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访问看书神小说网
-
桌面快捷
-
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设为首页
“过会儿大家就会过来一起练习星歌。”伊南娜用手指轻轻敲击共鸣盘边缘，金属片发出了清脆的颤音，“你们要不要先试一试？”
Rose看向博士。
“去吧，Rose。”博士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这可是比新巴比伦观光巴士有趣得多的体验。”
伊南娜也向她点点头：“Rose，你作为人类的共情力或许是关键。”
“好！但是，我该怎么做？”Rose眨了眨眼，“那些符文、频率什么的，我一窍不通。”
“不需要懂。”伊南娜指向共鸣盘中央一个发光的圆环，“站到那里，回忆能让你心跳加速的时刻。”
Rose深吸一口气，踏上共鸣盘中央。金属表面出人意料地温暖，仿佛有生命般随着她的脚步微微震颤。闭上眼睛的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她听见自己平稳的呼吸声，感受到脚下金属传来的微弱振动。
接着，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最先浮现的是第一次抓住Tardis控制台的触感。金属的冰凉透过掌心传来，混合着时间机器特有的嗡鸣。那时她还不知道这将成为她生命中最熟悉的温度。
还有那个圣诞节，博士帮她系紧被风吹散的斗篷。织物擦过颈后肌肤的触感，他指尖不经意的一触即离，像蝴蝶停留般短暂，却让那片皮肤持续发烫了很久很久。
风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卡迪夫的风，吹散了博士大喊“跑！”时尾音里的笑意。她记得自己奔跑时心跳如鼓，不是因为即将面临的冒险，而是因为那只始终紧握着她手腕的、温暖而坚定的手。
气味总是最顽固的记忆。她鼻腔里突然盈满了Tardis电线短路的烧焦味，如此鲜活，以至于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们有那么多次为了逃出一场爆炸而跳进Tardis里，或者因为Tardis的故障在驾驶室里被晃得头晕眼花，最后一起躺在金属地板上，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们情不自禁地放声大笑。
在那个黑洞边缘的星球上，她那时候以为自己真的要和他永远待在这个宇宙的角落了。他们在工作站里仰起头，凝望着那个不可思议的造物。“这不可能，我们早该死了。”他的声音贴着耳廓传来，胸腔里两颗心脏的跳动透过相贴的背脊清晰可辨——一颗急促如警报，另一颗却沉稳如古老的钟声。
还有那些数不清的深夜。她假装睡着，却能感觉到Tardis柔和的光线中，有人轻手轻脚地为她披上外套。以前是黑色皮衣，后来是棕色风衣。衣料落下的重量，和他离开时几乎无声的叹息，构成了她最安心的催眠曲。
回忆的洪流中，她突然清晰地看见某些未被留意的瞬间：在某个外星集市的人潮里，博士转身寻找她时眼中闪过的惊慌。而当他们视线相接，那抹惊慌立刻化成了比超新星更耀眼的光芒，仿佛整个宇宙只剩下这一个需要被看见的身影。
……
金属片突然像被风吹过的风铃般颤动起来，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数百个金属片如繁星般闪烁。金光先是如晨曦般温柔地铺开，接着突然迸发出流星雨般的光点，最后汇聚成螺旋状的光带，绕着Rose缓缓旋转。光芒中，所有记忆里的博士都在对她微笑——搞怪时的咧嘴大笑，危机时刻紧绷的唇角，还有那些转瞬即逝的、温柔得让她心脏发疼的表情。
“Rose！”博士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在想什么？谐波共振器和你的脑电波产生了……”
她睁开眼，发现整个歌剧院都沐浴在流动的光晕中。博士站在光圈边缘，眼睛瞪得圆圆的。他的领带无风自动，像是被某种无形的能量场牵引。
“秘密。”Rose狡黠一笑，故意踩了踩共鸣盘。金光立刻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组成一个完美的心形，然后消散成细雨般的星芒。
伊南娜的机械装置发出类似倒吸冷气的声音。她看向穹顶，原本垂落的荧光藤蔓正以Rose为中心缓缓摆动，仿佛被无形的旋律牵引。更惊人的是，窗外远处的星砂虹彩似乎减弱了些许。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博士大步走向Rose，似乎想伸手拥抱她，却在最后一秒改成夸张的挥手动作：“哦，你知道的，我们只是路过的旅客！”
伊南娜愉悦地笑了。她走到Rose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共鸣盘再次亮起，这次是温柔的靛蓝色。
“看来，我们找到星歌缺失的那段频率了。”
歌剧院的大门再次发出那声熟悉的吱呀响动时，Rose正帮博士调试一块松动的共鸣盘金属片。
第一批进来的是两个半机械孩子，他们的金属膝盖在老旧地板上敲出欢快的节奏。其中小的那个——约莫七八岁——蹦跳着扑向伊南娜，人造声带发出电子合成的笑声：“伊南娜！我们今天捡到了好东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刻着符文的齿轮，得意地晃着。
紧接着是一对混血夫妇，丈夫的鳞片皮肤在蓝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妻子则用全息投影代替了左半张脸。他们搀扶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防护服里的身影，那人每走一步，防护面罩下就闪过一阵不稳定的时间波动。
“那是时间紊流晚期患者。”博士小声对Rose说。
他的话被一阵嘈杂打断，又有十几个身影陆续涌入。有手臂完全机械化的大汉，背着改装过的乐器；有皮肤透明到能看见血管的老者，牵着导盲犬外形的机器人；甚至还有个全身笼罩在生物力场中的混血儿，每走一步都让空气微微扭曲。
Rose注意到他们有个共同点：每个人脖颈或手腕上都戴着一块金属片，上面刻着符文，看起来和共鸣盘上的金属片是同一种设备。
“开始调频吧。”伊南娜拍手示意，声音通过颈部装置放大到整个剧院。众人熟练地分散到共鸣盘周围，各自找到刻有特定符文的金属片前站定。那个两个半机械孩子蹭到Rose身边，好奇地戳了戳她的普通人类手指，又抬头盯着她的头发：“哇！你的头发是金色的！像星砂在中子星照耀下的颜色！”Rose笑了，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作为回应。
“准备开始了！”伊南娜站在中央，像个指挥家般举起双手——
砰！
歌剧院的大门突然被炸飞，全副武装的特警冲了进来。他们的头上戴着头盔，黑色装甲上印银白色的闪电标志。领头者举起武器，某种脉冲装置发出蓝光，那两个半机械孩子立即尖叫着捂住耳朵。
“根据《纯净能源法》第13条，”机械化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你们因非法集会和危害公共安全被捕！”
人群炸开。半机械大汉撞翻座椅，组成临时路障，透明皮肤的老者释放出干扰全息影像，而那个生物力场外星人直接掀起一阵电磁风暴。
“疏散！当心头顶！”伊南娜的声音在混乱中异常清晰。她机械颈部的指示灯变成血红色，某种高频声波让悬挂在穹顶的荧光藤蔓纷纷爆裂。
哗啦！
数以千计的蓝紫色火星如暴雨般倾泻而下。Rose抬起头，在漫天光点中，她看到那些全副武装的特警正踉跄着遮挡面部装甲。那些火星一粘在装甲上就滋滋作响，显然不只是装饰。人们纷纷趁着这阵混乱四散逃窜。
“这边！”伊南娜突然出现在她和博士的左侧，把两片共鸣盘上的金属片塞进他们手里。博士刚想说话，伊南娜已经一把掀开舞台地板下的暗门：“快走！防火通道！”
Rose回过头，看见三个特警冲破了火星帷幕。其中一人的武器已经充能完毕，蓝光对准了伊南娜的后背——
砰！
半机械大汉一拳碎了巴洛克风格的装饰柱，整块大理石浮雕砸在特警身上，伊南娜趁机翻身滚入侧幕。
“Rose！快！”博士在暗门下方喊她。
Rose钻进暗门的瞬间，一道脉冲波擦着头顶掠过，把暗门边缘熔成了赤红的铁水。
防火通道窄得只能侧身前行，博士的风衣不断刮到裸露的管线。Rose能听见上方特警的怒吼：“封锁所有出口！”
“左转！”博士突然抓住Rose的肩膀，把她推进一条岔道。下一秒，他们刚才经过的通道就被脉冲波轰得坍塌。
通道尽头是一扇锈死的安全门。“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博士用音速起子猛戳锁眼，牙齿咬得咯咯响。
门开的一瞬间，刺眼的探照灯光立刻扫了过来，三个特警就守在外面。
“退后！”Rose抓起通道里的灭火器，砸向了最近的敌人。干粉喷涌而出，博士趁机拽着她冲出门外。
他们跌跌撞撞地跑过一条堆满舞台道具的走廊，身后不断传来特警撞翻东西的声响。突然，博士刹住脚步——墙角有一个排水通道。他用音速起子对准栅栏，蓝光闪过，崩飞了栅栏螺丝。“下去！”他掀开栅栏，下面是无底的黑暗。Rose犹豫了一下，但下一秒，一束脉冲波便擦着她耳朵掠过，在墙上烧出个冒烟的窟窿。
“跳！”博士搂住她的腰，两人一起栽进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