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流浪者之歌 第19章 谈话

事实真的是菲西莉娅没有申请跳级吗？

悄悄相反。

虽然一开始确实抱着恶心麦考夫的态度选择了剑桥，但是在对剑桥有了深入了解后她确实转换了自己的态度。

我们曾经聊过这个话题，菲西莉娅喜欢数学和聪明人，挑剔正常人，无视巨怪。剑桥大学有着这样一个值得菲西莉娅去探索的人——现年44岁的数学系教授蒂莫西·高尔斯。他在9年前因为在泛函分析领域的贡献，尤其是在巴拿赫空间理论和相关领域的研究中做出的突出贡献，获得了菲尔兹奖。摘下数学界的桂冠并不能很好区分高尔斯到底是聪明人还是正常人，但是至少可以说明他绝对不是一个巨怪。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未来充斥着巨怪的嘶吼，所有她的短期目标就是成为高尔斯的学生。要她说，剑桥学生们津津乐道的东西压根不值一提，这只是在正常人和高等巨怪上取一个平衡（可能偏向正常人有一点点多？）。她早就学过这些东西了，只不过将他们从自己的记忆宫殿里捡起来罢了。

她毫无疑问收获了一张相当漂亮的成绩单，某位相当欣赏她的教授甚至向她透露自己全科满分的事实。这当然不出她所料，于是她向学院提交了期望跳级的申请，然后不出她意外的……

什么，失败了！

这怎么可能，自己那么优秀的成绩单，怎么会失败？

蛤，你说剑桥大学的规矩？什么规矩，高反在乎这些该死的规矩吗？规矩不就是用来违反的吗？

菲西莉娅用从麦考夫安排监视她的特工身上顺来的配枪将自己的客厅墙壁射成了一个筛子。怎么说呢，这很福尔摩斯，此处指的是小福尔摩斯先生夏洛克。不过这也确是她从自己某种意义上的难兄难弟身上学来用以发泄情绪的招式。

自从收到自己申请退回的信件的菲西莉娅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的脑子找到了那位大福尔摩斯的弟弟，夏洛克·福尔摩斯。不出自己所料的他正在医学院的实验室里做实验。你问一个化学系的学生为什么会在医学院的实验室？这不重要，据夏洛克透露他在通过几个喜欢抽不同烟的大体老师分析不同烟丝的区别。不过这个不在菲西莉娅的关心范围之内。无视了小福尔摩斯的几句揶揄，菲西莉娅向小福尔摩斯询问了那些粉末的购买渠道，并暗示自己可以给他搞点来。

夏洛克嗤笑了一声，通过菲西莉娅的外貌以及死胖子对菲西莉娅的重视程度，他已经对菲西莉娅的身份推断的七七八八。自己在麦考夫的监视下都碰不到的东西，这位小公主殿下怎么可能会碰得到。要是今天自己敢透露一个字，他敢保证自己今天回宿舍连自己最后的尼古丁贴片都见不着一点影子。麦考夫的人一定会把那些也收缴走的！

为了自己的尼古丁贴片自由，夏洛克只是接着阴阳怪气菲西莉娅，绝口不提那些粉末来源。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了这位小公主的精神攻击，只是说，“你下次要见麦考夫，直接去找那些特工说你要见他不就好了，跑到我这来拐弯抹角的干什么。”

“我拿了鲍勃的配枪。”菲西莉娅理直气壮的说道。

夏洛克继续看自己的显微镜，“所以？”

“辛西娅应该在我公寓里补墙，整个剑桥我可只认识你。”菲西莉娅一脸无聊，“你难道以为我喜欢闻这该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吗？”

夏洛克没接茬，“你下次我来找你之前能不能呆在离我们学院最近的咖啡厅，一杯冰拿铁就好。”

夏洛克无语，夏洛克震惊，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还厚颜无耻的人存在，自己也顶多只是让身边的人放下手上的急事给自己泡杯咖啡加两块糖而已。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要自己推断什么时候她会来找自己，还要自己坐在那个满是金鱼的咖啡厅去请她喝咖啡！

这简直难以理喻！

“没可能！”夏洛克果断拒绝。

“难道你不想证明自己比麦考夫聪明吗？”菲西莉娅鼓励到，“那个该死的控制狂做不到的事情难道你不想做到，去证明他不如你？”

“死胖子不想做的事情难道我要去做？”夏洛克凉凉的说道，“你这个该死的……”一时之间夏洛克竟然想不到该用什么词去形容眼前的厚颜无耻的家伙。显然良好的教育让他不知道该这么形容一位厚颜无耻的淑女。

这也只能怪夏洛克目前尚且稚嫩，要是几年后进阶的咨询侦探，他可以用一堆刻薄的词语去形容一位称不上淑女的淑女。

菲西莉娅被夏洛克逗得呵呵大笑，“你果然是一条可爱的金鱼，夏洛克~”

夏洛克蹬了菲西莉娅一眼，“你该回去了，死胖子现在应该已经在半路上了，如果你选择散步回去，那么你们正好可以在公寓楼下碰面。

“狠心的夏洛克，那可是大半个剑桥郡。”见夏洛克不再搭腔，菲西莉娅耸耸肩，告别了沉浸在实验里的小福尔摩斯先生。

不过她也没直接回去，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咖啡厅喝了半杯咖啡才搭车回到自己公寓门口——和黑色的捷豹正好碰上。

不待车主人的邀请，菲西莉娅直接下车拉开黑色捷豹的后车门坐了进去。

“为什么使手段驳回我的申请？”菲西莉娅质问道。

麦考夫瞥了菲西莉娅一眼，气定神闲的回复道，“我们一直认为稳定才是最好的选择。”

菲西莉娅厌恶的说道，“别把官场上那一套带到我的生活中来。时间就是金钱，我讨厌浪费时间。”

“四年级的课程对你而言也是在浪费时间。”麦考夫不置可否，“研究生、博士的课程对你也没什么区别。”

“剑桥是你自己的选择，她为你提供知识，拓展社交。她不是你的游乐场，有时候我们可以在大学收获远超知识的东西。”

菲西莉娅古怪的看向麦考夫，“你被人威胁了？”

……“并没有，”麦考夫语音一顿，“最后一句是女王托我转告你的。”

菲西莉娅了然，毕竟在麦考夫官邸呆了2年，自己的家人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所以你也认同社交是无意义的，对吧。”

麦考夫对此不肯定也不否定，但是菲西莉娅从从麦考夫傲慢的神情中了然一切。

“无论如何，您都得在剑桥呆满至少四年才能拿到本科学位。”麦考夫的语气依旧平和。

拿到了死亡通知，菲西莉娅也懒得和这个控制狂呆更久，直接打开车门打算回自己的公寓。

背后突然传来麦考夫略显严肃的声音，“您与舍弟今天的对话不会被传到陛下的书桌上，但是我希望类似的玩笑您不会再开第二次。”

是指那些粉末的事情。

菲西莉娅开车门的动作一僵，就这会功夫早已等候在车外的安西娅便已经帮菲西莉娅将车门打开。

“嗯。”菲西莉娅回复的声音低不可闻，麦考夫用敬称的时候除了揶揄她就只剩下她提醒她殿下身份这一种可能。目前显然属于第二种可能。菲西莉娅莫名有些烦躁，她在这种情况下不喜欢麦考夫对她采用敬称。

菲西莉娅骤然一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身后麦考夫的声音继续传来，“夏洛克的方法或许有些麻烦，您直接在客厅说一声就好，在必要情况下我会来剑桥郡见您的。此外虽然剑桥大学驳回了你的申请，但是高尔斯教授欢迎你去旁听他的泛函分析课程并加入他的课题小组。另外如果你打听的更彻底的话你就会知道高尔斯教授教授四个年级的课程，只不过一年级的排课你很遗憾的错过了他的微积分与分析（分析I）。我要是你就只会选择跳1-2级，他还教授2年级的复分析（分析II）和线代，三年级的泛函分析和数论 ，要知道4年级他可只教授分析高级专题，这不比直接跳到大四概率更高。”

菲西莉娅疑惑的回头望着麦考夫，“如果我足够优秀，为什么还要去计算那该死的概率？你瞧，高尔斯教授不是主动邀请我加入他的研究小组了吗？”

麦考夫话头一滞，菲西莉娅的话有道理到无法反驳怎么办？

麦考夫低头把弄自己的黑伞，示意菲西莉娅赶快回自己公寓。

站在电梯上，菲西莉娅面无表情的复盘着和麦考夫的对话，想到麦考夫的最后一句，一向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她可是菲西莉娅·伊丽莎白·蒙巴顿-温莎，世间上最好的一切都会被双手奉上送到她面前。或地位，或算计，但是那又如何。或许她更该好好参悟一下麦考夫的那句“Caring is not an advantage”了。

有什么正在失控，这是不被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