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房间里,少女面向墙壁沉浸的拉着小提琴。
为什么说是纯白的房间呢?墙是白的,沙发是白的,床上三件套是白的,就连少女身上的裙子也是纯白的颜色。这种诡异的搭配无端的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菲西莉娅戏称其为,“white terror”。
电梯抵达楼层发出“叮”的声音,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女人从里面走到房间面向外界的落地窗面。落地窗由一面巨大的玻璃制成,将空间分为两个部分,一边是“white terror”,另一边则是装着监视器的拜访区。
女人默默地听着少女重复的拉着同一段旋律,直到里边的少女不耐的放下小提琴,面无表情的看着来访的女人。
“菲西莉娅殿下。”女人踌躇的说着,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少女无情的打断了。
“我以为哪怕是一头脑子空空的巨怪也该知道这是逐客的意思。”哈里在去年圣诞节送了菲西莉娅已经出版了的几本《哈利波特》,纵使对儿童文学不屑一顾,但出于对自己蠢哥哥的关心菲西莉娅勉为其难的将这几本书看完了。虽然剧情直白的叫人感到无趣,但是不得不承认里面的部分语言艺术教她叹为观止,此处指路西弗勒斯·hp第一深情·双面间谍·斯内普先生。所以她现在已经成功将那群智商劣于平均水准的蠢货称作巨怪了。
布拉基,又或者说罗蒙莎还是坚持捡起刚刚的被打断的话语。
“您在这还好吗,殿下。”罗蒙莎低声询问道。
菲西莉娅不解的瞟了罗蒙莎一眼,似乎是不能理解罗蒙莎这突兀的问题。
她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一个傲慢的表情,“巨怪们总是对这种毫无意义的寒暄情有独钟,不是吗,霍拉旭小姐。”她随即收起自己的表情重新回答面无表情的状态,似乎是觉得脸上多一个表情都是对自己的损失。菲西莉娅拖着懒洋洋的调子接着说道,“这种渴求拉近关系的言语毫无作用,菲特小姐。”
听出菲西莉娅言语中的讽刺的罗蒙莎默不作声的站在玻璃窗外,只是脸色更加苍白。
“如果因为我刚刚没有顾及到你的智商直白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那么我感到抱歉。以及,你可以走了。”菲西莉娅说罢闭上眼睛,将小提琴架上脖子,似乎不打算再理任何人。突然又想起些什么似的,说道,“看来除了你天生被芨芨草塞满的大脑以外,你的父母还留给你了连末流都称不上的音乐天赋。我刚刚重复拉了这段旋律三遍,可有一位先生在听到她的第一瞬间就知道了她并沉浸于此,我想这就是正常人与巨怪区别的体现,不是吗?”说完琴弓搭上琴弦,舒缓的乐声从落地窗的另一侧传了过来。罗蒙莎抿了抿唇,最终落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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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先生?”鲁迪·福尔摩斯饶有兴致的从自己手中的泰晤士报里抬起头来,“能够让我们的高反殿下记住的先生,真是一位妙人啊。”
罗蒙莎沉默的望着鲁迪,纵使与情感相违背,但是向自己的上司一五一十进行任务汇报是她的职责所在,这或许就是理智存在的意义。
“你不能总是被命令所裹挟着前进,布拉基。”鲁迪神色温和的对着罗蒙莎说到,“你应该学会做到更多。”
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吗?罗蒙莎暗自问自己的内心。不,只是不愿罢了。这么想着罗蒙莎口里却说着,“我不太明白,长官……”
“布拉基,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当然,你也是一个优秀的特工。偶尔一次的驽钝并不会有任何影响,你的上司会提醒你。可是你不能一直这么迟钝下去。”鲁迪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盯着罗蒙莎因为逃避而垂下去的脑袋,“找到那位先生,他会是个关键。不必担心这会对菲西莉娅殿下亦或是对那位先生不利,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被一个天才记住会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MI6会保护他。”鲁迪语音一顿,“你的……你可以出去了。”
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那句忠告,他想告诫布拉基,太软的心肠对她没什么好处,可是对一条金鱼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徒增无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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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西莉娅被安置在谢林福德之后常常会陷入莫名的焦躁之中。
虽然查尔斯相当勉强的告诉她只是给她换了个居住地,她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她的一切要求都会被满足,她仍旧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当然也仍旧是自己的甜心……Oh!该死的甜心,她要被恶心吐了。菲西莉娅对查尔斯的天真感到不可思议,怎么会一样呢?说是被安置到另一处房子,可是谁会在睡梦中被带到一个陌生的房子;又有谁家的房子的房间连一扇门都没有。她被监禁了。
意识到这点她感到糟糕透了,却并不意外。在复仇完后她一直处在迷茫中,她是谁,她该做什么?一个接一个问题令她相当无措。所以她每天辗转于书房、寝殿之中,甚至很少去琴房——她不知道该弹什么,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演奏。如果说芙丽丝时期的心情是一种报复与愧疚式的迷茫,那么老布朗死后就是一种空虚的迷茫,空虚到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戴安娜在外界看来褒贬不一,可是在菲西莉娅看来是顶顶好的,是她最爱的人。她爱威廉、哈里、查尔斯、伊丽莎白、菲利普吗?或许有些许,但是绝对不多。威廉、哈里年长她许多,平日里都呆在寄宿学校里;查尔斯,恕她直言她觉得他的行为令她感到恶心;伊丽莎白和菲利普常年公务在身,能够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她傲慢的想,果然这个世界她能够忍受的巨怪只有戴安娜一个人。哪怕戴安娜是头巨怪,那她也一定是巨怪里最温柔、最美丽的那一个。
可现在呢?在这个腐朽败坏的世界里,爱她的还有她爱的都已经不在了。伤害侮辱他们的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报复,那么她存在的意义又在哪呢?
她觉得自己对权力不感兴趣,操纵那些权贵政要简直易如反掌。太无趣了!她想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那个孤单的小福尔摩斯,性感的大脑告诉她这一定会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地方,比这个败坏的世界要有趣千倍、万倍、亿倍!
只是突然被监禁起来绝对是出乎她预料的。虽然她经过精简的分析后意识到她想要找的人应该就在这,但是这种超出自己计划之外的感觉简直糟透了。是罗蒙莎,她很快的察觉出了这一点。她早该意识到了不是吗——可惜她没有。她对自己太自信了,想来也可笑,自己靠自学所学会的皮毛又怎么能忽悠住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呢。当然她也对罗蒙莎太自信了,短短几日的陪伴又怎么抵得过特工布拉基对大英帝国的忠诚呢。情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她冷漠的想到。
连末流都称不上的音乐天赋=毫无天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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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谢林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