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锈迹斑驳 第5章 五

五.

早7：30

在手机铃声的第五次响起后，中原中也终于清醒了些。

“太宰……你”中原中也按下了床头的闹钟，勉强起身却被太宰治的环在他身上的胳膊压了回去。

“每次都把我当抱枕抱着，你是狗吧？”中原中也将他的胳膊甩到一边，拿起手机看时间，不去理会太宰治不满的哼哼唧唧。

“这么对主人说话，中也真是不乖。”太宰治伸手打掉了中原中也手中的手机，一用力就将中原中也又拽回了床上，圈外怀里蹭了蹭中原中也才起床还没来得及打理的乱搓搓的橘发，跟他咬着耳朵，“中也今天翘班吧。”

中原中也冷笑了一声，默默地缩回了暖和的被窝，枕在太宰治的胳膊上说：“我今天有早会，昨天还进了警察局，你认为我今天会翘班吗？”

太宰治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开始准备补个觉。

中原中也：“……”很不想承认，太宰治平稳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边很有助眠作用，中原中也默念着就睡五分钟就睡五分钟，然后闭眼去梦周公了。

在一通突兀的电话铃声想起，中原中也在梦中吓得一激灵，本能地去寻找电话。

中原中也在摸索半天无果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去看怎么回事。

太宰治坐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来电，甚至还帮他接了起来：“……太宰治！你把电话给我！”

太宰治在确认接通后，抬手嫌弃地把手机扔给他，还甩了甩手：“不才不想要小蛞蝓的手机，黏糊糊的。”

中原中也没空听他狡辩，赶紧拿了过来接起电话：“广津老爷子！”

广津柳浪隐隐约约地从那头听到了太宰治的声音，再结合中也君今天早上的早会没来：“……中也君。今天早上你迟到了，也没有休假，是发生什么特殊情况了吗？”

中原中也：不知道和前搭档上/床算不算……他迅速起身不留在这个祸害身边，边穿衣服边打电话：“我今天的闹钟坏了，没有请假，马上就赶过去了！”

广津柳浪在得知干部没有任何意外后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斟酌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好的，中也君。我刚刚是听到太宰的声音了吗？”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听力这么好：“……没有。好了，广津，我马上就赶过去了。”说完便匆匆扣掉了电话。

太宰治翻了个身下了床，慢吞吞的给了忙活的中原中也一个早安吻，道：“干部被袭击这个事情中也怕是要忙一天了，晚上还回来呀？”

中原中也将皮筋咬在嘴里，皱了皱眉，含糊不清地想着：“不知道。最近工作很多，加班会很常见，晚上你就自己看着随便弄点什么吃了算了。”

太宰治耸了耸肩，把绷带一圈一圈地缠上，将新伤旧痕遮盖了起来：“反正在家也是无聊，我就勉强帮中也看看昨天的那个人是谁吧。”

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对他的帮助嗤之以鼻：“啊喂滚蛋，你别把这件事说的好像我逼你一样啊！”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看着中原中也眯了口牛奶后的嘴唇：“小矮子现在喝牛奶也长不高哦！”

中原中也被他激的一饮而尽，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舔了舔嘴角，冷笑一声：“就算长不高也可以一拳把你打飞的。”

太宰治源于醒的太早，脑子转的还不是很快，看着中原中也像个小陀螺一样在家转了半天，已经披上了黑色的风衣带好了帽子准备出门。

“中也还真是个肌肉发达的狗狗！”太宰治丝毫不拐弯抹角地嘲讽着一通电话就能也从床上跳起来人。

中原中也没空听他发牢骚，道：“我出门了！”说完就把门碰上了。

太宰治伸了个懒腰，将不开心的心情压了压，因为还有更不开心的在后面，所有他决定现在先去补个觉。

上午9：37

中原中也开着他的爱车一路直奔办公室，芥川龙之介正现在门口：“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推开门让他进来。

“中原先生。”广津柳浪也出现在了门口。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这两个人怎么撞上了。好在都是比较稳重的人，互相点了一下头就没在说话了。

“中也先生，首领让我来问一下在下和人虎的合作训练是怎么安排的。”芥川龙之介一句客套话都没有，直奔主题，脸色依旧发白。

中原中也抽了份文件，递给了他，广津柳浪才徐徐开口：“中原先生，首领要您过去。”

“好吧。”中原中也点了点头，两个人都退下了，中原中也将昨天的事情理了理，起身去首领办公室。

“Boss。”中原中也敲了敲门，在爱丽丝的帮忙下进去了。

“啊谢谢爱丽丝酱！爱丽丝酱真是善良！”森鸥外坐在桌子前，对爱丽丝进行了表扬。

中原中也向森鸥外行了个礼，下一秒，不出所料，就被尾崎红叶训了。

“中也，你昨天不是去见佐藤智子了吗？是怎么回事？”尾崎红叶的语气隐隐带着怒火，自家小孩明目张胆地就被别人阴了。

中原中也顿了一下，起身看着两个人：“嗯，我去见了，没有任何信息。”

森鸥外动了动手指：“确实，已经猜到了。”

中原中也继续道：“昨天傍晚，她在我出了医院后，被人剥了皮，扔到了我面前。”

“……”

“……”

在场的几个人都有点诧异，连爱丽丝都抬头看向了中原中也。

“很有魄力。”森鸥外淡淡地说，“公然挑衅港口黑手党的威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甚。”

尾崎红叶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份资料上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儿，微微用力捏了捏伞柄。

“中也君，继续说下去。”森鸥外看着中原中也，点了点头。

“然后我被人困在了一个空间异能里，智子小姐被扔在我面前，然后，我的……灵魂出窍了，幻化成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异能都丝毫不差。”中原中也盯着尾崎红叶担心的目光，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明太宰的出现。

“太宰治当时和我在一起，他也进来了。灵魂出窍的时候，我应该是昏迷状态。”

“应该？”森鸥外抓住重点，问。

“嗯……”中原中也也有点不确定，“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很真实，我梦见我暴走了，而太宰不在，就死了。紧接着，我听见太宰在不停的叫我，我一睁眼就看到了最开始进入空间异能的场景，太宰正在和我的灵魂战斗。最后一刻，我抓住了他的心脏，灵魂回归，我再次晕了过去。”中原中也缓缓地陈述昨天的事情，将细节在细化一下。

森鸥外抬眼看向尾崎红叶：“红叶大姐，你怎么看？”

尾崎红叶垂着眼睛，目光晦暗不明：“和情报一样。”

气氛逐渐凝重起来，森鸥外笑着补充了一点：“然后中也你就被太宰抱进了警察局呢。真是次奇妙的体验啊。”

中原中也：“……Boss。”

森鸥外笑了一下：“还有吗？”

中原中也想了一下，正色道：“有。事件发生在一个十字路口。”

尾崎红叶挑眉看着他：“十字路口是空间异能的触发条件？”

中原中也摇了摇头：“不是。是上一起爆/炸案件也是在十字路口。空间异能一但开启，中了异能的人周身只能看见雾气和小范围的景象。但在外部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依旧可以通行，只在异能解除或者说是被灵魂杀死的时候才会接触。最后，爆炸的余波传出来，就成了一起爆/炸事件。”

说到这儿，中原中也耸了耸肩：“不过我不喜欢这个说法，我更喜欢把灵魂杀死这个说法。”

尾崎红叶挫伤了中原中也的锐气，眉头一直没送来，道：“但你昏睡过去了不是吗？如果没有太宰，你极有可能被杀死。”

“也就是说他们杀人是很有把握的。”森鸥外托着下巴，沉思着，“很棘手啊。”

“上一起……也是吗？”森鸥外问，“我不记得有这个任务，还是在马路上。”

“是听太宰说的。佐藤智子是第一起案件的受害者。只不过有三个人是当场死亡，她是受了轻伤，所以我今天才是去医院看望她并且和太宰撞上了。”中原中也交代道，为了证明不是自己找的太宰，还专门加上了最后一句。

“不管怎么说，佐藤智子还是被杀了。”尾崎红叶说道，“不论是轻伤还是重伤，她都死了，警方拍摄的战场图片根本无法看出佐藤智子生前受过什么虐待，只能看到一地肉末，死亡原因也是爆/炸所致吧。”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照片的尾部还有一点白花的残骸，那是他放的。

“是的，目的一样。只不过这次伤害中也君只是顺带罢了。”森鸥外肯定了尾崎红叶的说法，“是想四带一顺走一个干部啊。”

中原中也陷入了沉思，想起了太宰治前些天跟他说工作好奇葩竟然有活死人露面什么的。

“会不会这些人都是已经死了的人？”中原中也抬头提出了一个疑问，“这样的话尸体无法确定是谁，是活人还是死人不是就无法确定了吗？”

森鸥外挑了挑眉：“有可能。控制活死人去截我们的货，然后在回收途中被人发现了报给了侦探社，最后以这种轰动的方式宣告他们的二次死亡，因为他认准了我们三方无论是谁都找不到活人。真是恶心呢。”

尾崎红叶点了点资料：“那么，佐藤智子的父亲佐藤健呢？他应该会看报纸的，肯定会伺机而动或者为女儿报仇。”尾崎红叶将资料翻了个面，说道，“我偏向后者。他抛弃了女儿跑了，我认为他会不急一切代价去找到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然后投奔他，祈求他们庇护他，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森鸥外叹了口气：“是个老人了啊，怎么会成这样？都变了。”

中原中也默默地想：真的都变了吗？

不过眼下并不是想这种不咸不淡话题的时候，森鸥外觉得既然已经与武装侦探社结盟了，那就要有点结盟的样子，共享一下情报或许是当下对双方最有利的举措。

上午10：16

并没有谈多长时间，但却好像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一样。

中原中也叫住了樋口一叶，让她把芥川龙之介叫过来。

“中也先生。”芥川龙之介似乎是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大摞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感到十分厌烦，看到中原中也的眼神都亮了一下。

“芥川啊，你跟我去武装侦探社一趟吧。”中原中也努力寻找词汇斟酌着问，防止芥川龙之介太过激动而把武装侦探社拆了，“顺便和国木田独步谈谈你们的训教计划。”

“在下有一个问题。”芥川龙之介眼睛越来越亮，“为什么不是太宰先生呢？”

中原中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似悲哀地说：“我怕你一激动就不要我了……况且中岛敦的训练一直都是以实习人物为准，没有真正的指导人一说，和一个靠谱的谈更合适。”

芥川龙之介点了点头：“在下知道了。”

中原中也对着他说：“走吧，开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