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驱兄弟]暖歌挚侣 第11章 心动

休米感觉此刻车外的喧嚣都突然遥远，耳边只剩下每一刻都比上一秒跳动得更加有力的心跳声。对他来说，这种幸福的晕眩，已很久没有过。

休米定定地看向顾佳雪，他突然间意识到，她是极美的，他也在此刻意识到，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心无旁骛地注视过她。每一次见到她，总是超脱于预期，难操控理智，他曾经焦急地寻找她，也曾经不解地看向她，更多的时候，是在人群中偶尔交谈，却被她的只言片语丢下一圈又一圈扩大的涟漪，直到心情被她裹挟着东奔西走，再不受自己的掌控。

休米看向顾佳雪，看到她扬起的发丝，微翘的鼻尖，含笑的嘴唇，将他在脑海中关于她的那层朦胧的薄雾擦除，替换成清晰的影像。

休米今天的眼神，仿佛充满了内容。顾佳雪有些不自然地看向窗外，看到晚霞如同泼墨的油彩，在天空中绽放，落日也流淌出昏黄的光晕，给眼前的景色都罩上了温柔的薄雾。顾佳雪收回视线，打破一隅静默：“不知道业利他们在东京的赛程怎么样了……”

“不用太担心，反正我们很快就会过去。” 休米看着因他的注视而坐立难安的顾佳雪，忍住笑意说道，“不如来聊聊，你是怎么爱上玩四驱车的？”

“当时我随父母前往一个陌生的国度，那时候我没有朋友，就把四驱车当成了自己结识新朋友的媒介，后来，结识到的朋友慢慢走散，但这项运动本身却带给了我无数快乐和痛苦的羁绊，玩四驱车，渐渐变成了一种无法放弃的习惯。”

缆车已经抵达了终点，在轻微的晃动中，又开启了返程。

“痛苦？”休米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顾佳雪轻咳一声，眼神再度看向窗外：“在赛车理念与珍贵友情之间，我总是很难做出抉择。”

“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休米安慰道，“能够堂堂正正赢得比赛，已经很了不起了。每个人的心，也只能装下自己在乎的人。也许你觉得无法释怀的事情，当事人早已经忘了。”

缆车从落日与群山间划过，对每个诗意的季节都从千山万水间轮回迁徙的飞鸟而言，或许这驾与他们同路一程的缆车，也是它们品尝宿命的伙伴。顾佳雪知道，休米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但哪怕只是怀抱这样的希望，也是好的。

休米和顾佳雪走下缆车，等待许久的米海尔有些不满地看向他们。

顾佳雪抱歉地笑笑，休米自顾自快走了两步，去买景区纪念品。

一行人缓步走上旅行大巴，顾佳雪在靠窗位置坐下，休米再次在米海尔之前捷足先登，坐上了顾佳雪身旁的位置，米海尔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休米，作为一个四驱车手，我们不该把太多时间花在练习跑步上面。”

顾佳雪在一旁笑喷。

休米递给顾佳雪一个景区的纪念徽章，顾佳雪在透光处拿起，发现徽章的背后有字，她将徽章旋转至背面，看到背面中央的烫金字体——『做你自己，凌驾伤痕』。

顾佳雪低头遮掩倏忽而至的泪意，不知该如何感谢休米这再明白不过的安慰与体贴。

“我去联系一下业利。”休米的声音在顾佳雪耳边温柔响起，没等顾佳雪回答，休米已经走到了车厢的后面。

顾佳雪终于可以让眼泪放肆流淌。眼泪模糊了遥远的星座，前尘往事失去了历史与名字，世界只剩下影影绰绰的温柔，而在上帝设下的时光、梦境与痛苦的羁绊之外，时间不停分叉，通向无数的未来。

凌晨一点。

返回酒店简单洗漱后，休米便走上了酒店的天台，时隔不久，第二次来到这里，他看到的已是不同景象。安静的夜幕中，车流穿梭、流光溢彩，连空气中的湿润都格外亲切，他原本不曾放在心上的寻常景致，竟然也会让他如此流连忘返。就像沙漠中涌出甘泉，荒原里长出花树，他对于万事万物的喜爱都由此刻唤醒，每一颗星星都如此鲜活可亲。

风声大了起来，休米闭上眼睛感受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雨滴落下，休米睁开眼睛，看见雨幕中的风景愈加美丽，让他竟不忍离开。

头顶上的雨停了下来。

休米抬头看去，看到灰色的雨伞挡住了已渐渐串联成线的雨幕。

“Polaris？”休米惊喜地喊出身旁人的名字。

“你很喜欢淋雨吗？”顾佳雪充满笑意。

“不……只是没带伞而已。” 看到顾佳雪忍俊不禁的憋笑表情，休米郁闷地想道，或许她真的会以为自己是一个喜欢淋雨的怪人……

“那我把伞留给你。”顾佳雪将伞柄塞到休米手里。

休米追上顾佳雪的脚步，“我送你下去。你是来特地找我的吗？”

顾佳雪脚步放慢，“嗯，我猜想你有可能在这里。我是想跟你说声谢谢。你送我的徽章，给予了我莫大的勇气。”

休米笑笑，目不转睛地看向她：“你之前说的不能以正式队员身份加入铁狼队，与你的心结有关吗？”

顾佳雪走下逃生通道，按下电梯按钮，含糊地回答了一声：“……嗯。”

“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你能愿意和我们一起参加比赛。”休米认真地说。

“我想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电梯门开启，顾佳雪转头说，“我到了。做个好梦。”

电梯门缓缓关上，顾佳雪的声音仿佛依然萦绕在耳畔，休米想，他当然会做个好梦，梦里，会有她。

欧洲杯剩下的赛程波澜不惊。在欧洲杯的总决赛上，米海尔和休米全程遥遥领先，最后以绝对优势包揽前两名，没有悬念地再次蝉联欧洲杯的冠军。

然而，有得必有失，当顾佳雪将世界杯的成绩排行送到他们两个手里时，顾佳雪看到他们的笑容明显淡了下去。

休米打开电脑，一边向业利发送邮件，一边说道：“我们明天直接飞往日本吧，不能再耽搁了。”

当他们抵达日本时，时间已至黄昏，此时刚好在进行日本队与二队的比赛，顾佳雪将电台的音量调大，主持人的声音清晰得回荡在车里：“没想到这场比赛刚刚开始，就有三个人抢跑犯规，这给比赛增添了意料之外的变数，因为抢跑而被加罚了十五秒时间的日本队，能够反败为胜吗？请大家拭目以待！”

“Polaris，请帮我找一下二队教练的履历。”休米神情凝重得说。

“嗯。”顾佳雪在档案袋中翻找资料。管理机构对二队教练的选择，向来要考虑休米的意见。

休米接过顾佳雪递过来的档案，一目十行地浏览着，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稍后，他对米海尔说：“二队教练在其他比赛中也曾经通过犯规战术来获得领先优势。”

顾佳雪看到休米和米海尔互相点了点头，像是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脚步声回荡在黑漆漆的走廊中，输掉了比赛的二队成员们正双膝并拢，颓废地坐在地上，休米将他们的背包扔在了地上：“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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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