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召唤/cod]幽灵时刻 第21章 需要

有很多反驳的话冒出来，但或许是太多了，全都在嘴边，斐伊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句。

她甚至不明白这些话前后的关联性。

“What?Why...Is this has any thing to do with TEAMMATES or TRUST? [什么……？为什么……和队友又有什么关系？]”她的眉心皱成一团，那道疤跟着向下压，锋利的眼型向上一翻，倒有点显得现在生气的那个人是她。

不过Ghost当然知道，她只是在疑惑。

正是她的疑惑，让他为之恼火。

“You think it's nothing about trust? [你认为这和信任无关？]”Ghost拇指摩挲着她面罩尖牙，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的身躯靠得太近了，医疗室顶灯投出的影子沉沉压下来，她处于他的笼罩之下。

战术服上经年累月染上的粗糙的硝烟气味压过室内喷洒过的消毒水，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浅淡的味道就像晚会末尾烟花升上天空后的残余，是一切暂时都安稳结束的难得平静，让她产生了一种安心的错觉。

Ghost……这个人让人安心没错，但现在可不是这么想的合适时机。

她当然觉得一切都与信任无关。

如果不愿意相信他们，她或许只会趁着他们对黄沙的行动而无声无息地匿走，不会与他们接触。

毕竟，只是把苏曼夫人遗留的信件交给Price有很多种方法，那些信件也可以交换很多其他的东西，不是真的非要用来走夫人的人情加入141。

一名臭名昭著的组织头目手下的核心人物之一，敢投身于一个可以说完全对立相反、也只有过只言片语了解的队伍，这难道还算不上是已经盲目的信任吗？

再来一次，她都不敢想她还敢做出这么冒昧的事。

“I swear, I've never trusted anyone again like I trust you guys. [我发誓，我从没有像信任你们一样再信任过任何人。]”

从获得信任的速度来看，就连苏曼夫人也比不上他们。

既然谈话无可避免的已经开始并且要继续下去，她不希望让场面变得难看。

她试着将信任这码事和前言提到的她离开的事合在一起想，试着理解Ghost的想法，想要尽可能展现出积极的态度。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You think I left cause I don't trust you. [你觉得我离开是不信任你们。]”斐伊想低头，却像是主动把脸颊往Ghost掌心蹭，她顿了下，只好强行往下看，拿眼皮挡住男人的目光，“For, well ...... For I didn't tell the whole stuff and discuss it with you? [因为，唔……因为，我没有把事情完整的告诉你们，和你们商量？]”

Ghost似乎决定让她自己说下去，靴子磕了两下地板，不说话。

“The result is not going to change by talking to you guys or not. [和你们商量与否，情况又不会发生变化。]”她这么说着，觉得大概是自己猜错了，“Not this one, so is it because... [不是这条，那难道是因为……]”

结果被Ghost叫停：

“Things won't change? Go on. ”

[情况不会发生变化？继续说。]

而听起来，她不太理解他要求她说明这句话的原因：“Well ...... after telling you there are two outcomes: you don't believe my side of the story, or you agreed that guy a issue. ”

[好吧……和你们商量之后有两种结果：你们不相信我的一面之词，或者你们相信是那个人身份有问题。]

“The former, I still have to find a way to just walk away. The latter, it's not really much useful for you guys to trust me. Superiors won't believe it, they'll just tell you to hand me over for interrogation. ”

[前者，我还是要想办法直接走人。后者，你们相信其实没什么用——上面的人不会相信我，他们只会让你们把我交去审讯。]

“You may think I'll be cleared and released soon, but the truth is that to this day I'm probably still in jail and will still be carrying the charges when I get out one day. I don't have the obsession of complying with the law by staying in jail. ”

[你们或许认为我很快就能清白释放，但事实是到今天我大概都还在监狱里，日后出来了也还是要背着罪名……我没有待监狱的遵纪守法的执念。]

“Anyway, no difference. ”

[总之……没区别。]

她总结道。

“No third situation?”

[没有第三种？]

听完他问，她立刻瞄了他一眼，想借助他的表情判断他想表示什么。

然而，她又没有看人一眼就能读心的特异功能，什么也判断不出。

“Third?”

[第三种……？]

她静止片刻，最后幅度微小地摇头。

说不清Ghost是在感慨还是丧气，斐伊听见他叹气。

需要承认，她有时也能从别人的反馈上感觉到自己一些观念和常规的不同。

但是连Ghost也被搞得好像生气又好像叹息，她真的就要怀疑了：真有这么严重吗？

她忐忑起来。

原本她的预期里，也确实是有想过要是再回来，Ghost，或者大家可能会不高兴。

可答应Price回来之后，就好像这四年她只是出去执行了一个任务，除了Ghost还给她狗牌时问了一句，什么也没发生。

她还以为是她的行为逻辑已经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所以大家都没意见呢……

要是你发现，你试图与之严肃讨论某件事的对象，他们发自内心地不理解你在事件中关心的问题，而且同时态度又表现得非常的好——你心里会想什么？

让Ghost来说，那大概就是，彻底意识到这并非故意或偶然的时候，计划的强硬态度就很难维持了。

Hell……现在你还能期待这女孩说出些什么来呢？

Ghost缓和语调下诱导她老实交代的成分变成了某种无可奈何：“ Have you ever thought we'd be on your side, no matter what the superiors say? ”

[有没有想过我们会站在你这边，不管上面的人说什么？]

她回答得很快，显然是想过的：“And then get you guys involved? NO. ”

[然后连累你们一起被针对？不要。]

“Not even. [不是连累。]”Ghost靠得更近了些，“Fay, you didn't ask us. [斐，你没有问过我们。]”

“But the fact is just like that. I mean, objectively speaking, I'm more trouble for 141 than 141 needs me. [但事实就是——我是说，客观来说，我对141的麻烦大于141需要我。]”斐伊直觉不能把话说得像在犯倔，低声解释自己的想法，“I leave when I'm not needed. That's actually all there is. [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离开，其实只是这样而已。]”

“Objectively, how did you know 141 doesn't need you? ”

[客观上，你怎么知道141不需要你？]

“……”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还要详细解释吗？

在黄沙，这就是一件不必多说的事。不光是心里对自己有数，对别人也只要接触一段时间就能有所判断。

想了想，她用适合141形式的话说明道：

“There's potential negative impact; no action will be affected without my involvement ......”

[潜在的负面影响；没有我参与也不会影响到行动……]

思索还有没有第三条时，Ghost问：

“What about the interpersonal part? ”

[那人际关系的部分呢？]

“？”

她又被输入了新的关键词，楞着眨眨眼。

“Really as you say, shouldn't I also pack up and leave? ”他听起来很认真。

[真按你说的办，我是不是也应该收拾东西走人？]

“不！”

斐伊反驳这个倒是很快，“为什么你……”

Ghost打断她道：“You see, there are many people who recognise this mask, and on the battlefield this is a negative influence; I'm just a soldier, nothing irreplaceable. I should leave any day now, or not? ”

[你看，认识这个面具的人很多，战场上这当然是负面影响；我也只是一个士兵，没什么不可取代的作用。我随时都应该走人，不是吗？]

当然不是！

她几乎是立刻想说，当然不是。

但按照上下文中的逻辑好好想想，Ghost说的话，难道不对吗？

一名士兵，有名气是好事，也绝不是好事；又有谁可以真的永远在任务中占据不可取代的位置呢？

不对，这样想当然不行。

她没法想象Ghost自己打包离开141会是什么荒谬的场景。

而她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想法和话语冲突，她着急地用舌尖抵住犬齿，一边用力咬住，一边迅速思考。

话题是怎么发展到这里的？

斐伊，不要好像你同意了他的话似的，说点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但还是无果。

坦白说，她自认为自己的判断标准没什么问题，然而眼下Ghost的发言在这个标准下把她的脑子变成了一个悖论。

没有反应的沉默，像是在默认，又或者是拒绝再谈——她当然知道自己看起来会是这个鬼样子。

嘿！说点什么！

.

"That's different ......" You're Ghost, not me.

[“那不一样……”你是Ghost，而不是我。]

不会说话的人真的就该闭嘴。她无力地想。

这样的半截话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呢？

它算是什么解释？它什么也没有解释。

.

“Just the same. [一样。]”Ghost挨近了些，“I don't think you should leave, just like you think I can't. ”

[我觉得你不该走人，就像你认为我不能离开一样。]

仿佛一声叹息，“Remember, don't always treat those around you with what you learnt from THE SAND. [记住，别总用从黄沙那里学到的东西对待周围的人。]”

“I can't speak for the rest of the team. But there will always be someone needs you. ”

[我不能代表队伍里其他人。但是总有人会一直需要你。]

他隔着彼此的面罩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呢喃道：

“I do need you in my relationship. ”

[我在感情上确实需要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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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