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锈迹斑驳 第4章 四

四.

下午6：30

中原中也走了两步路也没将这事儿放心上，太宰那个混蛋一天到晚找女人殉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不出现在自己面前恶心自己，他才不管青花鱼又勾引了几个女人。

他磨着手指，想着刚刚在医院的事。佐藤智子对他父亲贩卖港口黑手党情报的一事知不知情还探不出口风，她父亲卷着之前出现在港口的活死人的资料跑了，现在下落不明了。哼，中原中也嘲笑了一声。随后又叹气，套话这种工作还没有进展，红叶大姐那里应该会有更新一点的情报吧？

中原中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看着红绿灯站在路边等着过马路，突然他感觉脚下的路有点软绵绵的，有点不对劲，他迅速用重力操控让自己立到了空中。他眯着眼睛看着马路的正中央，不出意外，三秒之后，爆/炸的余波微微地划过他的脸颊，几辆已经被炸毁的汽车发出了最后的一声轰响，正中间留下了残缺不堪的尸体。

中原中也眯起了眼睛，有人用了空间阻断。很嚣张啊！

下午6：30。

天开始慢慢变黑，本来应该会有很多多聚集过来的人，但没有。有的只有渐渐浓起来的雾。中原中也快速地扫了一眼地面，目标消失。是靠雾气逃走而不是杀人吗？

“跑了。”中原中也平静地对身后的人说出这句话。

“中也也真是的。主人才离开一会儿狗狗里自己跑进了别人的圈套里。”太宰治站在他身后晃了出来，看着惊慌或者说是看戏的人们，“真是令人讨厌呐中也。”

“我也讨厌你的啊，谁会喜欢一条鱼呢？”中原中也满脸嫌弃地看着太宰治，故意恶心他，“怎么，不去找女人约会了？”啊嘞，中原中也实在不想承认，即使隔着潮湿的雾气，他还是能一下子分辨出属于太宰的气息，无论何时啊。

太宰治停到了中原中也身边，听到了他这句不平不淡的话，或明或暗的脸色也被中原中也尽收眼底，无奈，太宰治只好摊了摊手，掩盖自己像小孩子不准别人抢他玩具的心情：“相比他们我还是喜欢黏糊糊的小蛞蝓啊。”随后又退后打量了一下中原中也，“中也，你最近胖了半斤吧？昨天晚上可压死我了。”

被太宰治一脸认真的表情欺骗到的中原中也，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很软，也没胖。

“……混蛋青花鱼你什么毛病？”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也伸过来的揪他脸的手，大脑临时空挡了一下，猛然抬头莫名地问道，“你还有捏人脸的癖好？”

太宰治一挑眉，收回手前还摸了摸他的耳垂：“中也你的防备心也太少了吧？”

中原中也被他摸得一激灵，大脑依旧停档，但刻在骨子里和太宰不合的本能让他回怼：“防备心少的话你还能站在这里？”

“哎，中也还真是单细胞动物。”太宰治叹了口气，说着话起身躲过了一个正从雾中爬着过来抓他的人。

皮被剥了，还是位女士，整个血红肌肉都因为长时间的爬行磨成了血水，露出了一节节的白骨。只能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正颤巍巍地举手想要抓住太宰治的一片衣角。

“那是什么？”中原中也虽然惊讶但好歹也是一个干部，一阵同情过后既然而来的还是冷静。他不是人，但也不是冷血动物，就这么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只用了半天，哦不，一小会儿就成了这不人不鬼的样子，难过压的他觉得这空气越大的黏腻。

“不知道。”太宰治相对来说就冷静很多，甚至有些默然地看着她。看着周围被人围起来的空间，老实巴交地顺着。中也每次都是这样！不论是干部还是一个普通人，可真高尚呢。

“怎么，你的脑子在约会的时候丢了？”中原中也让这么渗人的一幕快去跑出了脑海，看着太宰治，他虽然刚刚忘了这茬，但是现在记起来了啊，能够反讽太宰治的机会可是不可多得。

“明明是和中也你在床上的时候丢了啊。”太宰治别中岛敦的一句话坑害的不浅，也低估了中也的记性，他居然还记得！

“哼。”中原中也对太宰治的认错不予理会，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人？好吧，是鬼。中原中也承认了，这个鬼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并没有很大兴趣看着这坏风景的一个人，只是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多看了两眼她的头发：“话说中也你有没有觉得这位小姐有一点点奇怪呢？”

“当然了。”中原中也又看了她一眼，移开了目光，压了一下脑子。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淡淡地伸出手牵住了他：“中也，站到那边去，我们要找到出口和原因。”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选择折下了路边的一朵黄色的小野花放到了她的面前：“智子小姐，愿你进入天堂，来世安好。”随后任由太宰治牵着往马路对面走去，离开那个已经入了地狱的人：“知道了啊滚蛋。”

太宰治也放了一朵，看着面前的人渐渐平静下来，摇了一下头，抓住了自己的中也，一起并肩走向了对面。

身后的呜咽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佐藤智子轻灵的一句声音：“谢谢你，中原先生！”

太宰治猛然握紧了中原中也的手，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中原中也也捏住了，拽着太宰治的衣领强迫他向下和自己接了一个短暂的吻，随后昏倒在太宰治的怀里。

晚8：00

“中也！”太宰治抱住了身体软的成一滩水的中原中也，脸色阴沉的不像话。

太宰治抱着中也移到了路边的长椅上，让他埋在花丛里，叹了口气：“中也你真是好重。”

确认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摸出了中原中也衣服内侧的匕首，掂量了掂量，走到了马路对面。

“汀”太宰治用匕首挡住了这一突然袭击，随后快速翻身，向前进攻。

“人间失格！”太宰治碰到了面前这个“中原中也”的手，身后被重力操控着的石块轰然掉落。

“中原中也”被解除了异能，进攻却丝毫不减弱，两把相同的匕首相互碰撞，越来越激烈。

太宰治看着面前这个“中原中也”好看的脸庞，下手一点也手软，当然，“中原中也”也是，刀刀致命。

太宰治一边防守一边想着对策，他朝着中原中也相反的方向退了几步，再次进攻，防止抢到躺在草丛里的人。

小蛞蝓还真会给人惹麻烦啊？嗯，有操控灵魂的异能，怎么样接触呢？太宰治摸了摸被“中原中也”的刀划出的一道血口，再次直起身板冷漠地看着这个小怪兽。

到底是体术中下，太宰治被“中原中也”的进攻逼到了墙角掐住了脖子。

“嘛，真是不……可爱呢。”太宰治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不过你认为你从小到大都输给了我，这次就会赢吗？”

他费力地举/枪瞄准了“中原中也”，子/弹穿透了“中原中也”，但没有滴下任何一滴血，只有劲风将他带退了一点。

太宰治趁着这个空挡迅速起身，对着昏迷在草丛的中原中也大声喊道：“中也！”

中原中也躺在草丛里微微动了动手指，太宰治看着眼前踉跄了一下的“中原中也”，继续不停地呼喊：“中也！中也！”

“中原中也”像是发现目标错了一样，再次重新发现目标。

“砰”一声，太宰治再次举/枪发了“中原中也”一枪，为真正的中原中也争取时间。

“轰”的一声，几块石头全部砸向了“中原中也。”

才苏醒的中原中也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看过来的“中原中也”和正在奋力保护自己的……太宰治。

太宰治暗暗松了一口气，中也终于醒了啊，还好。

中原中也从太宰治手里抢回了匕首，比刚才的“中原中也”进攻更猛，越来越强的自主意识让“中原中也”逐渐占了下风，也越来越不稳定。

“你算什么东西？偷偷摸摸地躲在暗处。”中原中也看着几近透明的“中原中也”，撂下了一句嘲讽，伸手抓住了他的心脏和自己相融。

“其实他也很厉害，只怪谁让他没想到人间失格对异能力是无效化呢？是吧，搭档。”中原中也在他的最后一缕灵魂回魂后，力气像是被抽掉了一样，跌倒在了地上，最后看着向他奔来太宰治说了一句话。

晚8：15

雾气散去，太宰治看着聚集过来的人群和闻讯而来的警部：“几点了？”

南野警官惊讶地看着太宰治和昏迷的中原中也：“晚上八点十五了，太宰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无视了这句废话，无奈地笑着说：“才过了十五分钟啊。”

接着，太宰治从地上抱起中原中也，把帽子盖到了他的脸上：“走吧，尽量快点。小矮子要是醒了你们就不好过了。”

在太宰治流畅且没有任何疑惑的回答下，他们很快就从警察局中出来了。中途曾有人想要把躺在椅子上昏迷的人抱走或者把帽子拿开，都被太宰治阴森森的眼神吓退了。

出了警察局，太宰治放下中原中也：“好了哦，中也。”

“嗯。”中原中也把帽子戴到头上，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这个一直云淡风轻的前搭档，“太宰。”

“嗯？”太宰治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现在心情很好，很愿意听小矮子说话。

“没事。”中原中也嘁了一声偏过了头，不想去搭理他。

太宰治叹了口气，再一次伸手朝向了中原中也：“好了，中也，来吧，我知道你想跟着主人。”

中原中也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勾了勾嘴角，又有点不屑，但还是抓住了太宰治的手，同时也抓住了自己的灵魂。

两个人并肩而行，中原中也仰头看向太宰治：“话说你这个滚蛋怎么知道我在这个空间里面啊。”

“我当然知道中也你在那里面啊，不然我进去看谁的笑话！”太宰治笑眯眯地对着有些狼狈的中原中也说道。

我当然知道啊，中也你又为了别人再一次踏进了那么明显的圈套。明明我才是中也的主人，中也只是我的狗，为什么自家狗狗一直要奋不顾身地去保护别人啊。

“啊是吗？”中原中也突然笑得很大声，很猖狂，“是啊，要不然我也自杀了呢。是不是比你先一步到达美丽的地狱呢？”

太宰治低头给了中原中也一个警告，呢喃地说：“狗狗可不可以比主人先死哦。”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两个人就这么打闹着回了中原中也的小公寓，中原中也的心情一点都没变差，可是太宰治的心情却一直高不起来。

他拖着下巴，垂下灰蒙蒙的眼睛，心情有点更糟糕了。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么讨厌啊。太宰治抱着一个青花鱼抱枕，想着自己的事情。

刚刚在路上想的事情一下子奔涌而出。讨厌中也，讨厌他的所有，讨厌他对所有人都那么友好，讨厌他的狗狗真的越来越不听话了。

太宰治越想越气，他看着从浴室出来的中原中也，捏着他的手腕亲了上去：“中也，做吧。”

中原中也才经历完了灵魂出窍，疲惫地抬起手挡了两下，发现没能推开，只好被他亲的七荤八素的：“发什么疯？”

太宰治听见他这句话，停了一下又笑地特别开心：“中也你不想吗？”

中原中也抬眼看着自己的前搭档：“……好吧，其实也有点。”然后坏笑了一下，抬手勾他的下巴，下着一个早已确定答案的赌注，“可以啊，太宰，不过你要看看是谁明天去上不了班吗？”

“啊，这样啊。”太宰治在得到了肯定，顺着中原中也的手咬了咬他的耳垂，感觉到怀里的人轻微地抖了抖，也坏笑着回应着他。明明最讨厌中也了呢。

于是，两个人又一次滚了床单。中途，中原中也为今天的一个不留神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太宰治看着被他亲的有些发蒙的中也，有意无意地捏捏他的脸和亲亲他的耳垂，顺便再次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