卡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卢奇在终点前抢跑两步停下了车子。围观人群爆发出失望的嘘声。卡罗并不意外地在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在自己的车子划过终点线的一刹那，投掷出刀子，精确无误地阻挡了神剑号的去势。

旁观的顾佳雪，虽然一早便知道卡罗的车子必定不会出什么问题，此时也不免松了口气。她曾听过很多有关卡罗的传奇故事，但都比不上亲眼所见的震撼。哪怕是这种私下比赛，他都仿若在与死|神赛跑。究竟是他的技巧过于娴熟，还是他对车子落水的后果并不在意呢？

恍惚之间，顾佳雪在卡罗淡漠的表情中看到了重叠的影像。如果说，她该为英和的歧路付出代价，那又是谁造就了今日的卡罗？

卡罗发现了顾佳雪长久的注视，目光如刀锋一般投来。

顾佳雪狼狈地转开眼神，不敢再泄露出目光中的探究与惭愧。

顾佳雪的旅程还有很长，她不能在真正的战争来临前丢盔弃甲。

在甲板的餐厅中，顾佳雪翻动着餐盘中的沙拉，食不知味。

她看到卡罗一行人在不远处坐着，正在为了一块牛排的归属不停争吵。

顾佳雪叫来服务生，“给他们多上四份牛排套餐吧，不要说是我点的。”她忽然想到，英和与他们一样，出身曾十分困窘。

收到牛排的几个人都十分惊讶，东张西望着查看到底谁是那个好心人，服务员推脱着，“客人要求保密，”忙不迭将餐盘上齐。卡罗抬眼，毫不意外地看到那个甲板上见到的眼神再一次狼狈退却。卡罗回忆，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会充满了遗憾和……痛苦？

卡罗将牛排切开，粉色的切面正如未愈合的伤疤一样，触目惊心。

“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身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顾佳雪一跳。看着手中把玩着从不离身的小刀的卡罗，顾佳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僵化的趋势。

瞥了满脸戒备的顾佳雪一眼，卡罗冷笑：“廉价的同情心，是最没用的东西。”

顾佳雪很快便知道了卡罗在说什么。从晚饭起，李欧和欧尼便以一种可怕的热情来邀请她一起吃饭，顾佳雪婉言谢绝多次，但最终由于实在难以忍受船厢门口两人自弹自唱的魔音穿耳和周围人谴责的目光，不得不被他们按在了甲板餐厅的餐椅上。

听到李欧、欧尼接连点下的套餐名称，如果不是顾佳雪真的经费充足，她应该要留在船上刷盘子了。顾佳雪心有戚戚焉。

两人一边大快朵颐，一边不停问着顾佳雪各种各样的问题，让她难以招架——

“你到底是看上谁了？我们可以帮你啊。”

“你也是来看亚特兰大杯比赛的吗？”

“你的目的地是哪儿？有没有兴趣来意大利？”

疲于应对又不得不应对的顾佳雪，硬生生从毫无食欲拖到了饥肠辘辘，才从不知道多久没吃饱的两人缝隙中，艰难拿到了一份意面。

这样的情况一连持续了三天。

面对两人离开之前惯例发出的“明天见”的邀约，顾佳雪尴尬地笑笑。她再次确认了一下本次的航线日程，她应该要想个办法来解决有可能持续半个月的麻烦。

顾佳雪在原地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到办法，唯一的收获，便是旁观了卡罗和卢奇打架的全过程。

以他们打架的凶狠程度来看，他们晚上竟然还能在一个船厢里和平相处，实在是匪夷所思。拜他们所赐，刚上船时人声鼎沸的甲板目前空无一人。

打架的两人确实使不出更多力气了，只剩下互相瞪视的眼神还像战斗开始时那么凶狠。卢奇向地上啐了一口，卡罗冷笑一声理了理头发。如果此时还有其他旁观者，一定会讶异这两人打架都打得这么默契——结束得如此干脆利落。

卢奇转头返回船厢，卡罗的脚步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留在了甲板上。灰溜溜的丧家之犬又去寻找同类的安慰了。但卡罗马上发现这样的想法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得好些。

顾佳雪看到不远处默不作声、手肘滴血的卡罗处理伤口的样子既不屑又笨拙。她试探地走近，对卡罗说：“我来帮你？”

卡罗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直到——

“呲——你在干什么？！”

顾佳雪无辜地解释道，“这是龙舌兰日出，酒精可以消毒的，先将就用一下吧。”

“谁允许你——”卡罗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去支配自己购买的商品的用途，是消费者的权利，不是吗？”解释的间隙，顾佳雪将剩余的小半杯酒也浇到了卡罗的伤口上，“这杯酒售价三十美金，对你的胳膊来说，也不算怠慢。”

卡罗嗤笑一声，“既然你有钱，想必你很受用那两个人的恭维了。”

顾佳雪用餐布轻轻擦拭卡罗湿润的伤口，不时听见卡罗吃痛的抽气声，“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

“凭什么？”卡罗反问道。

“凭你的胳膊现在在我手里。”顾佳雪耐心处理着伤口处的木屑。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卡罗用力将胳膊从顾佳雪的手中抽出。

始料不及的顾佳雪未能掌握平衡，下意识地抓住了卡罗的胳膊。

卡罗吃痛地闷哼一声。

卡罗会在《暖歌挚侣》中承担非常重的戏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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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