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大巫不易，真君叹气 第42章 朝歌觐见

正在地上扭曲爬行的敖烈听到母亲震怒的声音，当地掉了个头，一把扑到她怀里：“嗷嗷，对不起，母王，我见到龙珠就忍不住……”

西海龙王从他的脖子处将他拎起来，冷着脸：“依我看你是又忍不住又想讨打了。”

敖烈双手盖住眼睛，尾巴耷拉下来，泣声道：“不要，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母亲也太凶了，家里的哥哥姐姐和他年龄相差大，基本不怎么和他玩，他只能自娱自乐，没想到母亲刚一回来他就差点惹祸。

好在西海龙王平日里喜欢宠小的，见他泫然欲泣的模样，心软下来，抱在怀里：“下不为例，回房间记得写三千字的悔过书。”

敖烈点头如捣蒜，擦了擦龙角，西海龙王的手一松，他就从她怀里溜了出去。

身边没有小崽子烦扰，西海龙王舒展全身筋骨，斜躺在龙椅上，一边蕴养着龙珠，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刚刚从水德星君处领到的旨意，翘起脚，连连哀叹：“好事轮不上，又苦又累又背锅就想到老娘了，真是气啊！”

她默默骂起水德星君。

大家都是白龙，就他心眼儿最多，手段最狠。

正骂得起劲，她的龙珠里传来声音，竟附和着她也骂了起来。

“哎呀，差点忘了。”西海龙王注意力转到龙珠上面，阴恻恻道：“后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被困在我的龙珠里~”

说着，她原本因为要干活而充满怨气的脸瞬间转晴，放声大笑起来。

若是能将后羿献给苍龙前辈，他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我就待在龙珠里面也没事啊。”后羿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还带着几分闲适：“你这龙珠里面是个好地方，最好多找一些天材地宝回来好好蕴养，好让我多沾沾光。”

“现在先便宜你一段时间。”西海龙王冷哼一声：“等到苍龙回归天庭，我就把你献给苍龙，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舒服？”

“你是说苍龙吗？”后羿笑了笑，语气带着些挑衅：“首先你要先确保他是死是活，据我所知，自从他被白虎神君砍了之后就再也没动静了。”

“虽然我不知道苍龙是死是活，但是白虎神君的神位已经彻底破碎。”这句话是真的往后羿伤口上戳，西海龙王怼得后羿没了声音，自己也不由伤感起来。

想当年后羿被帝俊关入慎刑司，死期在即，白虎神君力排众议，将他救了下来。

而今沧海桑田，白虎神君竟先于他神殒于世，朱雀神君和苍龙神君下落不明，唯有玄武神君的神位还在长久发着光亮。

水德星君冰夷是西海龙王的顶头上司，她与其他三海龙王日常便聚在水部议事，执行冰夷的命令，她也算颇受冰夷信赖。

不久前，她与冰夷喝酒，有些小醉，便在他的河伯府上小憩，没想到他竟在府上设置了烟波浩渺阵，里面还关着后羿。

对于后羿与冰夷之间的仇怨，她倒是了解，只是对于后羿沉寂多年突然出现，还正好被冰夷抓住关在这里十分好奇。

为此，她使用龙珠的力量，来个偷龙换柱，将后羿转移到她的龙珠里。

清理烟波浩渺阵上面残存的龙珠痕迹后，她刻意制造了些火烧的痕迹以防冰夷发现是她所为。然后她就一如既往地辞别水部众人，回到西海龙宫。

直到现在，因为她的一句话，她们的气氛僵住了，想起是自己把后羿从冰夷的魔爪中刨出来，便笑吟吟地转开话题：“先别说太古早之前的事了，你是怎么被冰夷抓住的？按理说不应该啊。”

后羿看了看她的笑颜，也不知她是不是在幸灾乐祸：“我在天庭遇到洛神，为了解天庭长公主云华思凡一事，我跟着她去到洛水……”

说到这里，后羿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几声：“你知道的，我们都嗜好玩六博棋，一玩起来就不知日月短长。我忍不住和她玩了几局，赢了不少彩头，她就不高兴，又押着我陪玩几局，我刚赢的彩头全输出去了……”

西海龙王打断他：“别惦记着六博棋了，说重点。”

“重点是我因为这赔了很多家当……”后羿的声音有些颓丧：“她太能玩了。”

“她每天和东华帝君混在一起，下棋、投骰子、投壶、打马球样样精通，你封闭了千年，最后当然玩不过她。”西海龙王呵呵笑了几声。

后羿在龙珠里不住地哀叹，悼念那些被自己输出去的家当。

“你这是自作自受，谁叫你和她玩的？”西海龙王见他磨磨蹭蹭，迟迟不告诉她想知道的，分明是想气她，语气有些烦躁：“你不知道吗？洛神和东华帝君混在一起之后，冰夷和她一起玩，差点输得倾家荡产，最后都得绕着她走路了。”

她听冰夷和自己抱怨洛神一事，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这还有个小傻子巴巴地冲到洛神面前。

“她是真的狠……”后羿心酸悼念完自己输掉的家当，暗中和自己强调，洛神早已不是当初的洛神，下次见她，他可不想连裤衩子都赔上去。

他发誓以后一定要绕着她走！

“把身上的东西都输干净后，我总算想起来要问她云华长公主一事，她边清洗着六博棋的棋子，边把事情经过告诉我。现在云华长公主被镇压在桃山，由一只猴子守山，我离开洛水便去了桃山，果不其然被那只猴子赶出来。”后羿淡淡地说着，那猴子也真令人头疼的，他连云华的面都没见到。

“听说那猴子天生地养，吸收日月光华，凝聚星光而成。那猴子也不知陛下从哪里寻来的，可乖了，没有陛下的圣旨，任何人都别想见到长公主。”西海龙王笑了笑，感叹：“陛下对思凡一事真是越来越严苛了，云华的事他就想拿来立威，彻底遏制天庭思凡风气。”

西海龙王无所顾忌地在龙宫里吐槽玉帝的思凡政策，全然没注意到在房梁上，杨婵正在仔细聆听他们的谈话。

杨婵一开始只是因为宝莲灯的异常反应，对风动和西海龙王格外注意，风动没有异动，她自然就把目光放到独自待在水晶殿的西海龙王身上。

于是她借助宝莲灯的力量隐匿气息，提心吊胆地趴在房梁上，想看看西海龙王有何古怪之处，竟让宝莲灯如临大敌。

西海龙王将龙珠吐出来后，宝莲灯就对她没有一样的炽热了，转而针对起她的龙珠。

这让杨婵无比诧异，直到龙珠里传来后羿的声音，后羿每说一句话，宝莲灯便灼热一份，她忽然意识到，真正让宝莲灯亮起预警的是龙珠里面的后羿。

相通了这一点，她又想起风动，风动本人并无问题，莫非让宝莲灯亮起预警的，也是她身上某样不寻常的东西？

风动的事情没想通，她便看起了后羿的热闹。

但没想到，她竟会猝不及防地听到自己母亲的下落，不由抓紧房梁，屏住呼吸，希冀着他们继续就着母亲的话题说下去。

可惜的是，后羿许久没有说话。

西海龙王率先打破了宁静，戏谑道：“怎么？说到思凡就不说话了？该不会是想着某个老相好吧。”

“你倒是说说，我有哪个老相好？”后羿无奈一笑。

“我怎么知道？你的传说你那么多红颜知己。”西海龙王声音转了一圈，最终没敢提任何一个名字。

“我不像你……”后羿顿了顿，说道：“我始终不清楚你到底有几个好龙伴，反正只知道你龙崽子生了一堆。三儿三女，西海也挺热闹的。”

对于后羿的调侃，西海龙王并不恼怒：“身为龙族，能生是福。思凡政策落实那么多年，只有我们龙族和凤凰一族因为子嗣艰难，才享受额外的恩惠，自由相恋，自由结亲。天宫里的痴男怨女无数，敢于挑战玉帝权威的鸳鸯也不少见。但我们向来都是看热闹的。”

后羿和西海龙王就像是老朋友一样互相戏谑着，完全不懂趴在房梁上面的杨婵如何心酸。

杨婵指甲挠着房梁，但又得忍着不能让它发出任何的声音，难受极了。而且她对龙族的结亲政策或者后羿的红颜知己没有兴趣去了解，她只想知道她母亲的下落。

你们两个别说笑了，赶紧说回我母亲的事情吧！

杨婵心中暗暗祈祷。

可是事与愿违，她迫切想知道的桃山在哪里，看守桃山的猴子是什么来路，这些问题后羿一直都没有提到，转而说起自己被冰夷困在烟波浩渺阵中的经历。

他离开桃山之后，便发现自己被冰夷追上来了。

冰夷带着无数天兵天将过来，以擅闯关押天庭重犯的禁地的罪名逮捕他。

冰夷的身边还有火德星君和土德星君，他们三人齐刷刷地出现，仿佛商量好一般。

“后羿，好久不见！”冰夷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朝他打了声招呼，便与火德星君、土德星君联手，摆起架势，法力和法宝跟不要钱一般哐哐往他身上砸去。

后羿没了本命神器彤弓素矰，不久前恰好把身上的法宝全部输得一干二净。他赤手空拳去抵挡，自然无法抵挡冰夷与火德星君、土德星君三人联手，被打吐了血倒在地上。

冰夷趁机用烟波浩渺阵困住他，并嘲讽道：“怎么？之前看你从洛神那里出来，该不会连你的本命法器都输给她了吧？”

他的语气中一连拐了几个弯，也不知到底有几分得意或是几分嫉妒。

“那你去问问她，我也忘了。”后羿淡定地擦了擦嘴角的血，幽幽地说道，听到烟波浩渺阵之外，冰夷在气急败坏地发疯，他默默露出几分笑意。

冰夷此人，平时趾高气昂的，好坏不分，气气他也挺好玩的。

不过他身边的火德星君就格外理智多了，及时拦住他去找洛神，让他尽快将后羿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慢慢消磨后羿的法力，等他法力最弱的时候一击毙命。

冰夷自然知道没办法一下子杀死后羿，默默同意他的说法，只是他们商量许久，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

而且玉帝急召他们回天庭商议如何处置周邦一事，他们只能暂时将后羿安放在冰夷的后院里。

后羿被困在烟波浩渺阵之中，身上的法力被逐步销蚀，好在西海龙王酒后小憩之时，发现了阵法的存在，将他收到龙珠当中。

虽然西海龙王也是龙族，对他态度不怎么好，离开烟波浩渺阵进入龙珠无异于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但能龙珠里养伤，他感觉好多了。

而且西海龙王也比冰夷好对付多了。

后羿暗自想着，等他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便破开她的龙珠出去……只能对她说声抱歉。

像是看出后羿的想法，西海龙王冷哼几声：“你想都别想！这龙珠我随身带在身上，而且接下来我要和水部众人去降雨，你找不到机会的。”

后羿叹了口气：“诶？那真是遗憾，又得多谢你的龙珠多为我疗伤几日了。”

“别想的那么美！”西海龙王警告他一句，顿了顿，又笑道：“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苍龙前辈的神位最近出现了一道光，意味着他快要归位了。”

“那真是可惜。”后羿摇摇头。

“对了，你的本命神器真的输给洛神了？”西海龙王疑惑道，随即又摇摇头：“可是最近没看到她拿出来。以她的风格，六博棋里获得的彩头必定要拿在手里宣扬几日。”

后羿悲叹一声，不光是西海龙王，就连不耐烦的杨婵，都听出他这声悲叹之后的悔意了。

以前一般情况下，他和羿秋分开之后，他被困住，都是羿秋率先赶到救他出去，这一次，他始终没等到它。

其实羿秋在后羿被困住之时就感应到了，还犹豫过要不要赶过去救，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换了主人，就和金雪柳坦白了。

可是金雪柳当时受到凤凰血毒的威胁，便决定留在她身边，久而久之——羿秋便把后羿忘在了脑后。

金雪柳进入商王宫之后，一刻也没闲着。

虽然她是蜀国特使，但商纣王存心要给她下马威，设置了重重关卡，全部通过才让她上朝堂觐见。

金雪柳拿着蜀国国君和祭司亲手盖章的国书走到大殿上，梅志奇在身后紧跟着她。

“蜀国特使，见了孤还不快下跪？”商纣王见到她，先拍了拍桌子，跟在她身后昏昏欲睡的梅志奇顿时被这声音吓得清醒过来，不由左张右望。

金雪柳抬了抬头，商纣王正值壮年，梳着庄重的发髻，头戴冠冕，古铜色的皮肤油光水亮，眼睛炯炯有神，蓄着浓密是短胡子，气势凛人。

而在他的身边，容貌昳丽的女子同样梳着庄重的发髻，装点着金银饰品，眉尾斜飞入鬓，媚眼如丝，又有着不可一世的威仪，她应该便是赫赫有名的苏妲己了。

商纣王和苏妲己也在暗中观察着她，之前他们给她的下马威，她都照单全收了，看上去似乎挺好拿捏？今日这殷商与蜀国的结盟大概率可成。

金雪柳今日只穿着巫女服，并没有戴着银色面具，脸上空荡荡的，还有些不习惯。

她手捧着蜀国国书，往前推了一下：“我手上拿着蜀国国书，有如蜀王和祭司亲临，以两国邦交之礼，不可下跪。”

商纣王眸光一顿：“那你将你们的国书呈上来吧。”

“回大王，前几日我曾经几次要把国书呈送给您，您属下是官员并未接收，还说没有必要收下。我无法，只好手抄了十份，呈送给大王、王后，以及各位大臣。现在大王手上应该有我手抄的国书。”

“孤怎么没见到？”商纣王眉头一皱，不满地望着她：“蜀王就派你这个小丫头过来吗？”

“大王若是诚心相与我蜀国结盟，定是早就见到了。”金雪柳面无表情道。

商纣王转头看向苏妲己，有些不确定：“你见到她所说的国书了吗？”

苏妲己摇摇头：“不知道她所说是真是假。”

可是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困惑。

“那你就把你手上的那份呈送上来！”商纣王不愿多想，指着她说道。

“不可。”金雪柳竟直接拒绝：“依照两国邦交的先例，国书应当在朝见之前递交，当庭呈交，闻所未闻。大王既然找不到国书，估计是下臣隐瞒不报，或者大王想要与我蜀国结盟只是一句戏言，并无诚心。”

不过商纣王并不在乎她所说的什么两国邦交礼仪，冷哼一声：“孤亲派特使去见你们蜀王，还赏赐了众多粮草辎重，足可见孤的诚心。”

不过，即使知道她有挑拨离间之嫌，听到她所说的那句“估计是下臣隐瞒”，让他心情格外不爽。

以他的性格，眼里容不得任何一颗沙子。而他确实没有收到国书，也不排除真的就是她所说的情况，这让他的掌控欲在隐隐待发。

他的目光扫到台阶之下，从申公豹的身上不着痕迹地掠过。

申公豹忽然感受背后一股凉意，他不明所以，搓了搓胳膊。

反正今天的局面全在帝辛和苏妲己的掌控之下，他只需默默支持就行，至于蜀国国书……他也不知道。

但是据他推测，蜀国势弱，就算不同意结盟，也必须得结盟。如果不愿意……那就等着瞧好了。

总之他气定神闲，一脸淡然地旁观，就等着蜀国特使能使出什么招数。

“我们蜀王在接见您的特使之前，早就收了您的国书，上朝前，还特意沐浴更衣，足见我们蜀王听到您要结盟的意愿欣喜不已，极为重视。但是自我进入商王宫中，足足等待七天才能面见大王，我等得心急如焚。”

金雪柳面带愁容，痛心疾首道：“如今来到大殿上，竟得知大王从来没有收到我们蜀国的国书，这是对我们两国结盟的不重视。既然大王不愿意结盟，我便也不愿再费这片心，就此，我告退。”

她说完，拱了拱手，毅然决然地转身就走，商纣王和苏妲己被晾在身后，大眼瞪着小眼。

怎么……明明是他们要去结盟的，怎么几句话之间，就变成他们不愿意了？

商纣王眉头紧皱，他将这事交给申公豹去办，莫非申公豹对他进行欺瞒？

他只是吩咐下去给蜀国特使下马威，从来没有说过不收国书？

如今她拿着国书在手，意义非凡，而他才刚刚释放了周西伯，想要稳住对外亲切爱民的形象，也不好强行将她抓起来……

“等等！”苏妲己起身喊道：“特使留步！我王是真心想与贵国结盟的！”

金雪柳闻言，转身道：“那便请大王和王后拿出我蜀国的国书，或者表明大王的诚意，否则我有理由怀疑大王先前派人前往蜀国假意结盟，实则只是对我蜀国的刻意羞辱！”

“我殷商泱泱大国，何必对你蜀国刻意羞辱？”商纣王也坐不住，起身喊住她：“应该是朝中大臣工作出了纰漏，我殷商诚心结盟，愿意再赠送给蜀王一份粮草辎重。”

他心里不断计算着，他曾经待在军营，南征北战，粮草辎重对军队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蜀国地处偏僻，要不是想利用蜀国的天险钳制周邦，他可不愿意让国中的精壮劳力克服天险，长途运送粮草辎重到蜀国。

通往蜀中的战道，每回派人前往，回来的时候一般的人都没了。

金雪柳摇摇头：“所谓结盟，粮草辎重都只是表面功夫，就算不结盟，我蜀国地大物博，同样可以赠送大商更多的粮草辎重，甚至还可以赠送年轻力壮的奴隶。只因大商乃是天朝上国，我蜀国势力弱小，却愿意付出十分的代价，与礼仪商邑深切交流。”

闻言，商纣王无奈地扯起嘴角，原来搞了半天，这特使便是想借着与殷商结盟的机会，狮子大开口，想从殷商讨要更多的利益！

但是申公豹极力推崇的结盟巴蜀钳制姬周，这一起狼吞虎的策略确实深合他意。

他手指在案上敲了敲：“蜀国特使，你说说，我要如何才能证明诚意？”

金雪柳闻言笑了笑，眼睛亮如点漆：“两国结盟，应当深入开展各方面的交流和合作。鉴于大商是大国，我们小蜀是小国，我们对贵国仰视许久，所以特别希望能借着这次机会向大商学习中原文化。”

商纣王捋着胡须，点点头，她这话说的不错，他喜欢听。

“我们希望两国结盟之后能做到以下几点：其一，互相交换粮草辎重以及特产十万斤。”金雪柳笑了笑，抬头看看他。

商纣王刚才还和颜悦色，现在则狠狠地咬着后牙根。

粮草辎重以及特产十万斤？她还真敢说出口！

为了筹集军备，他整日被比干指着鼻子骂，真以为十万斤随随便便就能有吗？

要是答应了，比干会立马跳出来，拼死进谏。

就算是交换，蜀国的粮食能有大商的好吃耐饥？况且他们运送到蜀国，路上就损耗不小。如果要拍派能人异士运输，花钱也大。

总不能让申公豹骑着豹子送过去吧？他可是他的丞相，怎么能为了个小国就出动他？

见他没有说话，金雪柳拱了拱手，又开口道：“其二，两国应当互派王子、公主为质子、质女，作为两国百姓友好往来的表率。”

商纣王瞪大眼睛，他没听错吧？向来只有别人的儿子来殷商当质子的份，蜀国竟然还想打他女儿的主意！

他气到发抖。